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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18日的更新在這裡

第三六回天災人禍(八)

“啊?”袁瑤真的是有些意外, 因她是不信這些的。

從小袁父就以“子不語怪力亂神”教導袁瑤, 所以袁瑤自小就不信這些旁門左道。

霍榷一指豎在嘴上,輕輕“噓”了聲,又小心關上窗屜, 指指牆上的洞。

袁瑤點點頭,當兩人再度朝洞裡看去, 已見一位身著秋香色襦裙,手提一盞羊角燈, 大腹便便的婦人從外頭緩緩步入。

此時外頭又起狂風了, 一道閃光裂開濃雲密佈的蒼穹,隨之雷聲隆隆而至。

在狂風大作,雷鳴電閃的映襯之下, 大腹便便的婦人雖面容完好, 卻也顯得十分的詭異而可怕。

霍榷兩眉緊了緊,將袁瑤攬入懷中。

可袁瑤卻一面的思忖狀。

正房裡的竇姨娘緊閉著雙眼, 雖全身都在瑟瑟顫抖著, 卻依舊將經文念得愈發大聲了。

就在這時,有陰森森的聲音喚道:“精梳。”

精梳正是先夫人曾給竇姨娘改的名兒。

聽到這聲熟悉的喚,“啊……”竇姨娘再也無法強作鎮定跪在佛前唸經了,連滾帶爬地躲進了桌下,抱著頭蜷縮在最裡面, 不住地尖聲驚叫,一疊聲驚恐萬分地喊道:“別過來……”

“精梳,你怎麼了?避子湯呢?可備好了?”婦人依舊慢慢一步一步往前, 到了桌前才止住了腳步。

“不……沒又……別過來……奴婢什麼都沒放……”竇姨娘語無倫次的,恨不得能將身後的牆掏出一個洞來,好讓她鑽出去,所以就見竇姨娘瘋了一般地用肉指去摳挖著她身後的牆。

只片刻的功夫,竇姨娘手上就已血跡斑斑的。

十指鑽心地痛,讓竇姨娘不得不停下,眼睛一瞬都不敢離開站桌前的那雙繡花鞋。

蓮青的鞋面,上頭繡的是芙蓉色的纏枝牡丹,這樣式沒人比竇姨娘更熟悉了,因這雙鞋正是竇姨娘給先夫人做的。

就在竇姨娘專注於那些繡花鞋時,忽然一張慘白失血的面孔出現在竇姨娘面前。

黝黑幽深的兩眼正好與竇姨娘的雙眼相對。

竇姨娘霎時就覺著毛髮都豎立了起來,恐慌地將安放在桌子邊上的太師椅推倒,從旁邊鑽爬了出去,一直往袁瑤和霍榷所在的那邊爬來。

鬼氣森森的婦人也不急著追竇姨娘,就站在那裡看著竇姨娘狼狽的四處逃竄,最後爬上架子床,裹上被褥躲在床的角落,瑟瑟地發抖。

此時,雨點落下,敲打在屋頂的瓦面上,卻無論如何都蓋不住由遠而近的貓叫聲。

竇姨娘從被褥中露出一雙眼睛來,就見一隻黑貓進來了。

夜裡的貓十分嚇人,熒光閃耀的兩眼,就像是駭人的鬼火。

可還來不及讓竇姨娘害怕那貓的,就見那貓忽然就撲向了鬼氣森森的婦人。

婦人受驚無措地倒在地上。

一時間地上一灘的血水,婦人悽慘地呼喊著:“疼,好疼,精梳,救我……”

這一幕太熟悉了,仿若當年又恍然出現在眼前。

“不……不是奴婢……不是……奴婢錯……”竇姨娘瘋了一般地抓著自己的髮髻,哭喊著。

而躺在血泊中的婦人猛然坐了起來,帶著一身滴答的血腥,慢慢向竇姨娘的方向走來。

這副模樣竇姨娘是不消說了,就是霍榷都不禁擁緊袁瑤往後退了幾步。

袁瑤卻拍拍霍榷的手,讓他安心。

竇姨娘被嚇的屁滾尿流地從床上跌下來,見床底就鑽。

婦人也不去看床底下的人,慢慢坐床上去了,“我死得好慘!精梳,你為何要害我?”

