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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小金庫

母雞在咯咯大的叫喚著, 夏時棋緊緊盯著雞屁股, 話說二爹抓了十多隻土雞給他補身體,短短半個月,夏時棋和這群家禽相處愉快, 因為每天被憋在家裡不許出去,去雞棚拿雞蛋成為夏囚犯唯一的放風時間。

“回來了。”二爹端著一個小碟子, 正在嘗午飯的味道。

“八個。”夏時棋很是為那些雞兒驕傲,這幾天下的蛋是越來越多了。

“過來, 嚐嚐。”乾爹伸出碟子, 夏時棋彎腰嘗了下,吧嗒吧嗒嘴巴。

“香。”

“那就是鹽味重。”乾爹拿起一邊備好的涼白開倒進鍋子。

“二爹,我自己會做, 沒必要叫大家跟著我吃這些淡出鳥的東西。”

“怎麼又說髒話了, 去去,去找你乾爹下象棋去, 別這裡轉悠, 這裡有勤嫂(家裡用的兩位保姆,一個叫勤嫂,一個叫陶伯)就得了,快去,快去……。”

夏時棋撇下嘴巴, 轉身去客廳,湯教授正和吳先生下象棋,兩個人都沒理他, 夏時棋在後面支招,吳沃就像趕蒼蠅一般:“時棋,你去下我們臥室,在床頭保險櫃裡,把你家田佛寄存的東西拿走,你出事那天他連夜送來的。”

“我沒密碼。”夏時棋看著指甲說。

“五個8”吳沃無所謂的說,夏時棋擦擦一腦袋瀑布汗,轉身去開保險櫃。

十分鐘後,夏時棋趴在乾爹和二爹的那張仿古床上,非常之得意的看著一疊子存摺,原始股的股票……基金,外加地契,房契,恩……田佛同志,很有前途,很有錢啊……。

“時棋……”湯教授的大嗓門從樓下傳來。

夏時棋在床鋪上打個滾,把那些家當全數收進那個小盒子,他要把盒子藏起來,田佛這輩子不要想見到他的小金庫了。

沿著家裡的木質樓梯轉了兩個彎,時棋慢吞吞的下了樓,不是嫌自己礙眼嗎,他絕對不會陪乾爹那個臭棋簍子下棋的。

“給你。”二爹遞給夏時棋一個信封。

“啥?……呃,法院傳票?”夏時棋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張紙,夏時棋何德何能的竟然得了一張法院傳票?

晚上,田佛一邊吃飯,一邊問夏時棋白天的事情,這事情真是奇了怪了,誰都不愛招惹的夏時棋都能收到傳票。

“收到個法院傳票?”

“恩,娟子送來的。”

“說下啊,怎麼回事,我那裡的法務閒著也是閒著。”

夏時棋呆呆的想了會,自己也樂了:“也沒什麼,就是我爺爺死那會,把家業分成三部分,我大伯,二伯拿得多,我爸爸拿得最少,就給了三間破土房子和一個老院子,我都忘記這事了。最近不是修高速嗎?好巧不巧的人家從我爸爸那點祖產穿過去了,據說一院房子給三十萬,我大伯和二伯就把我告了,說當初分房沒我爸爸什麼事。”

田佛仰頭喝下最後一點殘粥,放下碗:“我當是什麼事情呢,不就三十萬嗎?給他們好了,怎麼能鬧到法院呢?”

夏時棋看下他,挺難得的冷笑了下:“開玩笑呢,給他們,門都沒有。我爸爸去世那會,他們說是枉死不許進村,進祖墳,我帶著我爸爸的棺木在村口跪了那麼久,還不是葬到公墓了。我就是捐了,丟盡火裡燒了,他們也沒辦法拿到一毛錢,我爺爺分家那會子,白紙黑字,找了中介人畫押過押的。當初就是覺得虧欠我爸爸,覺得我爸爸老實,虧了前陣子搬家,有些東西找出來了,當初我還想著那張破紙丟不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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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爹沒說話,只是聽的心裡針扎扎的,當初那個孤苦無依的夏時棋,穿著孝楞是進不了村的景象,他們想想都可怕。

“不愛給,就別給,你只當出出氣,別往心裡去。這東西給我,然後給我籤個授權書,我幫你打官司,你在家裡給我好好養著。”

田佛看著他嘮叨了幾句,轉身上樓,夏時棋的脾氣,你怎麼勸都沒用,只有他自己想開了,那也就沒事了。

這事,原本也就過去了,簽了授權書的夏時棋,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到心裡,他耐耐心心的配合著醫生養著,眼見的初冬的時候,身體好的利落多了。

“給你的。”田佛把一張支票遞到夏時棋面前。

夏時棋拿過來看了眼,二十二萬的現金支票?

