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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選秀的前奏

十二阿哥策馬向前,語蓉聽見有馬蹄聲靠近下意識的向聲音方向抬頭。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藍色騎裝,棕色的高頭大馬向這邊走來。語蓉再一細看,還真是緣分,竟是介紹自己買琥珀的公子。

十二阿哥策馬停在語蓉身邊,笑道:“真巧,姑娘也來騎馬。”語蓉偏頭避開刺眼的陽光,卻更加顯得可愛,笑道:“是啊,我和哥哥一起來的。公子是?”十二阿哥用馬鞭向身後一指,道:“帶著弟弟出來的。”

兩人就在馬上說了幾句話,然後十二阿哥拱手告辭。回到十五阿哥身邊,十五阿哥又看了看語蓉,歪著小腦袋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口吻說道:“果然咱們滿族的姑娘還是這樣才好看,不能像漢族的姑娘那樣,太文靜了。”

十二阿哥氣的樂了,開口道:“小屁孩才十歲,就姑娘姑娘的放在嘴邊,你知道什麼!”十五阿哥被自己哥哥這麼一說臉都紅了,開口道:“我怎麼不知道,我都知道!”十二阿哥哄道:“是是,哥哥說錯了……”

十二阿哥嘴裡一邊哄著,一邊回頭去看語蓉,可惜語蓉只給他留下個背影。十二阿哥知道後年皇阿瑪就要給自己指婚了,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可是從語蓉的舉動言談上就對語蓉很有好感。不過語蓉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和十二阿哥歲數相近的兄弟實在太多,往上有比十二阿哥大兩歲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沒有娶親,往下數有比十二阿哥小一歲的十三阿哥也沒娶,如果比自己小三歲的十四阿哥也今年指婚的的話,這批秀女中最好的是鐵定輪不到十二阿哥的。

人家的額娘都是妃位,而自己的額娘只是個貴人,連嬪都不是,至今還和別人住在一起,一年見不到皇阿瑪一面。

十二阿哥的親生額娘是定貴人,定貴人是經過大選進宮的,參加過三年大選的姑娘一進宮就會被封為貴人,定貴人再生完十二阿哥的十幾年後依舊是貴人,可見是極不得寵的。

十二阿哥三歲時,孝莊文皇後病逝,康熙看已經七十多歲的蘇麻喇姑悲痛欲絕,為了安慰蘇麻喇姑把十二阿哥抱給她撫養。於是蘇麻喇姑有投入了全身心的精力來照看十二阿哥。

康熙稱呼蘇麻喇姑為額涅,就是媽媽的意思。於是按照排輩,康熙的皇子公主們都稱呼蘇麻喇姑為媽媽,就是漢語的奶奶。可是惟獨十二稱呼蘇麻喇姑為姑媽,滿語的姑媽和漢語是一個意思,這就差輩了……但是也能看出來蘇麻喇姑是把十二阿哥當兒子在撫養。

可是十二阿哥明白,雖說自己有姑媽教養,皇阿瑪也十分尊重姑媽,姑媽會教導自己、保護照顧自己,但是不會為了這些事情去和別人爭。所以十二阿哥知道像語蓉這樣出身名門,家世雄厚的姑娘,他是沒有機會的。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轉身離去。

這一年語蓉倒是真來過幾次皇家馬場,不過嘛狗血的事也沒出。沒有英雄救美,沒有殘忍陷害。到是碰到一回四阿哥帶著十三阿哥過來,語蓉把自己熟悉的數字都見著了,頂天眼熟罷了。

碰到四阿哥那次語萱也在,語萱還特意下馬向四阿哥在宮裡對她的照顧到謝。四阿哥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句話,語萱就這麼和四阿哥熟悉了。

這一年成年皇子們分府出宮,語萱還跟著全家一起去四阿哥府上做客。不過語萱對四福晉異常的恭敬,連鈕鈷祿氏都看出有點不對勁了。但是對人恭敬沒犯錯吧,你能怎麼說人家?而且四阿哥結婚了,連嫡子都有了,所以鈕鈷祿氏沒往那方面想。

可是語蓉覺得苗頭有點不太對,語蓉覺得語萱開始了她穿越人生的第一次不靠譜的行動,她要完成穿越女的使命,她要嫁給四阿哥!語蓉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語萱不是走庶女成長路線的麼,怎麼突然又開始要跟四阿哥演藝虐戀情深呢?

語萱這任務不好完成,因為她要參加選秀啊,雖然不是嫡女主動向皇上要過來也沒什麼,不過四阿哥會主動要求麼?這語萱得有多大的本領才能讓四阿哥主動要求啊。

但是語蓉擔心也是白擔心,她現在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因為康熙四十一年來了。明年語蓉就要參加選秀了,她也開始了最後的突擊訓練。所以這一年語蓉過的是各種鬱悶,就像高三一樣,雖然家長沒要求你考清華北大,而且保證你能上一個好大學,你也會努力學習爭取考一個好分數。

語蓉在家是苦練基本功啊,不僅是各項規矩,還要聯絡繪畫寫字繡花,這都是選秀最後一關要考的東西。語萱因為參加過一次,今年對她的要求就沒那嚴格了,所以語萱時不時能出去。語蓉倒是聽說她又碰見了四阿哥,還說了幾句話。

