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祺妍坐在篝火邊, 時不時看一眼秋博宇。
秋博宇在周祺妍的審美之中是絕對稱得上帥氣那一掛的。和自己的哥哥不同，哥哥五官溫和, 那雙眼睛讓人印象深刻，在家裡還沒出變故的時候, 就有不少女生對他表露好感了。比較遺憾的是自己好像並沒有遺傳到這一點。
如果讓周祺妍評價自己的臉的話，那就是不功不過的“清秀”。雖然因為是兄妹，他們的五官有相似之處，但是她怎麼都沒有自己哥哥的那分味道。
而秋博宇的帥，是帶著幾分鋒芒，有著攻擊性的一種帥氣。而且他身上的氣質，與自己之前見到的那些修真界中人都不一樣。當他低頭沉思的時候, 你無論如何都無法探知他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 她總覺得哥哥和秋博宇才是一路人，與那些尋常的人相比，有著不一樣的一種氣息，就像是混入沙子堆的珍珠, 無論何時都那麼亮眼, 絕對不會泯然於眾人。
之前的衝突讓周祺妍現在還心有餘悸。她需要集中精神才能讓身體化作煙霧狀，本想趁著對方不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而出手帶走哥哥，卻沒想到馬上就被捕捉到了蹤跡，甚至被抓住了。被他扼住喉嚨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從心底深處泛起了一股恐懼。
那一刻的秋博宇對他來說，太可怕了。若不是有這衝突在前，衝著秋博宇的顏值和對哥哥細心的態度, 她對其的好感肯定不低。
而現在……至少讓周祺妍再招惹秋博宇，她是絕對不敢的了——除非涉及到她的哥哥。
周祺妍的反應也在秋博宇的意料之中。在不清楚她身份的前提下，秋博宇自然是將所有人都當做敵人來對待的——真君在西域惹了不少的人，現在他本人出了狀況，無法使用靈力，那自己必然要多注意幾分。
任何一個角落，都可能存在著未知的敵人。他想護得他周全，便要提起十二萬分的心，杜絕一切的隱患。誤傷了真君的妹妹他很抱歉，但是若是重來一遍，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舉動。
只是畢竟……
“那些石雕，都是你的作品嗎？”秋博宇問道。
周祺妍一個激靈，有些緊張地道，“嗯……嗯。”
想到自己那些石雕引發了哥哥的問題，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把它們銷燬掉。雖然那是自己認認真真做出來的東西，但是相比起來，她更在意哥哥這邊。
“對不起。”
秋博宇認真道。
“誒……？”周祺妍愣神，似乎是不太明白秋博宇為什麼要突然道歉。
“我把你的石雕給毀了。”
如果原本只是猜測的話，在周祺妍身份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秋博宇就明白，那粗糙的石雕毫無疑問就是她本人的投射。只是和其他的石雕相比，那石雕僅是個象徵，用來補足畫面的一些小添頭，其他石雕才是她的心血作品。所以自己毀掉了粗糙石雕，她還能沉得住氣，卻在看到自己準備攻擊真君的石雕的時候出手。
“這個……其實沒有什麼關係的。”周祺妍道，“那些石雕是我為了消遣時間隨便做出來的，不知不覺就做了那麼多。想想我也真是遜啊……”
她苦笑兩聲，道，“哥哥看來並不喜歡那些東西，我在想要不要去把它們全給砸了。”
“為什麼要砸掉？”秋博宇道，“那些都是你下足了心思後的作品，不是嗎？”
光憑那逼真精細的細節，還有能無形感染他人情緒的效果，足以看出製作者的用心。雖然周祺妍沒有明說，但是秋博宇完全不懷疑那些石雕耗去了她大量的心血。“我想，真君也不想看到你毀掉自己的心血之作的。”
“哥哥他……”周祺妍有幾分躊躇，道，“可是哥哥並不會喜歡那些東西吧？那是他最討厭的一段回憶。我……我只是害怕，才把它們給製作出來。”
“你……是想要真君陪你吧？”秋博宇完全沒有給周祺妍留底，直接點破了她最深層的心思。
“……”周祺妍面色一震。
糾結了一會兒後，她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小聲地問秋博宇，“那個……秋哥你，有沒有類似讀取他人想法的能力？”
“……”
秋博宇面色淡定，“並沒有。”
很多時候，只要細心觀察，便能收集到不少的資訊，將它們加以記錄整理，便能發現不少有趣的事情。同時將一些有關聯的邏輯線條歸納總結，便能推測出很多事情。
一個人說的話，做的事，都要有個出發點，一個“因”，而後行事在冥冥之中遵循一些規律。小動作，小表情，往往會將一個人心底的想法暴露而出。
