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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訂婚

語萱進了四阿哥府裡,具體情況不知怎樣,但是鈕鈷祿氏幾乎每個月會派人過去給四福晉請安,說邊給語萱帶點東西,下人回來回話說語萱氣色還好。

康熙四十三年初,馬齊一家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準備語蓉的婚事上。可是生活總會有意外發生,三月的一天晚上,馬斯喀突然說頭痛得厲害,然後不停的嘔吐,大伯娘馬上派人去請大夫,可是沒等大夫來時,馬斯喀卻已撒手人寰。

馬斯喀的死亡來得太突然,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富察家的人失去親人悲慟欲絕,一個人的猝死對家庭的打擊太大了。康熙聽說後命太醫署的仵作去查驗,一個國家的肱骨重臣不能就這麼說沒就沒了。仵作經過查驗後的結論是中風導致的死亡。

富察家眾人強忍悲痛舉行馬斯喀的葬禮。語蓉也在前面哭得稀里嘩啦的,那個能定富察家半邊天的男人就這麼沒了,語蓉耳邊還時刻環繞著著馬斯喀雄厚的聲音。大伯娘可是悲傷被打擊得倒下了,老太太也傷心得不行。

當年米思翰去世的時候,最大的馬斯喀也只有二十五歲,富察家當時一下子就塌了。老夫人拉扯著四個孩子,過的生活著實不易,老太太動用自己孃家全部的力量,把馬斯喀推倒了顯眼的位置。馬斯喀進了官場之後拉著自己的三個弟弟,在沒有父輩庇護的情況下,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才走到今天。

康熙那邊也是痛失賢臣,先是賜富察家白金一千,然後遣內大臣到馬斯喀靈前奠茶酒。出殯時,又命皇子往送。賜馬斯喀諡號襄貞。

最後關於語蓉的就是因為語蓉要守孝五個月,康熙直接一揮手把十二阿哥和語蓉的婚禮推遲,挪到明年六月份了。十二阿哥也登門過來祭奠,請馬齊節哀順變,並且跟馬齊表示自己的理解。

婚事往後拖了,不過十二阿哥態度很好,兩三個月就到馬齊這請安。其實十二阿哥也有點著急,看著哥哥弟弟們都把自己的媳婦娶回家了,就剩他一個孤家寡人的。更何況他還在心理對語蓉心心念念呢。

這天剛下過雪,十二阿哥又過來給馬齊請安。現在有人說十二阿哥沒本事,偏偏攤上個好岳父,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十二阿哥聽後不氣不惱,本事?古往今來,皇子有本事的有幾個有好下場。

馬齊跟十二阿哥在水邊的暖廳賞雪煮茶,談了一會馬齊說去後面方便一下。十二阿哥望著覆滿白雪的湖面,品了一口滾燙的熱茶,長舒一口氣。又想起語蓉騎馬的身姿,已經一年沒見過面了吧,以前在外面有時還能湊巧碰到,指婚之後語蓉也不出門了,真正確定關係之後反倒見不著面了。

十二阿哥正在這邊感慨呢,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確實語蓉帶著兩個小丫環向這邊走來。語蓉已經十四歲了,剛剛脫去女孩的青澀,開始散發出一點點小女人的味道。十二阿哥看到語蓉的一個反應居然是有一點點臉紅尷尬,站起身迎到亭子外面。

語蓉身披著火狐皮,頭戴昭君帽,裡面是嫩黃色的旗裝。語蓉正跟身後的小丫頭說話呢,突然看見小丫頭的眼睛瞬間睜大了,順著丫環的目光方向看去,就看見那個年輕的公子正站在亭子外面笑著看著這邊。

對比與十二阿哥的無措,語蓉倒是落落大方走了過去。行了一禮開口道:“公子來我家做客?”十二阿哥答道:“是,姑娘這是?”

語蓉四下張望一週說道:“阿瑪說額娘在這邊賞雪,讓我送大衣裳過來。”十二阿哥一聽這話心領神會的笑了。

其實此時馬齊正和鈕鈷祿氏在正房裡聊天呢。因為往常十二阿哥過府,也是馬齊招待,沒語蓉什麼事。就是在客人走後,派人告訴語蓉一聲,十二阿哥今天來過了,所以十二阿哥來的時候語蓉根本就不知道。

今天也一樣,馬齊到語蓉那吩咐說鈕鈷祿氏在賞雪,叫語蓉送大衣裳過去,自己去後面拿點東西。語蓉答應了聲,拿著衣服就過去了。

馬齊本就不是一個看重規矩的人,當初他和鈕鈷祿氏定婚之後,就是託了大舅哥讓自己見到了當時花容月貌鈕鈷祿氏一面。他十分明白男子對於自己未過門的妻子的好奇心,反正自己的姑娘不難看,倆人早晚成為夫妻,這時候就先熟悉一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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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齊以為十二阿哥總來是想見語蓉什麼樣呢,自以為給自己的姑娘創造了一個展現的機會,其實是把小黃雞放到了狐狸的面前。所以古人教導我們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十二阿哥正在心理高興馬齊的善舉,剛想招呼語蓉進亭子裡坐。語蓉卻笑道:“既然額娘沒在這裡,應該是我聽錯了,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公子自便,我告辭了。”說著轉身就要走。語蓉想的很清楚,雖然對這個人感覺不錯,可是也僅僅限於感覺。自己已經訂婚了,就別玩什麼曖昧了。

