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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名帖至黛玉三入府

“陛下果真不打算這般做了?”棠棣有些驚詫, 按照他的計劃,這是最好的方法。黛玉入安東郡王府便是皇帝對水澈的示好之意, 只要水澈有些腦子便會明白皇帝的深意。根據棠棣獲得訊息可以知道,水澈與他的父親也是有矛盾的, 而且以水澈為首的這些年輕將士對安東郡王那群老頑固怕是也有了敵意。自己這般離間以下,就算不能讓他們反目成仇,但起碼可以斬斷安東郡王的一隻手臂,但是皇帝卻在最後時刻終止了這個計劃。

“朕答應了北靜王。”皇帝點頭承認了,“你的計劃雖然巧妙,但是離間他們父子你有多少把握?何況這要朕斷送了一個無辜女子的幸福,朕有些狠不下心來。林愛卿已經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朕不願再毀了他唯一的女兒。”

“臣明白了。”棠棣何嘗想用這條計策, 但是這是唯一一次能將“義忠親王老千歲”勢力連根拔起的機會,棠棣便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皇帝看了棠棣一眼,道:“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棠棣忙回答道:“陪都最近人手調動頻繁,似乎有大動作。”

皇帝思考了一會, “你先退下吧。”

棠棣忙應聲退了下去, 皇帝眯著眼,揮動了下手掌,一個人從陰影中站了出來。

“老奴見過陛下。”跪在丹階下的正是戴權。

“別這些個虛禮了,剛剛棠棣的話你也聽了,朕想知道,安東王那群老貨想做什麼?”皇帝的話不怒自威,戴權也有些發憷。

戴權略微定了定心神, 道:“老奴已讓各家的暗樁動了起來,似乎安東郡王打算逼宮了。”

“逼宮?”皇帝覺得有些好笑,“這安東郡王莫非吃多了!朕這邊的西山大營跟御林軍可不是吃素的。”

戴權道:“他們並非在京城動手,而是在陛下出遊的時候。”

皇帝皺了下眉頭,按例今年秋末要去圍獵,而安東郡王能動手的最好時機便是那時。皇帝道:“今年出巡的時候,多帶些人馬罷。”

“陛下,不如今年不去了?”戴權雖然知道皇帝不會採納這個建議,但還是勸解道。

皇帝擺擺手拒絕了這個建議,道:“朕若是不去,怕有更多的人會想向朕逼宮。”

戴權不再多說,只是躬身聽皇帝繼續說話。

皇帝撫摸了龍椅,看著這內斂卻奢華的上書房,冷冷地道:“朕知道,天下有無數人想坐上這把椅子,但是真正能坐上來的卻只能是朕一人。戴權,你給我好好盯著陪都那邊,若是有人想在京城做些什麼的話,你便替朕處置了他。”

“老奴領命。”戴權應道,心中卻是大喜。錦衣衛不比十三衙門,十三衙門可以就地處死犯人,而錦衣衛卻只能偵聽逮捕犯人,故而錦衣衛在京城之中竟是籍籍無名。

皇帝說完這些話之後,心情好了不少,淡淡道:“聽聞過些日子,賈家的二小姐要出閣了。你替朕尋些物事,以元妃的名義送過去罷。”

這迎春出嫁之事乃賈赦一手操辦,所嫁之人乃大同府孫家,這孫家祖上本是軍官出身,後投至賈府門下便漸漸發跡。今孫家只有一人在京,現襲指揮之職。此人名喚孫紹祖,生得相貌魁梧,體格健壯,弓馬嫻熟,應酬權變,年紀未滿三十,且又家資饒富,現在兵部候缺題升。亦曾回明賈母,賈母心中卻不大願意,但想兒女之事,自有天意,況且他親父主張,何必出頭多事?因此只說“知道了”三字,餘不多及。賈政又深惡孫家,雖是世交,不過是他祖父當日希慕寧榮之勢,有不能了結之事挽拜在門下的,並非詩禮名族之裔。因此,倒勸諫過兩次,無奈賈赦不聽,也只得罷了。

賈、孫二家換了庚帖,見二人並無相沖,那孫家便歡天喜地地下了聘禮過來請期。雙方將婚期議定之後,便開始大撒喜帖,邀請親朋好友上門,這自然不會錯過林家。

林黛玉早在史湘雲告之之前便知曉了這門婚事,但是看著喜帖卻不免有些錯愕。平素旁人婚禮籌備多則一、兩年,少則也有半餘年,除非是沖喜,否則哪有這般急匆匆迎親的?

