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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聽琴音世事難兩全

秦易一邊盤算著, 一邊進了正房, 卻見著佩玉四人正忙著,屋裡也是人來人往的,忙亂不休。

見著秦易進來, 攬月忙放下手中的梅瓶,對著秦易說道:“屋裡還沒歸置整齊, 公子若是閒著無聊,便帶著丹青出去逛逛, 若是收拾好了, 再讓人喚公子回來。”

林木深深,清香隱隱,秦易從後角門出去, 沿著一條石子甬道, 緩緩在林中漫步而行。忽然聽得一陣飄飄渺渺的琴音,似是幽思, 似是傾訴, 琴音輕柔,若隱若現,如風拂石林,雨墜溪澗,秦易忍不住駐足靜聽。曲若行雲流水, 聽到入神之處,琴音卻忽然而止,秦易未免有些惋惜, 只是琴觸心聲,前世種種,一一浮現,往昔記憶,湧上心間,難免水光迷離。

秦易茫然了片刻,很快回過了神了,林中幽靜,百鳥倦鳴,光影碎金,伸手輕碰臉頰,才發覺指尖略有水跡,晶瑩剔透,一時心中黯然,微微嘆了一嘆。清風徐徐,吹起幾縷散落的髮絲,秦易微微一笑,溫潤如玉,心中的惆悵也隨著淡了去。看風動樹葉,霧色微嵐,林下花朵繽紛,奼紫嫣紅,頗有野趣。

又行了數十步,忽聽得細微人聲,秦易心中一動,莫非是剛剛奏曲之人,尚未散去,不免有些好奇,眼睛一亮。秦易忙快行幾步,繞過一路,卻是豁然開朗,遠處重山疊巒,近處稻香炊煙,垂柳薄霜,如是水墨長卷。道旁有一古亭,藤蔓纏木,黛色參天,綠蔭之中微露數鱗墨瓦,一角飛簷,別有一番氣象。

影影綽綽的,也看不清那亭子有人還是無人,倒是秦易走了一路,也生了幾分倦意,瞧著那亭子清幽靜謐,他有意上前歇上一歇。只不料,才進得亭前,便見著亭子裡坐著一人,那人身著雨天青色長袍,清俊雍容,眼角微微上揚,天生一絲狂氣,秦易定睛一看,卻是齊軒。

齊軒手按著琴絃,指尖在弦上遊弋,清風拂過。落葉紛紛,齊軒抬眼看來,向著秦易展顏一笑,如春風秋月,花繁香輕。一瞬間,晨光暖風,盡入心底,秦易一低頭,只見著枯葉殘枝,心上微微一痛。

齊軒見著來人是秦易先是心上一喜,後見秦易沉默不語,心下又是一沉,只是黯然笑著道:“今日晴好,只不想又巧遇上秦公子,前日的援手之恩,還未曾謝過,若是秦公子不嫌淡酒無味,且進來飲上兩杯如何?”

秦易見齊軒言語誠懇,念及往昔交情,也不忍拒絕,只點了點頭。

見秦易進亭中坐了,齊軒取了一個食盒出來,從中開啟,取出一把白瓷蕉葉紋的執壺,與兩隻酒杯。親手將酒杯斟滿淡酒,齊軒才笑道:“我素日便聞聽南城一帶,風景殊麗,只是今日才親眼見了,果有一番清幽之色。”

秦易但笑不語,只拿著那杯子看著,只見那杯子小巧精緻,花紋繁複,上面還鏤著一幅雨打芭蕉圖,旁邊有一行小字,秦易輕聲念道:“書成蕉葉文猶綠?”秦易思忖了片刻,只笑道:“這是前朝大學士趙長卿的對子,這酒杯與酒壺既刻了這句子,可還該有一套梅花的才是。”話兒說出口,才恍覺不對,只垂首道:“卻是我失言了,單這蕉葉的已是難得,更何況那梅花的?”

齊軒聞言,只微微一笑,說道:“這只是仿器罷了,前朝宮廷之物,大多毀於戰火,我這一套,還是從趙學士的後人手中所得,雖與那史書記載的一般無二,但到底只是後人仿製之作。”

秦易聽了齊軒這一番話,心裡倒隱隱輕鬆了一些,只端起酒杯,輕品了一口,但覺那甘醇的酒香之中,略含荷香,香氣極幽,若有似無,清雅幽絕,非尋常之觴可比。再細看酒液,見顏色有如春水,映著雪白光滑的杯壁,浮起清淺微淡的碧色。

秦易笑問道:“這酒的味道裡,怎麼有股荷香,可是什麼仙觴名釀不成?”齊軒笑了笑,只說道:“這酒是秋葉白,倒也算不得特別,只是這釀酒的水,用的是荷葉上的露水,才染上了些許荷香。”

秦易見齊軒笑吟吟的回答,一時不知如何回說,只低著頭又飲了一杯酒,只覺得酒液甜軟,甜的直沁肺腑,教人心頭一陣盪漾,一團溫焰在心間灼燒,四肢百骸裡都熨帖到了極致。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間瀰漫,秦易側頭看著亭外,看見一條蒼綠的藤蔓上開出無數金色的小花,清風微過,便是落花滿地。

秦易只嘆道:“起風了,也不知何時能落下雨來?”

