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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林嬤嬤和燕嬤嬤兩張臉都是一紅,上前笑道:“奶奶別打趣兒咱們了,什麼神龍,這可不是折殺了我們?”

蘭湘月揮手讓丫頭們出去,這裡方看向她們兩個道:“我就說這些人差事都被奪了,怎還如此沉得住氣,等到這個時候兒才來找我,想必都是你們搞的鬼吧?”

林嬤嬤和燕嬤嬤點頭,林嬤嬤便咬牙道:“那女人真是越發要翻天了,偏偏奶奶又是這麼個性情,叫奴婢們怎麼辦?少不得只好做一把推手,奶奶不想管,也要逼著您管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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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嬤嬤道:“叫我說,奶奶剛才不該應承她們,現成一個機會,只讓她們去找爺,哭訴委屈,我就不信,爺會放任蕭姨娘這樣做?”

林嬤嬤也附和道:“可不是?奶奶如今不管事兒了,就讓她們去找爺,這也是正常,您本來就是這麼個淡然性子嘛。”

蘭湘月淡淡道:“我倒是也可以這樣做,只是終究有失厚道了些,當日放權的時候,我是痛痛快快的,如今才幾天工夫,就讓人鬧到爺的面前?爺豈不疑心我推波助瀾?我可不背這個黑鍋。再者,這些人大多都是當日府裡跟在三房伺候的,這會兒她們出了這樣的事,我卻撒手不管,也寒她們的心,所以倒還是我先和爺說一聲為好,至於日後爺打算怎麼辦?蕭姨娘怎麼鬧?下人們又要如何反抗?我即便不過問,倒也問心無愧了。”

林嬤嬤和燕嬤嬤不語,如果不是她們深知蘭湘月就是這樣的性子,還真要以為這位三奶奶就是這麼軟弱的呢。當下互相對看了一眼,林嬤嬤便小心道:“奶奶,如果蕭姨娘真是管家妥當,您就真的會把管家之權交給她嗎?”

蘭湘月看了兩個嬤嬤一眼,很想認真的告訴她們:生活中沒有如果。不過她覺得自己好像不太適合扮演這種深度思想者的角色,因此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道:“其實我也有點矛盾。你們都知道,我性子有些淡然,但是管家這件事情,也挺有趣兒的,實話說,我是不捨得放開,不然這漫漫長日,可怎麼打發日子呢?但是既然當初答應了池銘,他要把管家之權給蕭姨娘,我也沒什麼話可說,只要蕭姨娘管的妥當,池銘也不說什麼,她也不仗著這個來欺負我,估摸著這日子也就是這麼湊合過了。偏偏現在出了這一檔子事,人都是自私的,我不能否認,我心裡還是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感覺,我又不是聖人,蕭姨娘那個囂張樣子,我也有些不爽啊。但一碼歸一碼,我不會因為這份兒幸災樂禍,就把事情鬧得無法收場,這倒不是憐憫什麼蕭姨娘,而是因為爺……”

剛說到這裡,就見兩個嬤嬤相視一笑,那笑容看得她莫名就覺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是什麼人,一轉念就明白這倆女人在想什麼了,連忙擺手道:“你們也別以為我是萬事為爺著想,寧可自己受委屈,萬萬沒有這樣的事,我可不是那麼偉大的白蓮花。之所以為爺著想,不過是因為我住在這個家裡,發的月錢,吃穿用度,都是爺提供給我的。我便如那店裡的夥計,老闆給發錢,我自然就要好好工作,尤其是這老闆人超好,不單發薪水,還發紅包,那我是不是凡事也都要為老闆著想啊……”

蘭湘月自覺自己舉得這個例子實在是恰當的很,還得意呢,卻見對面的林嬤嬤和燕嬤嬤早垮了面孔,苦笑道:“奶奶,這話您還不如不和奴婢們說,奴婢們可是盼著您和爺能真心相對,把那蕭姨娘趕出去的,結果您告訴奴婢們,說您把爺當老闆,這……這這這,這要是讓太太知道了,還不得嘔出一口血來?”

蘭湘月心裡吐了吐舌頭,暗道蘭湘月啊蘭湘月,怎麼樣?一個不慎陰溝裡差點兒翻船吧?放鬆警惕了吧?相處的日子長了,以為熟人就沒事了嗎?就忘了人家這燕嬤嬤其實還肩負著監軍的重任嗎?咋能把真話就給隨口吐露出來呢?

這樣想著,就連忙假裝委屈道:“那我不這樣想,還能怎麼想?爺對蕭姨娘是什麼感情?爺為什麼娶我?兩位嬤嬤還不知道嗎?我若是不這樣想,只怕早恨死了,事到如今,我又有什麼辦法?”

