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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6

66

“皇叔, 您怎麼不說話?”迦羅宇沉著臉坐在榻邊,望著床上有些虛弱的迦羅遙。

“御醫說您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了, 朕真是嚇一跳。原來您是暗雙,那夢兒……”

迦羅遙原本閉著眼, 聞言緩緩睜開眼:“夢兒是臣的女兒。”

“皇叔,您知道朕的意思。”迦羅宇陰沉著臉。他年紀越長,越發威嚴俊美,與其父也越發相像了。

“夢兒是不是您和白清瞳的孩子?”

迦羅遙沒有回答。

迦羅宇騰地一下站起來:“夢兒是您給白清瞳生的孩子對不對?夢兒到現在還沒正式冊封,您就是等著白清瞳回來給她取名字對不對?朕早該知道!朕早該知道!”

迦羅遙淡淡道:“皇上,您失態了。”

迦羅宇畢竟只有十八歲,氣急之下摔爛了桌上一個茶杯。但迦羅遙一句話, 讓他強壓住了怒火。

他大口喘了片刻, 慢慢鎮定下來,沉沉地道:“皇叔,您安心在朕這裡休養。夢兒朕會抱來讓她陪您,其他的事, 您就別操心了。”

迦羅遙默不作聲。

迦羅宇又看了他一眼, 甩手離開了房間。

迦羅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地嘆息一聲。

這孩子長大了,越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迦羅遙感到十分疲倦。

他上午與子荷離開隱居的府邸,偷偷回到郊外的攝政王別院,想去處理一些事務。誰知返回時卻在半路上遇到襲擊。

伏襲之人有十數名,而迦羅遙只帶著子荷和幾名侍衛,別院的小路又荒僻無人。迦羅遙雖然一生遇險無數, 但當數這一次最為被動和無奈。誰知就在情勢危急之時,忽然一隊救兵從天而降。

迦羅遙認出那是守護皇帝安危的特種親衛隊。整個大齊國,特種部隊的人數不超過五千人。除了一千名專門從事各種影子活動的暗衛外,還有三千人的殺人部隊在迦羅遙手中。而剩下那一千人,就是駐守京城的皇帝特種親衛隊。

所以在看到那些救兵的第一眼,迦羅遙就知道誰來了。看來他回到京城的事情果然瞞不過皇上的耳目。

他被那些人直接帶到皇家別院。因為受了些傷,迦羅宇請了御醫來給他診脈,誰知竟診出這麼一個結果。

眼見迦羅宇面色不善的離去,迦羅遙心中不安。他現在被軟禁於此,子荷又受了重傷正在治療,想到迦羅宇剛才留下的話語,他不由為留在京城的肖童擔心。

迦羅遙輕輕將手覆在小腹上,垂下眼簾。

沒想到這裡又有了一個脆弱的小生命。幸好遇襲時他未盡全力,救兵又來得及時,不然只怕這孩子就保不住了。

迦羅遙有些失神。他摩挲著自己的腹部,心中想著,希望這次是個男孩……

“怎麼回事?這是哪裡?喂,你們是什麼人?”眼前的黑布被拿開,肖童一時不太適應突然的光線,過了片刻才緩過來。

不過無人回答他的話。那些人已經退出了房間。

肖童四下看看,發現這個房間十分簡單,好似是個囚室。有扇窗戶,但是關得很嚴實。

他在屋裡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和線索,不由皺眉坐到木床上。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也不知自己得罪了什麼人。唯一的解釋就是羅老爺。

迦羅遙一直沒有回府。肖童抱著夢兒等到晚上,覺得情形有些不對,忽然這些人便莫名其妙地闖了進來,動作十分迅捷。

肖童與其中二人動了手,驚異地發現他們的身手簡單利落,不似這個時代常用的武功,反而十分像肖銳教他的實用散打。他沒有兩下便被劈到在地,昏了過去。醒來時已被送到這個屋子裡。

夢兒怎麼樣了?遙沒事嗎?

肖童十分擔憂不安。他在這屋子裡被關了好幾天,每天都有專門的人來送飯。他找不到機會逃走,只能耐著性子等著。但這種時光實在難捱,有時便忍不住扒在窗戶上大喊大叫。

“來人!來人啊!放我出去!他媽的人都死哪去了?說個話會死啊!”

肖童憋的三字經都出來了,無聊地在屋裡怒罵。

這日忽然房門開啟,陸續進來幾個人。肖童警惕地望著他們,見那些人恭敬地站好,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肖童覺得那少年有些眼熟,道:“你是誰?”

旁邊一人喝道:“大膽!見到陛下還不行禮?”

肖童掏掏耳朵,漫不經心:“你說什麼?”

