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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31

自上次突然爆體飆血後, 不管秋博宇是不是真的收斂,至少在周祺然面前, 他沒有再出第二次的么蛾子。

畢竟是仙魔同丨修這等大事,怎麼可能讓秋博宇窺見個可能性就實行成功。秋博宇也覺得自己心急了, 甚至都沒想到後路——如果不是他有師尊的丹藥,他是不是就要在這裡重傷了?

那怎麼行!真君可還沒擺脫那擾人的心魔呢!

雖然在自己夢中出手趕走了黑霧之後,真君的狀態就好了些,但是靈氣還是沒能恢復。秋博宇覺得,那大概是因為黑霧只是增強真君的心魔反應,伺機準備謀奪什麼,而真君的靈氣消失, 是他的心魔導致的。

在剛剛自己受傷的時候, 他看到了真君想拿點東西,卻因為沒有靈氣而沒能成,那一瞬間真君的表情,讓秋博宇有些不是滋味——他是不是讓真君擔心了?

雖然真君表現出對他的擔心這件事能讓他心中有所雀躍, 畢竟這間接證明了自己在真君心中已經不是無足輕重的位置了, 但是看到真君那一瞬間的表情,秋博宇又自責起來——他怎麼能讓那人擔心!

靈氣消失這件事對所有的修士來說都是個重大的打擊,更別說真君已經是元嬰期的高手,修至這樣的高位,再跌回初始,無異於落入深淵。因為混沌之地內沒什麼需要頻繁使用靈氣的事情,真君目前還不受這個問題困擾。但是在他受傷的時候, 真君想要救他,同時意識到了他的靈氣消失問題!

他怎麼就那麼急躁呢!

看著坐在一旁似乎在神遊的真君,秋博宇就有幾分說不出的沉重。在手臂恢復後,他收回沾了自己血汙的棉被,拿出工具仔細清洗了這裡,而後再鋪上新的棉被。

而從始至終,真君都沒再看他這一邊一眼。

秋博宇只覺得心裡憋的慌,便也學著真君找個地方靠牆睡,把精力先補回來,再徐徐圖之。

周祺然只覺得煩躁。

沒了靈氣,自己不僅實力沒了,身上帶的空間戒指也跟保險箱上了鎖一樣,畢竟本質上那東西的開啟還是要靠靈氣的。

他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意識到這件事後,他不由得開始神遊。那幻境有反撲之勢,又一點點蠶食著他所有的思考空間。他不斷地走著,不斷地走著,似乎前方永遠沒有盡頭。

他感覺幻境中的自己幾乎是要被鮮血泡了全身,比那些漸漸看不清容貌的路人還要像個行屍走肉。

可不就是嗎,行屍走肉。

發生那些事情之後,他就不對感情這種事物抱有期待了。媽媽教會他愛情是可怕的傀儡線,縛住了身體縛住了思想,最後被那線把脖子給切斷。妹妹教會他世事無常,該有的結局,不論你做什麼都不會有改變。

而那個男人,則教會他,毀滅一個人的人生,是多麼容易的事,容易到只需要黃湯下肚後的蠻橫,配合著傀儡線,就行了。

還在想著這些事,臉上突然傳來溼潤的觸感,周祺然瞬間回神,帶著警戒的目光,卻看到秋博宇有些不知所措地蹲在自己對面,手中拿著一個溼帕。

“……你在幹什麼?”

“真君的臉上還有一些髒汙。”秋博宇認真道,“博宇覺得自己要負起責任。”

他動了動手,示意自己沒有不利於真君的想法,只是想幫他擦乾淨那些汙漬而已。

周祺然下意識覺得秋博宇的話有些詭異的地方,但是一時之間想不出來是哪裡詭異,便一把奪過那溼帕,給自己臉上抹了幾下。

看到確實有沒擦乾淨的汙跡,周祺然皺了皺眉,就想把這溼帕丟還給秋博宇,卻沒想到秋博宇先道,“真君且慢。”

“怎麼?”

“還有一些地方沒有擦乾淨。”

秋博宇噴出來的那些血確實有些麻煩,衣服上的好解決,幾乎在觸碰的那一瞬間就消失了,落在沒有防護好的皮膚上的話就會留下汙漬。

換做平常,那些血液根本噴不到他身上,元嬰真君身周有靈氣護體,何懼這種小事?結果現在沒有靈氣了,連這點都不方便了。

現在沒有鏡子,倒是不方便自己擦乾淨。秋博宇似乎看出了周祺然有幾分不耐,便毛遂自薦道,“若是真君不嫌博宇冒犯的話,可否讓博宇幫真君?”