黛玉將帖子置於一旁,對王嬤嬤道:“媽媽,這賈家二姑娘的賀禮略豐厚些罷。”

王嬤嬤知道黛玉與三春關係交好,便應下來下去籌辦賀禮去了。

紫鵑將喜帖收了起來,道:“不曾想二姑娘居然就要出閣了,這日子竟是這般匆忙。”

l琴冷笑了一聲,“虧得這賈家還自稱是詩禮大家,居然這樣忙不迭地將女兒嫁過去,旁人若不曉得,還以為怎麼了呢。”

“不要亂說!”黛玉喝住了l琴,但是她也不由地想起那些人會怎麼看待賈家,別人嫁閨女是慎之又慎,賈家居然是急匆匆地將女兒打發出門,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有人等不及了。

l琴見黛玉面色不喜,便忙地止住了話頭。這l琴雖然從賈府搬了出來,但是對於賈府的那些遭遇,l琴還是耿耿於懷,如今有著話頭便想著排揎一番。

黛玉見l琴面露不服,便道:“我知你心有不滿,但是二姐姐又可曾得罪你?你又何苦說些這話,壞了二姐姐的名聲,傷了二姐姐的心?況且你在這裡說,賈家的人又聽不到,說了又有何用?”

l琴聽到這,“撲哧”笑出聲來,道:“我的好姑娘,快別說你的大道理了。趕緊讓錦雯姐姐給你挑好頭面首飾好過府一敘,姑娘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讓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好好瞧瞧,什麼叫氣派!”

黛玉看著l琴這般小孩子做派未免有些想笑,但是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在她的貼身丫鬟中除了雪雁年歲較小之外,其餘的都比她大。既然自己的婚事已經被抬上了議事日程,她也少不得要提紫鵑等人想想了。

那大觀園中的賈寶玉也是早早得到了訊息,按舊制,這要出門的姑娘是必須會自己閨房去住的。而大觀園的紫菱洲不過是她借住的地方,既然要出閣,少不得要被邢夫人接走。

迎春走的那日,賈寶玉並沒有鬧什麼,只是晴雯來說這事的時候愣了一會,隨後淡淡地說了句,“紫菱洲以後也寂寥了。”

晴雯並沒有聽出話中的深意,只是順口接了下去,“可不是,當初林姑娘在的時候,那瀟湘館可是綠意蔥蔥的,如今林姑娘走了,管事的又不會收拾。我昨日去瀟湘館,竟發現當初林姑娘種的那些花兒草兒的枯了大半。”

“此話當真?”賈寶玉忽然站了起來,“你快帶我去看看,那些花草可都是林妹妹的心血。若是林妹妹回來看見這花兒草兒都沒了的話,又會傷心的。”

賈寶玉這話一出口,襲人便知他痴病又放了。她責備地看了晴雯一眼,忙拉住了寶玉,“那些花草不是枯了,是老祖宗見沒人伺候這些花草便命人將花草移到葳蕤苑去。你也曉得葳蕤苑的丫頭媽媽們都是懂花草的,又皆是老祖宗□□出來,斷錯不了。況且林姑娘也在那 ,那些伺候花草的人也知道林姑娘的習慣,花草放在那會更好。”

“也是,也是。”賈寶玉在襲人的勸解下總算好了點,他慢悠悠地坐了下來。但是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哭起來,“林妹妹不會回來了!她不會回來了!”

一時間的丫鬟也慌了手腳,襲人看著賈寶玉對林黛玉的用情之深也感到難過。她心想自己將身子都給了你,你卻想著另外一個人。襲人心中也暗下決心,絕對不能再讓賈寶玉見著林黛玉,只有這樣,賈寶玉才能容下身邊有個自己。

晴雯冷眼看著襲人面上的表情變了數變,心中卻早有了計較。

襲人待寶玉苦累了之後,便讓秋紋、麝月伺候他去安置了。襲人將晴雯拉到僻靜處,道:“你明知道寶玉有瘋病,為何還要提到林姑娘?”

