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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15

其實在一開始秋洪博出現的時候, 秋博宇心中就有所籌劃了。

根據他們得來的情報,真君極有可能已經來到了散修盟。而以真君的性格, 除非是進入了研究的狀態,否則他會一直在寧陽城裡邊晃盪, 直到這裡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樂趣為止。

所以這邊的事情能不能將真君吸引過來呢?

秋博宇有意讓秋洪博叫囂,讓他周身情緒高漲,這樣可以拖延一點時間,又可以將事情搞得大一些。而新任盟主當街痛斥落水狗,怎麼想都是個不錯的熱鬧,不是嗎?

在宮紅月發洩情緒的時候,秋博宇的注意力都在別處, 對秋洪博的叫囂只是敷衍回應。

一個不需要特意關注的垃圾罷了。

秋博宇還記得, 以前真君帶著他去丹陽派的時候,被守山的修士給攔了下來。真君當時也沒以身份壓人,直接帶著他離開,隨處尋了個酒樓, 點了一堆東西。

但是他都是只吃幾口, 便停了筷子,然後藉著窗戶看著外邊的街道。這似乎是他的小習慣。

以前的秋博宇還不太理解真君這麼做的想法。但是到了後來,觀察得多了,也將真君的情況不斷記在小冊子上後,秋博宇終於看出了一些端倪。

真君與修真界的尋常修士不同,似乎喜歡找酒樓歇腳,而且會坐在臨街的包廂——這個也符合真君愛看熱鬧的性格。就像是坐在戲臺下的觀眾, 帶著靈食等待著好戲隨時上演。如果沒有,他也不介意自己動手。

似乎是因為熊老四的存在,真君很挑嘴,雖然會點一堆菜,但是每道菜嘗了幾口發現不喜歡後,就會停筷子。

所以如果真君在這裡的話,一定在這附近的大酒樓裡,坐在靠著這條街的包廂裡,看著這裡的場景。

街角那邊的酒樓一開始便被納入了他的關注範圍,只是距離似乎有些遠,真君是否在那沒有個定數。

接著那些長老來了,大約是被真君的威脅都嚇到了,他們急於把宮紅月帶回去,沒給秋博宇留繼續觀察的機會。不過被那長老帶著飛過那酒樓的時候,秋博宇心中有股強烈的感覺——真君一定就在那兒!

可能變成一定,秋博宇簡單和宮紅月說了兩句後,就跳了下去。宮紅月想阻止都沒來得及,只能看到那個人在視線中逐漸縮小,而後——被一白布狀的靈器給包裹住,成功攔截了他的下墜。

見他沒事,宮紅月因為他突然跳下去而提起來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同時,她也為秋博宇對天樞真君的執著而咂舌。

他只說了兩句話。

“接下來的事情和我關系不大。”

而後,他深沉道,“我去找他了。”

便跳了下去。

宮紅月揉了揉耳朵。

總覺得,那樣的語氣,那樣的眼神,有點怪怪的。秋道友崇拜天樞真君,崇拜到了這份上嗎?

那些長老的重點本就是宮紅月,見秋博宇沒出什麼事也沒搭理,繼續帶著她走了。

而酒樓裡,秋博宇抱著白虹絹絲緞,面上似有幾分期待。

“所以你突然跳下來是要做什麼?”周祺然看到秋博宇還站在那兒,心情一個不爽,直接控制著白虹絹絲緞回到自己身上的空間道具內,而後便有趕人的意思了。

在他看來,傻球跟宮紅月一同冒險後,於情於理,宮紅月作為一個劇情關鍵人物,總歸會有給主角指路的自覺吧啊?接下來就是那傻球的獨角戲了,周祺然不打算參加,只想當個看客,或者乾脆不管了。

本來就該這樣了,不是嗎?

這小子越來越無趣了。

“實不相瞞,博宇來此,確實有一些事情。而且博宇必須見到真君。”

不當面見到,如何親手將東西送出去?

