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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C34 不速之客

金錢, 我們生存的根本所在。

“小流流~最近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風間抓住流螢的小手, 這句話,這一個星期之內他已經說了不下幾百遍,“那個白痴竟然調戲你~”

流螢厭煩的抽出手, 這個星期過的很糟糕,每天沒了自由不說, 還要被家裡的若干男人唸叨。

“姐!”楚忘淵興奮地吼了一聲,“我鎖定那個ip地址了!”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

流螢從沙發上起來, 跪在他身邊, 看著電腦。從糖罐裡拿出一顆糖果填進了楚忘淵的嘴巴裡,又順手倒了杯涼白開,放在他的手邊。

“又是這家網咖。”楚忘淵吊著小臉, “這個人只要和菊川葉子聊天, 就鐵定在網咖,為什麼不在家上網呢?”他念念叨叨, “難道是怕被發現住址?可疑~”

“能知道菊川葉子和他聊的什麼嗎?”流螢抬起冰涼的手指, 順著他皺起的眉頭,“別皺。”

“能!”小鬼頭信誓旦旦的笑了,說完,飛快的鍵盤聲迴盪在客廳中。

流螢跪著的雙腿痠麻,撐著茶几站起來, 坐回沙發上,撩起裙襬,揉著小腿肚, “我是不是應該去找竹中千惠子談談。”

一雅蹙了蹙眉,“那個花痴小太妹?”

“噗~”坐在一旁的佐野嘲笑道,“就是迷戀你的那個花痴小太妹。我還記得上次她還把你的衣服扯掉了,在你胸前抓了兩把~哈哈哈哈~”

一雅不跟他一般見識,口氣明顯不快,“你還想被她潑一腳水跌倒?”

“啊啊,小流流~我的小流流好善良,以為那個小花痴是無意的~”風間說著就貼了過來,蹭著流螢的臉蛋,見流螢不趕他,便得寸進尺,嘟起嘴,“親一個~親一個,讓哥哥親親~”

不等流螢開啟粘人的風間,已經有人踢出長腿。

風間倒在沙發背面,捂著下巴,兩條腿掛在沙發背上,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就許你們……”

流螢拿起沙發靠墊,砸在了風間的臉上,堵上了他的嘴。站起來,走了幾步,站在落地窗邊。

風間翻身起來,跟著走了過來,狗腿的送上了杯茶水,“小流流,聽那個白痴說,你最後還很踹了他那裡一腳?”在好奇心促使下,他問出了這個問題,“為什麼那麼討厭同性戀?”

電腦鍵盤的聲音小了很多,流螢回頭看了眼臉色慘白的楚忘淵,“小淵,先回你自己的房間。”

楚忘淵聽話的抱著電腦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輕輕的掩住門,就那麼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挪動。

風間和其他人一樣,並不太清楚楚忘淵以前的事情,待看到流螢的神色後不由得皺緊了眉,壓低了聲音,“難道跟小魔頭有關係?”

一屋子的人都安安靜靜的等待著答案,他們以前總以為楚忘淵是因為失去父母才會變得孤僻不愛接觸大人。室內越是沉寂,他們的心就越不想知道真相。

流螢抿了口茶水,雖然很想平靜的說出來,卻發覺話語梗在喉間,唇瓣都在顫抖。

風間握住她顫抖的手,拿下杯子,放在地上,摟住她,搓著抖動的臂膀,“算了,不想說就算了。”

流螢咬牙,硬是逼著自己把眼淚收回去,“我剛收養他那陣,他全身都是傷。鞭痕,煙頭燙傷……”

“他被人虐待?”佐野瞪大了眼,手裡的樂譜都變成了廢紙。

“不單單是虐待。”流螢幽幽的說道,“我到孤兒院去接他的時候,也以為只是虐待而已。”

幾個人心頭一窒,空氣中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他先是被強暴,又被那些畜牲變成了孌童。”流螢將聲音壓的極低,生怕屋內的楚忘淵聽見。說出這句話,她覺得心都快被掏出來了。不知不覺中指甲也掐進了手掌裡,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忘懷,可以平息內心的怒氣,只是,現在發現,根本做不到。越是疼惜楚忘淵,越是無法忘記那些人曾經對他做的事情,“那些男人的嘴臉,我忘不掉,我都是如此,他又怎麼能忘記。”她呢喃,思緒回到了從前斷送了她所有幸福的噩夢之中,“就算,他們被千刀萬剮,我也忘不掉。”她閉上了眼,嘴裡嘗到了鹹苦的淚水。

風間激動地將她抱緊,摸著她的頭髮,“乖,不哭,咱們不哭,咱們不理那些殺千刀的同性戀,戀童癖!你和小魔頭是我風間的小妹妹小弟弟,誰也別想再欺負你們!”