齊軒又替秦易斟了一杯酒,只笑道:“風雨無定,只在人心,如今這朝廷裡好歹也議出了幾個法子來,滿城的難民也有了去處,不似以往餓餒滿地,苟延殘喘。”

秦易聞言,回首笑了一笑,只說道:“我久未出府,倒不知京中情形,如今既有朝廷施略,倒也能讓人安下心來,只不知朝廷施的是何善政?”

齊軒見秦易看著他微笑,襯著天邊一抹霞光淡彩,一時只覺得只覺得心魂欲醉,微微沉醉片刻,才說道:“若說有何善政,不過是兩件事罷了。一是,趁著大旱,清理河道河渠中的淤泥,照例本該是徵用民夫,未免有些擾民之處,今年倒是改了一改,朝中撥出錢糧,以徵代賑,將流民中的青壯男子都僱了起來,清理各處河道,修繕各處水利。二是,朝中呼叫了太平倉的存糧,又有宗室出面,請旨設立濟貧院,收容孤寡,賑濟老幼。如今也算得上惠民之舉,稱得上二項善政。”

秦易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只說道:“如此甚好,朝中果有大仁之士,居於廟堂卻深憂民間疾苦。”

心裡懸著的石頭又落了一塊下去,心頭也略鬆快了一些,說起這兩件事兒,卻和秦易有些關係。只打他見著京中流民日漸增多,而朝中百官只是依往年舊例而循,心裡便有心出一份力。前幾日,好不容易提點了少將軍幾個主意,如今再聽齊軒一說,聽見朝中所施政策,雖在他的主意上有所修改,但大體上卻是為民至公,想來朝中百官能人不少,只是偶有疏漏,不曾想到此處。既見了秦易所出之策,自是深解民心,所出之策也更合民情。

想到此處,秦易神色和緩了些,突然又想起一事,秦易微微沉吟,若有所思的看著亭旁的藤蔓道:“還有一件事兒,我聽人說東海的海疆驟起烽煙,似是東海的海寇又有異動,也不知其中究竟,齊兄可曾聽過此間的傳聞?”

齊軒聽見秦易如以往那般稱呼於他,怔了一怔,又聽秦易提及東海海寇,心中不知是該驚是該喜,微微嘆道:“卻是有所耳聞,聽聞月前海寇侵襲沿海,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天災未去,又添人禍,黎民何辜。”

秦易聞言,見齊軒神色不似作偽,心下略寬了幾分,只皺了皺眉,猶豫的看了齊軒,只又飲了一杯,酒氣翻騰,兩頰泛起了微微的紅暈,似若淺淺胭脂痕跡。齊軒在一旁看著,不禁想起前日華清觀中之事,心中微微一動,只是又憶起那日秦易的話語,心中蕭瑟,只勉強笑問道:“秦兄,可是怎麼了,莫不是醉了?”

秦易猛然一驚,只回過神來,笑了一笑,言說道:“沒什麼,只是想著齊兄的話兒,一時有些…”

話還未說完,便見著丹青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匆忙行了個禮,說道:“公子,大事不好了,田家被抄了,外頭傳言說,田三爺也被削去了功名,只等著判決一下,便要發配西疆為役。”

秦易一聽,更是驚得心神不定,只問道:“好端端的,怎麼田家就被抄了,田世弟方回京不久,為何被削去了功名?”

丹青聽得秦易詢問,只說道:“聽說是有人告田家幾位少爺強佔民女,狀子遞了幾月也不見官府做主,有一個性子偏激的老頭,上門去找田家少爺算賬,不料被田家下人打了一頓,那老頭一時想不開,今天早上便一頭撞死在登聞鼓前。血濺宮門,聖上大怒,親自過問此案,不料又查出了其他的不法之事,於是御筆親詔,革去田家上下人等的官職功名,交由三司議罪。小的聽人說了,田三爺雖不曾涉罪,可他也是田家的少爺,發配西疆是逃不了的。”

秦易聽得丹青說道聖上下旨,又想起月前攬月曾說田家仗勢欺人的事兒來,心下瞭然,此事必是假不了了,雖知田家罪有應得,可一想起田少和,心中難免添了幾分焦緒,匆匆與齊軒道了別,便帶著丹青急急的回了賞雪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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