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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暗挑撥德妃遭斥(修文)

胤i私以為康熙把心中的火氣發出來也好,發火了,心中的鬱氣自然也就少了,再者今兒個也算是意外之喜,絕大部分皇子的額娘都被牽扯進去了,看著自己的額娘被罵,估計這些個兄弟也好受不到哪裡去,想到其他人不舒服,胤i心中微微有些舒坦,重生之後,胤i已經知道自己要對付的並不是這些個兄弟,只要他能維繫住自己在自家汗阿瑪心中的地位,不結黨營私,太子位坐穩當了,將來的繼承人註定是自己的。討好汗阿瑪,可比對付十幾個兄弟容易多了。但是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們,胤i覺得自己真的沒有那樣的胸襟。

康熙本來就心情極度不好,此刻罵起人來更是什麼惡毒粗俗的話都往出蹦,今天的事真是撞到他心口上了,此刻他是看誰誰不順眼,就連德妃挺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因跪著很難受,加上肚子裡的孩子也在不停的抗議,就微微挪了挪,結果被康熙逮個正著。

“爾不過區區一屆包衣奴才,罔顧朕平日對你多有憐惜……”罵著不解氣,康熙還打算上腳,胤i一看發覺有些過了,一直忙爬到康熙面前,抱住他的腿。德妃肚子裡的是老十四,胤i雖不喜歡,可也沒有打算直接在一開始就滅了他。這萬一出了事,以後要是自己這個小心眼汗阿瑪想起來,定時會牽扯到自己身上的。

“汗阿瑪,息怒啊!”胤i沙啞著聲音哭喊道:“汗阿瑪,烏庫瑪瑪還在看著呢!德母妃便是有天大的不是,看在德母妃懷有龍嗣的份上息怒啊……”胤i可還記得曾經老十四給自使得絆子,記得前世的時候太皇太后離世之後,因為十四阿哥的出生,還緩解了汗阿瑪的傷心之情,因為移情作用,所以老十四自出生後,還是很受汗阿瑪關注的。

“龍嗣……”康熙冷笑道:“這個賤人就是仗著懷了孩子,連太皇太后都不放在眼裡,虧得太皇太后在世之時還對她多有關心,區區包衣奴才,人卑賤,就是孩子出生也指不定是個什麼東西?給這麼個東西高位,朕真是悔不當初啊!”康熙現在不缺兒子,此刻對德妃那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頓時口不擇言的痛罵起來……

胤i看到康熙氣的渾身發抖,話裡話外都說德妃卑賤,再看看一邊備受打擊的胤g,心裡也確實贊同他的話,老十四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又看到各個嬪妃也是一臉驚慌的樣子,而且的德妃感覺也撐不下去了。於是爬起來死死抱住康熙,堅定的勸道:“汗阿瑪,……息怒啊!烏庫瑪瑪最疼孩子了,您忍心讓她難過麼?……汗阿瑪……兒子求您了……”

康熙聽了胤i的話,又看到自家寶貝太子過於蒼白的臉色,想到他前一天還因為傷心過度暈倒,嘆口氣,看也不看德妃,之時拉著胤i重新跪在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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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太子換個厚點的墊子……”許是發了一通火,康熙此刻的精神頭還不錯,也有心情關心兒子了,不過依舊僅限太子一人。因為康熙的痛罵,在外面的內命婦們都趕緊收拾了自己的小動作,就怕查到自己頭上,都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管有半點恍惚。

“汗阿瑪,您也要保重身體,保成已經沒有烏庫瑪瑪跟皇額娘了,您一定要長命百歲……保成不能沒有汗阿瑪!”胤i腦子裡思索著自家臭小子是怎麼給他的外祖父曾外祖父撒嬌的,於是照搬……

康熙一聽兒子真心的關心,剛止住的淚水,差點又奔出來。其他人都說什麼萬歲萬歲的,都是虛的,還是自己的保成好,是真心關心自己,於是又留戀的抬頭看了一眼自家皇瑪暗墓啄盡s止蛄艘換岫螅緩罄鸌約旱畝櫻幽曇突剮。謖餉窗鞠氯ィ磣庸薔突盜耍約菏前18輳荒茉詼用媲叭盟p摹

“梁九功,阿哥公主們都過於年幼,你讓人看著,別讓他們過於哀傷,以致傷了身子。”康熙拉著胤i對自己的貼身大太監吩咐,說完就拉著自己的寶貝太子慢慢的走出了慈寧宮。又怕胤i太久不動彈對身體不好,也沒有坐輦,而是牽著他的手,慢慢的走著。

一路上,康熙絞盡腦汁的告訴‘悲哀’中的太子,雖然太皇太后仙逝,自己也跟他一樣的難過,太皇太后不會希望看到他這個樣子,為了所有關心他的人,你小子一定要堅強起來,不能一直這麼哀傷下去,那讓不止已經逝世的太皇太后,就連你阿瑪也會很擔心的……

