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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蘭湘月淡淡一笑道:“我軟弱,姨娘是今天才知道的嗎?若不是我性格軟,爺能娶我做正妻?”話音落,又對蕭憐月微微一笑道:“我房裡還有個香囊沒做完,姨娘也自回去吧。”說完飄然而去。

蕭憐月這做了新姨娘的第一天,就在三位奶奶面前弄了個灰頭土臉,岳氏和林氏也就罷了,然而這個蘭湘月……她的手緊緊握起,目光緊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在心裡恨恨道:池銘這廝真是瞎了眼,我早該知道,你這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虎,軟弱?笑話,以為我會相信嗎?可恨,當初就不該同意那笨蛋把你娶進來,若要除掉,得費我多少事?

且說池銘去了前院,果然就是為了那修路之事,這和他也沒有多少干係,原本以為如今成婚了,父親會讓他幫大哥和二哥的忙,管理一些事情,卻沒料池老爺子並沒說這樣事。只把這紈絝子得意的,心想嘿嘿!這敢情好,爹爹竟沒想起我這個壯勞力,看來我還能再逍遙自在的過些日子。

因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就到了憐花小築,只見原先服侍自己,如今卻被他派來服侍蕭憐月的兩個丫頭梳風和洗雨都在院裡,見他過來了,便都上前行禮,接著洗雨就道:“爺快去看看吧,姨娘不知怎麼了,從太太那裡回來就不高興,剛才奴婢進去服侍,看見姨娘在偷偷哭呢。”

“什麼?”池銘大吃一驚,憤憤道:“母親分明答應過我,不給憐月氣受,難道她竟是騙我的。”一面說著,一陣風般的奔進房來,果然,就見蕭憐月半倚在榻上,正拿著帕子在那裡默默拭淚。

因連忙上前軟語安慰,又問愛人是怎麼了?便聽蕭憐月抽抽噎噎把事情說了一遍。池銘聽見不是劉氏特意給蕭憐月沒臉,便松了口氣,笑道:“嗨,我當是什麼事兒,原來卻是為這個,大嫂二嫂那兩個人就是這樣性子,嘴巴厲害,又愛嘚瑟,你不和她們一般見識就完了,她們愛說就說唄,左右大哥二哥又不會聽她們的不給我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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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樣你就知足了?”蕭憐月收了淚,從榻上坐起來,看著池銘憤憤道:“你便是這樣整天東遊西逛,你哥哥給你兩個錢,你便嬉笑著花用,如此便知足了?不想著再上進?你們家多少地產和鋪子?憑什麼全是你大哥二哥打理?你也是老爺的兒子,這些本該就有你一份兒的。但凡你能管點事情,我今日也不至於被你那兩個嫂子如此奚落。你聽聽她們的話,說你鎮日裡只知道跟兩個哥哥要錢,她們分明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池郎,你又不是傻子,難道讓你哥哥哄你幾句,就真的把自己這些權力都放了?沒有點自己的產業,就是有花不完的錢,又有什麼味兒?便是我在人後,又得看多少白眼?聽多少奚落?”

讓她這番話劈頭蓋臉砸下來,池銘剛剛那點好心情便蕩然無存了,且心裡也有些彆扭,他看著蕭憐月正色道:“憐月,我兩個哥哥雖是商人之子,但他們都是剛正的人。我是真心佩服他們的,且他們在生意和地產上也的確有獨到之處,若我貿然插手,只會壞事,嫂子們嘴巴厲害些,你就當她們在說廢話,別往心裡去,反正哥哥們是不會這麼看我的。”

蕭憐月冷笑道:“人心隔肚皮,你怎麼知道大爺二爺不這麼看你?也許人家嘴上說的好,心裡不知怎麼笑話你呢……”不等說完,就見池銘“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硬邦邦道:“憐月,你這是什麼意思?剛進門一天,便要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嗎?你只說我不知道上進,委屈了你是不是?既如此,也罷,你看看誰不會委屈你,你跟著他好了。”說完也不等蕭憐月分辯,轉身就摔簾子出去了。

蕭憐月在這裡呆了半晌,方又大哭起來,一面罵著:“沒良心,如今得了我的身子,便開始嫌棄我了?藉著這樣由頭就要打發我走?既如此,不用打發我,趁早兒拿繩子來勒死我得了,算是我這一世瞎了眼,把自己終身託給你這樣一個負心漢,嗚嗚嗚……”

雖是哭鬧著,然而她心裡卻是有些恐慌,暗道蕭憐月啊蕭憐月,你真是進了門便得意忘形了是不是?明知道池郎就是這樣好逸惡勞的性子,還逼他上進,和他哥哥搶鋪子地產,這些東西,只怕給他他都要往外推的,哪裡肯主動去沾邊兒?何況如今萬事袖手就有錢來,何等逍遙自在?你想讓他上進,想弄點權力來彰顯威風,也得循序漸進,慢慢想個什麼法子讓他自己認識到這權力重要性,怎麼就和他吵起來了呢?

