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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梳風臉頓時就是一紅,支吾著道:“能有什麼?我看那河裡的魚很新鮮,就問他能不能弄上幾條來。”

池銘道:“這真是奇怪,河裡的魚都是活的,那還能不新鮮?只是冷鋒又沒有漁網,他如何弄?難道這船上還有釣魚的用具?”

“船上有釣魚用具,不過他用不著,他找船伕要了兩個魚叉,就……就叉了幾條,昨晚兒爺和奶奶吃的紅燒鯉魚,便是他弄上的,味道很不錯吧?”

“味道是很不錯,怪不得你們奶奶說這鯉魚你肯定吃得最多。”池銘點點頭,卻見梳風又一次臉紅到了脖子根兒,跺腳道:“爺你聽奶奶胡說,我……我才吃了兩隻。”

“兩隻還……還叫才?那鯉魚怎麼也有一二斤一條吧?你……你吃了兩隻?”池銘慶幸自己沒喝茶,不然非噴出來不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心腹丫頭:“梳風,你什麼時候這麼能吃了?”

梳風更是羞窘,咬著嘴唇道:“哪裡能吃了?兩隻差點兒把我撐死……”不等說完,大概也發覺到自己說的話實在有問題,於是這丫頭索性不再和池銘囉嗦,跺跺腳就跑了。

“這丫頭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啊。”池銘納悶兒,但是很快便眼睛一亮,喃喃道:“莫非梳風和冷鋒?唔,別說,冷鋒可不就是因為梳風才來的我家?莫非這兩個人還真是有緣?那敢情好啊。”

一邊嘟囔著,便站起身來,想找蘭湘月確認一下,但旋即想起妻子還在熟睡,於是連忙停了腳步,自語道:“嗯,也不是什麼急事兒,倒不用這麼急切。”

蘭湘月直睡到晚間方醒過來,池銘在門外聽見動靜,喊來丫頭們服侍著,他自己就只坐在旁邊看,如今心裡所有包袱卸下,又有了目標,此時便只是在這裡靜靜看著蘭湘月洗漱,也沒有那種沒著沒落抓心撓肝的感覺,反而寧靜祥和的很。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洗漱完,蘭湘月便轉過頭來,她早已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此時一回頭,看見池銘那溫柔如水的目光,小心肝禁不住就顫了顫,雖然表面上笑著問,心裡卻早已經叫苦連天了。

“沒什麼,只是喜歡看你,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覺著很美。”池銘微微一笑,站起身道:“快晚飯時候了,不知道今天冷鋒是不是又讓梳風支使著去抓魚,或許今天晚上有清蒸鯉魚也說不定。”

“昨晚不是才吃過紅燒的嗎?”蘭湘月下了床,刻意忽略掉池銘對自己的誇讚,一邊看著窗外道:“船這是靠岸了?”

池銘也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點頭道:“這個時候兒,應該是靠岸了。”說完見丫頭們都出去了,他這才湊近蘭湘月,小聲道:“依你看,冷鋒對梳風如何?”

“還不錯啊,那個面癱,也就梳風能支使的動。”蘭湘月說完,忽然醒悟過來,轉過頭看著池銘笑道:“怎麼?你也看出來了?”

池銘笑道:“果然你早就知道的。我卻是今兒才有些明白。既如此,左右梳風年紀也不小了,冷鋒也是四海為家的,不如幫他們把事情辦了,也算是了了份兒心事,如何?”

蘭湘月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但她們,紅袖翠竹洗雨的事情,看看在揚州的時候,慢慢都辦了吧。再耽擱下去,她們恐怕也著急。”

池銘道:“若是這樣,還要再買幾個小丫頭,不然等她們都成了管家娘子,你的丫頭卻是有些不夠用。”

“怎麼不夠用?那不是還有穎兒和小荷嗎?她們如今也大了,不適合再服侍小龍,等我再挑兩個小丫頭給小龍用。其實我那綺蘭館裡,有多少活計?如今這麼些人,閒差很多呢,何必又買人?”

池銘道:“雖如此說,穎兒和小荷才是兩個人,這實在太不像了,你可是管著整個家裡的事務,也罷,這件事你自己忖度著辦,我都聽你的。”

“今兒怎麼這樣好?從善如流?”蘭湘月笑著問,卻聽池銘也笑道:“這算什麼?日後會越來越好,就怕到時你還不習慣了呢。”

“什麼意思?”蘭湘月皺眉:這貨……好像真的有些變了,該不會真的對自己動了不良心思吧?唔,也不是,要說心思,他從前就有,不過一直沒這樣明白的表露出來啊,今天是怎麼了?受啥刺激了?