“汗阿瑪,即如此,兒子也求您,不要過於哀傷,這樣不止兒子會很擔心,就連烏庫瑪瑪她老人家也不希望您……”快到毓慶宮的時候,胤i也反手拉著康熙,關切道。對於跪了許久走路已經有些蹣跚的汗阿瑪親自送自己會毓慶宮,胤i不是不感動,他已經決定這輩子絕不會失了康熙的寵愛,於是決定做一個好兒子,此刻只能反覆勸導。

康熙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有對他身邊的人吩咐了半天,要他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太子,然後自己就坐著龍輦回了養心殿。

坐在毓慶宮的書房,胤i打發了伺候的人出去,然後拿了一張宣紙出來,按照記憶,將腦海中妻子的相貌畫下來。

‘老騙你說你畫的不好,可是我連你的一分神韻都畫不出來,芸芸,你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別為我難過、傷心,好麼?我的心無論在哪裡都留給你,你說好不好?’胤i伸手摸著畫中的妻子默默的想。科技不發達,連紙張都遠比不上後世的,加上繪畫水平也遠沒有妻子高,胤i心中無比的遺憾。

看了一會之後,胤i將畫卷起來,放到燭火上,看著它一點點燃盡……心裡越來越覺得空虛。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想回到這裡,他只想要擁著妻子,看著兒女,過那種平靜而又溫馨的生活。

雖然是新年,可是太皇太后駕崩,自然不便慶祝,康熙又怕胤i傷懷,並不要求他時時守在靈前,每日早早的就叫打發他回來,胤i則在沒人的日子,不停的思索以前的事情,還開始按照自己之前的筆跡練起字來。直到二十七日除服後,看到字練的差不多了,胤i心中一動,拿來一摞紙,顯示寫了好幾首悼詞,然後按照孝莊太皇太后去世的時間寫起隨筆來。只是隨筆裡有對孝莊的思念,以及回憶之前孝莊對自己的好,還有一些康熙跟孝莊還有自己在一起相處的情景,滿篇充滿了對孝莊這個烏庫瑪瑪的懷念,以及對康熙的敬愛。

一連寫了好幾遍,又仔細看了看,頓覺還算感人,便刻意稍微弄皺,然後胤i又叫了小祿子找了一個檀香木的盒子,將這些詩詞隨筆放進去,塞進書架之中。

胤i自是知道,原本康熙是執意打算為祖母守孝二十七個月的,但是百官再三勸奏,他才勉強同意祖母遺囑“以日易月,二十七日而除。”連續六十天“不寬衣解帶,尤為盥洗“的侍疾、守喪生輝與巨大的悲痛,幾乎摧毀了康熙的身體。因為胤i日日陪在康熙身邊,陪他一起傷心,也因此康熙對寶貝太子有了更多的關注,為替太子著想,稍稍控制住了自己的悲傷。

“太子這兩日都做什麼呢?”大過年的,又逢太皇太后逝世,康熙的心情並不怎麼好,控制住情緒之後,就又處理了一番之前累積的朝務之後,問了聲。

梁九功幫康熙換上新茶,恭敬道:“太子爺除了每日守靈,就是去陪陪皇太后,再有……就是在書房裡……”

“在書房裡幹什麼?”康熙又問。

“奴才聽說是寫了悼詞,然後默默的燒掉……”梁九功只得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康熙一聽,嘆口氣,道:“這孩子,就是太過誠孝。”

梁九功打著千,恭敬道:“這也是跟皇上您學的。”他自然知道康熙此時對太子爺有多滿意,於是恭敬道。

康熙一聽點點頭,又問了胤i這兩日都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又問了他是否好好休息,奴才們是否照顧妥當……梁九功一一回答。其實每日康熙再忙都會見見胤i,可是已然習慣的問問,也許胤i這兩日表現的對自己的擔心,讓康熙心裡很是熨妥。

自從康熙訓過眾嬪妃之後,接下來的守靈,便沒有一個人敢鬧什麼么蛾子,德妃因為被康熙訓過之後,更是不敢怠懈,接下來的日子就算再難受,都不敢在有任何表示了。正月初八,懷孕剛滿九個月的德妃就發動了,康熙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只有皇貴妃前去照看。初九一大早,康熙正拿著自己命人從太子那裡取過來的悼詞,還有看似無章法卻無比真摯的隨筆,質樸的情懷,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是平白的講述了之前太子跟太皇太后之間的小事,但是讀起來,更是朗朗上口,彷彿所描述的景象歷歷在目的樣子,後面還有太子對太皇太后離世的悲傷與難過。看的康熙也忍不住想起自己跟皇瑪嬤之前的相處,忍不住熱淚盈眶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再沒有讀過比這個更質樸動人的文字了。

正感動著,皇貴妃命人來報德妃產下一個小阿哥,也就是康熙第二十三子,目前活著的第十四子。

康熙得到德妃平安產下龍子的訊息之後,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來報喜的小太監,只是專注的看著太子寫的那摞悼詞,伸手撫摸了太子的筆跡,終於自己也忍不住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