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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440

秋博宇上去觀察嘗試了一番, 沒多久就發現治療太虛龜的方法是輸入靈氣,驅逐那些煩人的黑霧——這和原書之中的劇情是一樣的。

於是他馬上開始給太虛龜治療。在治療的同時,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洗去記憶,以“主角”這樣的身份降臨在修真界, 那有沒有可能那法則殘留也跟著換了個方式出現在這修真界?

雖然那黑霧只是殘餘的一部分法則,但還是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從整體上來講,它對秋博宇並不能構成威脅,不然秋博宇也不會將其留下來觀察。

只是它的目標是周祺然,這就讓秋博宇無法忍受了。

太虛龜身上有很明顯被侵蝕的痕跡,一支腿廢了也是被黑霧汙染的結果。顯而易見,黑霧想附在它身上來達成什麼目的, 但是沒有成功, 便把太虛龜丟在這裡了。

下一個可能的被襲擊物件是誰?

太虛龜本體很大,被侵蝕的地方也不小,即便秋博宇如今是化神期修士,還恢復了一部分當年的記憶, 都沒法一下子解決。周祺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見狀便拖著周祺妍離開。

“等等,秋哥……”

“等什麼等。”

周祺然瞪了周祺妍一眼,“那小子煩死人了!”

說罷,二話不說拖著周祺妍走。秋博宇回頭看了眼,嘴角帶著幾分苦笑。

“大人們這是吵架了?”

太虛龜乖乖地等待秋博宇的治療,見周祺然一路都對秋博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有些不解。

“沒有, 只是他有些小彆扭而已。”秋博宇悠悠道,“我已經習慣了。”

“這樣嗎……?”

太虛龜似乎不是很能理解兩人之間這樣的互動——不如說整個修真界就沒多少人能理解這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周祺然帶著周祺妍衝出了一段距離。入目皆是空曠且單調的平原,看得人心煩。

周祺妍見狀,便安撫道,“哥,怎麼了?秋哥惹了你?”

雖然她對周祺然會焦躁的原因心知肚明,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得表現得什麼都不清楚才好。

畢竟比起以前,哥哥敏感很多。

剛剛坦白已經不知道後邊的劇情的時候,哥哥幾乎藏不住他的忐忑,就好像是害怕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沒有……”周祺然似乎是覺得終於可以放鬆些許,便長舒了一口氣,道,“不如說天天在惹他的應該是我。”

“可是秋哥看起來完全不在意啊。”周祺妍立時道,“哥哥你可以不用那麼緊張的,秋哥沒你想象中的那麼……薄情。”

“我知道這一點,我明白的。”周祺然道,“但就是……”

周祺然的焦慮表現得很明顯,就像是被困入囚籠之中的野獸,不安地在籠中打轉。

“每次我想和那家夥聊這件事的時候,他都會見縫插針把話題帶到其他事情上。”

周祺妍乾脆不強行辯解,而是輕拍自家哥哥的背,讓他放鬆下來。

剛剛讓秋哥去治療太虛龜,是想把秋哥支開吧?從兩人確定關係的那一刻起,秋哥就一副不願遠離哥哥的模樣。

周祺然本來還是坐在地上,到後邊直接躺在地上,似乎是有些脫力。

“他越這樣,我越害怕。”

活得卑微直至丟了性命的母親,仗著他人對他的愛為所欲為的父親,他會成為哪一邊?會成為哪一邊?

察覺到自己有成為“父親”的趨勢,周祺然就越排斥。可是越排斥,周祺然就發現,自己一直在朝著“父親”的方向發展。

秋博宇,一個十足強大的人物,甚至可以說是這個修真界的造物主,看他有意無意的顯擺,在落入這個世界前,他定然也是一方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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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一個存在,卻為了自己,抹去記憶從零開始,只為與自己相遇?不,應該說,他將自身位置擺得那麼卑微,只為了追求自己?