流螢哽咽的道,“我這輩子都會疼他。他要我這條命,我都會給他,只要他開心。”

楚忘淵哭了,泣不成聲,抱著電腦靠著門癱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年多的時間,他拼命地想忘記過去,他努力了,卻偏偏忘不掉,刻在骨子裡的恐懼,不是說能忘,就能忘記的。白天,他努力裝作一個普通的孩子;晚上,要承受著普通孩子所不能承受的噩夢,他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在獨自努力。今天,他懂了,從很久之前起,他的傷痛,也烙印在了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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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希望他以後能幸福,長大成人,結婚生子,與相愛的人白頭到老,一輩子都不要分離。”流螢輕輕的說道,好似說出了自己心底的願望,即便將來有朝一日她結了婚,生了子,心總歸是不完整了。

“會的。”風間安慰道,“有我這個做哥哥的罩著呢!”

“說出的話,是何其的簡單,可真正做起來,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她忽然想起,手v曾經的話,他說的沒錯,是她,是她自己放不開而已。

流螢推開了風間,抹去眼淚,走回客廳,蜷腿坐在沙發下,抽著煙,讓自己平靜下來。

此時,沒有誰會去打攪她,四名青年,散坐在屋內,靜靜的陪伴著她。殤與痛纏身的她,他們無從去安慰。所有的言辭,在悲痛面前都顯得是那麼蒼白又無力。

刺耳的門鈴響起,破壞了靜謐的氛圍。

一雅起身開門,迎來了一名西裝筆挺的外國人。對方操著並不熟練的日語說道,“請問,這是瀧澤涼月小姐的家嗎?”

一雅“您是……”

五十多歲出頭的外國人,微微一笑,遞出了名片,“我叫霍華德·布朗,是名律師。”

一雅看著名片,上面的那所律師事務所,他聽說過,在國外很出名,隨後說道,“請進。”

“瀧澤小姐,您好,我是您的祖父,瀧澤章太郎先生的律師。”中年人禮貌不失謙和,他掏出手帕,擦著額上的汗水,笑道,“您被保護的很好啊,要找到這個地方真的很不容易。”他略有深意的說道。

見有客人到訪,四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流螢伸出了手,“您好。”她請他坐下,上茶,然後才在他對面入座,“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您可以講英語。”她補道。

“那就太好了,我這半吊子日語,說的太差了。”布朗爽朗的笑道,“就開門見山吧。”他從公文包內掏出了一疊檔案,放在流螢的眼前,“這是您祖父和父親的另一份遺囑。”

流螢快速的拿起檔案,看了幾分鐘,眉頭不住的抖動,又看了看律師一塵不變的笑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看來小姐是看明白了。”他笑著,“今日是您十六歲的生日,首先祝您生日快樂。”他將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放在了茶几上。

流螢趕忙道謝,“您太客氣了。”

“按照瀧澤先生的遺囑,特來告知您這件事。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他笑了笑,“我可是在日本兜了一個月才找到這裡的。”

流螢連笑容都擠不出來,低著頭看著檔案,更沒有注意到律師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現在一點刺激都會攪得她頭疼,指尖抵住了太陽穴,揉了兩下,“也就是說,我十八歲那天,就可以用這筆錢?”

“是的。瀧澤先生的遺囑是這樣表明的。”律師喝了口茶,自顧自的讚歎道,“嗯,很不錯的茶,是中國茶吧?”