“瘋病?”晴雯冷冷地看著襲人,“這是哪家大夫告訴你的?還告訴你是林姑娘引起寶玉的瘋病?”

“你休管我聽哪個大夫說的!”襲人氣得面色一紅,“你若再這般不知輕重,我便讓太太將打發了出去。”

“花姨娘真是通天的手段啊!”晴雯冷笑道,“你要記住你的本分,你現在不過是的大丫鬟,身份是跟我一樣。就算你日後有了姨奶奶的體面,怕也沒那麼容易打發我出去罷?休說你不是寶玉的正妻,就算是正妻,打發我出去也要看老太太的面子。”

“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襲人這番是真的火了。當初因為林姑娘的事,這個管事丫鬟的名分落到了麝月跟晴雯身上,如今王夫人好不容易讓自己重新管起了,自己正巴不得逮著個有頭髮作一番晴雯。

正當襲人與晴雯扭打的時候,探春逮著丫鬟走了過來,一見二人這般樣子,眉頭便皺了起來。“這丫鬟愈發沒有點樣子了!好歹你們也是大丫鬟了,居然這般不知自重,若是旁人看了去,豈不是又要說我們賈家不會持家?”

襲人與晴雯不敢放肆,值得躬身聽探春訓斥。

探春說了一會,道:“快去告訴寶玉,說林姐姐來了。”

“她怎麼來了?”襲人脫口而出。

探春原本放鬆的眉頭又緊鎖了起來,冷冷道:“林姑娘為何不能來?林姑娘的母親乃是我們賈家正經的姑奶奶,這裡可是林姑娘的外祖家,她又有何不能來?”

襲人忙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這邊早有人開了正門,迎接黛玉的鸞駕。雖然縣主的身份說高不高,但畢竟是天家身份,賈府怎敢不認真對待?不多時,一堆御林軍跑了過來,將行人逐了出去,藉著便是太監們抬著大紅的帷幕將街道圍了起來。待一切收拾停當,幾個小太監執著紅色的旌仗立在帷幕內,慢慢地,便在幾個宮女的引導之下,縣主的鸞駕出現了。

幾個在外跪迎的老嬤嬤唬了一跳,當初黛玉出府的時候已經是一個驚天動地了,如今黛玉再來的時候,這聲勢雖不及元妃省親,卻也是極其浩大了。何況這還僅僅是微服。

到了大門,黛玉的鸞駕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徑直到了二門,才換了一頂大紅的小轎。其實黛玉對這紅色有諸多詬病,她覺得還沒有以前賈府的青色好看。結果一個宮裡的老嬤嬤笑道:“縣主殿下,這紅色的轎可是只有宗親才用得的。那賈府雖然位高,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天子的家奴,所以也就只能用那青色。如今殿下可是尊貴無比,如何能用那樣的顏色?”

於是黛玉只得用了這俗豔無比的紅色轎子。

進了賈母的正院,賈母早就領著邢夫人、王夫人在這裡候著了。見黛玉下了轎,賈母忙行禮道:“臣婦等見過縣主殿下。”

黛玉忙地扶住賈母,“老祖宗,不必多禮啊。”

賈母也扶住了黛玉,笑道:“你是縣主,這禮不可廢啊。”

黛玉與賈母說了幾句,便進了院子。賈母自然讓黛玉坐了上座,黛玉知道這是身份所限,只得這樣坐了。眾人寒暄了幾句,早有人將賀禮抬了上來。黛玉笑道:“過些日子便是二姐姐的出閣之日,這些賀禮便是我給二姐姐的。”

黛玉話音一落,抬賀禮的幾個僕婦忙將匣子、櫃子開啟,那明晃晃的金玉之物讓眾人是大開眼界。

賈母卻是笑道:“有勞縣主費心了。鴛鴦,你找幾個可靠的人將這些東西抬到二丫頭那去,讓她好好歸置歸置。”然後賈母又看看邢夫人、王夫人,“你們也去那幫忙收拾下,這些個東西她一個姑娘家也不會收拾。”