“你……”

那人還要喝止,卻見那少年輕輕揮了揮手,連忙退下閉嘴。

那少年在屋裡唯一一張椅子上坐下,坐下後眉宇微微蹙了蹙,大概是覺得這椅子太硬不舒服。

他笑意吟吟地望著肖童,語帶嘲諷地道:“白清瞳,朕聽說你又失憶了。怎麼你腦子落下病根了嗎?這毛病還帶老犯的?”

肖童聽那人喚他‘陛下’,又見他自稱‘朕’,心裡暗暗叫奇。

莫不真是皇帝?有意思,他恢復前世的記憶後還沒見過皇帝呢。

不過他見這皇帝年紀不大,說話卻老氣橫秋。而且那張得意囂張的臉,不知怎麼越看越不順眼,便脫口道:“這我可不知道。要不您問問我的腦袋?”

迦羅宇臉色一變:“你好大膽子!不怕朕砍了你的腦袋?”

肖童想起迦羅寶那日曾將他過去的身份簡單告知,便笑道:“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皇上要我的腦袋?不是說不知者不罪嗎。我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還聽說過白清瞳是皇上親封的少將,勇立一等功,追封三等侯爵。這樣一位忠於陛下,有功於國的少將,不知皇上為何要砍他呢?”

迦羅宇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不由一時語塞。說來也是他自己手快,當初聽說白清瞳在西涼戰場失蹤,久尋不獲,他心中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落,見皇叔鬱鬱寡歡,便大筆一揮,給白清瞳高高封了幾個頭銜。此時被肖童拿來搪塞,一時還真不好治罪。

混賬!是誰多嘴告訴他的?

迦羅宇心中暗罵。卻不知正是他的好堂哥迦羅寶前些日子說走了嘴。

不過他本來也沒想把肖童怎麼著。只是想到皇叔竟是暗雙,還為眼前這個小子有了身孕,氣就不打一處來。不整治他一番心裡就不舒服。

“哼。朕乃英明之君,自然不會與你計較這些。朕看你在這裡住得還挺舒服,那就多住幾天吧。”說著起身要走。

肖童卻面色微變。外面還有他牽腸掛肚之人,如何能安心被關在這裡?

他立即討好道:“皇上切勿生氣。草民腦袋不好,許多事都忘記了,連禮數都不知了,望皇上寬宏大量,不與草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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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羅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朕不是說不計較了嗎。你安心在這住著,朕不會虧待你。”

肖童心下焦急。那日他軟硬兼施,終於逼問出迦羅寶自己從前的身份,但卻仍有許多謎團未解。比如當年收養自己的王爺是誰?羅老爺的身份又是誰?與自己曾有過什麼關係等等。

迦羅寶因受了迦羅遙的警告,不敢透露絲毫關於皇叔的事情,只含含糊糊將白清瞳從前的身份說了。這已是他冒了極大的風險。

肖童此時便好似黑暗中的人終於看見一線光,但那束光芒卻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時隱時現,抓不真切。

肖童對迦羅遙已心存愛意,只盼解清從前的事,便考慮認真與他交往。畢竟他是除卻肖銳外唯一讓自己心動的人。但此時迦羅遙下落不明,夢兒也音信全無,肖童心頭火燒火燎,只恨不得挾持了皇帝讓他放自己出去。

不過看著門口那幾位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侍衛,他當然不會做傻事。

“陛下,草民斗膽,請問您究竟想做什麼?”

肖童被迦羅宇逼急了,單刀直入,大膽銳利地直盯著他。

迦羅宇心頭一震,沉下臉色。

就是這種表情!多少年來讓迦羅宇切切不忘。

無論是當初做太子時,還是後來年少登基,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青年從來不把自己當回事。別人哄著拍著伺候自己都來不及,只有他、只有他……

迦羅宇想起當年那俊美的孩童跳到高高的圓石上,用樹枝指著他們,得意飛揚地大笑:“我贏了!你們還不投降?”

明朗的陽光灑在孩童身後,映得他好似仙童轉世,那般俊美可愛、開朗朝氣。

迦羅宇知道那是自己從來沒有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刻起,他對眼前這個青年產生了刻骨的嫉妒與、與……

迦羅宇忽然為自己心底湧出的欣羨和類似心動的感覺而心驚。他連忙斂了斂神,不甘示弱地回視肖童,道:“朕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您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肖童若有所思地道:“我是你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沒必要如此費心地將我關起來吧?以前的事我全都忘記了,若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便是您在顧忌什麼人?……什麼人呢?”他忘記自謙,一邊思索一邊喃喃自語,視線在迦羅宇身上無意識地巡迴。

迦羅宇面色數變,忽然一躍而起,怒喝道:“大膽!”

眾人都被他嚇了一跳,唯有肖童面不改色地看著他。

迦羅宇心虛,惱羞成怒道:“白清瞳,朕看你死性不改,關在這裡便宜你了。來人啊,把他帶進宮,給朕做侍童!”

肖童大驚!

侍童是什麼玩藝?不會是太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