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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還是親孃好

語萱明確的拒絕了撫養弘曆, 四阿哥也歇了那個心。語萱當天到底沒有和四阿哥一同前去看弘曆小朋友。至於還有資格撫養弘曆的年氏,四阿哥是想都沒想過。鈕鈷祿氏巧喜生完孩子後, 確實也擔心過,但是她現在沒有能力反抗, 只能聽天由命。

如果四福晉想要撫養孩子的話,孩子剛出生就已經被抱走了,看來四福晉是不想了。那麼就看此次出巡回來的語萱和年氏了。四阿哥回府的這天,年氏一大早就過來了,進屋看了看鈕鈷祿氏,笑著說了一堆恭維的話。年氏說話的同時,時不時抬頭仔細聽聽窗外的聲音。

果然沒等多大一會兒, 下人就稟報說四阿哥過來看鈕鈷祿氏了。鈕鈷祿氏正在坐月子, 四阿哥不能進這個屋,只能站在外面說幾句話。年氏溫婉的對鈕鈷祿氏笑著說:“你好好歇著,我替你去照顧爺。”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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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剛在門口站定,就見年氏掀簾子從屋裡出來了。年氏款款走到四阿哥面前, 輕笑道:“給四爺請安, 爺一路辛苦了。今天正好沒事,過來看看鈕鈷祿氏妹妹。”四阿哥略一點頭道了聲:“有心了。”

年氏笑道:“爺去看小阿哥了麼?那小手小腳,妾身看見小阿哥真是打心眼裡喜歡,恨不得小阿哥是妾身的兒子就好了。”鈕鈷祿氏在屋裡聽見了這話,用手狠狠的握住了身下的褥子。

只聽四阿哥說道:“沒想到你還這麼喜歡孩子。你還年輕,孩子以後肯定會有的。”說完年氏還應景的紅了臉。四阿哥沒管那些,衝著屋裡低聲說了句辛苦了, 然後就告訴鈕鈷祿氏孩子的名字已經有了,叫弘曆。囑咐鈕鈷祿氏好好照看孩子。

鈕鈷祿氏知道這是孩子終於能自己養了,激動的紅了眼眶,連聲說道:“妾身一定不負爺和福晉的囑託,一定好好照看弘曆。”四阿哥恩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桂嬤嬤打聽到了四阿哥說的話後,笑呵呵跟四福晉的說道:“福晉,您真是神了,四爺真的讓鈕鈷祿氏自己養孩子了。年氏把四爺堵在鈕鈷祿氏的房中都沒起作用。”

四福晉擺弄著指甲套,微微笑道:“萬事萬物皆由心而生,富察氏她也算是個奇女子了。”

語蓉在那邊也很好奇這個孩子到底長個什麼樣,可是沒有專門跑到人家看個庶子的道理,等滿月吧。於是滿月的時候四阿哥府上簡潔卻不簡單為弘曆辦了一個滿月宴。語蓉看見了這個長得沒什麼特別的孩子,跟巧喜也說了幾句話,完成了身為福晉的外交任務。

再給弘曆辦完滿月宴之後,沒到一個月的時間雍王府就有添丁進口,耿氏剩下了一個小阿哥。這個孩子卻沒有想他的哥哥一樣,造成府裡的人心浮動。耿氏毫無懸念的自己養著孩子。

同月八阿哥生母良妃薨,一代寵妃就這麼香消玉殞了。語蓉跟十二進宮弔唁,走之前特意去定貴人處看了看定貴人。倆人進屋的時候,定貴人自己獨坐在窗邊,呆呆的望著窗外。見倆人進來了,才猛地清醒過來,笑著讓倆人坐下。

十二阿哥看著定貴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他一個男孩子以前因為種種原因從來沒跟定貴人談過心,結婚之後倒是語蓉經常進來看定貴人,定貴人有些話倒是經常跟語蓉說。

於是十二阿哥給了語蓉一個飛眼,然後衝定貴人笑著說道:“額娘,我把語蓉送過來了,讓她陪你說說話。我好久沒見到十五弟了,正好這次去看看他。一會兒我過來接語蓉。”定貴人當然放行,十二邊後退邊用口型對語蓉說勸勸。語蓉微微點了點。

等十二出去之後,定貴人輕輕嘆了一口氣,語蓉開口道:“這幾天宮裡的氣氛有點沉悶吧,要不我這幾天都進宮來陪額娘說說話解解悶?”

