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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60

周祺然確實是在玩。

當把餘巧佩捆過來之後, 對方這個模樣實在是容易讓他想起某個傢伙。

餘巧佩敢在東域到處走,便是因為她的家族寶物就是和隱藏妖修特徵相關的, 可以說,帶著那易容用的項鍊, 只要不是有什麼高手特意去查探她,是不會發現她其實是個妖修的。

換算到現代,就相當於有套祖傳的假身份套裝,你一時間沒看好,你的妹妹就偷走了那套裝,並用那個申請了假的護照飛出了國,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這個時候, 你是要吐血呢?還是要吐血呢?

而且從後面的劇情中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南域也不流行這種小清新情懷。後面南域出場的餘巧佩, 基本蛻變成了一個美豔女人,成熟有風韻。談起這時候的回憶,周祺然總感覺,她就差罵這時候的自己一聲傻逼了。從她的行事風格可以看到, 當年回去後, 這個少女心滿滿的妹子,肯定受了不少“愛的教育”。

活他媽該。

看著被自己的話嚇住了,自己腦補一堆將要遇上的慘事然後哭得稀里嘩啦的餘巧佩,周祺然就越是想起那個人。

一個不好好說話,不好好活著的傢伙。

“我將在你身上留下一個詛咒,一旦你死亡,與你有血緣關係的所有人都會遭到詛咒的反噬, 一步步走向死亡。”看著那邊兩個小孩驚訝的神情,周祺然還笑了笑,“一家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齊齊整整。”

說罷,容不得餘巧佩反抗逃跑,周祺然身周靈氣震盪,在他的控制下聚成一團襲向了那驚慌失措的女孩。恍惚之間似有白光閃爍,形成道道繩索融進了她的身體裡。她反抗不得,只能哭嚎著,眼睜睜看著那些白色的“繩索”進了她的身體。

在那瞬間,心臟彷彿被人給攥住了那般,每鼓動一下都極其艱難,她感覺自己喘不過氣,身上的溫度也失了平衡,忽冷忽熱,似要將她逼瘋。

最終還是秋博宇看不下去,看向周祺然,“真君,夠了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周祺然輕笑,手指一挑,餘巧佩就像是被人從烙熱了的鐵板上拖下來,栽倒在了地上,急促地呼吸,彷彿下一刻就要斷了。

她向秋博宇投去感謝的目光。

在痛苦結束之後,餘巧佩的鎖骨之間,漸漸浮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跡。

“那裡便是詛咒的宿體,我勸你也別亂動什麼歪心思,沒有人能解得了這個詛咒。”似乎是覺得有趣,周祺然笑出了聲,“除了我。”

餘巧佩已經沒有了開口說話的力氣,她只能癱在地上,顫抖著點點頭,淚水汩汩流出。

“好了,這裡的雜事也完成了。博宇。”為了照顧秋博宇在餘巧佩妹子前的名字,周祺然特意也略去了他的姓。

“是。”秋博宇突然被叫到,立時回應。

“你既然為了外人開口求情,那我也要將你帶回去教訓一下。”他看向秋博宇,似乎是真的有所不滿,那眼神看的餘巧佩直發抖。

“……是。”真君想玩,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陪玩了。

秋博宇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好在剛剛他在真君面前就是一副崇拜期待的模樣,哪怕餘巧佩偷聽到了前面的內容,也不會產生懷疑。悄悄用眼角餘光瞥向她的時候,餘巧佩正是一副震驚又愧疚的模樣,似乎是完全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任性,自己的家人,和這個救了自己的人,都遭了殃。

她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博宇被狼狽地捆住,然後被那黑衣男人帶走,只剩下滿心的悔恨。

【你真的給她下了詛咒?】

系統似乎無法從資料判斷出周祺然的做法,問道。

“噗。”周祺然笑了一下,“以我掌握的修真界目前的規則雛形,你覺得我能做到動動手就可以下一個詛咒?”

【……】

陣法的本質是用靈力的流動去模擬出規則,這也是大多數陣法要劃出陣圖來擺的原因。一些小型的陣法周祺然可以徒手完成,但是複雜的大陣法,就越要借用陣盤和陣圖來輔助了。而像是他剛剛隨口胡謅的詛咒,是作用於人身上的陣法,除非是雙方都同意的訂立契約,藉助天道的助力可以跳過陣法裡比較復雜的步驟,才能當場完成,其他的,沒個準備時間就別想在人身上起效果了,那是器和丹藥的活!