沒有任何人教過秋博宇這種事情，偏偏他真的無師自通了這種方法。
除了夢境中的“自己”，恐怕也找不到其他原因了吧？
他看向周祺妍，只見對方滿臉的不信。
“其實很簡單。本來在不知道你與真君的過去的時候，我便有所猜測。”秋博宇帶了幾分無奈，給周祺妍解釋道，“你將那些石雕擺了一路，看起來是隨手而為，但是事實上仔細觀察的話，便能發現那些石雕都在‘成長’。”
“最明顯的一點，便是真君的形象不斷有成長的痕跡。”
從滿滿的少年朝氣，到後邊從那眉眼間都能讀到濃重的愁緒，想到那是真君過去所經歷的事情，秋博宇便感覺到內心的情緒在翻湧。
“你把象徵自己的石雕做得很粗糙，是因為目的不在它身上，你想要的，是順著回憶，將當時一直陪著你的真君給‘做’出來。在我聽完你的回憶後，我便完全確定了……”
“不安和恐慌讓你一直處在緊張的精神狀態下，你下意識尋找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同時放鬆精神以免崩潰。所以，你做出了這些石雕，並用一部分石雕重現了當初的回憶。”
內心的想法被毫不留情地揭開，周祺妍愣愣地看著秋博宇三言兩語便把她的想法與心理狀態分析出來，一時之間想起了哥哥特地囑咐過她的——
“那傻球精得很，要有些防備心，他說的話別全信。”
這已經不是“精”能形容的範疇了吧？
這不僅是一個升級流男主，還是一個高智商男主嗎？！
這樣精明的一個人，僅憑當初的施恩真的能讓他死心塌地地追隨嗎？周祺妍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除了說出來的那些事外，還有沒有對主角做更多的事情。僅憑現在的狀況來看，主角真的不愧是主角……
秋博宇敏銳地注意到了周祺妍的眼神。
……有些熟悉的眼神。
那奇異的眼神，真君也偶爾會出現。怎麼說呢，這樣的眼神給秋博宇的感覺，就像是戲臺之下坐著的觀眾，是一種觀賞審視的目光。
觀眾雖然會為臺上的表演給出反應，但是始終有層隔膜在那。因為觀眾從來不會將自己置身在戲內，“入戲”的，從來只有出演者。秋博宇偶然瞥見真君這樣的眼神的時候，內心總有股難受的情緒，同時也有幾分蠢蠢欲動——他想要讓那觀眾，成為表演的一員。
瘋狂而直接的想法。
周祺妍無意間與周祺然重合的舉動，讓秋博宇再一次意識到，這兩人的出身之地，可能是一個他難以想象的地方。
“總之，真君之前大概是受心魔影響才會受到刺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真君應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狀態，”秋博宇道，“總之，如果你不想讓真君受到影響的話，那可以將那些石雕收起來，但是毀掉的話，就不必了。”
“嗯……”周祺妍微微低頭，似乎是有些難受，道，“我這樣是不是很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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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
“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沒幫上哥哥的忙，還老是給他添麻煩。”周祺妍抱著盒子的手緊了緊。
原本她覺得，到了修真界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成了什麼靈體，但是至少不是原先什麼都做不了的存在了。見到哥哥的那一刻，她的內心是驚喜地。她開心地告訴哥哥，她們可以不怕缺錢了。
可是現在，與哥哥還有秋博宇聊過後，她突然意識到，哥哥太厲害了。
就好像她拿著玩具水槍還在沾沾自喜，哥哥已經能做到八百裡開外打誰誰爆頭的程度了。這兩者之間，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哥哥看起來是要為自己研究什麼——她太清楚他的小動作了，他問那些問題的表情，不像是隨口問問。到了秋博宇這邊，他也是從哥哥的角度，為自己考慮。
不夠有用就是累贅。有了秋博宇對比，周祺妍有些鬱卒——他太厲害太有用了，哥哥還交代他保護自己，是不是意味著，從重逢開始，她已經是累贅？