周祺然盯著他,似乎是在審視著什麼那般。

秋博宇面帶微笑,眉目間略有些愧疚,也隱隱有些期盼。

明明自己現在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了,這小子何必那麼用心?

周祺然消極地想著,把手帕丟回給秋博宇,道,“隨便你。”

“是!”

相比起周祺然的隨意,秋博宇認真多了,就像是接受了一個了不得的使命那般。他認真地將那溼帕重新摺疊,換了個略顯乾淨的面,便伸過來想給周祺然擦去臉上的髒汙。

周祺然看著他的手臂,就像是被先前的怒氣抽乾了力氣那般,輕道,“抖什麼抖?”

“……有些緊張。”秋博宇道,面上是壓抑不住的欣喜,“真君能不介意博宇的冒犯,實在太讓博宇驚喜了。”

“擦個臉而已,怎麼弄得跟要獻身似的。”周祺然冷哼一聲,“況且我現在也沒有靈氣了,就是個普通人,哪來的資格談什麼冒犯不冒犯?”

秋博宇動作輕柔,就像是羽毛拂面那般,一下一下地輕貼周祺然的臉,一點細微之處都不放過。比起周祺然自己隨便擦擦的態度,他就像是在擦拭著價值千金的寶物,珍而重之。

對他來說,這人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是寶物。

那人有著趨向溫潤的五官,只一雙桃花眼讓其多添了幾分妖孽。可以說只看外貌,大抵是沒人猜得出真君的行事作風的,只會覺得他是個翩翩風流佳公子。秋博宇也不止一次聽那些去過雲霄大比的女修們說,真君的樣貌出乎她們的意料——那是個好看的人。

雲霄大比前,坊間流傳的有關天樞真君的模樣,便是有著一雙桃花眼,容貌俊俏一身玄衣,他帶著笑看著你的話,總會讓你覺得毛骨悚然,就像是被什麼可怕的存在盯上了。

尋常民眾怎麼會有仔細觀察元嬰真君五官的機會,於是比較通用的特徵是模樣俊俏一身玄衣,外帶個笑容可怕。

秋博宇不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真君的容貌,但是這麼近,還是第一次。

周祺然的臉終歸是正常人的標準,哪怕秋博宇再細緻,也很快就過了一遍。而且再拖下去,說不定要被真君察覺出端倪——擦全臉還能說是清潔,但是不斷擦來擦去算個什麼意思?

秋博宇見好就收,道,“乾淨了。”

周祺然重新睜開眼,看著秋博宇還穿著那套飆血時的衣服,他忍不住道,“你怎麼還不換衣服?”

剛剛那番爆體,可是連這小子的袖子都給炸壞了的程度。也不知道那駱元白怎麼想的,都準備帶著這個徒弟了,還不給他換上一身好的靈衣。

其實是周祺然誤會駱元白了。駱元白自然給自己的徒弟準備了上好的靈衣,只是為了偷溜出丹師大賽的會場,秋博宇主動換了一身比較次的衣裳,踏著小路溜了出去——畢竟他是偷跑出去看真君,哪怕已經請示了師尊,太過招搖也不好。

丹師大賽的參賽者,在參加大賽出名後,幾乎每天都要遇上大把的招攬著。而在師尊的示意下,他沒有留手,每一個階段都將對手碾壓過去,就像是突降一座大山,壓在了那些人的上頭。

可想而知,這麼惹眼的黑馬,哪怕有個看起來不一般的師尊,也免不了要被各路人馬招攬。

所以偷溜的時候,秋博宇選擇了換身衣服。

“這個嘛……”秋博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直接在這裡換?”

“這混沌之地沒有第三個人。”周祺然皺眉,“滾出去外面換。”

這傻球怎麼時而精明時而犯傻?

