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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滿月

劉習廉包了三十文給穩婆, 她捏了捏荷包,臉上堆滿笑容, 顯然很滿意主家的大方,直言洗三的時候會過來幫忙。劉習廉正差人手, 哪有不應之理。

第二天一大早,新娘子給公爹敬茶,因為災年,一切從簡,劉學止給了新媳婦一對鍍金的耳墜子。

劉文青觀新大伯娘面帶桃花,仿若瓊脂,看來昨晚很是受到劉習禮的滋潤。劉習禮呢, 好像一下年輕了好幾歲, 很有寶刀未老的架勢,時不時的對馬氏投以曖昧地眼神,顯然暫時對新媳婦很是滿意。

男人就這德行,只要在床上伺候他滿足了, 給他點甜頭, 保證對你是千依百順。

認了人後,劉習廉才滿面春風地爺爺說:“爹,昨晚你又抱孫子啦。”

劉學止聽了很是興奮:“真的,幾時生的,怎麼沒人通知我?”

“不是擔心吵著爹睡覺嘛,孩子很健康,有七斤六兩呢。”

“好, 好,果然是雙喜臨門。”雖然沒有第一時間看見孫子,但能奪個好彩頭他更加高興。

劉文青明白她爹等新娘子全禮後,才公佈弟弟的訊息,是不想喧賓奪主,惹新大伯娘不快。

劉習禮看了容光煥發的弟弟,眼裡滿是苦澀,為什麼別人生兒子就像喝水似的,到他這,就這麼艱難呢,不過隨即他又用滿含希望的眼神盯著馬氏的肚子,昨晚他的種子已經撒在那了,說不定已經播種成功了,直看得馬氏嬌羞不已。

“走,走,去看看小孫子去,一起去。”劉學止大手一揮道。

房間裡,劉任氏正抱著剛喂完奶的弟弟,輕輕拍著,防止他嗆著奶,看見眾人,包括新大嫂,連忙打招呼。因為在坐月子,也不方便起身招呼,都由劉文青代勞。

“呦,我的乖孫子哦,爺爺等你好久了。”劉學止小心翼翼地抱起弟弟。

“爹,老規矩,孩子的名字還要拜託你了。”

“唉,名字起得好,有什麼用呢。”顯然是想起二伯了:“算了,我回去合計合計,不急在一時。”

劉習廉連忙應著是,不敢再觸及他爹敏感的神經。

大伯推著嬌羞的馬氏上前:“三弟,能不能讓你小嫂子抱抱,她會很當心的,不會傷著孩子,咱也沾粘喜氣。”

劉學止也反應過來:“對,對,抱抱,說不定沾了這孩子的光,馬上就有了。”

馬氏明白她肩上的重任,自己也暗暗期盼肚子爭氣,只要能一舉得男,地位就算穩固了,誰也輕易撼動不得,到時候爹孃也能跟著享福,得到女婿的照顧。在眾人或期盼,或小心的眼神中抱起了新出生的嬰兒。

劉文青還滿佩服馬氏的,才十幾歲的年紀,臉龐還沒褪去稚嫩,都敢抱孩子,她自己就不敢,那小小的東西,好像瓷娃娃,有一碰就碎的感覺,真真正正地小胳膊小腿,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斷一樣。

半響,才依依不捨地放下,輕揉腹部,好像孩子已經託生在裡面似的。

這一天,是起名為劉文望的小東西滿月,嬰兒果真是一天一個樣,生下來跟個小猴子似的,皺皺巴巴,如今也是白白嫩嫩,跟個散財童子似的,任誰看了都能稀罕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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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年景不好,洗三就沒有大辦,只是請爺爺,大伯,姥姥幾家在一起吃了個便飯。

劉文望小家夥真不會挑時候,現在家家日子都不怎麼好過,哪來的餘糧大宴賓客呢。本來準備也不辦的,不過劉文青不同意,頭三個孩子都辦過滿月,弟弟洗三沒辦,滿月要是也省了,誰知道他長大後會不會感到委屈啊。

再說自家又不是糧食特別緊張,弄點粗娘攤點餅子,再炒些菜,不會浪費很多。菜即使不好,相信別人也能理解。估計要是拿大白饅頭招待人,反而會被人貼上人傻糧多的標籤,從而被記上了呢。

因小家夥基本是劉文青救出來的,所以爹孃很尊重她的意見,考慮半天,最終還是同意了,就像孩子說的那樣,管點面餅子,弄個肉菜,再炒幾盤素菜,辦個小席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個負擔,何必在孩子心理留下疙瘩,好像不受歡迎一樣。

話說要是不受重視,能起這個名字?名中帶“望”字,說明他是包含全家的期望初生的,至於是盼望他長大成才,還是希望他不要折騰,早點從孃胎出來,只有天知道。

果然簡單的席面,沒有一個人計較,反而讚歎劉習廉仁義,這是暗地裡照顧大夥,知道家家的日子不好過,免費請上門吃一頓,要不誰家會在這時候,還辦滿月啊,又不是糧食多得沒地方去了。