雖然秋博宇談起記憶的時候是一臉輕鬆,彷彿分分鐘就可以將它們收集齊,雖然秋博宇有意無意顯擺他光輝的過去,卻從沒在自己面前擺過架子,但是……秋博宇越是將“愛”表現得明顯,周祺然就越慌。

他害怕自己無法完全回應這份“愛”,成為了“父親”。

這樣的壓力一直在他心頭,惹得周祺然內心繁亂。秋博宇頻頻要求親密接觸,可是他卻如此牴觸,甚至將其推開。

如他所說,道侶之間這樣的事情正常。

他明白,他認同,他知道這是正常的,可是每當意識到“自己正在與他親密接觸”時,他還是會下意識推開他。

“……哥,不要被過去縛住手腳好不好?”周祺妍低聲道,“在我心中,你可是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哥哥。”

“秋哥說過,願意等你適應不是嗎?”周祺妍道,“既然哥哥你只是下意識害怕,那就調整自己的心態,好好去喜歡這件事。”

“怎麼說呢,雖然我問這話好像不太好……”

“秋哥親了哥哥吧?哥哥你討不討厭?”

周祺然立時別開臉,沉默著。

看著那有些泛紅的耳根,周祺妍也知道自己看到了答案,便道,“秋哥和哥哥你牽手,或者擁抱的時候,哥哥你討不討厭?”

周祺然一臉不耐地搖了搖頭。

“這不就得了嘛!”周祺妍道,“哥哥你只是有一些不太好的條件反射,之後注意改正不就好了!”

“可是情緒上來的時候……”周祺然捂住臉,似乎是有些無奈,也有些無助,“我知道什麼事是正確的,也知道做什麼事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

周祺妍一把抱住周祺然,“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慢慢過去,不好麼?我們如今都已經有了新的開始了……”

過往的事情,一直是他們兄妹心口上的那道疤。事發之時,茫然無措的周祺妍哭得聲嘶力竭,到最後都脫了力,是周祺然冷靜地處理之後的事情,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調適心情,將周祺然視為唯一的依靠。

可誰能想到,當時冷靜無比的周祺然,被影響得更深。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沒有舔傷口的時間,必須以堅強的態度處理之後的麻煩事。

傷口晾久了也就結了痂,成為一塊突兀而醜陋的部分。

“……”

周祺然長久不語。

“哥哥你有沒有和秋哥談過過去的回憶?”周祺妍突然道。

“沒有。”周祺然道,“他和我講過他的過去,我本來是想講的,但是……”

心中思緒萬千,到了最後,只化成一聲嘆息。

但是周祺妍卻是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直接道,“那哥哥你直接和秋哥說啊。”

“他的過去有些坎坷。”周祺然道,“聽到他的過去,我都覺得我為之煩惱的那些事情全是笑話。”

與前半生還算幸福的他相比,那傻球根本是沒有正常的生活,甚至遭遇的事情更加慘烈——父母雙亡,生活目標是復仇。收了徒弟,轉頭就背叛了他。在他眼中,那似乎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在周祺然眼中,秋博宇的坎坷直接將他的過去秒殺。

甚至他直接產生了自己像個笑話的感覺——自己因為這麼點小事,搞出了這麼一大把的毛病?

這要是說出來,那小子會笑的吧!

“可是我們原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啊。”周祺妍道,“不同世界對不同事情的反應程度不同,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周祺妍盡力去調適周祺然的心情。

她如今正好處於一種旁觀者清的狀態,明白自家哥哥不是沒有感情,只是被過去所絆所以無法坦率地表達。過去的事情讓他心中有股焦慮感,讓他排斥其他人的接近,這在情侶相處之中幾乎是致命的。

焦慮,敏感,自卑,這是她感覺自家哥哥處於弱勢的地方。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主動承受哥哥這些問題的秋博宇,似乎才是處於弱勢地位的那個。

周祺妍一直以來,都視周祺然為精神支柱,在他的庇護下生活。不管是在現代世界的時候,還是在修真界的時候。她並不覺得這個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她想要依賴,她哥願意甚至主動讓她依賴,兩人在這方面高度統一——只除了她想在依賴的同時有點用,而哥哥想讓她完全依賴他。

現如今,周祺妍感覺自己算是有些用處了。

之後得找時間跟秋哥討報酬。我可是幫你哄住我哥了。

“事實上有關我們的過去,我已經隱晦地跟秋哥透露了一點了。”周祺妍道,“我覺得,這些事情,還是哥哥你自己和秋哥交流比較好。”