“娘子冰雪聰明,會不明白這個意思?就是你心中那個意思。”池銘卻是將了蘭湘月一軍,然後不等她回答,便又鄭重道:“你放心,你如何對我,我是不管你的。只是我如何對你,卻也由我說了算,你也管不到。”

“什麼話?關係到我的事,我怎麼管不到?”蘭湘月一聽,好嘛,這貨就差沒直接說出“從現在起我要開始追求你了”,虧他還有臉不讓自己管他,憑什麼啊?

“你管不了的,連我都管不住自己的心,你又如何能管得住。”卻聽池銘又笑著說了一句,接著不等蘭湘月說話,他便轉了話題道:“外面想來已經擺飯了,小龍這會兒不知是否已經瞭解了之前的事,咱們快出去吧,莫要讓孩子擔心。”

“你再這麼說話,我不吃飯就飽了。”蘭湘月瞪了池銘一眼,站起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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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娘子,這裡不是西湖,只是普普通通一個湖,我們連揚州的瘦西湖都沒到。”

天上飄著絲絲細雨,池銘此時撐著傘,正陪蘭湘月駐足在湖邊看景緻,聽妻子隨口哼起了歌兒,他忍不住就笑著打趣說了一句。

“我當然知道。”

蘭湘月扭頭瞪了他一眼:“意會……意會懂不懂?你好歹也是做過紈絝的人,想象力就這麼貧乏嗎?”

池銘咳了一聲:“娘子,恕小生不懂你的話,這做紈絝和想象力有什麼很緊密的關係麼?”

“做紈絝多風流,既然風流,就要應酬往來,尤其是和什麼名妓的詩詞唱和更不能少。而詩詞這種東西,若沒了想象力,只一味的平鋪直敘,還有什麼魅力可言?可以說,紈絝的想象力都是很豐富的。”蘭湘月振振有詞道。

池銘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是,我明白了,所以譚閣老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紈絝子。或許他現在也是個老紈絝,不然怎能做出那麼多傳唱一時的名句?”

“你能不能想點好的?”

蘭湘月氣結:這混蛋,和自己抬槓呢這是。

忽聽身後一聲笑道:“賢伉儷雨中觀景,倒真是會享受。而池大人如此體貼入微,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蘭夫人,您可真是好福氣,羨煞天下女子啊。”

池銘和蘭湘月扭頭一看,就見秋晴雪身穿一襲淡綠色的緞子長衫,正翩翩走來。蘭湘月和池銘對看了一眼,蘭湘月便笑道:“絮兒呢?”

秋晴雪淡淡道:“她還在為倩兒傷心,我不願意看著她在房裡掉眼淚,所以出來散散心。這江南煙雨,也只有這個時候兒才最好看,如同仙境一般,若是到了梅雨時節,雖然雨絲也美,可終究潮氣太重,弄的人都沒心思欣賞景緻了。”

倩兒最終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具屍體,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段家的人下去救得十分迅速,可是等他們把人尋到撈上來,倩兒已經溺斃。蘭湘月懷疑是秋晴雪做的手腳,然而細細想來,雖然對方曾經和自己說過那麼狠毒的話,但當時那樣的千鈞一髮,自己即便沒看到什麼事,但那個時間也根本來不及動什麼手腳,所以這會兒她也只是半信半疑。不過看秋晴雪這個模樣,她是一點兒也不為倩兒傷心就是了。

當下幾人閒話了幾句,秋晴雪便問池銘道:“這裡該是離揚州不遠了吧?咱們獨自棄船登岸,船隊卻仍是一路前行去揚州,池大人,您倒是玩的好一手金蟬脫殼啊。”

池銘笑道:“倒不是單為金蟬脫殼,實在是我聽說每一任揚州知府到任時,碼頭上都是排場浩大。若是不讓船隊過去,辜負了人家對揚州知府的敬意和好意,那就不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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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晴雪“撲哧”一笑,看了蘭湘月一眼,點頭道:“池大人如今是跟夫人學的麼?怎麼都這樣壞了?人家那麼浩大的排場,是給你這個人,又不是給你的船隊。”

蘭湘月攤手道:“我這真是躺著也中槍,他本來就壞,怎麼成了跟我學的?”

“躺著也中槍?”饒是秋晴雪也算是才高八斗的聰慧女子,一時間也弄不明白蘭湘月的意思。倒是池銘在旁邊得意洋洋解釋道:“戰場上長槍大多數都是挑落那些騎在馬上的人,躺著的幾乎都不會被來上這麼一下。所以我娘子這‘躺著也中槍’就是無辜冤枉的意思。可不是麼?躺在地上還能被槍扎了,不是無辜倒黴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