邢夫人、王夫人當然知道是賈母要藉口支開她們,便應了下來帶著丫鬟們走了。

待眾人都做了以後,賈母道:“你也曉得來看我這老婆子了?那日一走居然就不再回來,平日裡也不差個人過來跟我說說你。”

林黛玉眼圈一紅,道:“並非我不願來見老祖宗,只是太忙不得空。”

“你快別哄我了。”賈母道,“我也曉得你獨自一人在那邊生活不易,快告訴我,可有人欺負你?”

林黛玉強笑道:“哪有人能欺負了我去?”

賈母知道林黛玉這番話定是安慰她,但是她見黛玉也沒有消瘦便知這事也不算大事便揭過去不說了。賈母道:“前些日子我聽聞說北靜王爺向陛下求親,可有此事?”

林黛玉不由得歎服這個沒有網路的世界裡,八卦傳遞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滿。黛玉道:“我並不知道此事,想來都是外人胡說的。”

賈母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說:“那北靜王爺倒也是個人物,可惜家中已經有個正妃了。如此看來,這京城中倒也沒幾個合適的人了,待過幾日我問問官媒,看是不是有合適的人。”

聽到賈母如此關心自己的婚事,黛玉羞得臉都紅了。

“林妹妹!”黛玉這邊正在說著話,賈寶玉卻風一樣地衝了進來,他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黛玉對這個草包寶玉已經沒有太多好感了,見他這樣,心中略有不快,道:“寶哥哥這說什麼話啊!若想見我,只管打發人上我家來說啊。我沒事也會過來見見老祖宗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賈寶玉見林黛玉臉色不喜便忙解釋道,“我很高興,你能來看二姐姐的婚禮。”

黛玉淡淡道:“你的婚禮我也會來的。”

賈寶玉臉色一紅,“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黛玉心道,你還以為你跟寶姐姐結婚是多麼隱秘的事情麼?但嘴上卻道:“我聽雲妹妹說的。”

寶玉道:“林妹妹,你可願意嫁給我?”

黛玉臉色大變,賈母也嚇了一跳。賈母忙道:“可是前些日子病糊塗了?怎麼見到林丫頭就這樣說話,快下去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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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卻不依不饒,道:“好妹妹,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喜歡的只有你,我要娶的人也只有你。”

黛玉已經非常不快了,聽完寶玉這段表白已經怒火中燒,但是賈母在一旁有不好發作,只得說:“寶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若是你真的喜歡一個人,你就不應該去招惹別的姑娘。如果你不想娶寶姐姐,你也應該早點說,而不是等你們二人將佳期定好之後再說你不想娶寶姐姐。你這樣肆意亂為,讓寶姐姐怎麼辦?”

寶玉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賈母已經放話了,“寶玉,你且下去好生歇著,過幾日便是你二姐姐出閣的大日子,你趁著這時候好生地養好身子。林丫頭,你也下去好生休息,一路勞頓的,就將這當自己家,不用客氣。”

黛玉依舊住在了瀟湘館,而賈母為了怕出事,就命寶玉住到碧紗櫥來,這樣暫時將二人分開。雖然當時正院裡沒幾個人,但是很快還是有些閒言碎語出來了,黛玉也懶得理會。對賈府裡這些嚼舌根之人,黛玉已經沒有什麼耐心去解釋了。

但是l琴卻氣不過,道:“這不知道是哪個沒眼色居然說我們姑娘在林府住不下去了,又回來賈府勾引寶玉。”

聽到這話,黛玉氣得變了臉色,正要發作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說:“是誰敢這樣亂說話,我去揭了她的皮!”

黛玉等人回頭,赫然是王熙鳳來了。王熙鳳這次居然只帶了平兒一人過來,臉上因為剛剛聽了那句話而略顯怒色。王熙鳳對l琴道:“你且告訴我,是何人說了這句話的!排揎起主子來便也罷了,連對金枝玉葉也這般沒眼色,想來也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