【所以你做了什麼?】

“給她畫個道。”周祺然笑了笑,“那塊黑色是我拿的染料,挺難洗掉的。至於其他效果,只是引發一下她的心理作用。”

【……】

“真君,你是如何讓她身上浮現黑色的?”秋博宇的提問悄然而至。

周祺然回頭,坐在小飛舟後頭的男孩正睜著一雙星星眼看著他,已經沒有剛剛裝出來的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對於剛剛餘巧佩的遭遇,秋博宇知道周祺然在欺騙她,但他並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好。以他目前讀到的資料來看,真君剛剛能隨手搞定的,不可能是詛咒一類的作用於人身上的東西。因為這種東西是需要專門準備才能實現特定效果的。也就是說,這個詛咒是在誆她的。

秋博宇上了船之後,才從周祺然的話中回過味,也體會到了周祺然的用心——他知道餘巧佩是離家出走的,為了不讓她再輕視自己的生命做出莽撞之事,故意對她說她的性命已經和家裡人繫結了。但凡是個有親情觀的人,聽到這種話之後肯定會收斂行為,至少會更加重視自己的生命。

雖然奇怪的是,真君為何知道餘巧佩是離家出走的。

“染的。”周祺然道。“總得留點痕跡給她。”

就是這麼樸實。

【根據資料,體內植入了陣法的人,皮膚上是會顯現出小面積的陣紋。】

周祺然一聽,微微挑眉,修真界目前為止還沒聽說誰創造出了能植入體內的陣法,為什麼系統會這麼篤定?“你怎麼確定是一定?”

【我的父親,有關於植入體內的陣法的研究成功記錄。】

“那倒是厲害。”聽系統說完周祺然就沒了興趣,他還以為修真界哪個誰做到了呢,感情是系統的發明者。

秋博宇看著周祺然的背影。

為什麼這個人要用這種讓人討厭他的方法去勸人走上正途呢?

難道東域的傳說之中,有些事情的根本原因也是這個?

秋博宇想得深,一時之間腦補了許多,諸如明明是為了他們好卻被他們誤解而真君也不解釋云云,一時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剛剛為了配合興頭上來的真君沒辦法,但是以後如果再遇上餘巧佩,他可以去跟她解釋啊!

“真君為何突然想勸她愛惜生命?”秋博宇問出口後,才覺得有點後悔。這種事情還需要解釋嗎?說不定和之前一樣,就是真君興頭起來而已。

卻沒想到周祺然反常地怔了怔,而後立時恢復自然,笑道,“命這玩意可就一條,不珍惜點怎麼行?”

有時候他看有些點家文,男主或者某些配角在得知自己擁有了不死能力之後,多半就不把自己的命放心上了,能知道躲躲傷害的已經算不錯的了,動不動擋傷害擋刀擋槍把自己當盾用,可是這些人有沒有想過,他們如何能保證一定能復活或者轉生?

死了怎麼辦?

不看點家文去看日漫,也能看到擁有不死屬性的boss一大把,待遇好一點的直接就是全篇最終boss。那他們的結局怎麼樣?還不是被各路主角用各種方法找到了不死的漏洞——什麼打破某某容器啊,砍掉哪裡哪裡啊,或者賴皮點的,直接拿出一把剋制不死的某某神器,譁啦譁啦揮兩下,boss灰飛煙滅。

可是周祺然不同,他雖然因為性格浪,不太看重自己的命,但也不會把它拿去進行無意義的嘗試。

死亡才能回去,可是,如果他死了,卻沒有回去呢?

理論上是不死,可是,如果他真的死了呢?

周祺然想浪的時候能夠很浪,但是在某方面,他不太想去浪。那樣並無意義,也不好玩。

他理了理自己這段時間的行動,基本上撿回小球之後,不知不覺他的目的就跑偏了。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順著系統給自己找點事做,現在他就是自己去開發這其間的樂趣,什麼任務啊什麼不死啊,已經被他放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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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博宇有出乎他意料的創造性,或許有他的影響在內,或許有他路線改變的原因在內,但總之,現在的秋博宇帶給周祺然的感覺是不太一樣的。他有些好奇這位主角在路線改變後,還能以什麼方式攀登上他命中註定有的頂峰?