“好好的,給我錢幹嘛,怎麼,打發我走呢,有零有整的。”

田佛笑了下:“說什麼呢,那場官司打的那叫個激烈,都打到再審了。你家那幫子堂兄個個不是吃閒飯的,我家律師差點沒給打了,給錢的那天,你家那堆親戚……罵人,挺厲害的。”他想說什麼,又閉了嘴巴。

夏時棋吹了下支票,隨手丟到一邊:“能罵出什麼,就是那點老花樣,我爸爸去世那會,村長伯伯還是不錯的,帶了人來打下手,這錢,你拿回去幫我捐個學校……”

時棋正嘮叨著,田佛悄悄從後面摟住他,嘴巴裡賤賤的說:“時棋……嘿嘿!”

“嘿嘿,你個頭啊。”夏時棋樂了。

“我……我那個,小金庫,二爹說給你了。”

夏時棋眉毛一仰:“沒錯啊,給我就對了,我是戶主,不給我給你啊?”

“那是,那是,跟你商量個事情唄。”田佛彎腰抱起他,在屋子裡轉,就像哄小孩。

“說吧。”夏時棋一副財大氣粗,大權在握的樣子。

“我把爸爸那個工作辭了,我妹,就湯爹家那個妹妹,非要整個音樂教室,湯爹沒說,秀容阿姨也沒說,就是我跟那個妹妹電話聊天的時候,聽她說現在她在打工存錢呢。你知道,我就一個妹子,公司的錢我不想動,手邊的不是你都拿了嗎?”

夏時棋樂了,指著他的鼻子,硬是把他的鼻子點歪了:“我說,田大老闆,你沒過的那麼慘吧?”

田佛也跟那裡樂:“還沒,就是今年不景氣,什麼都持平,公司平穩過度,已經非常不錯了,二爹真是的,一分也沒給我剩,我跟乾爹借,乾爹叫我跟當家的你要……嘿嘿。”

田佛一副假惺惺的小人嘴臉,把夏時棋擱在床上那頓膩歪。

夏時棋伸手在胸口抓出一根繩子來,繩子還是紅色的,繩子頭墜了把鑰匙,他把鑰匙遞給田佛,指指屋子裡的那個櫃子:“這屋就那個抽屜有鎖,我就鎖那裡了,你自己去拿,過幾天咱們回自己家了,就裝個保險櫃……”

田佛接了鑰匙,聽著夏時棋的嘮叨去開櫃子,停了一會他突然驚訝的啊了一聲,夏時棋扭頭瞪他:“你啊什麼啊?”

“這麼多錢呢?你的?”

田佛看著幾張單子上的數字,還有有價證券等等物品,那些東西,真的很值錢,尤其是騰飛的一份股份過戶書。

“恩,不是我的,是咱們的,過來。”夏時棋衝他招招手,田佛拿著那些沉甸甸的東西走了過來。

“這些是我的賣命錢,這些是我賺的小錢,這些是大哥私下給的賠償,這些……是賴家那會子給的,所有的都在這裡了,我想著,我們都過一起了,錢就放一塊,就把錢放一塊,我的就是你的,對吧?”

田佛想了會,從自己那堆裡拿了個摺子,其他的還是給了夏時棋:“這家還是你當。”

夏時棋笑了下:“就不怕我帶著錢跑了,養個乖巧聽話的……”

接著兩個開始俗不可耐的格嘰格嘰,格嘰格嘰!

“我說,我說……晚上再親親我我,也不關門,玩什麼呢?”二爹站在門口笑眯眯的問。

田佛的臉頓時掛不住了,紅的和對聯紙一樣。

“二爹,你怎麼走路沒聲呢?”夏時棋抱怨著整理下衣服蹦過去。

“樓下有人找你,娟子帶來的,好像是你鄉下的親戚,娟子是他們在公司鬧騰的厲害,沒辦法就帶來了。”二爹彈下夏時棋的腦門。

夏時棋摸摸額頭,看下田佛,轉身下了樓。

樓下,夏時棋的大伯,帶著親戚原本想來鬧騰下,奈何乾爹家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樣子,他們掂量了下,還是很安靜的在等。

時棋坐到他們面前,一張臉一張臉的打量,說實話,就是沒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每個都不認識。

“時棋啊,我是你大伯,上次見你,你才六歲,就這麼大的個子。”中間的那位一看就是做主的老伯,比個個子。

陶伯端了水一杯、一杯的放到桌子上,夏時棋沒說話,就是看著他們,大概被看的沒意思了,那位老伯嘆息了下,端起水沒再說話。

“顯示器,記得我嗎?”一位年輕的操著高房市口音的年輕人打招呼。

“你是?”夏時棋仔細看他,這人,挺像當初的自己,那個腦袋最少?h了半瓶?ㄠ飧魷允酒韉耐夂牛?彩切∈焙蠐卸問奔潯喚洩?摹?br>

“我是明明啊,記得嗎,你回咱爺家,我和你睡過一張床,顯示器的外號還是我給你起得呢!”

屋邊,田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自己家的還有個這麼可樂的外號呢,夏時棋瞪了他一眼,田佛訕訕的跑到一邊坐著去了。

敲敲太陽穴,夏時棋有些鬱悶的看著這屋子親戚嘆息,你說,這人生就不能消停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