“你的存在本身，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秋博宇卻是感嘆道，“雖然真君沒說過，但根據我的觀察，真君一直受過往之事所擾，心魔的起因也多半是這個。但是在與你重逢之後，他的狀態便好多了，甚至沒多久就脫離了心魔狀態。這種擺脫心魔的契機對於修士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秋博宇提到這個的時候，神色幽深，不像是個尋常的金丹修士，他看向周祺妍，嘴角勾著一抹苦笑，“這是我怎麼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秋博宇臉上流露出來的情感太過真切，看得周祺妍忍不住也跟著有了幾分小遺憾——他好像是真的很失落。
“既然如今還不夠強大，那便為了他努力變強。”
周祺妍睜大了眼，似是心中迷霧破開，整個人的思想都清明了很多。秋博宇的話語直接擊中了她心口，令她茅塞頓開。
是啊，沉湎在自己沒用的現狀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既然這裡是修真界，她為什麼不能為了哥哥而努力變得強大呢？
就在周祺妍理清自己想法的一瞬間，她突然面色一變。
“怎麼了？”
秋博宇問道。
“有人過來了。”周祺妍咬咬牙，似乎是有些不安，“好像是哥哥剛剛醒來時的舉動把他們給吸引了過來。”
秋博宇深深地看了周祺妍一眼，突然問道，“你能分辨那幾人是仙修魔修嗎？”
“仙修？魔修？”周祺妍皺眉，道，“有妖怪形態的算哪邊？”
因為一直躲藏，西域又是魔修的大地盤，周祺妍對修真界仙修魔修的概念並不是很清楚。甚至可以說，她到了修真界後，從來沒與人交流過。
“妖修。”秋博宇回答了一下她的問題，同時心中瞭然，“你能知道這周圍的情況？”
“可能是因為我是靈體的緣故吧。”周祺妍經過幾番談心，早就對秋博宇放下了防心。在她看來，主角聰明到像是裝備了讀心技能的程度，若是要算計自己，自己壓根沒有應對的實力，倒還不如放開一些。“我和大地有幾分感應，能大概捕捉到周圍的動靜，有沒有人來之類的。”
雖然秋博宇對哥哥的崇拜態度也是取信於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連話都聽得到？”秋博宇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她帶路的時候，便是左繞右繞的。所以那是避開人群的舉動嗎？
“差不多就這個程度了。”周祺妍說著，而後突然道，“他們過來了！而且……而且……”
“……他們想把這裡給佔了！”
妖修，佔了？
大概是真君靈氣恢復的時候帶起的靈氣波動讓他們發現了這裡的靈氣吧。果然如那洪紫說的一般，妖修會主動佔據西域內擁有靈脈的地方。
秋博宇摩挲著下巴，透著篝火看向那帳篷。
真君佈置陣法的速度從來都是極快的。估計在周祺妍出來的那一瞬間，各種藏匿的防護的陣法已經都備好了吧。至少如果他不是特意關注帳篷那邊，是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的——哪怕那帳篷個頭並不小。
真君在閉關，真君在認真地修改自己的功法，自己以後便要修煉那經真君之手的功法。
越是想，便越是興奮。這種好事情，秋博宇不容許其他人破壞。
他眯起了眼，眸中閃過幾分危險的光，“祺妍……”
周祺妍見到秋博宇這副姿態，有些畏縮，小心翼翼地道，“怎麼？”
好好好好……好可怕！qaq！哥哥啊主角真的好可怕啊！！
“想不想把那些人趕走？”秋博宇道，“要是真讓他們過來了，可是會打擾到真君的……”
周祺妍抱著箱子，點了點頭。
帳篷內，周祺然閉著眼，梳理著功法中涉及到的規則。
現在可比當初輕鬆多了。至少他當時整理完大概就累得不行，而現在，不僅輕輕鬆鬆分好層次，還能悠閒地挑出錯誤的地方。
玄級功法不愧為玄級功法，值得稱道的也就那個想法，其他的全都不值一提。不論是對規則的理解，還是對修煉路線的總結，在周祺然眼中就跟小孩子的塗鴉一樣可笑。周祺然甚至能大膽地斷定，這魔修功法的創作者，其本人一定不會超過魔丹這個修為。
不過再可笑，它也給周祺然提供了一個框架。
確定好大致的路線，再根據自己對秋博宇的理解做出改動後，周祺然便抖擻精神，準備開始製作這非同尋常的功法。秋博宇挑的功法想法很刁鑽，對創作者的功底考驗很高，這樣具有挑戰性的事情讓周祺然興趣高漲。
帳篷外，篝火已經被打滅。
秋博宇前進了一會兒後，便發現周祺妍落在了後頭。而且比起在樹上潛行的自己，她似乎更喜歡在地上前行。
“你不是靈體嗎？”秋博宇問道，“為什麼不飛起來，這樣會快一點，動靜也能小一些吧？”
