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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禍起書房

乾隆在佛堂外站了一會兒,自覺無趣,自嘲笑笑,轉身離開。離開前,總算想起去看這院子的匾額。不看還好,一看頓時一身汗,“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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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書來跟在後頭直想哭:萬歲爺,就是奴才忘了,您也不能忘,您還有個大老婆在慈寧宮小佛堂裡關著的呀!暗暗後悔,怎麼就想著慈寧宮住的都是先帝遺妃,忘了還有位主子娘娘呢?

第二天,太后與令皇貴妃得知。太后微微一笑,早飯多吃了一碗。令皇貴妃則是只喝了碗湯。

算起來,乾隆老抽的反應才最激烈。直接下旨,十二此去銀川,不把那裡變成塞上江南,不準回京。哼哼,皇后你不見朕,朕就不見你兒子。看誰熬的過誰!

十二平靜地接旨,收拾收拾東西,等劉統勳七十大壽一過,就跟著劉墉到銀川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在京城採買了些土特產,滿滿裝了一車子。劉墉問他做什麼用,十二嘿嘿一笑,“販賣販賣,掙點兒零花錢。”劉墉聽了,心中一樂,不置可否。

這道聖旨一下,令皇貴妃又多吃了一碗飯。太后一急,以延禧宮風水不好為由,趁令皇貴妃到養心殿陪伴乾隆的時候,親自出馬,把十七阿哥抱到穎妃的鹹福宮。

等到令皇貴妃在養心殿跟乾隆膩歪了三天回來,十七阿哥已經樂呵呵地摟著穎妃叫“額娘”了。

乾隆知道後,一句話也沒說,權當預設。

令皇貴妃心裡不好受,連帶著七公主、九公主去請安的時候,都挨了排頭。

小平到慈寧宮給太后匯報情況時,太后特意叫把這訊息遞給皇后。舒倩聽了,語重心長地對著小巧、小平教導:“記住,女人過了四十是更年期,一定要補血補鐵補鈣。不然,很容易把人都得罪嘍。”烏拉那拉氏不就是個例子?

十二跟劉墉走後,永w也開始跟著和|到戶部歷練。上書房裡,只剩下十五阿哥永琰與追封定親王之子綿德、綿恩。是年,和敬固倫公主帶幼子健健來給皇太后祝壽。乾隆見了小外孫,十分喜愛,特恩賜他到上書房,與舅舅、表哥們一同讀書。平日裡,就住到阿哥所。

健健蒙古名為察罕多爾濟,因為其兄鄂勒哲特穆爾額爾克巴拜深受十字之名所害,先下手為強,攛掇父母給弟弟起漢名,健健。並奏明乾隆,說是這孩子從小身體弱,希望能健健康康。乾隆聽了,這才沒給小外孫也改一個十來字的名字。

健健比大哥小將近二十歲,平日除了侍從,沒個玩伴,進了上書房,有表哥們玩,自然高興。因為他是蒙古鎮國公之子,師傅們對他訓導,不如對皇子、皇孫那般嚴厲。故而,健健在上書房的日子,過的滋潤無比。

和敬公主見小兒子每次回家,都高高興興地說什麼表哥如何照顧自己,師傅又講了什麼典故,遂放下心來,安心留他住在內廷。

哪知,好景不長。這日,和敬公主到慈寧宮去給太后請安,順便看看小兒子。太后知道孫女心思,一面拉著孫女的手閒話家常,一面命小太監去上書房等人。一放學,就叫帶蒙古阿哥來。

等到時辰,健健沒來,去接他的小太監則是一路哭著跑進來,撲通一聲,跪下一個勁兒磕頭,“太后主子,不好了,蒙古小阿哥,給、給十五阿哥打死了!”

“什麼?”鈕鈷祿氏太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指著小太監發抖,“你——再說一遍!”

“啟稟太后,蒙古小阿哥健健,在上書房,被十五阿哥用硯臺砸到腦袋上,奴才看時,血流如注,怕是不行了。”這回,小太監說話倒是有些回旋餘地。

太后跟和敬哪裡還要顧得聽什麼話裡意思,兩個人急慌慌站起來,就要往上書房去。還是陳嬤嬤年紀大,心思沉穩。領著人上來攔住太后、公主,請她二人莫急,派人到上書房問問,也就是了。更何況,小阿哥身邊,還跟著伴讀、侍讀、哈哈珠子,定然不會有事。

太后將信將疑,和敬可是坐不住。請皇祖母在慈寧宮暫且安坐,自己領著人直奔上書房。一路上,想想小兒子,再想想小太監說的話,如果,真是十五打死了兒子,那麼,這場官司,可該如何辦?皇阿瑪啊,皇阿瑪,你看看,你都寵出了個什麼妃子?皇額娘,您若在天有靈,看到了,可會傷心落淚嗎?

和敬趕到上書房時,令皇貴妃與慶貴妃已經到了。書房正中,桌子上,一個孩童靜靜臥著,腦袋上,鮮血已經凝固。白玉雕刻的一方硯臺扔在桌角,硯臺一角,血跡斑斑,觸目驚心。一群太醫跪在一旁,瑟瑟發抖。

兩個侄子綿恩、綿德互相依偎著,臉上一道一道的,都是淚痕。健健的伴讀、侍讀、哈哈珠子都跪在屋子外。唯獨不見十五。

和敬撫撫胸口,扶著宮人,近前給二位母妃請安。

慶貴妃一看和敬來了,急忙站起來,手指都快捏不住帕子。令皇貴妃悄悄扶慶貴妃一把,款款站起來,含淚說道:“大公主,免禮吧。母妃跟你說了,你可別急。都是母妃不好,十五的伴讀魏康,失手把健健——兇手我已經拿下,交由你隨意處置。健健現在屋裡,母妃陪你去看看吧?”

