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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蕭憐月在椅子上也是如坐針氈,怎麼都不自在,此時見終於把話題轉到了自己需要的地方,不由長出一口氣,連忙道:“姐姐還說待我一如既往,那去年冬天你還託爺給我捎了幾管手油,怎麼今年冬天,府裡人人都有了,連下人們都有了,姐姐卻獨獨把我忘了呢?”

果然來了。

蘭湘月心中道了一句,表面上卻微笑道:“去年冬天讓爺給你捎了些,之後爺也沒說什麼,我以為姨娘不稀得用這些,自然是有更好的可用。所以今年也就沒給你,怎麼?你還想要麼?”

蕭憐月忙道:“爺是個粗心的,我去年冬天用了姐姐的那些東西,著實是愛的緊,跟爺說了好幾回,他只是嗯嗯啊啊的答應著,竟沒和姐姐說。今年先前那會兒,我也託他幫我要來著,可是隨後就出了老爺的事,好不容易都消停了,他倒好,進京了,白白把我撇下來,如今只能求姐姐別像之前那般厭棄我,好歹疼疼我,給幾瓶吧。”

這口氣當真是可憐了,於是蘭湘月便嘆了口氣道:“不是不肯給你,也不是厭棄你,究竟為什麼不給你你該明白,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這東西對孕婦也不太好,我唯恐你有一點閃失,更不敢讓你亂用這些東西……”

不等說完,就聽蕭憐月搶著道:“這著實不算什麼,不過是抹在手上的,又不是吃的,能有什麼閃失?姐姐必不肯給,那真是將我當賊一樣防著了,我也沒臉在府裡呆著。”

“罷罷罷,不過是一點子手油,你說這樣話做什麼?”蘭湘月說完,便對紅袖道:“去給姨娘拿幾瓶來。”

紅袖答應著去了,不一會兒果然用小托盤捧了幾瓶過來,蕭憐月歡歡喜喜收下,心願達成,更不肯在這裡多坐哪怕一秒鐘,忙忙地去了。這裡蘭湘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忽覺身邊站了人,扭回頭一看,只見洗雨面上滿是疑惑神色,喃喃道:“奶奶,她要別的也罷了,要這手油做什麼?就如她說的,不過是抹在手上,哪裡能做什麼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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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手腳的餘地大著呢。”蘭湘月冷笑一聲,沉聲道:“她在青樓裡呆了多少年?在這方面就算沒有過經歷,只聽說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你以為只有喝了紅花才會害人?告訴不得你,就是這手油,若摻了麝香進去,也是一樣可以小產的。”

“啊?那麼厲害?”洗雨低呼一聲,見蘭湘月點頭道:“沒錯,就是這麼厲害,她大可以說自己覺著香甜,所以每天聞著,或者又說自己皮膚容易發乾,每天都抹得多,還用來擦臉,反正為了害我,什麼理由都可以用的。”

說到這裡,她便轉頭看向洗雨,輕聲道:“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實在是懶怠和她磨纏了,所以今兒才讓她把這些拿了去。洗雨啊,究竟梳風那裡還有什麼十拿九穩的秘密武器,如今可該叫我知道了吧?這可是關係到我生死存亡的要緊關頭呢。”

聽她這樣一說,洗雨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忙道:“奶奶稍等,我這就想辦法去問梳風,萬萬不能叫奶奶擔一絲兒風險,那蹄子從來做事都求有十分把握,絕不肯冒險的,她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蘭湘月點點頭,看著洗雨去了,她這裡才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再看了蕭憐月消失的方向一眼,方輕聲開口道:“走著瞧吧,想來你也不會令我失望。”

且說蕭憐月,從綺蘭館好不容易要來了那幾瓶手油,一進門便咬牙恨恨道:“留一瓶就罷了,其它全扔了。”

“姨娘不可。”香篆嚇了一跳,連忙提醒道:“這幾瓶手油不能扔,不然將來在太太面前分說時,奶奶讓姨娘把其它幾瓶拿出來,姨娘怎麼辦?說用完了?哪有這樣快的?說扔了?既這麼討厭,怎麼還巴巴去討要?這說不通啊。”

蕭憐月讓心腹丫頭這一提醒,方迴轉過來,想了一會兒,便恨恨道:“也罷,那就不丟,隨便找個什麼地方放著,總之別讓我看見,看見了就來氣。”

芳草忙笑道:“姨娘也不用生氣,想一想她還能蹦躂幾天啊?到那時,姨娘既得了老爺太太的同情,又能把她趕走,豈不好?”

