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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聖旨降秦易愁前程

府裡的事紛紛擾擾的, 自是無關秦易的事兒, 他自雪下後,便不曾出府,只一意備考, 自知功名二字不是那麼輕易便能得了去的,更不敢荒疏了筆墨文章。便是大年時府裡來人接他回去, 他也藉口溫書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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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進了二月,離會試也不過七八天了, 不說秦易發忙, 便是他身邊的丫鬟也忙得不可開交,會試一考便是九天,每場三天, 吃喝拉撒睡全在貢院裡, 號房又小的像個鴿子籠,比監獄的牢房還不如, 所帶的東西又限制的死死的, 這考的不是腦袋裡的學問還順道連體質耐性一併都考了,體質稍弱的,進去不過一兩天就得抬出來,這會試前的準備,細說起來, 所費了腦汁兒比會試的考試用得差不了多少,畢竟沒人想才進去就抬出來了。

秦易唯一慶幸的是他穿的不是清朝,不用穿著一身白花花的羊皮, 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雖然搜身這道程式是免不了。

二月初九很快就到了,秦易提著籃子一腳深一腳淺的進了貢院,貢院大門一關,便是九天的暗無天日。首場考的便是時文,秦易素知八股乃是重中之重,故而也狠下一番功夫,加之他前世倒也曾背過不少精彩文章,若論下筆有神,秦易或許還遜幾分火候,但若論文中立意,秦易倒是穩中求新,切合題意。

字字推敲,句句斟酌,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而去。待得秦易交了卷,才發覺自己用心過度,神思倦怠不說,連四肢都有些僵硬了起來,好在離著下一場還有一天,秦易披著厚毛衣裳,蜷縮在號房裡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到三場考畢,秦易如釋重負,也顧不得形象如何,一心只想回去沐浴更衣,再好好的睡上幾天。

誰知才出了貢院,秦易卻驚了一驚,來接他的不是丹青水墨兩個隨身的小廝,而是侯爺身邊的週三爺。好在秦易蓬頭蓋臉,鬍子拉碴,倒也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如何。

見秦易出來,週三爺笑吟吟的迎了上來,也不問旁的話,只殷勤說道:“車上備了米湯,鋪蓋,大公子先睡上一會,養養精神,也好叫老太太看著放心。”秦易早倦的不行了,聽了這話,也不多說,喝了小碗米湯,便蓋著薄被,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待回了府裡,也無甚旁的事兒,不過是老太太不放心,嫌棄秦易身邊的丫鬟婆子太少,使不上勁去,又怕著秦易考出什麼病根來,這才接了秦易回府,好生調養一番。秦易也著實疲憊不堪,在府裡連睡了幾天,越發懶得動彈,心裡又懸著考試的事情,一會想著用功溫書,一會又心不在焉,矛盾疲懶了幾日,倒是挨到會試發榜的日子。

發榜那日,秦易裹著一身墨色貂皮大氅,站在窗前,正看著丫頭們移花澆水,心裡越發懶洋洋的。老太太躺在榻上,半合著眼睛,似睡非睡的,來來往往的丫頭們都小心不出半點聲音。突然,外頭的丫鬟婆子們喧鬧著湧進來,只嚷著大公子中了,老太太睜眼起身問道:“中的是哪榜?”丫頭齊聲笑說道:“大公子中了一榜第二名,給老太太道喜了。”

一榜第二名,秦易也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貢士第二名,秦易暗暗開心,精神也振奮了起來。老太太聽得丫頭們的笑語,也喜笑顏開的說道:“可不是喜是什麼,傳我的話下去,給府裡的下人們都多發一月月錢,也讓你們沾粘喜氣。”這話一出,府裡的丫鬟下人都狂喜起來,越發的興高采烈。

秦易因要拜見座師,再說著尚有一場殿試要考,還得清清靜靜的溫書苦讀十來天,便稟了老太太,自回了宅子溫書。老太太也知府裡太過熱鬧,秦易的會試名次雖不錯,但到底還有一關未過,不可因為府裡而耽擱了,便允了秦易。

秦易回了宅子,也無片刻清閒,拜見座師,參加謝師宴,見見同年,準備殿試,忙得他恨不得尋個地方宅上一輩子。好在三月十五很快便到了,殿試題目,倒也簡單,不過一道時務策,只是文武百官,隱立在旁,今上高臥龍椅,目光凜凜,倒看得貢士們冷汗直流。