秋博宇得令,麻溜地帶著手帕跑到外面去。

被秋博宇這麼一打擾,周祺然心中那壓抑的情緒輕了些。明明在混沌之地的這段日子,他失去了靈力基本上派不上什麼用場了,可是這傻球依舊這麼殷勤,就好像他還是原本那個元嬰真君那樣。

說實話,靈氣消失周祺然還是頭一遭遇上,系統消失也是。雖然他很確定自己的修為是靠自己一點一點修煉起來的,但是能不能恢復,他心中並沒有什麼把握。

系統能不能回來?不知道。

修為能不能回來?不知道。

接下來的事情,縱然周祺然還記得原書的發展,可是在自己的蝴蝶效應影響之下,他都不知道那些情報可不可靠了。沒有系統幫他讀周圍的心和總結資料改變的地方,他有些抓瞎。

周祺然不自覺捏著自己脖子間掛著的那個戒指。

那堅硬的,連天雷都能扛過去的戒指,此時就像是個普通的裝飾戒指,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明明觸感沒有變化,卻莫名有失去了什麼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秋博宇靜心參悟著有關靈氣魔氣混合的規則,在沒有得出確切的修煉流程之前,不再貿然動手。而周祺然則是一直坐在那裡發呆。

清理好後的床鋪一直空在那裡,周祺然沒興趣睡上去,而且看樣子接下來要一直受傷的那小子更適合那個地方。誰知秋博宇也不肯睡在那上面了,直言那是給周祺然準備的位置,之前因為疲累而霸佔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現在不能繼續冒犯。

於是現在變成了一個有些詭異的情況——周祺然坐在牆角對抗著心魔,而秋博宇恰好就選擇了他的對面,每次一睜眼,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那小子。

煩。

沒了靈力之後,縱然元嬰修士本身體質過人,但是沒有補充消耗的手段,還是沒法一直保持著清醒的。周祺然小小睡了幾次,每次醒來都發現秋博宇那小子還在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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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勤奮的樣子,也知道參悟出修煉方法是馬上的事情了。

周祺然突然意識到,如今的秋博宇最大的問題是冒進。

明明和同齡人相比,他的修為進度已經是快到可怕的程度了,連那些大宗門長老的關門弟子都不敢打包票自己的修煉速度能超過他,甚至和原書同時間段的主角比都勝了一籌。但是在這樣有利的情況下,進度比較慢的原書主角穩紮穩打慢慢修煉,反而現在的這個傻球卻跟有鱷魚追著的馬拉松運動員那樣,完全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修真路上危險重重,原書那樣穩紮穩打的處理方式都容易險象環生了,傻球的這個做法,完全是給自己增加無謂的風險。他不信駱元白看不出來這個問題,可是看出了這個問題還放縱這小子,他到底在想什麼?

原書裡那個貼心老爺爺呢?怎麼現在一股子放養味?

周祺然還在想著這些事,秋博宇便從打坐中甦醒了。和以前不同,這次他拭去了額頭上冒出的細汗,面容姿態頗有一副成竹在胸的味道,想來是有所收穫。從打坐中甦醒的那一刻,秋博宇立刻將目光投向周祺然這邊,發現周祺然正好也在看著他,他的面上露出了微笑。

“真君!”

這滿身都是n瑟味的姿態,周祺然看了便懶懶道,“有收穫?”

“是的!”

秋博宇看上去十分興奮,顯然這次收穫不小,“不瞞真君,上次我發現了靈氣魔氣出自同源,便猜想兩者是否能同丨修,然後在參悟規則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確實可行。結果因為一時衝動,思慮不周,還沒想好後路和可能帶來的結果時就開始修煉,結果帶來了慘痛的教訓。”

“現在我經過不斷體悟規則,終於找到了同丨修的契機!”秋博宇道,“只要把握住那個平衡點,在引入魔氣的時候同時引入靈氣來修復身體,便能達到受傷了也繼續修煉的目的,從而實現體內兩者共存!”

“……”

周祺然幽幽地盯著他。

“真君,怎麼了?”

秋博宇見真君露出一種“這小子傻透頂了”的表情,問道。

“你知不知道修真界的一貫規則?”

“規則?”

“財不露白。”周祺然面帶鄙夷,道,“得了好寶貝,就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告訴,不然就是在測試你身邊人的定力,來日被謀殺被背叛,都是自找的。”

秋博宇馬上就想明白了周祺然在意的地方——他發現的這件事,是修真界前所未見的事情,仙魔同丨修,想想就帶著可怕的潛力,若是到處招搖,說不得就要被盯上了。

“可是——”知曉關鍵在哪,秋博宇便道,“這並不是什麼需要對真君隱瞞的事情啊!”

“真君想知道的話,博宇隨時雙手奉上。”秋博宇道,“而且真君身為符師,有關規則的事物定然比博宇瞭解得更多,博宇發現的仙魔同丨修的原理,如果真君想要的話定然能總結出比博宇更加詳細的方法。就是總結不出來,真君您只要一開口,博宇絕對不說半個‘不’字!”

