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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一面想著,就接了出去,只見陸婉兒身披一襲火紅狐裘,挽著髮髻,點綴著幾支珠釵,越發襯得面色白皙細嫩,看見她接出來,便伸出手拉住她的手笑道:“我是真服了你,虧你在家也坐得住,這麼多日子,我留心打聽了下,你竟就沒出過門去誰家裡坐過。”

蘭湘月失笑道:“人人都知我孤僻,你難道是今兒才知道的?怎麼了?莫非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對我道一聲‘佩服’的麼?”

陸婉兒解下身上狐裘,遞給身旁小丫鬟,一張俏臉上全是興奮神情,於是蘭湘月便知道她定是帶來了什麼訊息,佛祖保佑,可千萬別是起什麼詩社,要拉著自己入社之類的。

正想著,就見陸婉兒也不及坐下,便笑著道:“你知道明年是太后的六十大壽吧?當今最重孝道。為了給太后祝壽,特地要從民間徵那歌舞出眾的歌姬舞女,前往皇宮獻藝。不拘身份,但凡舞姿獨步歌藝出眾,都有機會。因命各州縣先層層選拔,最後選擇最優秀的送往京城,參加最後甄選。太后是明年三月初六的壽辰,因此這時間可不多了,咱們茂城選了蕭憐月,原本是要往省城去比賽的,誰知段公子出面,竟把比賽的地點定在了茂城,如今城隍廟那裡已經開始搭建舞臺和周圍的看臺了,這樣熱鬧的大事,你真就一點兒都沒聽說?”

蘭湘月笑道:“委實不曾聽說。只是咱們這江月省的事情,怎麼段公子又要插手?他不是回京了嗎?”

陸婉兒抿嘴笑道:“哈,我真是奇怪了,你不知道這熱鬧事,卻很清楚段公子的行蹤嘛,怎麼知道他回京城了?”

蘭湘月哭笑不得道:“你別亂說話,我本不知的,是段公子臨走前特意登門見我父親,謝我那天幫忙。然後他自己透露的行蹤,這麼說,他又沒回去?”

陸婉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忽的挑眉笑道:“回去自然是回去的。只是聽我哥哥說,在這信兒傳來的時候,段公子忽然折了方向,往秦淮河去了一趟,親自請了名滿天下的秋晴雪過來,那秋晴雪祖籍茂城,只是後來才去了秦淮河,兩年前一曲天女散花舞,名震天下,她若是要來江月省比試,於道理上也是能說通的。只是以秋姑娘的舞藝,她便是在美人雲集的秦淮河,也定然無人爭鋒,何必多此一舉來茂城呢?”

陸婉兒一邊說,就一邊衝蘭湘月微微點著下巴,那意思翻譯過來就是“你懂得。”只把蘭湘月弄得莫名其妙,心想我懂什麼啊?因便微微皺眉道:“你這麼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邀請她來的?也許人家故土難忘,想為家鄉父老獻上一曲天女散花舞呢?”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陸婉兒終於忍不住了,瞪大眼睛看著蘭湘月:“那段公子去了一趟秦淮河,秋姑娘便答應來江月省比試舞藝。你說,這是什麼緣故?”

“我哪裡知道什麼緣故?段公子也是,他想看秋姑娘跳舞,去秦淮河不就行了?”蘭湘月是真不明白,卻見陸婉兒跺腳道:“呸!你真是個沒有心的,如今連我哥哥都說,段公子這八成是為你鳴不平,特意請了秋晴雪來壓蕭憐月一頭的,如此煞費苦心,你就一點知覺都沒有?”

蘭湘月目瞪口呆看著陸婉兒,好半晌,方眨了兩下眼睛,對面陸婉兒看見她這個呆樣兒,越發為段明睿抱起不平來,她的嘴巴也厲害,巴拉巴拉巴拉竟是數落著蘭湘月沒完了。

“等等,冷靜,三姑娘你冷靜。淡定……”蘭湘月伸出手想要讓陸婉兒安靜下來,然而她終於見識到了這古代帥哥腦殘粉的巨大能量,跟現代的腦殘粉一樣不可理喻啊這是。最後不得已之下,只好一拍桌子,大聲道:“聽我說一句行嗎?”