流螢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茶葉的問題,“除了您和立遺囑的祖父和父親,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我只知道,您的父親是後來知道這件事,其後,他是否告訴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布朗像只老狐狸,眼冒精光看著流螢。

“如果我成年之前死了呢?這筆錢會怎麼辦?”流螢接著問道。

“會被捐獻出去。”他正色說道,“除了您沒有人能得到這筆遺產。”

“這份遺囑是什麼時候定的?”流螢又給他的茶杯裡添上了茶水。

“瀧澤謙之先生,未結婚前,訂立的遺囑。”布朗說道,“謙之先生,是在三年前將名下的一部分財產轉存到了瑞士銀行,訂立下第二份遺囑。”

流螢現在明白了,也許整垮整個瀧澤家的人,不但是為情,也許還圖著瀧澤涼月身後這筆巨大的財富。一百五十億美金,足能夠誘惑天使墮落成魔鬼。

“我個人好奇,您將怎麼用這筆遺產?”老狐狸眼睛又在閃著光。

流螢扯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訂立遺囑時,一定也會找您的。”

“呵呵呵呵~不愧是老先生的孫女啊!”布朗大笑,隨後站了起來,留下了名片,告辭。

布朗走了,徒留流螢一人,孤單的坐在客廳裡。她心裡很清楚,這筆錢對她來說,是禍不是福。

幾個人從房間出來,在看過那份遺囑後,呆若木雞。一百五十億美金,這不是誰都能它當做個過眼雲煙的數字。錢這個東西,少了,不行,多了,更是燙手,要命。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搖頭嘆息。

“最後還是為財嗎?”一雅緊鎖眉頭,“你準備怎麼辦?”

流螢沒好氣的用手背開啟那摞檔案,說道,“捐了,還能怎麼辦。”

“你傻了?這麼多錢,你捐出去?”佐野不相信的看著流螢。

“留著做什麼?”流螢深深的看向佐野,“留著要我和小淵的命嗎?”

“她說的對,這筆錢不能留。”蓮抽著煙,贊同道,“不過,只留下一小部分,夠你們倆用的就好。以後可以不用太辛苦。”

“現在要搞清楚,有多少人知道有這麼筆錢。”風間正色道,“為了這筆錢,有些人會不擇手段……”

“知道的人不會太多。”流螢嘆氣,“要不然瀧澤家那些親戚也不會讓我安生的過了一年的時間。”

“不過,也許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知道,遺囑的確切內容。不然,也不會置你於死地。”一雅分析道,“起碼,瀧澤跌下樓的那時他並不知道。”

“山本當時確實不在場,有那麼多人作證。”流螢皺著眉,“僱兇殺人,說的過去,可是這個人找了這麼久,也找不到。”

“可是,為了錢而殺人……”一雅遵從自己的直覺,說道,“我不認為他是那樣的男人。”

“我們多想了嗎?”佐野拄著下巴,指尖敲擊著茶几,“剛才那只老狐狸說什麼,我聽的磕磕巴巴的,他也說了,瀧澤祖父沒有說出去,不等於瀧澤謙之不會說出去,那家夥情婦那麼多,保不定準,喝醉了讓有心人聽了去。”

流螢思趁著佐野這番話,其實,布朗也就是這個意思,一個做父親的不會立下這麼多錢的遺囑,隨便就說出去,把自己的孩子推到風口浪尖上,讓人去害來害去。可是,瀧澤謙之這個人,情婦太多,就像佐野說的,不定準就告訴了哪個情婦。

“一雅,如果他不是為財,只是,為情,至於殺瀧澤一家?”風間疑問連連,“先是從小孩兒入手,這麼大的仇恨,只是為了個‘情’字?”他搖著頭,“我不信!”

流螢想不透的正是如此,她呢喃道,“也許,我們都錯了……也說不定。”

布朗剛走沒多久,門鈴又響了起來。

一雅笑了笑,“今天是怎麼了。”說著,又去將門開啟了,看到來人後,不禁皺眉,“你來做什麼?”

少年的身材一點也不輸於一雅,低沉的聲音卻如冰窖之中的寒冰,清澈冷寒,“她在家嗎?”

流螢鎖著眉,不知道什麼事讓剛可以拋去柺杖的手v國光親自到訪,她探出頭,看著他,“怎麼了?”

“你的手機不開。”手v額頭上有幾顆汗珠,停頓了兩秒,說出讓人震驚的訊息,“山本由貴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