“還有,真君想要博宇的什麼東西,也儘管開口,只要博宇有,肯定會給真君。”秋博宇就像是要表忠心那般,將心底話吐露出來。

“……”

周祺然微微撇嘴,眼中滿滿的是對其的鄙夷,“修煉之時,無論如何都要將自己擺在第一位,懂不懂?”

“真君是特殊的。”秋博宇立時回道。

見周祺然神色有變,他立時溜到了屋外——已經預見了會不斷受傷的情況,怎麼還能留在屋內多添髒汙呢?

周祺然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心中憋著一口氣。

這小子,究竟會犯傻到什麼時候?

面對這小子的時候,他好像總是有些沒辦法。

而且,他本來覺得等到修為上來了,這小子便會為了尋求更高的境界而離開,去追尋其他的方向。派不上用場的自己,估計連跟著的資格都沒有了。可是現在倒好,這小子主動說什麼“不離不棄”。

明明不是起道心誓的說話方式,明明用了那麼寬泛而危險的用詞,那小子卻連一絲不安也沒有,好像是要拿這個來證明他的心。

可是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追星少女為追偶像而跳樓之類的新聞又不是沒看過,人在被腎上腺素所支配的時候,很容易做出出格的舉動,或者說產生自己能長久地堅持某一件事的錯覺。

偏偏修真界有道心誓這種契約一般的條件開關制約模式。偏偏這小子就許下了道心誓。偏偏他一臉毫無悔意,明明自己基本上派不上什麼用場了,都還維持著之前的態度,甚至比之前更加膩歪了——放在以前,說要給他擦臉什麼的是斷然沒有的事情。

這小子,實在是讓人看不懂啊。

周祺然垂著頭,內心有些迷茫。

這樣下去,該如何處置,該怎麼辦,要怎麼做?

想到之前那小子爆體的時候自己不合常理的暴躁,周祺然便有些想洗去這段記憶的衝動。明明看過原書的他應該知道要想成為仙魔同丨修的體質,就得被魔氣摧毀一遍身體,重塑根骨,成為能容納魔氣運轉的身體。

這是點家文的常見套路,要讓主角接收一個提升體質型別的外掛,又要讓這個外掛顯得合理,及其獲得的不容易,一般就會出現這個設定——先破後立。爆體啊折磨啊全都是小意思了,甚至周祺然當初看點家文的時候,每當看到體質類的金手指,就有這主角又要被折磨一頓的心理預期了。

套路看多了,便麻木了。原書裡這段劇情也是常規套路之一,周祺然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是之前自己竟然那般激動。

這算什麼啊,不是明知是套路了嗎?

周祺然默默地站起身。

什麼“這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什麼自己是特殊的。那小子似乎一直在強調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這分地位,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屋外仍是一片黑暗。秋博宇似乎是不想影響這兒周圍的環境,跑到稍微遠一些的角落去修煉了。不過這片地方土地也就那麼大,沒一會兒周祺然便找到秋博宇的所在了。

如他所想的那般,血花漫天。

秋博宇找出來的辦法,不用他自己說明周祺然都十分清楚。

其實就是簡單粗暴地在破壞的同時去修復——這似乎一直是點家文增強體質的常用手段。

這兒是靈氣魔氣混雜的環境,秋博宇想要修煉兩者共存的體質,便要吸收靈氣的時候將魔氣一同引入身體,給它們創造一個運轉的環境。這樣瘋狂的舉動帶來的,便是魔氣肆虐,破壞原生的組織。這個時候,只要操控得當,便能用同時吸收的靈氣來修復身體。

這樣的操作讓周祺然一個元嬰來做都不敢說能完美保持不出紕漏,秋博宇身為一個築基,卻能大致上穩住這樣的迴圈,不得不說,他的天賦一直都是“恐怖”這個級別的。

秋博宇不過是修煉了一會兒,便已經血流成河了。

原書之中有過這樣的描寫,但是此刻親眼見了,周祺然才感受得到那寥寥幾句的描寫承載著的,是多麼大的痛苦。

看了一會兒,看著秋博宇從身體被破壞後修復,再破壞再修復的迴圈,周祺然便轉身回了那間屋子。

看了徒增煩擾。

他這麼告訴著自己。

反正到最後,那小子會成功的吧?

畢竟這是註定的事情。

秋博宇維持這樣痛苦的修煉已經一段時間了,這對他的身體,對他的意志,都是一次嚴峻的考驗。他盡力維持著神智的清醒,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鬆。

終結這樣的修煉的,是一聲驚雷。

電光劈開了這黑暗的空間,以入侵者的姿態,對地上精疲力盡的男子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