“嗯?”周祺然面色淡淡,看起來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而後,秋博宇嘴角一勾,身上靈氣運轉,隨即唰的一下,地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小物件。

“真君大約是對武器類的靈器沒多大的興趣,所以我把那一部分留給了散修盟,總要給她留點餘地。至於其他的……”秋博宇盯著周祺然驚訝的目光,徐徐解釋道,“但是陣圖這種東西,我可以保證都要過來了。”

擺在地上的東西,有造型古樸的小冊子,有小壺小罐子一類的物件,甚至有各種各樣的裝飾。看起來數量不少,秋博宇將它們取出來後,在地上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宮紅月之前說喜歡而拿過去看的簪子,也在其中,混在好幾個簪子中,完全不顯眼。

“……這,是什麼?”周祺然看著秋博宇,說話的聲音,不知為何,帶了些顫抖。

“如真君所見。”秋博宇道,“這是宮紅月許諾的報酬,我便要來了散修盟秘寶之中所有的陣法相關的東西。有這些陣圖,有哪些陣紋,還有真君你之前很有興趣研究的刻著陣紋的小東西。武器的話,考慮到散修盟地處東域,可能要去西域或是中州才有比較好的成品,我便沒有……”

話未說完,秋博宇感覺周身一沉,就像是被什麼沉重的事物給壓住了那般,若不是體質強大,恐怕在壓力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要承受不住了。

真君的威壓!

看著狼狽地撐著身體的青年,周祺然面色陰沉,口中吐出的話語猶如生長在深淵底部,終日不見光明的存在。

“你——在做什麼?”

明明只是個問話,語氣間無端地有了幾分深沉的威脅意味。

好……好可怕!

兩名少年縮在一起,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真君!

秋博宇似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喘著粗氣,在龐大的威壓下勉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沒有狼狽地趴到地上。他抬頭看向周祺然,目光堅定,“這些是宮盟主與我約定好的報酬,我將散修盟秘寶中真君可能有興趣的東西,給要了過來。”

說罷,明明是在如此龐大威壓下,青年卻是揚起笑容,似乎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不錯的事情。

“你要的東西,與我何關。”

見到秋博宇那有些刺眼的笑容,周祺然有一瞬間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慌亂。他質問秋博宇,像是要撇清兩人關係那般質問著,“自顧自做些自我感動的事情,你在想什麼,你到底要什麼?”

秋博宇的行為太過界。

已經不是踩線了,是直接跨過了線!

看著秋博宇,周祺然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婦人,傻傻地,將自己的“所有”以力所能及的手段全給了出去。

她期盼的是不會有可能的浪子回頭。

那秋博宇呢?秋博宇想要什麼?

周祺然一直不安的一個點,便來自於秋博宇本身——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原書也好,現在也好,原書中的主角至少會對未知的謎題表現出一些興趣。但是如今的秋博宇,看起來似乎什麼都想要,但是周祺然深深感覺到,完全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他現在可以因為崇拜之情而對自己極盡崇拜,可當這份情感消退的時候呢?

沒有持之以恆的利益關係維持著,感情不過是個一次性消耗品。

在失去一切之後,周祺然這般告訴著自己。

散修盟的秘寶之地,都腳趾頭想都知道裡邊塞著成打的寶物。原書之中主角自然也到了那裡的。因為與宮紅月分散,他還是與秘寶之地的防護機關爭鬥了一番,才成功與宮紅月會和。

他拿到了適合他修煉的寶物,他拿到了適合他修煉功法的武器。他拿到了很多,宮紅月還怕不夠,多給了許多天材地寶,也是後來他在丹師大會上脫穎而出的基礎。

而現在,他告訴自己,什麼都沒有拿,只拿了這些只有符師會有興趣的東西?

“系統……系統。”

即便是腦內傳音,周祺然的聲音都有幾分顫抖了,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亦或是,慌張。

【說。】

系統在看到小球出現的資料後,就猜到了大概會是這樣的發展。

“這小子……是騙人的對吧?”

【根據資料,他沒說謊。】

系統冷靜地,給周祺然補了刀。

這是必要的。

【他從散修盟秘寶之地取走的,只有這些。】

完全放棄了自己的需求,而是選擇周祺然會有興趣的東西。

小球這樣的做法,是最能刺激周祺然的手段。

從系統那邊獲得了否定的答案,周祺然的情緒更慌了一些。

為什麼?

周祺然無數次想質問秋博宇。

為什麼他總要這麼做?!

些微的動靜響起,周祺然看過去,發現灰一灰二在這樣沉重的威壓之下已經有些承受不住,昏厥了過去。而秋博宇,還堅持著。縱然那汗水滑落,滴出了一個小水窪,也不曾痛呼呻丨吟。

而後,秋博宇發現自己的脖頸處多出了一柄短刃。刃尖對準了他的喉部。

周祺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手在顫抖,彷彿回到了當年。

放下一切離開之後,他第一次遇上他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存在。

明明一開始還可以的,但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便開始招架不住,繼而恐懼了呢?