和敬強忍悲憤,垂眸問:“這麼說,是魏康打死了兒臣的兒子,皇阿瑪的外孫嗎?”

慶貴妃心虛,看一眼令皇貴妃,不敢說話。令皇貴妃流淚點頭,“好孩子,你放心,儘管魏康是我的親侄兒,但我絕不姑息。該怎麼辦,你就怎麼辦。誰敢說一句不是,我第一個不依。”

和敬低頭冷笑,“兒臣知道了。兒臣——去看健健。”皇貴妃——魏氏,為了救自己的兒子,連親侄兒都推出來頂罪,你果真好狠的心!

和敬進屋,看到小兒子屍體,頓覺肝腸寸斷,顧不得公主儀態,抱子痛哭,誰拉都拉不起來。

直到永琰去養心殿請來乾隆,在父皇的安慰下,和敬這才滿臉淚水抬頭,迷濛雙眼看看乾隆,張開沙啞叫一聲:“皇阿瑪?”

乾隆一見,心疼的不得了,“兒啊,皇阿瑪來了,皇阿瑪在。”乾隆跟他爹雍正差不多,都是個沒女兒緣的。如今,成年的女兒,死的就剩和敬一個,又是孝賢皇后親生。她的兒子,在乾隆眼裡,與皇孫無異。健健昨天還在膝前歡蹦亂跳,如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乾隆心裡,也不好受。

和敬強忍悲痛,扶著宮人,給乾隆見禮。乾隆急忙親手扶起,安撫女兒,“和敬我兒放心吧,皇阿瑪會給你做主的。”說著,就傳旨,魏康打殺皇外孫,罪不可赦,立即推出午門斬首。

令皇貴妃聽了,一個趔趄,多虧慶貴妃扶著,這才沒有跌倒在地。永琰還要再說什麼,慶貴妃一個眼神,壓得他再也不敢上前。

和敬聽了,心裡發冷,嘴上卻求情:“皇阿瑪,孩子們打鬧,本是常見。誰也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失手。魏康畢竟是令母妃的親侄兒,還請皇阿瑪看在令母妃的面子上,饒了他性命吧。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果真,您的兒子,就是比女兒的兒子金貴嗎?殺了人,還有人頂罪!難道您忘了,他不僅是女兒所生,他還是蒙古科爾沁的後人啊!您就不怕寒了科爾沁的心嗎?

乾隆見和敬如此懂事,伸手替女兒擦擦眼淚,“好孩子,難為你了!”正要順坡下驢,赦免魏康,就見令皇貴妃對著乾隆跪下,“皇上,殺人償命,乃是國法。天子犯法與民同罪,還請皇上依法處置,切莫因為臣妾一人,而壞了法度。”

慶貴妃、永琰在一旁聽了,互相看看,不知該說什麼好。

令皇貴妃低頭,暗自咬牙強忍悲傷。哥哥啊,別怪妹妹心狠。和敬公主咱們現在得罪不起,不讓她把心裡火發出來,咱們全家都要受到牽制。哥哥,等這件事過後,妹妹給你送兩個年輕女子到屋裡,讓她們幫咱們家開枝散葉。康兒,姑母對不起你!

乾隆看看令皇貴妃,心裡奇怪,嘴上卻說:“難為你了。罷了,維持原旨吧。”

和敬低頭,手腳發涼,抬頭看看乾隆,“皇阿瑪,”話音未落,一頭栽了下去。

耳邊,就聽乾隆大吼,“和敬,和敬,來人吶,快傳太醫!”

等到和敬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公主府臥室裡。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正守在床前。一見丈夫,和敬的眼淚又留下來,“額駙,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健健。我……”

色布騰巴勒珠爾輕輕給和敬擦淚,“這怎麼能怪你呢?我都知道了。公主,我們還有兒子,還有女兒,健健他——是到天上,陪他郭羅瑪嬤去了。你不是常說,皇額娘在天上孤單嗎?叫健健去陪她,不好嗎?”

和敬咬牙,“要去也是永琰和那個魏氏去。打死了我的兒子,以為拿個包衣奴才出來,就能頂罪嗎?”

色布騰巴勒珠爾大驚,“什麼,不是魏康打死的?”

和敬垂眸忍淚,“她以為,她能隻手遮天隱瞞真相,她卻忘了,慈寧宮的人,可不聽她那套!”

色布騰巴勒珠爾恨由心頭起,“可惡!當我蒙古無人嗎?”

和敬聽了,驚坐起,“不,額駙,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引得滿蒙不和。這件事既然發生在內廷,就讓我來解決。你放心,敢欺負咱們兒子的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色布騰巴勒珠爾見和敬如此說,只得暫時作罷,安撫妻子,“你也要小心,令皇貴妃——不是善茬!”

和敬冷笑,“除了魅惑主上,她還有什麼本事?出了事,就到長春宮去拜祭先皇后。以前那麼多次,我都忍了,這一次,想踩著我皇額娘保命,沒那麼容易!”說著,叫來陪嫁嬤嬤李氏,附耳吩咐一番。

李嬤嬤聽了,略微遲疑一下,福身告退。

和敬坐在床上,雙手合十,“皇額娘,恕女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