蕭憐月腦補了一下蘭湘月跪在自己面前急赤白臉的分辯,卻抵不過“鐵證如山”,最後只能黯然被趕出府去的情景,終於滿意地點點頭,長吁一口氣,喃喃道:“總算等到這一天了,真有些迫不及待,呵呵,我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即便是對主子忠心耿耿,芳草和香篆都覺著主子這話真是太不中聽了:什麼叫苦日子終於要到頭了?這樣錦衣玉食婢僕成群的日子也叫苦日子?那那些乞丐優伶,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還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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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送走蕭憐月後,蘭湘月便開始翹首期盼,迫切希望對方能夠趕緊發動計劃,早點完事兒早點收工好過年。

不過這總要等些日子,蕭憐月也不是傻的,這手油拿回去就抹了一天兩天,你便說小產了,那鬼都不信啊。因此這各懷心思的兩個人都只能耐著性子等待,池家其他人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絲毫不知一場大風波即將來臨。

比起蘭湘月的自信,芙蓉卻是無比擔憂的。這一日見周圍沒有人,她便湊到蘭湘月面前小聲道:“奶奶,都過了半個月,奴婢估摸著姨娘大概也要出來蹦躂了,再這樣悄無聲息下去,她肚子都該凸出來,若梳風說的是真的,這會兒還不趕緊小產,怎麼和老爺太太交代?只是梳風洗雨,她們……終究是這府裡的丫頭,奶奶和她們接觸的日子短,便這樣相信她們,把自己的生死都交給她們,會不會太冒失了些?萬一她們是用的苦肉計,那奶奶豈不是要被害的萬劫不復?”

蘭湘月抬頭看了芙蓉一眼,笑道:“你這丫頭倒是縝密心細,放心吧,我自有道理,如今就等著那女人發動大招了,嘿嘿嘿!打她臉的感覺一定很爽啊。”

芙蓉見主子完全是不在意的模樣,她是知道蘭湘月性情的,因也便放下心來,正要再說話,忽然就聽院子裡的小荷道:“青玉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青玉是岳氏身邊的丫頭,蘭湘月便覺著奇怪,不一會兒,只見那俏麗丫頭走進來,行了禮笑道:“我們奶奶請三奶奶過去,說有一樁天大的好事要商議。”

“天大的好事?”蘭湘月更奇怪了,因換了衣裳,帶著翠竹和穎兒一起來到大房院落,只見岳氏已經在廊下等著,看見她進來便笑道:“不是我有好事要和你商議,是我們爺有事兒和你說,放心吧,這事兒大有可為,也絕不虧待你。”

一面說著,就把蘭湘月拉進屋中,果然,就見池鏞在椅子上坐著,岳氏攜著蘭湘月的手在羅漢榻上兩邊坐了。池鋒也不閒扯,開門見山道:“從前弟妹做出那蟹黃油,我就覺著這是個好東西,因此讓咱們家的酒樓飯莊客棧也都弄這東西,果然反響非凡,大大地賺了一筆。我和父親算過賬後,該分錢的都已經分完了,只剩下弟妹這一份兒,原本要交給老三的,只因家裡出了事,之後一直忙著收拾攤子,等空閒下來後,老三已經上了京,所以這該你們三房得的一份兒就給弟妹保管吧。”

一面說著,就將桌上一個錦盒輕輕一推,於是他身邊的丫頭忙捧過來給蘭湘月,卻見對方只是端著茶杯,並不往這錦盒上多看一眼,輕聲笑道:“大爺這話我不明白,我們又沒出什麼力,憑什麼得這錢呢?”

雖是如此說著,但蘭湘月心裡可不這麼想,暗道這古代真是不公平,蟹黃油啊,這樣的金點子,姑娘這樣的人才,竟然是輪到最後才分錢,而且還不是分給我,是要給你三弟,因為你三弟去京城了才給我,憑什麼啊這是?唔,還是池銘好,那貨肯定就會覺得這錢便該是我得的,肯定就會把錢全給我,呵呵,其實也沒什麼,看他們這個態度,能分給我百八十兩銀子就不錯了吧?得不得的有什麼?本姑娘如今也算是財大氣粗的人了。

正想著,就聽池鏞笑道:“不能這麼說,弟妹在這裡功勞是最大的,沒有你,哪裡來的那蟹黃油?這錢你就收著吧,不多,只有三千兩……弟妹怎麼了?”

“咳咳咳……”

池鏞不等說完,就見蘭湘月一下子咳嗽起來,忙急急問了一句。蘭湘月哪好意思說自己是驟然聽見三千兩這個龐大數字,太過震驚之下,一不小心就讓茶水給嗆著了啊?那顯得自己多沒見過世面?不過,三千兩啊,真的很激動好不好?

“沒什麼,嗓子剛才有些癢,這幾天許是天冷的關係,所以喉嚨有些幹癢。”蘭湘月從容的撒著謊,早有丫頭又換了一杯新茶來,於是她捧在手中,對池鏞道:“怎麼分我們這麼多錢?這才幾天時間啊?”

池鏞笑道:“恰是因為日子短呢,所以今年不會有太大的收益,這不過是今年的分紅。我已經記下了,往後酒樓飯莊一類的生意,年底給你們三房的分紅,自然要加上這一份兒,那時候可就不止區區三千兩了。”

一個蟹黃油,前景就如此廣闊了?蘭湘月聽得心裡直往外冒金元寶,面上卻還要繼續做不動聲色狀,偽裝的著實夠辛苦,同時她也意識到,池鋒叫自己過來,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分錢,只是這個目的的話,讓岳氏給自己就成了,還用得著他一個大伯子親自和弟媳談話嗎?商戶之家雖然不像勳貴豪族在男女大防上那般嚴格,終究也是講究男女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