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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蘭湘月一愣,旋即皺眉道:“這我倒是沒想過。不過,見利忘義也是人之常情,我身邊要是出了這樣的人,定然不會再留用,視情節輕重,打一頓攆出去就是了。”

秋晴雪淡笑道:“所以了,我說我和夫人不是知己。若是我的丫頭背叛了我,讓人一點子利益哄騙的吃裡扒外,我必然就要拿了她的命去。”

“不用這麼狠吧?”蘭湘月嚇了一大跳,卻聽秋晴雪淡然笑道:“夫人到底是商家之女,從小兒雖然境遇堪憐,可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不知這人世間紛爭險惡。我卻是從傾軋中出身,格外看不得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這樣混蛋,不要了命,我不甘心。”

蘭湘月嘆了口氣,喃喃道:“若不是什麼大過錯,就要了命,終究狠毒了些。”

秋晴雪淡淡道:“不是什麼大過錯?呵呵,夫人終究還是有些婦人之仁,須知這樣吃裡扒外的東西,她若犯錯之前被拿住,固然不會造成什麼後果。可若是身家性命都被她連累了呢?似這等見利忘義之人,她背叛你之後,恐怕未必還替你這主子著想的,只怕還立意要打死你,以防你將來東山再起報復她呢。”

蘭湘月仔細想了想,秋晴雪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這話卻似意有所指,因便笑著試探道:“你說的是,這樣看來,幸虧我身旁沒有這樣吃裡扒外的混蛋。姑娘會有此嘆息,怎麼?莫非你身邊竟有這樣見利忘義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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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晴雪身邊只有兩個丫頭,絮兒和倩兒,她若承認了,那這裡就必然有一個是背叛了她的,只是那兩個丫頭的性命生活都攥在秋晴雪手裡,為什麼要背叛她呢?背叛了她,那兩個丫頭又有什麼活路呢?她們就算背叛了秋晴雪,又要認誰為主子?段明睿嗎?這樣說來,這女子來池家,的確是抱著目的囉?如果真是這樣,她今天為什麼還會有這個暗示?她是在向自己透露什麼?

蘭湘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而秋晴雪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一時間,整個梅園裡都只剩下簌簌雪落的聲音。

因到晚上池銘回來,蘭湘月便把秋晴雪的話說給他聽。池銘皺眉想了一會兒道:“這女人我也不瞭解,只是她從前既然能從傾軋中脫穎而出,應該也不是簡單的人。不管怎麼樣,先這樣吧,你小心堤防著,從她今日這番話,我倒覺著她似乎不想害咱們,不過俗語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無論如何,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點總不會錯的。”

蘭湘月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也罷,這件事就先這樣吧。倒是爺今日回來怎麼臉色像是不太好看?可是部裡又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話音剛落,便見池銘的臉垮了下來,吶吶道:“娘子,依照王爺和譚閣老對你夫君一向以來的重視,我估摸著我大概又要倒黴了。”

“怎麼這樣說?”蘭湘月都無語了:被明親王和譚閣老重視,竟然是要倒大黴?這要讓別的官兒知道,不一口唾沫噴死了才怪。不過她仔細想想,還真是的,就因為得了那兩位的青眼,池銘這一年忙得就跟陀螺似得,竟是沒得過閒兒。

“聽說這一任的揚州知府,過兩日便要押解進京了。”池銘嘆口氣,臉都快要擠出苦瓜汁了:“好傢伙,抄家的時候,聽說在地窖裡,就抄出五萬兩黃金二十萬兩白銀,這還不算他家裡的古董珍玩,這下他是別想活命了,連家人都跟著受累,一個別想得好。”

“這和咱們又有什麼關係?”蘭湘月奇怪,好好兒的怎麼說到揚州知府去了,卻見丈夫哀怨的看著自己:“娘子啊,你素來敏銳的官場嗅覺都哪裡去了?你想一想去年這一年王爺和譚閣老對我的操練,你再想想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

不等說完,這一回蘭湘月卻是明白過來,瞪大了眼睛叫道:“不……不會吧?難道王爺和譚閣老竟然想讓你去做揚州知府?不,這不可能。這不是吏部負責的嗎?段尚書怎麼可能把你給放到揚州去?”