秦易倒是大著膽子,借拿卷子的機會,偷眼看了看龍椅上坐的人,只覺得長相有點眼熟,年紀應該三十來歲,一身玄色龍袍越發襯得此人威嚴冷厲,倒和他想象裡的皇帝相差不遠。秦易走了會神,便開始凝神思考起卷子上的題目來了,細細磨了磨墨,秦易思忖了片刻,然後一揮而就,不過一刻時間便寫完了。寫完之後,秦易細細的斟酌著,思考還有無錯漏之處,待得檢查無誤之後,也不交卷,只恭敬低頭,心靜如水的看著試卷,不說也不動。待得禮官上前,宣佈封筆離座後,秦易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殿試過了,又等了三天,才是金殿傳臚,秦易中了二甲第三名,雖不是三鼎甲,但秦易已經心滿意足了。此後賞宴,謝恩,行禮,題名,又是好一陣忙碌。待得秦易中了進士的訊息傳到了府裡,兩府裡都熱鬧起來,賓客盈門,宴席不斷,秦易也不得清閒,不是今日到這家府上拜訪,便是明兒又去和那家應酬,喧囂了將近一個月才罷了。

卻說這日秦易難得清閒,正在屋裡寫帖子,欲邀齊軒過府一敘,才提起筆來,忽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天…使…來了,已經快到大門口了。”

天使?帶翅膀的鳥人?秦易納悶了一下,恍然醒悟過來,忙問道:“是不是宮裡來人了?”見那小丫鬟點了點頭,不待秦易動作,攬月等人已是忙碌開了,依竹服侍秦易更衣,攬月出去吩咐下人開門擺案。

“…貫通經史,學正有見,條論略泛而精於行,特擢為安州良山縣令,既承朕命,夙夜毋怠,以稱斯職爾。”待秦易領了旨,那傳旨的黃門才笑說道:“秦縣令好福氣啊,今朝的進士裡,也只秦縣令一人得授實職,皇恩浩蕩,秦縣令可得忠於職守才是。”

按本朝律例,便是進士外放,也大多是從縣丞做起,一則讓這些飽讀詩書的學子看清官場運作,二則也用縣丞這個清閒的職位磨一磨這些天子門生的傲氣。能直接授為縣令的少之又少,畢竟是一縣之主管,職責甚重,事關百姓民生,不得不慎重其事。

秦易館選已過,只等著進翰林院當他的清閒官兒,怎料無端端的得了這個旨意,若是旁人得授縣令,怕已是歡喜瘋了,可秦易一想起這其中的風險,竟隱隱有些頭痛,這樣的福氣,該是黴氣才對。秦易幾乎可以看到自己前面寫著兩個“貪官”,一轉身,背後也是兩個字“昏官”,旁邊還伴奏著白菜雞蛋進行曲,一想到此處,秦易欲哭無淚。

不管秦易再怎麼不願意,旨意一下,如今卻是已成定局,秦易苦笑著自我寬解,好在還是個縣令,再怎麼也算得了官身了。待得送走了宣旨的黃門,秦易也顧不得寫什麼帖子了,只忙吩咐著佩玉道:“今兒這旨意,你們也是聽見了的,如今算著日子,不過半月便得離京上任去,這京裡的一攤子事得留人照管不說,任上能帶去的人也有定例,這些你們得仔細商量一番,拿個章程出來才是。”

佩玉聞言,只笑道:“外頭的事得公子自己拿主意,內院的事兒,若依我說,別的人倒好說,只是廚房裡的和針織上的人是萬萬少不得,另外還得備上大夫郎中,這一路水土不服的,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一算下來,到真有些頭疼,”

攬月端了盞溫銀耳過來,聽著佩玉這話,也說道:“這些倒算平常,以往侯爺外放,府裡也曾準備過,也是有例可依的。只是外放作官,免不了要帶幾個熟悉案例民情的幕僚師爺,如今這情形,身在京中,也不知該往哪兒,去尋可靠能幹又熟知西南情況的幕僚。我可是聽府裡的婆子說過,西南那邊幾個州,都是方言紛雜,一裡一個音的怪地方。”

話一說出來,秦易便莞爾一笑,心頭鬱氣也減了些,只笑對攬月道:“打哪兒聽的胡話來,雖說安州臨著南蠻又靠著西疆,方言是多了些,可也沒到那地步,再說著安州良山縣設縣已有千年之久,也出過不少文人士子,想來便有方言,也不是生僻難懂之流。”

說著,秦易倒想起了吏治來,他雖是初任外放,但靠著大將軍府和靖平侯府兩棵大樹,倒不至於有人敢刻意為難他,只是上面的人好說話,下面的小鬼,卻是難拿捏的,能唬住一時,卻不能唬一世。這清清濁濁的事兒,從來便是最難看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