靈體既然被稱為靈體，便代表它們是憑依著某物而誕生出來的存在，大多並沒有人類的軀體，顯現出來的就是一個形態，如果控制得當，是可以做到飛行這種事情的。之前與秋博宇發生衝突的時候，她便是化作了一股青煙想從他背後襲擊，如果是那種青煙的狀態，想要快速趕路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周祺妍面色僵硬。“反正……反正我能知道他們的所在方位，在地上慢慢前進也行吧？”
“確實是可以。”秋博宇瞥了她一眼，道，“那你能保證去所有的地方都能保持這種感應？”
“……我不知道。總之，我們走著過去？”
既然周祺妍都這麼要求了，秋博宇也不為難她。畢竟正如她所說，主動權在他們這邊。既然能知道對方的行動，那藏在什麼地方，意義也不大。
“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周祺妍繼續彙報著對面的情況，“他們準備朝著帳篷的方向前進。他們準備像其他人那樣把這塊地佔了，啊！”
周祺妍驚叫一聲，秋博宇忙問，“怎麼了？”
“有人到放石雕的地方了！”
因為秋博宇提及雕像會影響到周祺然，周祺妍特地將兩人帶到了離海邊有段距離的森林裡，不過相隔並不遠。而現在周祺然的靈氣波動將妖修吸引了過來，便有人到四周查探情況，以確定靈氣之地的範圍——於是，便發現了並不起眼的，放置石雕的地方。
“哥哥的石雕好像是貴重礦物！”
話音剛落，周祺妍便感覺自己後領被提了起來——秋博宇竟是瞬間帶著她騰空，似乎是要衝到石雕那裡去。
而周祺妍看著下方的景象，神色悲愴，面色慘白，“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響徹天際。
秋博宇只得半途停下並降落。
他看著周祺妍，道，“你怕高？”
點頭。
“很怕？”
瘋狂點頭。
“最多能接受多高？”
周祺妍指了指旁邊的一棵樹。
那是一顆樹齡不大的樹，看那高度，大約兩三米左右，是沒修煉的秋博宇都能輕易跳上去的高度。
如果這種程度的高度都怕的話，那基本告別御空而行這件事了。
秋博宇也沒多糾結。或者說突發的事況並沒有留給他糾結的時間。他馬上道，“現在，給我指一條去那裡最短最快的路線。”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如果真君妹妹不恐高的話，自己完全可以直接飛過去。而現在她有特殊狀況，自己便要換個方式了。他微微彎下身體，示意周祺妍到自己的背上來。
“好的。”周祺妍順著秋博宇的意思，爬上了秋博宇的背。剛剛她便有些追不上秋博宇的速度，現在用這個方式也好。
而後，周祺妍驚訝地看到秋博宇的身上起了些變化。
白皙的皮膚浮起了灰色的鱗片，耳朵也逐漸舒展為魚鰭狀。因為被他揹著，所以周祺妍並沒有看到秋博宇的眼眸成了深邃的黑，無半點光透出。
周祺妍嘗試性地指了個方向。
然後她體會到了比飆車還瘋狂的速度。
秋博宇無視了路上一切的阻礙，以瘋狂的速度前進著。周祺妍待在他的背上，被他的手穩穩地箍著，沒有下一刻就要被甩飛的不安感。
再這樣恐怖的速度下，秋博宇沒一會兒便到了放置石雕的地方。
而後他看到了，那路口處的，揹著包的少年真君，正被那些人扛起來，喜滋滋地談論著。
“嘿，你們說這些是什麼人做的啊？”
“是啊，這雕像竟然是黑辰石做的。誰那麼暴殄天物，拿這種寶物做裝飾的石雕？”
“分量還挺重。要不咱們先別回去報告，先收走幾個再回去？”
“就這樣吧。”
“說起來你們不覺得這個石雕的面孔有點眼熟嗎？”
“被你這麼說的話，還真有點眼熟……”
“反正被我們發現了就是我們的東西了。”
周祺妍自己並不清楚轉化後的礦物的價值，所以那些雕像之中，有用尋常石料製成的，也有用珍貴石料製成的。秋博宇見到的時候，是被那石雕神似真君的面容震住了，沒有生出其他的想法。而這些人見到那些石雕，單純是認為發現了一堆寶物，當即美滋滋要帶走。
看到這樣的情景，秋博宇眼神動了動。
原本他只是準備驅趕這些人。
而現在，他準備換個想法了。
周祺妍更是慌得直接出手了。
這次秋博宇清楚地看到，從周祺妍的手中飛出了一股似靈氣又非靈氣的能量，落到了那幾人所在的地面上，而後本來的土地就像是變成了沼澤那般，將幾人的腳都給吞了進去。
那幾名妖修將石雕收入空間袋，準備再收幾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雙腿無法移動，還在驚訝的時候，便看到黑暗中衝出來一個人。
一個可怕的，身上散佈著一塊一塊鱗片的人。
不……不對，那個樣子……他不是人！
意識到秋博宇是妖修的時候，那幾人連叫喊聲都來不及發出，在其利爪之下統統失去了生息。
秋博宇揹著周祺妍，僅靠單手便把這些人全數殺死。甚至因為下手太過果斷，那些妖修的血都濺不到秋博宇和周祺妍身上。
周祺妍沉默著看著秋博宇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