同事的獻好,是因為自己有能力,看起來又好說話,結交有好處;女孩子們的曖昧,是覺得自己是個優質配偶。還有其他的人,周祺然都能找出驅使他們行動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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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突然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異世界,周祺然都沒有現在這般不安與恐慌。

就像是他一直盡力維持住的存在,要被人給敲碎了那般。

無神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昭示著主人的狀態不正常。

系統猜到秋博宇這麼做會刺激到周祺然。

但是她沒想到,竟然能把周祺然刺激到又陷入心魔之中!

而且現在的反應比之之前那次,猛烈不止一倍!如果說周祺然之前的心魔是算在觸景生情的範疇內,現在這回,是傷口結痂之後被重新扯開,將傷口暴露在陽光之下。

陷入心魔之中的修士六親不認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他們已經被那可怕的存在剝奪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他們只會以最極端的手段處理身邊的一切。

就在系統覺得秋博宇要危險的時候,哪知對方並沒有露出恐懼的神情,而是突然一笑。

斷開聯絡!

系統發現自己又與資料斷開了聯絡,就像是被硬生生抽離出來那般。

房間之內,青年的眼瞳不知何時已經化成了濃郁深沉的純黑,像極了他妖化狀態時候的模樣,卻有些微妙的區別。

明明是在如此沉重的威壓之下,他卻輕鬆地伸手捏住那短刃,將其移開了一些。

“看起來你……還是老樣子啊。”

似乎有什麼被喚醒,又似乎有什麼東西沉寂下去,房內玄妙的氣息蔓延開來,似乎一切都靜止了。

“都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了。”“秋博宇”微微嘆口氣,“不時刻盯著,就要這樣嗎?”

看著那人無神的雙眼,似乎與世隔絕的狀態,他低聲道,“對不起。”

“可能人本性都是自私的吧……因為我的任性,你變成這般模樣,但是……”

他似乎還有些話想說。

但是在發現對面那人有所動靜後,便恢復了原本的姿態。

短刃晃了晃,掉在了地上,在寂靜的室內無比明顯。

周祺然無法解釋剛剛的那股感覺。

就像是有一隻手,將他一瞬間爆發的陰暗情緒都給壓了下去,至少,現在手不會抖了。

想到剛剛的狀態,周祺然沉默著,看向了秋博宇。

他剛剛差點做了什麼呢?

好像要做跟那人渣一樣的事情了呢。

那地上的短刀似乎是在諷刺著他。

“你……為什麼……”周祺然緩緩地,對那邊似乎還在堅持著的秋博宇說道,“你為什麼要挑這些東西。”

秋博宇微微回神,迷茫了一下,但是聽到周祺然的問話後,下意識道,“我覺得真君拿到這些東西會開心。”

“之前在汾安城那回不就是這樣嗎?”秋博宇道,“真君喜歡這些小東西,我便為真君尋來。至於散修盟的秘寶,真君也不用擔心,我會這般選擇,自有我的謀算。”

“溜鬚拍馬做到這種份上,你就不怕你師尊後悔收了你這徒弟嗎?”周祺然低聲道,聲音莫名地有些嘶啞。

“師尊自會理解我的做法。”

說完,秋博宇感覺渾身一輕,那沉重的存在似乎是被移開了。秋博宇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便看到了某人的衣袍。

真君到了自己面前!

周祺然低頭,看著這因為自己突然過來而有些小緊張的青年。

多虧負面情緒都被壓下去的福,他得以保持著算是比較冷靜的思考。

他不想成為只會奉獻的母親,但也不想成為父親。

但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做法開始與那人漸漸重合了呢?

看了半天,他終究是感嘆一聲,“傻。”

“博宇只是做了博宇覺得正確的事情。”秋博宇見狀,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是真君似乎消氣了。

挺奇妙的,他以為這次又要重傷收場來著。按照真君一貫的激烈反應,這個是標準結局才對。

但是這次,真君好像不知怎的,就突然不生氣了。

秋博宇感覺到奇妙的同時,正想站起來,在低頭的那一剎那,突然發現了有哪裡不對。

剛剛,真君似乎是失控了,控制那短刃對著自己的喉嚨,卻怎麼都不會再前進一步,不像是要攻擊,倒像是拿著刀揮舞威嚇的少年,喝令其他人不許接近。

他理解,他也猜到真君有不好的過去,他更清楚,真君不可能會下殺手。即便把自己打成了重傷,那人也會第一時間給自己治療。

而現在……

這刀,有離自己那麼遠嗎?