周祺然不是一個按照既定規則走的程式,相反,他樂意做一個病毒。

秋博宇聽到周祺然的話,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的些微不同。

真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

似乎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因為問了兩個問題都有回答,秋博宇有些躍躍欲試,他看向周祺然,忐忑地問道,“真君……你是因為見過他人的死亡……”

才會有這番感嘆嗎?

“你這傻球,今天話還挺多。”周祺然頭也不回,之前做好的腦崩子符打出手,近距離崩了秋博宇一下。

傻……

秋……

秋博宇有些凌亂。

他為什麼會給真君這種誤解!?他自認其實還挺聰明的,家族裡的夫子都誇他的啊!

因為坐在周祺然後邊,秋博宇無法看到周祺然的正面。也因此他也看不到,周祺然的神情已經放空了。

他人的死亡。

見過,當然見過啊。

被苦苦等待的男人打死的女人是一個。

還有一個不知道好好活著的傢伙。

不知是不是來到修真界後記憶力好了些的緣故,以前刻意去遺忘,去撇清關係的部分,一點一點的,就像被手指壓住奮力掙脫的小蟲那樣,不甘心地冒了出來。

那天的夜晚,做完筆錄的兩個人結伴著從警局裡走出來。

她的手機在撥完他的手機後,便顫巍巍地,按下了那三個她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按下的數字。

卻還是晚了。

“媽媽呢?”

“走了。”

短暫的提問得到的是短暫的回答,緊接著是長時間的沉默。經過這麼一遭,兩人都有些無所適從。他們誰也沒說話,只靜靜地走到了警局附近的公園,坐在了那邊的長凳上。

“爸爸呢?”

“進去了。”

兩人都沒有哭泣,因為這個時候哭泣已經沒有用了。女孩子的臉上是發紅的眼圈,而男生的臉上,是尚未褪去的淤青。紅眼圈是因為親人的逝去,淤青也來自於親人的殘忍。

“如果我能早一些打電話,如果我不是因為害怕躲在房間裡……是不是……”

“死一個和死兩個的區別嗎?”男生嗤道,在褲兜裡掏了掏,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吸菸的習慣。但是在此時此刻,他特別想要一支煙。好歹稍微能麻痺一下。

“以後,只有我們了?”

“是啊。”男生拍拍女生的肩,“所以要好好活著,別像媽媽那樣……沒救了。他們都沒救了。”

男生話音剛落,女生就小聲地嗚咽起來。

後來哭累了,倒在他的懷裡。

他將人背到附近的小酒店,路邊有個男人見了,擠眉弄眼道,“撿屍?豔福不錯嘛?”

男生冷笑一聲,“她要是被人撿屍了,我得把那人給剁了,剁十八塊。”

看著要動手的男生,那男人罵了兩聲開不起玩笑,便走了。

後來嘛,也沒了。

都沒了。

周祺然的前半生,是人人欽羨的家庭,家境殷實父母恩愛,有個不鬧乖巧的妹妹,他自己學習成績好,人也上進,時常被朋友們調侃兩句人生贏家。

一切光明。

然後,就像是腐爛掉的老照片,那些人,那些事,一片一片地被撕去了。

如果註定要失去,那為什麼不能從未擁有過?

如果註定要腐爛,那為什麼要讓他看到最開始的光鮮亮麗?

最後一片被撕去的時候,周祺然感覺自己就像被挖空了內芯的布娃娃,只呆呆地,傻傻地,自顧自地回顧了一遍自己的過去,連反抗的力氣也不曾擁有了。

而後,放棄了所有,隻身前往他鄉。

現代世界的周祺然,沒有了過去。

涼風微微拂過面部,周祺然心神係數歸籠,從那過去的碎片中抽身而出。

想那麼多做什麼呢,不是已經決定了,將過去的一切全部斬斷嗎?

【……節哀】

“哦?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者我在回憶什麼?”周祺然問道。

【接收得到大致的資料。】

“那我是不是得防範一下被你窺探隱私了?”周祺然笑得半真半假,讓人無法分辨他是認真的,還是一句隨口的調笑。

但是系統性格比較嚴謹,她立刻就給了解釋。

【你的資料,是最難解讀的部分。】

“也就是說,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但是不清楚我想什麼?”

【可以這麼解釋,你是系統之中最龐大的未知資料。】

“哦。”周祺然一臉冷漠,“感謝誇獎。”

秋博宇只乖乖坐著,看著前方控制飛舟方向的人。就算只是背影,在他的眼中也彷彿綴了光。

而且是他的錯覺嗎……

明明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卻突然感覺……

這個人,是不是有些孤獨?