“段尚書肯定是不想放的。”池銘仍是愁眉苦臉:“但問題就在於,事到如今,揚州知府這個位置,已經不是他這個吏部尚書說了算的。”

蘭湘月自然也立刻就明白了,揚州啊,自己從各種歷史小說中也能夠明白,這裡的鹽稅對於古代朝廷來說,是多麼重要。聯想到一年之前明親王妃生辰時,皇上為揚州鹽稅發火的事,也許在那時,皇帝已經下定決心要狠狠整頓揚州的官商勾結了,這一年只是準備時間。

“如此重大之事,皇上……應該也不會選你吧?”池銘只是個官場新嫩,蘭湘月怎麼想,除非皇上腦子被驢踢了,不然怎麼也不可能派這麼條小泥鰍去揚州這宦海裡撲騰,那是一個不慎,翻騰不起浪花到能把自己給淹死的地方啊,池銘就算敢去,皇上能放心嗎?

“我也盼著如此,只是今日聽明親王爺的意思,這下一任的揚州知府,八成就落我頭上了。我想,王爺是個穩重的人,若非從皇上那裡得到了什麼授意或者訊息,他應該不至於會和我說這些話。”

這貨說完,便看向蘭湘月:“娘子,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蘭湘月苦笑:“如果皇上已經下定決心,那你也只有舍命陪君子,去揚州那個大染缸裡撲騰了唄。”

“我會淹死的吧?”池銘趴在桌子上:“池家在揚州也不過是稍有點兒勢力,根本沒辦法和那些大鹽商的盤根錯節相比。”

“淹死就淹死,怕什麼?先生不是說了嗎?你這一生都是大富大貴。只要淹不死,就鬧他個翻江攪海,能為國為民除了那些大蛀蟲,就算冒點風險,又算得了什麼?”

忽聽蘭湘月一拍桌子,池銘頓時一個激靈,便坐了起來,正讓妻子一番話撩撥得熱血開始上湧時,就聽蘭湘月又道:“若說起來,銀子咱們家有,公爹和兄長們焉會不支援你?武力值咱們家也有,不說十位帶刀護衛都是高手,就是冷鋒,那更是深藏不露的,聽梳風說,上次去江南,一路買糧買藥之類的,全仗著他當中周旋,那些門道他全都門兒清,由此可見這是上天派來助咱們的。至於鬥智,爺本身就聰慧,袁老先生應該也會和咱們一起,到時有什麼難題,咱們商量著辦,未必便比不上那些大鹽商,爺還怕什麼?”

“娘子說的沒錯。我有娘子一個人,便抵得上他們那些腦滿腸肥的無良奸商所有人,我怕什麼?”池銘一掃頹態,豪氣幹雲的叫,這貨現在已經有點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就接了聖旨,趕赴揚州做知府了。

這一回皇帝沒有讓眾人失望,池銘前一天晚上和蘭湘月說了此事,第二天便接了任命,讓他前往揚州做知府。與此同時,卻也有另一道讓他震驚之極的任命下達:段明睿也即將啟程前往揚州,卻是做了江南巡按使,官職品級倒是比池銘還大,不過涉及到具體職權,他對揚州的影響卻是比不上池銘這個揚州知府的。

“這個攪屎棍,他還陰魂不散了。”

提起段明睿,池銘便恨得牙癢癢。從衙門裡出來,咬著牙根兒咕噥了一句,忽覺身邊通兒拉了拉自己袖子,抬頭一看,就見不遠處長身玉立站著的那個人不是段明睿還會有誰?

“池兄,沒想到這一次,咱們竟會同赴揚州,這還真是有緣啊。”段明睿笑容滿面的拱手為禮,盡顯世家公子的優雅從容範兒。

如果是從前,池銘這會兒早衝上去了,最不濟也要目不斜視或者冷言冷語的譏諷一番。然而一年多的官場歷練,也讓他深明笑裡藏刀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段明睿這種人面前。因也灑然一笑,拱手回禮道:“下官還沒有恭喜段大人成婚之喜,如今大人又升為江南巡按使,這真是雙喜臨門啊。”

成婚之喜這種話說在此時此地,聽在段明睿耳裡,真是要多諷刺有多諷刺。因淡淡一笑道:“說什麼恭喜,我成婚那一日,你都沒有過去,這會兒即便說了恭喜,也可見你的心不誠懇。”

池銘嘿嘿笑道:“真是抱歉,那一天我休沐在家,原本是想著要去府上湊湊熱鬧的,誰料早起後內子正帶人在後院忙著清理荷塘,我一時間聽著那些歡聲笑語,覺著有趣兒,就也體驗了一把農家之樂,等想起要去府上的時候兒,已是日上中天。內子又用奶油和沙冰還有鮮果子擠出來的果汁做了點心,我最愛這一口,一時貪吃,想著也就罷了,呵呵,段大人知道我是個百無禁忌的人,千萬別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