定貴人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宮裡再大的風雨也吹不到這裡。我就是有點感慨,良妃也曾算是一時衝冠後宮,這人說沒就這麼沒了。人的旦夕禍福啊,還真是說不準。”

兩人是前後腳伺候康熙的,但是一個成為寵妃,另一個卻在這形同冷宮的地方待了大半生。一個的兒子被抱給妃子撫養,另一個抱給有地位的下人撫養。兩人的命運可以說是截然相反,再一個拐角處倆人算是開始走的是相反方向的道路。

走得好的反而提前走了,定貴人難免長吁短嘆一下。可是額娘哎,你要知道活的時間長活得久才是勝利。只要你能把康熙靠走了,咱就能把你接出宮去,讓你離開這個關了你大半輩子的地方。

語蓉輕聲勸道:“額娘都說了這都是命,可惜良妃娘娘還沒享受過八哥的孝心就這麼走了。額娘可要好好的,將來讓我們好好儘儘孝心。”定貴人順嘴說道:“恩恩。”瞬間眼裡卻燃起了小火苗,是啊,也許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去跟兒子一起生活,享受一下十二的孝心。

定貴人彷彿又看見了希望,她是她,我是我。我本來跟她過的就不是一樣的日子。等到十二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定貴人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恬淡安靜的坐在那裡,慈祥的笑著跟語蓉說話。

十二笑著帶著語蓉離開了,路上十二詢問定貴人發生了什麼事。語蓉回頭看了一下巍峨的宮牆,長出一口氣道:“沒事,額娘就是累了,等的累了。再加上看見良妃娘娘的去世有些感慨而已。”

說著語蓉轉頭看著十二問道:“將來咱們是不是能把額娘接進府裡奉養,有什麼條件麼?”嚇得十二趕緊堵上語蓉的嘴,低聲說道:“哪有皇帝在時把宮妃接出宮的先例,這些話千萬不能在宮裡說。”

語蓉撅嘴道:“這不是出宮了麼。而且我都說是以後了啊,那是事實嗎。”十二說道:“事實也不能說。”

語蓉看著在這個問題上古板的十二,扭過頭不理他了,接受了二十年這種教育的人,你也不能強迫人家改過來。

等上了馬車,十二趴在語蓉耳邊問道:“生氣啦?”語蓉哼了一聲。

十二陪笑道:“不是小心使得萬年船麼。宮裡的人都是神出鬼麼的,不知道哪裡就還有一雙耳朵。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真的,不信你看我真誠的眼睛,對你全是感激。”

語蓉被逗笑了,轉頭道:“你還沒回答問題呢。”

十二笑道:“沒什麼要求,新帝登基自然大赦天下,各種開恩的措施。其中安排有兒子的宮妃出宮讓其兒子奉養就是顯示皇家孝道的一種。恩,只要你不是特殊的情況就行。”

特殊的情況就指像大阿哥那樣被監禁起來,這個語蓉倒是知道。這樣看來倒是常規了,只要定貴人能活到康熙死了就行了。這點倒是挺人性的,不過這樣看來,語蓉倒也算是稍微有點沒明白了為什麼宮妃都想要個兒子,也算是給自己一種希望吧。

兩人回家之後,就商量兩個孩子上學的問題。這一個月中十二倒是拜託馬齊幫忙看著有沒有好的先生來給自家兩個孩子啟蒙。馬齊找了一個月,最後給出的建議是要不就來富察家跟家裡的這幾個孩子一起上學吧。富察家家風不錯,家學也沒有那麼雜,都是自己孩子。

語蓉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一群孩子在一起學習互相也有個促進,就是不知道皇家讓不讓皇孫在大臣家讀書。十二阿哥聽後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自家也省一筆開銷不說,最主要的是這也算讓孩子跟親戚熟絡的一個辦法。兩個孩子也有更多的玩伴。倆人一合計,妥了,孩子上學的地方有了。

倆個不知道上學辛苦的傻娃子弘昆和弘是,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對上學最開始充滿了無限的期待,一聽說能和富察家的兄弟們一起唸書高興的不得了。叫嚷著要趕緊去學堂。語蓉估計這要是後世沒幾天,倆孩子就會唱“我要炸學校”那流傳千古的歌曲了。上學一直都是個苦差事。

果然沒幾天,倆人就消滅了上學堂的激情,撒嬌打滾不願意寫作業。語蓉學著威逼利誘講道理,十八般武藝是全上了。弘昆還學會用小聰明糊弄師傅,有時在課堂上淘氣了,或者背誦不過關的時候就主動要求道:“先生我知道錯了,您罰我跑圈吧。”

先生剛開始以為這孩子真心悔過,覺得自己教育有方,可能成為一代名師。但是當弘昆繞著屋子跑完後,面不紅氣不喘,整個人還比跑步之前清爽了不少。弘是瞅著自己的哥哥,眨巴眨巴小眼睛,然後弘昆一抬下巴。幾次下來先生就知道裡面的玄機了。

開始由罰跑步改為罰寫字。弘昆想比弘是來說皮得很,幾乎隔幾天就看見小哥倆一起做作業,等到弘是寫完半天,弘昆還吭哧吭哧趴在桌子上寫。語蓉就知道,這是又被先生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