一心中想著,就暗暗打定主意,要慢慢在池銘身上下水磨工夫,當務之急,還是先順著毛捋,找個什麼機會,再軟語溫言,把這頭驢哄回來才要緊。

不說蕭憐月在這裡暗暗盤算,只說池銘。乘興而來掃興而去,一時間站在憐花小築外,四下裡茫然看著,也不知該往哪裡去,忽聽斜對面的綺蘭館傳來一陣叮咚琴聲,悠揚婉轉,且琴聲中一派喜樂安然之音,只讓他鬱結的心情都微微舒展了開來。於是略略沉吟一下,便往綺蘭館來。

“咦?爺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奴婢還當爺這會兒正在憐花小築裡和蕭姨娘溫存著呢,畢竟想了多少日子,總算是到手了,哪裡捨得離開一時半刻呢?”

紅袖正在廊下給那鸚鵡喂水,看見池銘進來,便上前笑著打趣,她從前就是池銘的貼身丫頭,這主子有什麼事能瞞過她們去?因此方有這話,只聽得池銘苦笑不已,連道:“胡說”,又看了房裡一眼,方小聲道:“剛才是你們奶奶在彈琴?”

“是啊。”紅袖微微一笑,卻見門簾一掀,蘭湘月走出來道:“我在窗前就看見爺進院子了,怎麼不進屋?看你剛進來的時候兒面色不太好看,可是在老爺那裡挨訓了?”

池銘聽見這輕輕柔柔的聲音,方覺精神了幾分,搖頭笑道:“沒有呢,爹爹素日裡也算是疼我的,我又不管事兒,無端端的怎會挨訓?”

說著話就進了屋,芙蓉奉上茶來,池銘坐在椅子裡啜了一口,低頭思索良久,方抬頭看著蘭湘月道:“湘月,你覺著,家裡的生意和地產,我是不是也該管一些?”

蘭湘月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怎麼忽然想起這個來了?”

池銘道:“你別管,你只說我是不是該管些事?如今我心裡也猶豫著,實在拿不定主意。”只由這一句話便可得知,雖然因為蕭憐月的話生了氣,但池銘心中,卻也在想著為她改變。

“這話不好說,要看具體的情形了。”蘭湘月見池銘十分認真,便放下茶杯正色道:“首先得看看大爺和二爺是什麼樣人,我剛進門,若說瞭解,還得是你瞭解他們,不過素日裡聽姐妹們談論茂城這些青年才俊,你大哥二哥的名聲倒還算是好的。”

池銘笑道:“你信他們麼?人心隔肚皮,焉知他們不是哄著我?”

蘭湘月笑道:“這我還真不知道了,究竟我也是從別人嘴裡聽來的。不過我倒是覺著,似爺這樣精明的人,大爺二爺即便是哄你,能哄你一時,未必哄得了你這麼些年。”

池銘神色一動,忍不住就看了蘭湘月一眼,喃喃道:“精明?你覺得我精明麼?不覺得我是傻子?什麼事兒不管,只拿錢便滿足了,這樣不求上進的我,你不覺得是個傻子?”

“不用做事便能拿錢,這樣的人是傻子?”蘭湘月瞪大眼睛,然後“撲哧”一笑道:“若是這麼說,我倒情願我是傻子了。爺也不必在我面前裝傻,你要是傻子,我今日也不能順順利利嫁進池家門。”

池銘聽了她的話,也忍不住一笑,得意道:“也是,若非我安排了張青去你們家,你們太太也未必能那麼快就讓你爹發現了形跡。”說完又道:“你剛才說我要管事,這要看具體的情形,如今我告訴你,我覺著兩位哥哥都是剛正的人,絕不會哄騙於我,似這般,又該怎麼做呢?”

“爺今兒奇怪,怎麼在這問題上竟較了真兒呢?”蘭湘月忍不住搖頭笑笑,接著道:“大爺二爺既是好的。爺若是覺著自己做生意或者弄地產是把好手,就該去和他們商量著,要份兒產業打理,這也是幫他們的忙,卸卸他們肩上的擔子,大爺二爺是忠厚的人,看見弟弟知道為他們分擔事情了,自然只有欣慰的份兒,不會疑惑你是奪權。若爺覺著自己不是這行當裡的料子,那就還是暫時安心做你的富貴閒人,只拿錢得了,免得到時候不但幫不了大爺二爺,還給他們添亂,讓他們不得不在你身後收拾爛攤子。”

“著啊。”

池銘一拍大腿,便衝著蘭湘月豎起了大拇指:“真真還是湘月你瞭解我,我也就是這麼說的,可偏偏憐月她……唉!說起來,我和她從認識起,到如今也有兩年了,一年三百六十日,倒有二百六十天是在她那裡廝磨著,可她瞭解我,竟還比不上你這個和我只見了幾面的人,我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也是個聰慧的人。”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蕭姨娘雖聰慧,只是恕我直言,她和你的一些想法並不相同,這出發點不同,看待問題自然也不一樣了,俗語說的好,差之毫釐謬之千裡呢,怎麼能怪她不瞭解你?”

蘭湘月大大方方的道,池銘則在旁邊不住點頭,對她道:“真真你這是一語中的。唉!憐月這個人,什麼都好,唯有名利心重了些,其實有時候她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想著她從小兒受苦,被賣進那樣地方,這貪心點兒也算是正常,所以不和她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打倒蕭姨娘顯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畢竟本文可就這一個炮灰女配,所以咱們用打臉細無聲的方式來慢慢解決她吧,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