床底下的竇姨娘捂住耳朵大喊道:“不是……姑娘……是……太太……讓奴婢……尋的貓……”

竇姨娘的話支離破碎,語無倫次,就像是一塊快散落四處的真相碎片。

袁瑤和霍榷一點一點地拼湊起這些碎片,推測還原了當年的真相。

……

先夫人官氏為人最是和善,卻又是最多愁善感的,在生下婉貴妃霍敏之時,因不能一舉給霍榮延續血脈,而深深自責。

官氏幾次三番的同當時還在閨中的霍夫人說起這遺憾。

當時左姨娘也同官氏要好,就勸說了官氏。

霍夫人也沒有不勸的。

只是官氏卻道:“侯爺常年沙場征戰,最是生死難料,我若不能早早給侯爺留下血脈香火,一旦侯爺有什麼不測,我便是霍家的罪人。我聽說城外有個鄭道婆最是靈驗,有求於她的沒有不成的,求子更是靈驗。我如今不便,不如你們代我去瞧瞧,若是真像傳說的那樣靈驗,你們就幫我要個方子回來。”

霍夫人就是這樣識得的鄭道婆,如今的明過師太。

起先霍夫人是不信,但拗不過官氏三天兩頭地打發人來問起的,就幫著要了一方子。

那方子果真靈驗了,兩月的功夫官氏就傳出了喜訊。

鎮遠府上下沒有不高興的,只是還都不知道這孩子非順其自然得來的,而是靠藥物強行懷上的。

也正因這非順其自然,官氏在生產霍?p之時付出了代價,險些連命都保不住了。

就是月子裡精心調養,都不能將補全了元氣,以後都不宜再有孕了。

終得了子嗣,官氏到底還是高興的,心也安了不少,霍榮憐惜她的辛苦待她自然越發恩愛了。

可靠藥物強行得來的孩子,到底有些先天的不足。

霍?p也是如此,身子骨很弱,每每稍不留意就大病小病不斷。

這些霍夫人都看在眼裡,就計上興頭。

在又一回霍?p得病時,霍夫人便勸說官氏道:“不是我說晦氣話,只是我實在為你揪心,侯爺身邊只大哥兒一個子嗣如何能成的。不說旁的,就是看大哥兒如今這身子骨,那天要是……還是得再有一個哥兒才能安心的。”

官氏原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一聽霍夫人這話,就也猶豫了,“話是這般說,可我如今的身子太醫說不能再有了的,避子湯更是每天一碗,不能拉下的,如何能再有的。也不知侯爺怎麼就那麼子嗣艱難的,開臉了幾個,起先還有信兒的可就是一個兩個都坐不住的。”官氏邊說邊哀聲嘆氣的。

霍夫人又道:“旁人的那裡能同親生的比,不說別的就京城裡庶子為爭家財,坑害嫡子的事兒還少嗎?”

官氏一聽自然也是怕的,抓著霍夫人的手,“就是這話,我孃家裡就有這種事兒,你說好好的例子擺在那裡我怎麼就想不到的,險些就害了大哥兒的。只是如今就是侯爺對我也小心的,我一日忘了用避子湯,他都盯著我補上的,如何是好?”

