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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將至

“你就不能別總是把我約在巧克力這麼濃的地方嗎11號。別跟我說我可以喝一口巧克力再喝一口熱水。在公共場合用自己的嘴把它們弄勻了這種事, 實在是太糟糕了。”

“都靈的熱巧克力都是這樣的,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已經成為了羅馬隊的領袖十多年了的克里斯蒂安保持著面部那略帶兇狠的表情看向坐在對面的都靈隊十一號,企圖以自己的視線逼退對方!但是當他發現自己努力了近半分鐘都沒有成功之後,他果斷揚手喊來咖啡廳裡的服務生, 又點了一杯維也納咖啡,以這種行為來向對面的十一號表示無聲的抗議。

於是嶽一煌輕笑起來, 把這位自己已經認識了十幾年的友人面前的那杯熱巧克力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許多,又不動聲色地把邊上的熱水倒了些許進了克里斯蒂安的杯子裡, 拿小勺子攪勻了再推了過去。

這下克里斯蒂安總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舒適了, 繼續和對方接下去剛才所說的那個話題。

“現在整個義大利的國際米蘭球迷好像都在有意無意地為十二月的大選給福拉尼造勢。那個傢伙的支持率一直在不斷上升,我覺得今年他說不定還真就能選上去了。我們義大利怎麼就出這些藉著足球登頂政壇的傢伙?”

對於克里斯蒂安的怒訴,嶽一煌只是顯得很無奈地笑了笑, 並不多做評論。於是當年的羅馬小狼又繼續說道:

“福拉尼現在到處都在明著暗著表示他對國際米蘭有著多深的愛意。可不會表演的還叫政客嗎?我覺得最近這四十年, 也就是莫拉蒂最愛這支球隊了。”

當克里斯蒂安說到這裡的時候,嶽一煌終於還是開口說道:“其實我並不擔心福拉尼當上義大利總理之後會推動一些更有利於國際米蘭的政策。我只是擔心……”

“他會利用自己的職權來偷偷摸摸地打壓別的球隊?”喝著摻了水的特濃巧克力感覺自己總算舒服了點的克里斯蒂安本來還在看著窗外, 而在聽到了嶽一煌的擔憂之後, 他哼哼了聲,又轉回頭來這麼問道。在看到影鋒的點頭之後,克里斯蒂安又冷哼了聲。

“肯定會的。因為意大利人就是喜歡這麼幹,意大利人在足球上最喜歡玩窩裡鬥了。我們發展得好的時候要鬥,發展得不好的時候還要鬥。當年的神聖聯盟不就是幹的這樣的事嗎?好好的羅馬雙雄就是這麼被玩沒了的。”

雖然已經在意甲聯賽踢了很多年的球, 可嶽一煌還是並不習慣於對義大利的本國政治發表太多看法,因此他只是聽著友人的抱怨。

“意甲聯賽好不容易才繁榮了這些年,我們是真的希望這群政客別在我們好不容易才脫離了聯賽競爭力低下的困境之後再在足球裡玩政治了。他們要是真敢這麼做……”

本來, 兩人之間的這個話題還是很嚴肅又有些沉重的。可克里斯蒂安一旦用上了那種牙癢癢的威脅語氣,嶽一煌就會忍不住地想笑,挑眉問對方:“他們要是真敢,你想怎麼做?”

“做些老球霸應該做的無理取鬧的事!要帶頭為了抗議政治家入侵足壇而做鬥爭!要聯合整個意甲聯賽一起抗議這樣的事!”

說著,克里斯蒂安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加水特濃巧克力,然後站起身來,披上自己的外套,並對嶽一煌說道:“走了,我爸爸還讓我到都靈的時候順便去你們的青訓營裡看看從羅馬過來交換學習的學員,順便給他們加油鼓氣一下的。對了,你們球隊的老闆腦子好使,如果卡塞爾他……”

“是卡爾。卡塞爾是我們隊裡原先的邊鋒。”這一次,嶽一煌還沒等克里斯蒂安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告訴對方他們都靈隊的老闆到底叫什麼名字。

“好吧,是卡爾。如果他發現國際米蘭的那個政客露出某方面的傾向。一定提前告訴我。你得知道,北方的政客最喜歡的就是拿我們南方球隊先開刀了。”克里斯蒂安才繫好外套的釦子,就看到對面的嶽一煌也一下子站起身來,還以為向來好脾氣的影鋒要和自己幹架呢!於是立馬改口道:“好吧好吧,你們也得小心一點,積分榜第一名!”