陸婉兒這才住了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點點頭道:“行,你說吧,也不枉我說的嘴巴都幹了,總算你這榆木腦袋也能開竅。”

蘭湘月這個鬱悶啊,心想三姑娘,咱們有這麼熟嗎?你這種閨中密友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只是陸婉兒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她也不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口啊,因此只好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道:“那個……我覺得,是不是……是不是陸三公子和三姑娘想得太多了?段公子他去秦淮河……也許是有公幹,又或許……就算是他找的秋晴雪過來,也只是因為他想在這裡看嘛,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音未落,就見陸婉兒一頭杵在桌子上,翻著白眼兒道:“得!敢情剛才我全都白說了。這還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兒。”

她總拿榆木腦袋來比喻蘭湘月,終於讓小荷不高興了:誰說姑娘是榆木腦袋來的?她家姑娘明明是聰明絕頂才華橫溢學富五車無人能及。

於是這小丫頭勇敢站出來,大聲道:“姑娘總說我家姑娘不開竅,那您又是怎麼就認定了是段公子請的秋晴雪?又怎麼斷定他是為我家姑娘鳴不平的?”

“這還用問嗎?”

陸婉兒一拍桌子,對蘭湘月正色道:“第一次詩會,你兩首詩技驚四座,連段公子都親自為你磨墨,可見他對你的敬佩之情到了何等地步。第二次佛寺中你仗義援手,他卻一開始就錯怪了你,最後還是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接著又是一首《山行》奪了所有人的光彩。如此感動敬佩之下,偏偏你又是個身世可憐的,那池銘有眼不識金鑲玉,對蕭憐月的愛惜呵護人盡皆知,這種情況下,段公子要請名滿天下的秋晴雪來茂城獻藝,其目地那不是昭然若揭嗎?秋晴雪來茂城壓得是誰?不就是蕭憐月?為什麼要壓蕭憐月?不就是為你出這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說,他是為什麼要在回京途中轉向秦淮,做這樣多此一舉的事?”

蘭湘月搖搖頭道:“我哪知道是為什麼?反正我不覺著是為了我。”

陸婉兒露出一種“你沒救了”的神情,於是揮揮手,將這個話題跳過去,又看著蘭湘月道:“最後一場比試初步是定在臘月十二,那天你一定會去吧?其他姐妹們也都會去,到時候咱們不和父母坐在一起,單獨坐吧,我讓人去安……”

“等等。”蘭湘月見陸婉兒說的興高采烈,連忙擺手制止道:“誰說我會去的?天寒地凍,我吃飽了撐著?跑到外面就為了看人跳一支舞?”

“什麼?你不去?”陸婉兒看著蘭湘月的神情彷彿她是犯了彌天大罪似得不可原諒,這彪悍的三姑娘直起身子探過去,一把抓住了蘭湘月的衣袖,瞪大眼睛道:“你竟然不去?茂城多少年沒有過的盛事啊,尋常人家想求個進去的座位都不得,如今看臺還沒建好,那座位就已經是十兩銀子一個了,就……就這樣千金難求的盛事,你竟然不去?是不是沒錢?沒錢把頭上釵子當了……”

“喂喂喂!”蘭湘月連忙護住腦袋上的金釵,哭笑不得道:“別說沒錢了,就是有錢我也不去。三姑娘若是有心,比試完了,過來告訴我一個結果就成。”

“我沒告訴你結果就被你氣死了。”陸婉兒當真是如今女孩兒當中少見的直脾氣,見蘭湘月就是一幅怎麼也說不動的樣子,便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氣,像只青蛙似的。

“這個訊息,池銘知道嗎?”忽聽蘭湘月又問了一句,陸婉兒轉過頭,面上又換了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伸手指著蘭湘月數落道:“我說你是榆木腦袋,你的丫頭還生氣,聽聽聽聽,你這會兒還想著那花花公子?他如今心裡全都是為蕭憐月擔心呢,你怎麼……你怎麼這麼死心眼?難道你不知道你嫁進池家就是做擺設的?換做我,寧可做段府的妾,也絕不做池家的妻。”

“噗”的一聲,蘭湘月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哭笑不得看著陸婉兒道:“三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要不然以後我不敢招待你上門了。”

陸婉兒似乎也覺出這話不妥了,四下裡望了一眼,見都是兩人的心腹丫頭,這才放心。因雖不好再說,卻仍是忍不住咕噥道:“我三哥說,但凡讓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考慮到這個地步,就絕不僅僅是報恩這麼簡單,一定是心裡有了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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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等說完,聽見蘭湘月咳嗽,陸婉兒便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咳嗽了,我這就走行了吧?免得汙了你這端莊閨秀的閨譽。”

“不是。”蘭湘月站起身,真不知該說什麼好,這陸三姑娘怎麼就像個小孩兒似得?自己和她意見不合,這就惱了。

“那你還當我是朋友麼?”陸婉兒轉身,大眼睛驚喜的瞪著蘭湘月,看她那模樣,好像先提出絕交的是蘭湘月似的。

蘭湘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表面上卻點頭不迭道:“自然自然,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把你當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