那是一種難以說出口的感覺,明明只是看著,卻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悲傷。明明他表現得那般雲淡風輕,卻還是有一部分死死扒著,放不下。

一隻飛來的小紙鶴打破了這般靜謐的氛圍。眼看它急速衝了過來,秋博宇下意識防禦,卻見周祺然輕輕鬆鬆伸手撈住,再一捏。

一段聲音便從那紙鶴之中傳出。

“小然吶,終於想得起聯絡我這把老骨頭啦!之前的酒會你怎麼沒來啊!請帖我是肯定送到東域去了的,你這小子總是不來。現在有事找我了是吧。”

那聲音聽起來是個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可以聽得出來是個身子硬朗的老者。

“老夫好歹是一谷之主,忙我是肯定會幫的,但是怎麼說也要有點排場有點架子吧。”

聽到這裡的時候,秋博宇聽到周祺然呵了一聲。

“這樣吧,我在東域的那什麼丹陽派裡等你,你拿著令牌上門便是!”

說完,聲音就沒了,似乎只有這些內容。

“明明是怕迷路丟臉,卻拿身份做擋箭牌。”周祺然說道,將手中紙鶴的碎片攤給秋博宇看,內裡赫然顯出一枚小令牌的樣子。“你看啊,有些人,說不要臉就不要臉。”

然後他看著秋博宇的小臉,突然想起了這駱元白好歹是小球未來的師傅,總得給他老人家留點好印象,便補充了一句,“你以後地位高了,說不定也能這麼玩。”

雖然他對駱元白確實有恩沒錯,但是論修真界的資歷排輩,那人還真得算自己前輩。

但也就這樣了。

【根據資料,你在住處周圍擺下了不少防護陣法。】

“這不是很正常嘛?”周祺然道,“你住房子不安防盜門啊?”

【根據資料,你設定的陣法偏離修真界傳統風格,且除去房子周圍的基礎防禦陣法,你還在那山頂周圍方圓百里內設定了大大小小的功效不同的陣法。】

“練手啊。”周祺然聳聳肩,“不都是直接找近的練習場地嗎?”

【……】

想要幫駱元白辯解的系統放棄了。

明明是周祺然自己在住處周邊埋了太多坑,導致別人完全不想靠近。

特別是如駱元白這樣的熟人,那些陣法他不是不能破,但是正如周祺然拿防盜門來比喻,你去別人家家裡做客,反手把別人家家門給拆了,那能行嗎?而且周祺然的陣法學習流程和修真界眾人不太一樣,所以你根本不能根據往常慣例去判斷周祺然可能會把陣法布在哪裡,特徵是什麼,陣法是什麼效果。

在這個大前提下,除非是周祺然自己帶著回去,比如一開始拎著重傷的秋博宇回去,便是相當於給他開了後門直通洞府,否則你想上門拜訪周祺然,免不了要觸到他的陣法——可怕的是有些陣法是連環的,踩一個坑等於踩十個坑。

更可怕的是,周祺然對此毫無自覺。

因為周祺然自己是不需要躲避的——他就是創造者,躲什麼躲!

彼時秋博宇還尚未意識到。

駱元白的這個舉動能夠提醒他。

而他完全沒有接收到這份提醒

直到後日,他被周祺然洞府周圍的陣法炮了個連環後,才後知後覺,駱元白這種讓周祺然過去而不是自己上門的做法,雖然看起來對周祺然不夠貼心,但是這才是最聰明的應對方法,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

這也是周祺然洞府周圍人跡罕至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一開始是因為靈物不多,但是後來哪怕有靈物,也鮮少有人能經過了。

甚至在那一帶居住的人們,直接把那一處山脈稱作不可入之地。

但是周祺然一般不在住處周邊晃,灰一灰二需要跑腿交易的時候也是直接飛出去跑到有人煙的地方。

附近居民:這裡有一片不可入之地,特別陰森可怕!你上一腳沒事,下一腳就踩陷阱裡了!

因為清楚周祺然佈置陣法的習慣,同時知道練習場地在哪所以能熟練避開陣法範圍的灰一:啊?是嗎?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同樣因為清楚周祺然佈置陣法的習慣,同時知道練習場地在哪所以也能熟練避開陣法範圍的灰二: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