所以說不同的人辦事有不同的效果,名聲好的人家會得到更多的讚歎;名聲不好的,就是給他們吃喝,也不會落個好,徒看笑話,例如大伯家。

憑空得來的名聲,劉文青他們都一一笑納了,這應該算是意外之喜,無意插柳柳成蔭吧。

“只不過走了狗屎運而已。”劉張氏吃著三房的飯,嘴裡卻說著不中聽的話,那話裡的酸味估計幾里地都能聞到,可是時至今日,她的話又有誰會放在心上呢。

村民心中都有一桿秤,也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當初都同是劉家的媳婦,一個淪為妾,一個正妻的位置穩穩地坐著;一個三個丫頭,一個兒女成全。難不成冥冥之中真有老天爺在看著,這是給刻薄刁鑽的劉張氏的懲罰?

“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我生不說兒子,就是劉任氏她搶了我的氣運,八字克著我呢。”劉張氏見沒人附和她,繼續爆料道,頗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這時候的民眾對鬼怪靈異很是信服,聽到她這麼說,都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劉張氏頓時洋洋得意起來:“大家評評理,看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之前同時劉家的媳婦,憑什麼差距這麼大,就是因為她劉任氏克著我,要不哪會處處走黴運。”

等把眾人胃口吊得高高的,才繼續胡謅:“我早就察覺到了,才處處針對她的,說實話,我也是命苦,攤著這麼個命強的弟媳,要不是我八字硬,說不定早就死翹翹了。所以,爹啊,你冤枉好人了啊,該休得人不是我,是她劉任氏才對。”

村民聽了都若有所思,連大伯也是面帶遲疑之色,明顯的也有點相信對方的話了。

糟了,劉張氏剛開口,劉文青就知道不好,這時候鬼怪,八字之說人們相信的毫無道理,要是這個留言傳出去,自家肯定落不著好。就是爺爺,大伯說不定也會疏遠自家。

當下,也顧不得其它,張嘴就說:“你瞎說,連我都知道,當初娘嫁給爹的時候,你已經生了兩位堂姐了。”

眾人一想,誰說不是呢,劉張氏果然擅於狡辯,差點把他們帶到溝裡去了。

劉習禮惱羞成怒,也是伸手煽了她一個巴掌:“你個娘們,滾家去,就知道挑撥,搬弄是非,以後不要出門,就在家教來弟她們針線。”

“而且,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娶了你,大伯才沒兒子呢。現在新娶了大伯母,就不清楚命硬的你會不會繼續壓著呢,大伯好可憐哦。”劉文青小聲地狀似無意地嘀咕。

她最氣的就是有人把自家當墊腳石,踩著上去,這時候不痛打落水狗,她就不是劉文青。

“你個死丫頭,瞎說什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劉張氏說著就要上來打她。

你才死丫頭,你全家都是死丫頭!

劉習禮又一個巴掌打得她摔在地上:“你撕誰的嘴啊,啊,要不是你滿嘴噴糞,誰會招惹你,好好的把孩子的滿月宴都攪了,你誠心不讓人好過,是不是!那行,你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說著,對著劉張氏就是一陣猛揍。

“連六七歲孩子都知道的道事情,你還想顛倒黑白,真是長本事啊,你。”劉習禮顯然把小三的話放到了心上,恨急了對方,考慮著是不是想個輒,趕她出劉家門才好,萬一真像小三說的,自己豈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有兒子養老。

劉習廉連忙去拉,這都什麼事啊,小四的滿月禮,好好的氣氛被攪合得不成樣子,以後再也不能讓劉張氏進門了,再多的情分也經不住這麼消耗啊,這個傻子,等她遇到事情的時候,誰會向著她說話啊。

“大哥,好了,別鬧出人命出來,沒人會信她說的胡言亂語的。”

“三弟啊,不好意思啊,這個女人真是無可救藥了。”劉習禮有些不敢面對弟弟,因為剛才他其實是有點相信劉張氏的,人在那種情況下,會僥倖地為自己開脫,從而相信對自己有利的言論。

“我都明白的。”其實劉習廉也有點心冷,他不是沒看到大哥剛才的臉色,要不是小三剛才打岔,事情往什麼樣的地方發展,誰都沒底。

打小的情分就因為那瘋子劉張氏的話,而產生動搖,這個親情還真是不牢靠。任誰遇到心裡也不會是個滋味。

劉文青看到爹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只能靠他自己去調整了,總有一天能想通的,現在都有各自的家庭,需要承擔的責任了。有各自的利益需要去維護,感情自然不可能向小時候那樣的純粹,強求不得的。

她也不是萬能的,哪有火就到哪救,什麼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