當兄妹倆結束談心的時候,並沒有馬上回到神獸那邊,而是到一二三四那邊去了。

鳳三明明是修為最強的那一個,如今卻是委屈巴巴地縮在一旁,吸收著身邊少量的靈氣,修為更差的幾個則是在聚靈陣的中心盤坐,看起來隱隱有突破的趨勢。

這本來就是正常的,經過那一泡,這幾名妖修的體質都有進化,之前他們一直把修煉提上日程,到了如今,也確實該到厚積薄發的“發”了。

周祺然抬頭望了望天空。

也不知道這什麼都沒有的天塹秘境內,是不是連天劫都沒有。

等到周祺然回到太虛龜所在處的時候,秋博宇已經在原地盤坐休息了。

確定這裡邊真的沒什麼危險後,周祺然把隨身空間放在她身上,讓她留在了灰一灰二那邊。

太虛龜還沒有動,看起來應該是傷口處的黑霧沒有完全驅除。周祺然掃了秋博宇一眼,落到那龜足的爪子處,抬手摸向太虛龜的前足,學著秋博宇的模樣給它輸送靈氣治療。

結果效果出乎意料地好。那些黑霧就像是水面上的油汙遇見洗潔精那樣,頃刻間全部退散,你追我趕地逃出太虛龜的前足。

短短幾息時間,黑霧退散乾淨,太虛龜右前足上猙獰的傷口開始出現癒合的跡象。

“啊……靈氣……我的腿恢復知覺了。”

因為說話慢三分的緣故,太虛龜連興奮的感嘆聽起來都沒那麼激動。

周祺然收回手,原本只是看秋博宇都在休息了,便順便幫他一下,沒成想效果驚人,直接將剩下的部分全數解決了。

秋博宇頓時一笑,“真君果真厲害,博宇甘拜下風。”

“知道厲害還不學著點。”周祺然輕哼一聲,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下意識想用這個態度面對秋博宇。

太虛龜似乎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恢復,十分高興,道,“大人果真是大人!”

沒一會兒,那前足上除了殘餘的血跡,根本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秋博宇似有所感,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

隨著太虛龜的恢復,這天塹秘境似乎也出現了一些變化。秋博宇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直接道,“你有控制這個秘境的能力?”

“那不是當然的嗎?老朽的天命是維持天塹林的平衡,這兒也是天塹林的範圍。”因為身體好不容易能動了,太虛龜一直在試圖活動身體,弄得一陣一陣轟隆轟隆地響。

“老朽誕生之時,就看到了大人的交代,‘不能放實力太弱的修士去中州’,老朽一直兢兢業業地執行這個命令,沒想到大人如今會親自到來。

太虛龜伸長了頭,似乎是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樣,“不知大人對老朽把關的結果可還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太虛龜看向的是周祺然。

這一出乎意料的反應讓周祺然愣了。而秋博宇本就有大概的印象,知道周祺然還有其他的特殊能力,所以不是很驚訝,只是將這反應記下來,作為猜測周祺然特殊能力的參考。

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就沒能想起來呢?

“你……什麼意思?”周祺然直接道。

這話不是應該對那傻球說嗎?

“老朽……老朽就是這個意思啊。”太虛龜有些不明所以,“大人對老朽的把關可還滿意?”

它似乎認為秋博宇與周祺然兩人是來驗收把關成果的。

“雖然這段時間因為受傷無法仔細考驗那些修士,不過我還是盡力考驗他們方方面面的能力。”

“……”

周祺然突然想起來,自己透過考驗的時候,覺得非常輕鬆,輕鬆到讓他覺得修為到了,但是沒有透過天塹林考驗的修士天資悟性都很差。要知道在去中州之前他已經開始在修符師一脈了,理論上難度是比尋常修士要高的。

現在看來,好像是他誤會了?

這樣子不就是……出卷人和監考老師誤認為他是領導,連忙瘋狂放水?

“滿意自然是滿意的。”秋博宇出來打了圓場,“只是我倆如今有其他要事在身,並不是專門來檢視你把關成果的。”

“這樣啊……”

太虛龜聽到這話,似乎還有些小失望,伸長了的頭縮了回去,又低低地垂下去,“有什麼需要老朽幫忙的,請儘管說。”

“我需要提升目前的實力。”秋博宇直接道。“做得到嗎?”

“原來如此,我還疑惑為什麼兩位大人氣息都變弱了。”太虛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兩位大人可盡情在這兒修煉,我會調整這裡邊的環境,能讓大人們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實力。”

“而且兩位大人來我這裡是來對了,我這兒可沒有什麼煩人的天劫。”

說罷,太虛龜就像是有了新目標那般,直直衝了出去,那速度,完全不像一隻笨重又龐大的龜。

周祺然落了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本來是不太信秋博宇所說的事情的,因為自己穿越伊始就在修真界睜開了眼,如那傻球所說自己參與了修真界的創造,那麼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現在看太虛龜一口一個“兩位大人”,剛剛甚至還對著他求驗收,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有些……不知所措?