嶽一煌:“說什麼呢,我是打算送你去都靈的青訓營。”

在本輪比賽得到輪休的克里斯蒂安也在週末之前來到了都靈城,打算去到現場觀看本賽季意甲聯賽進行到了上半程末尾的積分榜榜首戰。又因為他父親的囑託,這位現在的羅馬隊精神領袖打算去到都靈隊的青訓營,看一看現在正在那裡進行交換學習的小紅狼們。

由於羅馬隊的高層對於自家青訓營只出產能夠擔任場上任何位置的前鋒而操碎了心,和都靈隊之間向來維持著良好關係的羅馬隊提出了兩隊青訓營之間的交換學習。作為近十年來為義大利國家隊輸送優秀球員的兩大青訓營,這樣的交換學習當然是兩隊的高層樂得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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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雖然每次遇到都會拼得異常兇殘但是兩隊的球員一直以來都保持著良好關係的羅馬和都靈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親友隊。

已經和對方保持了十七年良好交情的羅馬小狼才和對方一起走出咖啡館,就繼續調侃對方:“對了,就要打拉齊奧了,你的小同鄉還挺可愛的,人家可是為了你才來的意甲,你可千萬別把人弄哭了。”

才說完這句,在本賽季已經和自家的同城死敵隊有過了深入接觸的克里斯蒂安就說道:“不過到底誰弄哭誰還不一定呢,今年我們的同城死敵可是把你們的同城死敵揍得很慘呢。”

“聽起來你對這件事還挺自豪的?”

克里斯蒂安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然後一下子卡主,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麼可能。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和拉齊奧是死對頭了。”

聽到對方在提到拉齊奧時向來會有的心口不一,嶽一煌也笑了起來,然後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道:“是的是的,藍鷹的死敵克里斯蒂安·托蒂。”

嶽一煌這麼一說,克里斯蒂安反而有些臉紅,這就又勉為其難地表示:“好吧好吧,我得承認,實在要比一比的話,我肯定對尤文圖斯更沒有好感。你得知道,當年讓意甲聯賽遭遇毀滅性打擊的電話門,尤文圖斯功不可沒。不過我也從來沒覺得那年的國際米蘭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說著,克里斯蒂安從風衣口袋裡掏出兩根棒棒糖,一根遞給嶽一煌,自己則拆了另外一根,一條胳膊搭在了對方肩膀上,當街吃起了棒棒糖,也不在意作為當今意甲聯賽的老球霸,這種行為實在是有些不符合他的形象……

義大利羅馬,

拉齊奧訓練基地,

球員更衣室。

在整隊出發前往義大利都靈之前,藍鷹的球員們都早早地來到了訓練基地,並在更衣室裡換上了俱樂部為他們準備的,統一的西裝。雖然拉齊奧的正式服裝贊助商並不是像都靈的阿瑪尼那麼高檔的牌子。但是作為近幾年在歐冠戰場上成績很不錯的球隊,他們也有了棒棒的服裝贊助商。精心的剪裁再加上年輕球員們的好身材,藍鷹們穿著這套西裝看起來帥氣極了。

而此時此刻,雷翼正在對著鏡子來回擺弄他的領帶。長短腿皺著眉毛,努力地回憶他在學校的時候究竟是怎麼系紅領巾的,卻是越努力越是搞得一團糟。眼見著好好的領帶就要毀於長短腿的手嘴並用下,在負於拜仁的那場比賽之後一度想要把自己的隊長袖標送出去,卻是怎麼樣都沒能成功的加左拉走了過來,像一位真正的兄長那樣,很認真地為長短腿系好領帶。

“都已經是名職業球員了,你可不能連領帶都系不好。”

說著,加左拉示意長短腿和自己一起站在鏡子前,並把他自己的領帶解開,又慢慢地,一步一個動作地把領帶再系上。

雷翼想要跟著一步步的學習,卻是又不好把對方剛剛才給自己繫上的領帶拆開重來。一旁的達米安看到這邊的情形,這就走過來,朝長短腿勾了勾嘴角,並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用自己的來!

