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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林墨的悲劇

劇情一天天進展著, 對於曖昧和友情的尺度, 蘇容也越來越能熟練地掌控了。每次看到導演既讚賞又覺得有點不對勁的矛盾神色,蘇容都覺得超有成就感。

出雲優子雖然一直不太瞭解蘇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演出的時候卻很配合地照著蘇容偷偷串通的那個感覺來演。時間一長, 再加上對蘇容的觀察,她也漸漸回過味來, 對此萬分驚訝,更覺得有點好笑, 蘇容明明就是在欺負導演體會不出男風的曖昧。

在一起拍戲的這段時間, 一般情況下出雲優子都和蘇容離的很近,經常在休息的時候或者聽導演講戲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站在了一起。蘇容倒是覺得很愉快,他和出雲優子氣場很合, 無論做什麼都覺得很默契。蘇容在男女曖昧這方面的遲鈍程度和這個導演有的一拼, 他和出雲優子已經是劇組心裡公認的一對了,但他卻一點也沒察覺到, 他很習慣有女人在身邊, 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而且,出雲優子在劇裡劇外的反差讓蘇容覺得很有趣。現實中的出雲優子是個很溫柔淡定的女孩,言行舉止都充滿了優雅和沉靜。但是在這個故事裡她卻是個傲慢任性又喜歡在男生面前裝優雅的大小姐,每次看到她在鏡頭前表演欺負女主的場景,蘇容都覺得格外有趣。

然而, 這故事中反差最大的卻不是出雲優子,最叫蘇容吃驚的是飾演教導處主任的女演員。鏡頭裡那麼古板嚴肅的教導處主任,一離開鏡頭就成了瀟灑魅惑的御姐。每次看到裝扮成教導處主任的御姐勾起嘴角露出嘲諷冷酷或者輕佻魅惑的笑容, 蘇容都淡定不能,反差太大,他實在吃不消。

雖然改編劇情以及跟大家一起演戲的感覺很有趣,但是蘇容卻漸漸的覺得越來越不開心,因為他很想念司堯。尤其是每當夜深人靜連群裡都不再有動靜的時候,他就格外覺得孤單。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司堯分開這麼長時間了,身邊空寂的感覺讓他很難過,連電話都無法減緩這種鬱悶。到了後來,他和司堯乾脆讓手機一夜都保持通話中的狀態,直到早上醒來互道早安之後再掛機充電,反正他現在也算有錢人了,不怕交不起話費。

偶像劇的拍攝進展到大約五分之三的時候,某一天中午,就在蘇容和林墨還有出雲優子在一起吃午飯的那個時間,劇組的拍攝場地開進了一輛很陳舊的吉普車,看上去飽經風霜,不太像是圈子裡的人用的。大家都很詫異,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向了那輛車。

車門開啟後,第一個下車的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孫涵,他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下車就走向了導演。這時候蘇容眼尖的發現開車的人居然是大貓,他心裡一喜,急忙看向車的後門,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司堯過來了。

然而,門一開,走下來的卻是一個有著亞麻色中長髮的清冷男子,長相非常俊美,神色透著淡淡的冷厲和一點禁慾的誘惑。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頭髮在腦後扎了一個馬尾,脖子上掛著一個用骷髏頭裝飾的逆十字架項鍊,很簡單大方的裝束和非常冰冷清澈的氣質襯得他萬分耀眼。

“是沈醉!沈醉來了!”群眾演員中不少女孩都尖聲叫了出來,情緒相當激動。

連林墨都滿臉崇拜地嘆道:“天哪!居然是沈醉!他來客串嗎?”

“哇哦,他可真受歡迎!”蘇容有點詫異,對歌手這一領域,他目前依然還是蠻陌生的,但是他還是對重金屬樂隊主唱居然這麼有人氣這個事情感到驚訝。

在他身邊的出雲優子倒是很淡定,一點都沒被沈醉的魅力給吸引住,她放下吃了一半的盒飯,慢悠悠地開口道:“霓虹樂隊是國內最出名的樂隊組合之一,有兩個主唱,沈醉是最少出現在人前的一個,這下連妝都沒化,她們自然會激動。”

“重金屬樂很受歡迎?”蘇容忍不住問了出來,在那個世界,重金屬樂很小眾的。

“他們出名不是因為重金屬樂!他們很厲害的!”林墨有些激動地解釋著,眼神充滿了憧憬,“以前他們剛成名的時候,曾經有個歌手公開鄙視他們樂隊,說玩金屬樂的都不務正業,早晚會沒落。然後,他們樂隊兩個主唱把那個歌手所有的歌都改編翻唱了一遍,唱得比那個歌手好多了!你有空去聽聽,他們真的好厲害!他們的重金屬也很好聽的!”

林墨此時的表情突然就讓蘇容想到了傳說中的“腦殘粉”,他微微黑線了一下,很禮貌地附和著點點頭,生怕不小心刺激了林墨。

這時,孫涵結束了跟導演的交談,走到了蘇容和林墨這裡。出雲優子很禮貌地起身朝他鞠了一個躬,非常善解人意地離開了。

孫涵從公文包裡掏出了兩張光碟,發給蘇容和林墨一人一張:“這裡面是《笑傲江湖》的海報和宣傳片,要列印的成品嗎?”