十二阿哥轉身攔住語蓉的去路,語蓉皺著眉頭看著十二阿哥。十二阿哥一看語蓉誤會了,連忙開口道:“前幾次碰見姑娘都沒有介紹自己,在下胤!彼低昃塗醋龐鍶亍

語蓉聽完後心理嘀咕櫻桃,我還蘋果呢。然後馬上反應過來,不對,自己未來相公叫什麼,胤u緩笥鍶刂沼誑醇慫詹乓恢焙鍪用骰蒲淳褪鞘8紜w約閡薜娜嗽詞撬

語蓉反應過後就要自我介紹:“恩……恩,我叫……”十二阿哥接話道:“我知道,語蓉,恩……很好聽的名字。”語蓉微微紅了臉,原來人家早就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了,一直矇在鼓裡的是自己。問題在於然後呢,接下來兩人要聊什麼?第一次以未婚夫妻身份見面的兩人,就這麼呆住了。

還趕不上直接在洞房見面呢,畢竟那時候不用說什麼,直接動手就行了。十二阿哥咳了一聲道:“外面冷,要不我們進亭子裡說話吧。”語蓉沒答話,跟著十二阿哥屁股後面進了亭子。

倆人坐下後,還是十二阿哥先說的話,“夫人的夜間不得眠的症狀可好些了?要是那方子有用的話,我就叫他們再去弄點。酸棗樹根倒不珍貴,就是買不到,得先去弄。”語蓉笑道:“好多了,偏方治大病,老話果然不假。蘇麻喇姑身體可好?前一陣聽說老人家有些咳嗽。”

十二阿哥笑道:“姑媽年紀大了,一入冬就犯病,倒不要緊。”從問候彼此的家人話題就慢慢開啟了,不多一會馬齊就回來了。三個人彼此心知肚明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誰也不提前因,就說碰到了。送走十二阿哥,鈕鈷祿氏看見語蓉的笑臉就也笑著不問話了。

語蓉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哪怕嫁了一個皇子卻是見過面的人。語蓉心裡很明白她將來可能面對的種種問題,可是你不去用積極的心態面對,反而自暴自棄就輸在了起點了。

語蓉現在不期望以後能生活得像神仙一樣快樂,但是起碼不要兩夫妻在一起相看兩相厭,冷暴力也是很恐怖的。不是又一句最惡搞的話叫生活有時就像強/奸,既然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轉眼進入康熙四十四年,十二阿哥卻在二月份又來到了富察家,直接跟馬齊和鈕鈷祿氏說想向康熙奏請提前舉行婚禮,因為蘇麻喇姑的身體今冬一直不好,開春也沒有好轉。情況不太好,老人家說這輩子最後一個心願就是看著一手養大的十二娶媳婦。

馬齊自然同意,婚禮本來就應該雙方商量著辦。十二阿哥把請求稟奏康熙,康熙叫來太醫署的人,太醫也說蘇麻喇姑的情況不太好,已經就是多歲的老人了,也不敢用猛藥。康熙命欽天監在四月份算出個好日子來。

語蓉這一波三折的婚禮終於定在了四月二十六。這下時間又太趕了,內務府看在富察家的面上不敢明說什麼,可是有時候態度卻不太好。十二阿哥早已經習慣了,自是無所謂。

三月份初定禮,由皇帝賜給福晉家禮物,禮物都是固定的。禮物有兩部分,有給福晉父母的,相當於民間的彩禮。還有一部分是給語蓉的。

給語蓉的,相當於變相的填妝。有各種首飾、衣料、日用銀器等。包括有嵌東珠珊瑚金項圈、嵌東珠的金耳墜、銜東珠的金領約等等,充分顯示了福晉的地位,在皇子府裡只有福晉才有資格帶東珠的首飾。

以及做各式襖褂被褥的貂皮、獺皮、狐皮數十張,綢緞一百匹,甚至最讓語榮驚奇的是竟有飯房、茶房、清茶房所用銀盤銀碗銀壺銀碟等。真是拿著嫁妝過一輩沒問題啊。

皇帝贈與自然是要馬齊率領眾面東行三跪九叩大禮才行,這是初定禮最開始。重頭戲在後面,就是定婚宴上。訂婚宴在福晉家舉行,由內務府置辦,規定為五十桌。

雖有規定所有不當班的公侯世爵、及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命婦,都應出席皇子的訂婚宴。但是規定是規定,這時候就是體現福晉孃家實力的最明顯的時候了。五十桌也分文坐武坐,六七個人在一起是一桌,十一二個人在一起也是一桌。富察家當日院子裡滿滿都是人,羨煞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