“罷罷罷,奴婢們就當沒聽見奶奶今兒的話,也不會去告訴太太,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吧?還裝委屈給我們看,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林嬤嬤哼了一聲,果然,就見下一刻,蘭湘月便笑開了臉,攀住她的胳膊笑道:“還是嬤嬤疼我,知道咱們女人的為難。您老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真是的,素日裡多穩重優雅的人,這會兒倒像個孩子似得撒嬌。”林嬤嬤笑著嗔怪了一句,論理,她是奴,蘭湘月是主子,這樣的舉動其實不合時宜,然而林嬤嬤雖然知道,卻從心裡喜歡這種親近感覺。而蘭湘月也正是這麼一個主子,在她面前,你時常就會忘了她是主人,該保持敬畏和距離,自己和燕嬤嬤也還罷了,畢竟不是朝夕相處的,最典型的便是綺蘭館那些大小丫頭,一個個每天裡瘋鬧,嘴上喊著奶奶,其實哪個不是把這主子當姐妹般看待?偏偏認真時,大家就又會自動迴歸主僕的身份,絲毫不亂,想來這還真是個奇蹟。

林嬤嬤一不小心就走神了,待回過神時,蘭湘月已經離開,她嘆了口氣,看著燕嬤嬤道:“不知為什麼,我總覺著,爺將來定然會喜歡奶奶的,實在是這麼個人,沒法不讓人喜歡。只不過看眼下奶奶這態度,只怕將來爺要求奶奶的真心,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燕嬤嬤笑道:“那又如何?奶奶總是爺的妻,俗語說,夫妻哪有隔夜的仇?何況又是這麼般配的兩個人,就算是辛苦些,也當做爺這些年冷落奶奶的補償了,我倒是很看好她們小兩口兒,就是可惜啊,到現在奶奶也沒懷上身子,嘖嘖,怎麼老爺太太在孫男娣女這上面的運氣就這樣差勁呢?”

且說池銘,這一夜沒回自己家,第二天早起就有些惴惴不安,因說要趕著回去一趟看看,卻聽樓雲笑道:“你倒真是好丈夫好男人,你也看看這京城稍微有點能力的男人,哪個一個月裡還不有幾天夜不歸宿的時候?何況你又沒去花街柳巷,這會兒有什麼可不安的,難道去衙門晚了就好看?掌院大人黑了臉,恐怕不比你家裡那太座獅吼好哄吧?”

“胡說,內子是最溫柔可人的,什麼太座獅吼,和她一點兒邊都沾不上好不好?”池銘不服,連忙替蘭湘月辯駁,卻聽樓雲笑道:“既如此,那更好辦,你還擔心什麼?走,咱們一起去館裡。”

雖是這麼說,然而這一天也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急急忙忙回到家裡,因走到後院時,又有些猶豫,想著是先回綺蘭館呢?還是先去憐花小築呢?

猶豫了一會兒,想起這兩次和蕭憐月見面,總是聽她哭訴,實在有些煩心,因想了想,暗道不管如何,先去綺蘭館,實在不行,用了晚飯再往憐月那裡去,是了,還要鄭重囑咐她,日後收斂行止,不然我可真要成京城的笑柄了。

一念及此,便往綺蘭館而來,進來後果然蘭湘月也沒盤問什麼,只問在樓家都用了些什麼飯菜,睡得好不好等語,接著夫妻兩個用了晚飯,蘭湘月見池銘要出門,便開口道:“你等下,我有事和你說,說完了你再去憐花小築也不遲。”

“什麼事?”

池銘轉回身來,見蘭湘月招手讓他坐下,顯然這話不簡單,因不自禁便生出了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上前苦惱道:“什麼事?不會是憐月又惹了什麼禍吧?’

蘭湘月笑道:“咦?這去外面住了一晚上,竟這樣聰明了?不過……”不等說完,見池銘猛一下子跳了起來,氣怒道:“她……她又惹了什麼事?她究竟是怎麼了?一樁一樁,還讓不讓我消停了?”

蘭湘月嚇了一跳,不知道池銘怎麼會這麼大反應,心中猜疑,面上卻不露出來,便把下人們昨兒來自己這裡哭訴的前因後果說了,眼見池銘臉色陰沉的如同要滴下水來,她便嘆口氣道:“姨娘這也太急切了,都是家裡的老人,怎麼說不用就不用?何況從前我看著她們做事還穩妥的。因此我就答應她們,說等你回來讓你做決定,叫她們先稍安勿躁。我想著,這些人是萬萬要安撫的,不然真是一氣之下回了茂城,在老爺太太面前這樣一說,老爺太太哪裡能放心?咱們遠在千里之外,不能在兩位老人家面前盡孝,已經是十分的不孝了,難道還要讓二老為此憂心掛懷?那不是更不孝?”

“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去找憐月說。”池銘站著,身子似乎都有些發抖了,蘭湘月話音剛落,他便衝了出去。

成婚這麼多日子,蘭湘月還從來沒看見過他這樣憤怒的模樣,因不由覺得奇怪,忽見梳風挑簾子進來,疑惑道:“爺怎麼了?我看見他殺氣騰騰的出去,如同要吃人似得,奶奶說什麼了?”

蘭湘月攤手道:“你問我?我也覺得奇怪,不過是把昨兒下人們的哭訴和他說了。他看上去倒不是生我的氣,只是蕭姨娘的話,似乎這件事兒也不至於就讓他怒成這樣兒吧?”

梳風笑道:“是對蕭姨娘嗎?那可真是件大喜事,可惜沒有鞭炮,不然奴婢定要出去放一掛。”

蘭湘月知道這個丫頭對蕭憐月是深惡痛絕的,不由哭笑不得道:“你還敢放鞭炮?你敢放鞭,你們爺正是氣兒不順的時候,回頭正好拿你做了出氣筒子。”一面說著,便來到門邊,看著池銘早已不見蹤影,她還在這裡奇怪,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