“真君。”秋博宇湊了過來,“你真厲害。”

說罷一副打算拉小手的模樣。周祺然在他魔爪尚未襲來之時一把拍開。而後像是想起了自家妹妹的話,帶著幾分彆扭,幾分忍耐,主動將他的手拉了過來。

秋博宇一看周祺然的表情,就知道他還在糾結中,想了想,乾脆抽回了手。

周祺然完全沒想到這小子會主動收手。

想拉手的不是你嗎?!

“真君如果不願意的話,不必忍耐。”秋博宇緩緩道,“我願意等到真君放下心防的時候……”

見鬼的放下心防!

周祺然心頭火氣一起,一把扯過秋博宇的手,對其吼道,“磨磨唧唧的,小心以後你敢動我手我就剁你手!”

秋博宇還是一副“我理解你”的姿態,“所以說真君不用。”

“我周祺然這輩子我忍過啥了我?我要真不爽直接一拳頭把你打飛!”

周祺然吼道。

“愛牽不牽,肉麻兮兮!”

啊呀?惱羞成怒了?

秋博宇自然是非常會看臉色地牽了上去。似乎是氣頭上來了,周祺然原本只是象徵性拉一下,沒出多少力,不然秋博宇也不會那麼輕鬆地將手抽回去。而現在,他與其說是牽手,不如說是握著秋博宇的手。

非常用力,緊緊握著。

感受著周祺然的力道,秋博宇眯起眼,看向周祺然餘怒未消的臉色。

真君這是和誰談過心了麼?

想也知道是妹妹吧。

太虛龜似乎是忙“讓兩位大人快速變強”的手段去了。兩人就像是放學後手拉手排隊離開的小學生,在這樣前進了一會兒後,周祺然終於意識到這好像沒什麼意義,於是又鬆開了手。

被同為化神期的修士緊握著毫無防禦的手,秋博宇只是手部微微泛紅,足見其身上防禦的強大。

“真君……”

“煩人!”

氣頭過了後,周祺然開始後悔自己的行動——感覺賊丟人。但是想想這傻球估計沒有到處宣揚自己丟人事的膽子,還算可以放心——個鬼,在這傻球面前丟人就已經是一件很煩人的事情了!

“真君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秋博宇忽然道。

不然以真君的性格,多半會把他拖回灰一灰二那邊,而現在他帶著自己前往另一個方向……?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

周祺然覺得自己面對秋博宇的時候,語氣總是好不到哪裡去。

這樣不好,他知道,但是,他沒辦法。

於是秋博宇便見到周祺然閉上眼深呼吸,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設。

大約是要講有些重要的事情。而且真君決定講的願意離不開妹妹的開導。

秋博宇很快就總結出了這兩點。

“你……”

周祺然再深吸一口氣。

“你之前不是跟我聊了你的過去嗎,那麼禮尚往來,我也給你講講我的過去吧。”

對於秋博宇來說,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周祺然似乎還是帶著幾分彆扭,但是已經盡力讓自己不要一巴掌拍開眼前樂呵呵的傻球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

聊到回憶,便要去回想那段回憶。而周祺然原先陷入心魔的時候,看那段回憶看得簡直想吐。

“和你不一樣,我的生活一開始有點平淡,甚至可以說幸福。”

降生在一個家境好的家庭,過了幾年迎來了一個妹妹。父親是交口稱讚的商業精英,母親是人人稱羨的優雅女子。父母恩愛,對孩子也是十分寵溺。哪怕他小時候很皮,會到處搗亂,除非涉及原則,他們都不會過於去責備自己。

甚至有一次他跑去和搶小蠢貨髮夾的混蛋打架,回來之後先是被痛罵一頓,但是馬上又吃到了一頓大餐。

他們說,罵他是因為他採取了錯誤的行動,甚至讓自己受傷。但是因為是為了妹妹出手打架,所以要表揚。

這讓周祺然一直都有一份責任感——保護小蠢貨是對的,他作為哥哥要保護傻乎乎的小蠢貨。

直到後面……

看著哭到泣不成聲的妹妹,周祺然只低聲道,“還有我。”

他還有個妹妹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