如果真君一直控制著它的話,掉下來的時候應該會落入自己拿出來的這些東西之中,而不是——在它們稍微前邊的地方。

就像是被移開了一些。

聯想到真君突然平息下來的情緒,秋博宇心中的疑竇更深。

是妖化狀態?不,不像。

因為自身本身就有失去意識主動行動的先例,秋博宇幾乎就是馬上懷疑到了這頭上。

根據他隱約接收到的記憶,自己的妖化狀態毫無思考邏輯可言,似乎只是一個遵從本能去接近真君的妖獸。如果是自己的妖化狀態出現了,真君別說平復情緒了,恐怕會被刺激得更狠。

人形的自己還能把握好,踩在真君的防備線上,偶爾突破一兩次。而妖化狀態的自己——根本沒有分寸!

如果可以的話,秋博宇不太希望自己頻繁變成那個狀態。那會讓他把握不好真君的承受程度和心理防線的。

所以不是妖化狀態,還有嗎?

秋博宇沒有深思的機會,因為周祺然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取了過去。

秋博宇面上立時帶了幾分喜意。

周祺然像個挑剔的客人,拿過那些東西看了幾眼後,再施捨給他一個眼神。“宮紅月繼承了盟主沒有?”

“繼承了。”

“你還有沒有其他事?”

秋博宇立時搖頭,“真君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

“哼。”

周祺然輕哼一聲。

他輕鬆地將還沒站起來的秋博宇提起來。但是發現他已經要跟自己差不多高,無法像他小時候那樣拎著走後,沉默了一陣。

靈氣掌代勞。

元嬰真君,就是這麼方便呢。

周祺然冷漠地想。

兩隻靈氣大手,一隻拎著秋博宇,另外一隻捏起那兩隻小鳥。

坐在小舟之上,周祺然隨手拿著秋博宇帶來的一個小物件。

他好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今他的情緒出乎意料地平靜,也出乎意料的冷靜,腦內亂糟糟的想法似乎都被理乾淨了那般,有種莫名的感覺。

周祺然莫名覺得現在的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熟悉歸熟悉,周祺然也沒想起來是在那裡感受到的。他帶著這三人,前往散修盟的基地。

如果說秋博宇是傻球的話,那兩隻小鳥怕是兩隻傻小鳥了。

一個兩個,都蠢成那副模樣。

他剛剛那模樣,逃跑不就行了嗎?只要跨出那個房間,便能得到解脫。

可是這兩隻,硬生生待到昏厥過去。呵呵,元嬰真君爆發出來的威壓,哪怕他下意識限制過強度的,能是什麼和善的存在?

滋生心魔算是修真界修士頭號害怕的事情了吧。

會滋生心魔,就是因為有什麼事情放不下。越是放不下,越是忘不了。於是就像是釀酒一般,越是沉澱,濃度便越高。

它像是唆使人墮落的惡魔,一旦修士陷入那心魔編織的網,便成狂。

基本上修士們都會有些心魔,畢竟大家是修士,又不是聖人。症狀輕一些的,最多在渡劫的時候會遇上阻礙,加大失敗率。至於嚴重些的……

周祺然斂眉。

按照修真界的標準,自己這種是心魔重點盯梢物件吧?

但是他就是不會滋生心魔。

每每情緒起來了,或是要有不太令人愉快的發展的時候,他便會奇蹟般恢復平和的情緒,就像是之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那樣。

一開始他還覺得奇怪,但後來,他直接將這個當做系統給的福利。本來嘛,他一個外來者,就該有些福利的啊。

說是這樣說,以往他也挺少陷入那樣的情緒之中,最多就是渡劫的時候有些麻煩,但總體還是輕輕鬆鬆的。

現在的話……

周祺然瞥了一眼有些昏昏沉沉的秋博宇——在剛剛那番威壓之下,他為了撐住,也費了不少精力。如今事情過去,便有些鬆懈了。

傻。

周祺然從鼻腔間哼出一個音。

這算不算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