於是長短腿看著鏡子里加左拉的動作,這就很使勁地踮起腳,兩條胳膊從達米安的背後伸過去,努力做到和加左拉一個角度地試著給加左拉系領帶,卻是努力了好一會兒還是只給人系上了個歪歪扭扭的領帶結。於是可憐的長短腿這就被隊友們一拍腦袋地推開,讓他自己到邊上好好玩兒去。

“嘿,leiy。晚上就要比賽了,你緊張嗎?我覺得你看起來挺緊張的。幫我係領帶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我可不認為你是因為幫我係領帶才抖的手。”

對著鏡子把剛剛讓長短腿給系的,簡直慘不忍睹的領帶結給解開又重新系上,達米安背對著雷翼也沒從鏡子裡看向他地問道。

達米安這麼一問,更衣室裡就笑了起來,伴隨著電動剃鬚刀的震動聲,有人出聲問道:“喂,聽說你最初決定來拉齊奧隊,就是因為我們和都靈都在一個聯賽,能讓你有機會去擊敗都靈?”

“啊……啊。”長短腿啊了兩聲,然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自己的衣櫃裡翻找備用領帶,企圖以繼續學習系領帶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起鈴音。那正是長短腿的好朋友提戈斯透過網路給他的通訊號撥來電話。長短腿這就瞬間來了精神,可高興地接起電話。

雷翼:“喂喂喂!提戈斯是你嗎!”

提戈斯:“你小聲點!!小聲點說話!我現在是躲起來在給你打電話!我不能讓我的教練發現!”

雷翼剛剛興高采烈地喊出對方的名字,就被葡萄牙人氣息大聲音小地喝止住了。憑藉提戈斯說話時的語氣似乎就已經很容易讓人想象到他此時究竟是怎樣躲在一個沒有人能輕易發現的小角落裡東張西望。

提戈斯:“leiy,leiy你要聽我解釋!我努力過了,可是真的跑不出來,我們今天也有比賽!你知道的!教練從昨天開始就盯緊我了!”

雷翼:“原來英國那個要請假來看球的球員就是你!”

提戈斯:“…………”

提戈斯:“leiy你聽著,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的!我怎麼可能會被《太陽報》捉現行!被抓到的那個蠢貨是南安普頓的!全英國都知道他從10歲就開始收集弗朗西斯科每個賽季的球衣了!”

無論如何,自己的清白是很重要的!是自己做的就是自己做的,不是自己做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冤枉到自己的身上!提戈斯覺得,同樣是想要向主帥請假被狠狠地打回來,有沒有被捅去《太陽報》的差距還是很大很大的!在反復強調被英國媒體報道的那個倒黴鬼真的是南安普頓的蠢貨之後,提戈斯又開始碎碎念起主帥不許他請假出來看對於好夥伴來說意義這麼重大的比賽實在是滅絕人性!

提戈斯:“這次的對手明明沒有那麼強的!新賽季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還沒贏過幾場球,哪裡一定用得我來出馬!我也想來給小leiy加油鼓勁的啊!”

雷翼:“沒事的恩佐跟我說他會來的!他們今天沒有比賽!”

提戈斯:“…………”

提戈斯感覺他受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惡意!他的好夥伴!在他的人生道路上和他一起前進的好夥伴怎麼可以對他說出這種傷人的話!怎麼可以!!

提戈斯再也不記得自己剛才還讓長短腿小聲點,這就作勢嚎啕大哭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和他能一樣嗎!我的意義肯定是更重要的啊!你怎麼可以這麼殘酷這麼殘忍這麼無理取鬧!”

長短腿心中默唸:你才殘酷你才殘忍你才無理取鬧……

眼見著好夥伴居然不回答自己,提戈斯故意裝出的哭聲更大了!他哭啊哭啊的,然後就這麼戛然而止!換成了特正經特嚴肅的聲音:“感覺有沒有好些了,是不是沒有那麼緊張了!”

長短腿猛吸一口氣,想要也那樣中氣十足一本正經地回答對方,卻還會臨到要開口那種奇怪的狀態就又回來了這就小可憐似地回答道:“其實我還是很想出去跑跑跑一圈……我感覺這個應該不是緊緊緊緊張,但是就是全全全身都在發抖,一直想出去跑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