霍夫人就悄悄對官氏道:“我聽說鄭道婆那就有一味藥,吃了,也不管是什麼避子湯、紅花湯的一概都化解了藥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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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氏聽了眼前一亮,“有這等好藥?”少時又黯然了,“可就是有了這藥,他們都說我的身子骨還弱,怕是也坐不住。”

霍夫人道:“瞧你,太醫不過是說不宜再孕,不是不能再孕,且如今都過去大半年了,這半年的調養我瞧著你就很好了。”

官氏也以為是,“我也是這麼說的,我自己覺著就沒什麼了。”

兩人一言定,過了幾日果然霍夫人就打發人捎東西來給官氏了。

明過師太當年能有那樣的名聲,的確也因她是有些本事的。

藥給官氏吃了三月後,官氏果然又有了喜訊。

霍榮當時真是又急又悔的,可耐不住官氏喜歡就留下了孩子。

對官氏這胎,全府上下沒有不緊張的,且在五個多月時還險些不保,霍榮就越發小心守護了,讓霍夫人無從下手。

可看著官氏這麼瓜熟蒂落,霍夫人又不甘心的。

到底是大傷了元氣的人了,雙身子更是吃力了,到了八個月時候就越發不得了,官氏常常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的,還有幾回險些傷了自己。(產前抑鬱症)

這時霍夫人及時送來了一盆依蘭花,香氣奇異,官氏聞了就喜歡,且鬱郁之症也漸緩了。

一時就將依蘭花做成香包,時常佩戴在身上。

就在這時事發了,因著官氏不喜歡貓狗,故而府裡從不曾養過這些東西,那日裡也不知從那裡來了一隻黑貓,見著官氏就撲。

官氏受驚跌坐在地,當場xia身就見了紅。

等太醫和穩婆趕來,官氏已疼得全身沒了氣力,吃再多的參片也不頂用,且有大出血的徵兆,神仙也難救的。

而官氏腹中的孩子也不慎好,最後母子俱亡,一屍兩命。

黑貓那裡來的?  當年以為是後街偷跑了進來的野貓,如今總算真相大白了,原來是竇姨娘引來的。

而竇姨娘正是聽了霍夫人的挑唆,說官氏不準她們生下庶子危及霍?p的地位,這才暗中對她們都下了要,讓沒一個坐得住身子的。

竇姨娘懷恨在心這才和霍夫人同流合汙了。

……

等竇姨娘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後,坐架子床上“霍?p的娘”站了起來,回頭向床帳後的牆,深深蹲了一福,道:“伯爺和夫人可都聽清楚了?婢妾水鄉冒犯了。”

“水鄉?”霍榷怔了怔。

袁瑤點點頭,卻對正房裡的人道:“都清楚了,你去吧。”

“是。”水鄉恭敬地再福,這才退出了正房,離開了竇姨娘的小院。

霍榷早便跌坐在小耳房的冷炕上。

袁瑤想要去勸慰幾句,卻見霍榷猛然站了起來,一腳踹開小耳房的門,冒著大雨直奔霍榮的外書房去了。

外書房裡燈火依舊,霍榷站在雨中想著那曾經身姿挺拔偉岸的父親,如今倒影在窗紗上的身影卻已變得垂暮。

童富貴就守在外頭,道:“公爺說,要是伯爺來了,就自己進去。”

在小耳房裡時,霍榷是有欲見霍榮的衝動,可到了這門前,霍榷卻怯步了。

霍榮的書房門只是虛掩著,霍榷能看到裡頭霍榮拿著一塊黑油的牌位在小心的撫拭。

許是見霍榷久不來,霍榮在裡頭道:“你娘罪該萬死,死有餘辜。”說著霍榮一掌在書案上,就算如此,霍榮兩眼依舊沒從那塊牌位上移開,“可她不能死,她死了你……”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後頭的話霍榷聽不清了,可霍榷能知道父親說了什麼。

霍榮不但是兒子,是丈夫,是父親,他還擔負著家族興亡的重任。

“這家將來只能靠你了。”那夜裡霍榮最後對霍榷說的話。

霍榷緩緩跪下,眼中的溼潤滑落同面上的雨水混了滿面……

自那日後誰都沒再見過霍夫人,對外只說,霍夫人回南邊養病去了。

對外只說,霍夫人回南邊調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