“要的,給我們留兩套!”蘇容和林墨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朝孫涵點了點頭。

孫涵點點頭,又從公文包裡掏出兩份檔案給蘇容:“這是購買你的《笑傲江湖》音樂版權的合約書,還有這一份是《西江月》那首歌的,如果同意的話,就簽上名字。”

蘇容很仔細的看了一遍,很爽快的籤了字,然後很好奇地問:“《笑傲江湖》什麼時候首播?”

“海報宣傳早就開始了,明天電視上也要放出預告片了,大約再過一個月就要播映,你們拍完《校園灰姑娘》就正好可以看了。”孫涵一邊將合約放回公文包,一邊回答著。

“這麼快?”蘇容和林墨同時驚歎出聲。

孫涵笑了笑,對這幫學生的高效,他也覺得很詫異:“聽說你們學校整個導演系剪輯專業的大三大四學生都參與了製作,音樂系錄音系也是,大三大四學生參與創作,大一大二的打下手。”

晚上一回到住處,蘇容和林墨就迫不及待地開啟電腦觀看光碟裡的照片海報和宣傳片。宣傳片非常精彩出色,打鬥場面的激烈和感情戲的溫馨都充滿了美感,東方不敗一閃而過的飛針鏡頭更是讓人印象深刻,也許也有蘇容自己的心理因素在內。

不過,蘇容最關注的還是林平之,看到自己的臉在電視劇裡出現,還成了另一個人,這感覺很微妙。蘇容正在細細體會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估計是司堯打過來的,大貓在,他肯定也來了。蘇容立刻接通電話:“司堯?”

“嗯,我剛才看到你了,但你卻在跟美女一起吃飯。”司堯的聲音既溫柔又微微透著一點哀怨。

蘇容笑了笑,低聲道:“吃醋了?”

“非常吃醋!所以……”司堯微微拉長聲調,“我現在住在你樓上的九號房,你現在過來陪我一起吃飯吧!”

蘇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立刻輕手輕腳的開啟房門走了出去,但他的聲音卻依舊平淡,還充滿了無辜:“幹嘛要陪你?”

“你讓我這麼吃醋,不該補償我嗎?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吃不下飯,你卻每天都有美女陪伴……”司堯的語調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蘇容微微笑了笑,不理會他的搞怪,非常淡定地掛上了電話。下一秒,他就敲響了司堯說的那個房間的門,臉上帶著笑意。

門很快就開了,蘇容立刻被拉進房間,被熟悉的雙臂緊緊抱住。蘇容心裡突然湧上了滿滿的悸動,他也緊緊地回抱住司堯,仰起頭急切地吻著他的唇,然後被深深回吻著。

激情中,蘇容總覺得似乎忘了什麼事,但很快就拋到了腦後,專心地投入了情人間的親密中。

蘇容走的時候,林墨一點都沒發現,他正在著迷的看著《笑傲江湖》宣傳片裡面自己的表演。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並關上了房門。

林墨沒有在意,他以為是蘇容。但是下一秒,他就被一個人從後面摟住了身體。

林墨驚訝極了,蘇容從來都不和任何人接觸身體的,除了司堯。他立刻回過頭想詢問發生了什麼,卻被吻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面前帶著茫然的冷俊容顏,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吻林墨的人是沈醉,他最喜歡最崇拜的的歌手之一。當沈醉的舌頭探入他口中的時候,林墨才回過神來,急忙想要推開他,卻不是他的對手……

半夜,沈醉就清醒過來了,他看著迷惘又疼痛的林墨,臉上充滿了歉意:“抱歉,我喝多了,我會負責的。”

他的話語出人意料的溫和,林墨愣了一下,急忙搖手:“算了,我沒事,大男人要什麼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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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抱歉!我不能這麼隨便對你。”沈醉非常鄭重地說著,並留下一串手機號,“如果遇上了什麼麻煩,儘管找我。還有,把你的號碼給我。”

林墨下意識地遵從了,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和一個男人繼續牽扯下去。

第二天一早,蘇容滿面春風地回到了住處,立刻發現了林墨脖子上和鎖骨上的痕跡。他詫異極了,林墨這個純爺們怎麼也有這東西?

“你昨晚的女伴好狂野!”蘇容的語氣充滿了驚歎。

林墨有些悲憤地看著他:“你走的時候居然沒有關房門!”

“啊,我就說忘記了什麼呢!抱歉,我當時在打電話,我以為你睡覺以前會關門的……”蘇容很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立刻誠懇地道歉,“以前在宿舍總是你最後一個回來,我習慣了,真抱歉!”

“沒事,其實也算是豔遇……”只不過自己是被壓的,林墨心裡默默流著寬麵條淚,有苦也不好意思說,畢竟他也享受到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