終於迎來了康熙四十二年,鈕鈷祿氏比語蓉更早的進入了備戰狀態。馬齊和鈕鈷祿氏也正式對兩個女兒的大事談了一回,因為康熙問起語蓉來了。

有時候選秀這事對於一些人就是走個過場,例如當年的太子妃,又例如今年要參加選秀內定的十福晉阿霸垓博爾濟吉特氏。尤其是對自己兒子的嫡福晉,康熙選的還是很慎重的,還有那些兒子的媽也在背後使勁呢。所以一般皇子的嫡福晉會有個候選名單,在上面的人家都會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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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今年要給好幾個兒子指婚,從九阿哥到十四阿哥,一串一共五個兒子等著呢,所以今年格外打聽了幾家姑娘。馬齊是個聰明人,問弦知雅意,當康熙問他道:“愛卿家裡今年有四個姑娘參選吧?”

馬齊低頭答道:“是,兩個姑娘是奴才的女兒,另兩個是馬武的女兒。”康熙想了一下開口道:“有一個是你嫡出的吧,叫什麼?”馬齊恭敬的答道:“叫語蓉。”

康熙聽了點點頭,道:“‘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東風怨未開。’這丫頭到是生個好時候,不會怨未開了。”說著康熙又和馬齊閒聊了幾句詩詞就放人了。

可是馬齊一回家,就跟鈕鈷祿氏說了,讓鈕鈷祿氏作好準備,估計語蓉要被指婚為皇子福晉了。鈕鈷祿氏聽了這個訊息後倒是很高興,自己的女兒這是有出息了。

隨即鈕鈷祿氏又跟馬齊商量要不要把這個訊息告訴語蓉,馬齊想了一會,決定先不告訴孩子,免得語蓉或過於擔心或驕傲都不好,等到臨近選秀的時候再說。不過對於語蓉的要求要更加嚴格,而且鈕鈷祿氏可以開始給語蓉著手準備一些不打眼的嫁妝了。

鈕鈷祿氏躺在床上開始猜測會把語蓉指給哪位皇子,馬齊難得有耐心的聽著鈕鈷祿氏瞎猜:“你說會不會是九阿哥?宜妃娘娘現在正得寵,怕是不好伺候。或者是十四阿哥?好像跟語蓉一般大歲數,而且聽說德妃娘娘很疼十四阿哥。”

說著用手推了推馬齊,道:“唉,你倒是說話啊。”馬齊懶懶的聲音道:“我這不是聽你說呢麼。皇上也沒透露可能是哪個阿哥,咱們上哪知道去。”鈕鈷祿氏道:“這不是讓你分析呢麼,還有誰,十三阿哥也有可能,聽說十三阿哥挺得皇上喜歡的,最近幾次南巡都帶著他。”

馬齊翻個身,頭衝裡面道:“你那哪是分析啊,你那純粹就是瞎猜。睡覺吧,過幾天我打聽打聽去。這事先咱倆知道就好,別向外走露風聲。”

別怪鈕鈷祿氏忽略了十二阿哥,這個孩子的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康熙到現在南巡四次,都帶十三十四出去了,愣是一次都沒帶過十二阿哥。在人前也不誇,沒有外家可走動也不出宮。而且十二阿哥才十六歲,還沒有開始辦差,很多人甚至都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阿哥存在。

語蓉不知道這個訊息,她只知道突然之間嬤嬤對她的要求多了,還以為是因為夏末就選秀了,所以開始魔鬼式訓練呢。馬齊只打聽到康熙問過幾家姑娘,包括自己原先的下屬完顏羅察,尚書兆佳馬爾漢。可是具體是哪個阿哥還真是不知道。

選秀幾乎是牽扯到家族的問題,老太太自然也要過問,尤其是對於嫡女的語蓉。馬齊倒是很低調的說一切有皇上做主。鈕鈷祿氏的孃家也派人接鈕鈷祿氏和語蓉語萱過門,因為自家也有幾個姑娘今年選秀,親戚之間互相熟悉一下,到時候有個照應。

語蓉過年的時候也回外祖家拜年,記得家裡沒有正好年紀的姑娘啊,到了一看原來是鈕鈷祿氏堂兄家的姑娘。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一笑一抿嘴,不太愛吱聲。可是當鈕鈷祿氏介紹自己的堂兄和這個小姑娘的時候,語蓉保證不光語萱眼睛綠了,自己的眼睛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鈕鈷祿氏的堂兄叫鈕鈷祿凌柱,所以這個小姑娘就是傳說中乾隆的媽啊。語蓉心理大喊,活的,這是活的!語萱就沒有那麼鎮靜了,知道後對這個叫巧喜的姑娘表達出狂熱的喜愛,到把小姑娘嚇了一跳。

五月份初夏的時候,發生了幾件大事,首先是裕親王福全生病了,選秀因為這個雖沒有取消但是挪到了八月份。其次是內大臣索額圖挑唆皇太子,被康熙宣佈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於宗人府。

這一審判結果使整個官場震驚了,所有的人都開始在這裡面試圖聞出一些不尋常的東西來。或許奪嫡的九龍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在歷史上遊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