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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喬採芝看著對面的宋哲翰, 把單子直接塞進衣服裡面,戒備地說道:“你敢搶我就大聲嚷嚷出來, 讓顧愛朝馬上身敗名裂。”

“你自己在這裡,肯定也是做這事的, 朝朝身敗名裂,你也差不多。”宋哲翰聲音沉沉地說道。

喬採芝得意地笑起來:“我是陪別人來的,可不是自己做的。顧愛朝是自己做的,我有這些單據為證。”

看到喬採芝得意的表情,宋哲翰很想拿鞋底抽死她,本來拿掉自己第一個孩子,他的心情就很差了, 再看到朝朝哭泣, 是心疼加心情差,現在還要被喬採芝威脅,他差點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宋哲翰知道, 即使心裡一萬匹草泥馬狂奔, 他表面上還要忍住,當下道:“即使你來這裡不是做手術的,作為一個明星,你帶人來這裡,就是錯。”

喬採芝的臉色變了,她當然知道這一點,就是因為知道, 才會全副武裝打扮,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你才黑過古銅顏……”他說古銅顏這個名字時有些恍惚,但很快冷靜下來,“算是得罪了千百面,一旦我傳出你帶人來做人|流,你說千百面會不會趁機弄死你?”

喬採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錯,這事傳出去我的確也會身敗名裂,可是你恐怕不知道,我家雖然從商,看著沒什麼政治人脈,但實際上,我爸曾經救過下任一把手,得到一個很重的人情。只要我爸幫我,我這事就不算什麼。”

她說這話時很心虛,但為了不讓宋哲翰懷疑,臉上裝出很不在乎的表情。所幸她演技不錯,一點看不出端倪。

宋哲翰卻不是這麼容易就被騙到的,當下冷笑一聲:

“你不如說現任一把手?現任一把手在任,好歹能馬上幫忙。下任一把手上位前,是絕對不能出醜聞的,你覺得人家會冒著影響政治仕途的危險幫你?再說了,無憑無證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人。”

他不知道喬採芝在喬大柱心目中的份量,若是知道,不論真假,根本就不怕喬採芝的威脅。

“信不信由你。”喬採芝說道,“反正主動權在我手上。”

宋哲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開口:“你說得對,主動權在你手上。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麼?”

“我別的都不要,只要顧愛朝身敗名裂。”喬採芝笑起來,目光陰狠,“她黑我的時候,可沒有手軟過,我拿到她的把柄,當然要投桃報李了。”

宋哲翰沉聲道:“若你不說,算我和朝朝欠你一個人情。若你說了,朝朝名譽固然要受損,但若我們運作得當,幫她弄個不適合懷孕的名頭,她這事就不算什麼,反倒是出現在這裡的你麻煩更大。”

他看向喬採芝,英俊的面容帶著淡淡的諷刺,聲音則帶著威脅,“到時,顧家、宋家還有千百面都不會放過你,你認為自己還能在娛樂圈待下去嗎?”

喬採芝聽到這話,腦子裡飛快地分析起來,可是嘴上卻說道:“我爸會幫我的。我爸曾說過,那人情要多了回報遭人反感,隨便要又有點刻意,最好是不輕不重的。我這事就是不輕不重的,我爸拿來了結人情最合適。”

這話她的確聽喬大柱偷偷和喬老太太說過,所以此時說出來,神態十分自然。

宋哲翰暗暗握了握拳:“那你就去公開朝朝的單據好了,看這事最後誰倒黴!”他被他父親教導過,談判不能一味示弱的,必要的時候可以豪賭一把。

此刻,他就豪賭喬採芝不敢魚死網破。

喬採芝見宋哲翰如此鎮定,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但表面上卻不露痕跡地放狠話:“那你等著。”

宋哲翰見喬採芝如此油鹽不進,心中甚至起了強搶的打算,但他怕鬧起來,所有人都知道了,便忍著,緊緊地盯著喬採芝,不讓她拿手機拍照發到網上。

s市私人洗浴中心。

古朝霞覺得腦袋裡轟隆隆作響,她抖著聲音問:“你說,你那個死對頭叫什麼?她、她爸爸又叫什麼?”

女兒顧愛朝哽咽的聲音傳來,彷彿一個焦雷:“叫喬採芝,她爸爸是煤老板出身,又開了個快遞公司,叫喬大柱,她家裡很有錢,估計不肯拿錢私了……媽媽,我該怎麼辦?”

姓喬,叫喬大柱,喬大柱……

古朝霞眼冒金星,很多年前她努力忘掉的回憶慢慢在腦海裡浮現。

那時候她還很年輕,很單純,和心愛的人兩情相悅,正盤算著去說服企圖阻擾兩人相戀的顧媽媽。

在酒店住下,顧銘回去說服顧媽媽了,讓她留在酒店,說好一旦他說服了顧媽媽,馬上來接她。她滿心歡喜地等在酒店,等待著顧銘的好消息。

然而等來的是顧媽媽約她出去面談的電話,以及顧媽媽鄙夷的話語、帶有施捨意味的支票,她讓她離開顧銘。

她雖出身貧寒,但也有寧折不屈的傲氣,所以她不要支票,願意離開顧銘。

傷心地回到酒店自己住的樓層,她碰見了一個醉酒的男人。

那個男人正歪歪斜斜地走向其中一個房間,似乎隨時都要跌倒,嘴裡在喃喃自語。

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是助人為樂,所以見了醉酒那男人便上前幫忙。

離得醉酒男人近了,她聽到了男人的喃喃自語:“要有個孩子,我喬大柱要有個孩子,我能忍住,我能憋住……”

她覺得這個叫喬大柱的男人很奇怪,又見他快要摔倒了,便扶住了他。

當她把喬大柱扶住了時,喬大柱將血紅的眼睛看向她,呼吸急促,先是掙扎著想甩開她,很快又抓緊了她,顛三倒四的,說,

“我要男人扶,不要女人扶,你是女人滾開……不,我好久沒碰女人了,你來,你來……不對,你是下藥的賤人,你給我滾開……”

聽完喬大柱不著邊際的話,她嚇壞了,知道這人近不得,連忙掙扎。

可是已經遲了,她被沒有了意識的喬大柱緊緊地揪著,拉進了房間裡。任憑她怎麼掙扎,怎麼哀求都沒用,最終發生了她永不願回想的一幕。

就在那一刻,她體驗了悔恨、絕望、厭惡、怨恨……很多很多從來未曾體驗過的情緒。

後來,她狼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兩個小時的澡,把自己搓得脫皮,又換了衣服,沒能等來顧銘,就萬念俱灰地退房回了家。

她回到家裡,抱著正在拖地的妹妹哭了好久,晚間又抱著賣菜回來的母親哭了很久,哭自己悲苦的命運,哭自己崩塌的世界觀。

什麼助人為樂都是假的,她幫了人沒得到好報,卻換來侮辱。

她一邊哭,一邊語焉不詳地說著自己的不幸。

過了兩個月,顧銘找到她,說他已經脫離了顧家,要永遠和她在一起。他聽了她悲苦的遭遇,可他不介意,他溫情脈脈地愛著她,關懷她,說要讓她忘掉曾經的不幸,要讓她變回無憂無慮又單純的模樣。

即使知道她懷孕了,不確定孩子是誰的,他很痛苦,但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溫柔,包容她,愛她……

顧銘對她真的很好很好,所以她就真的慢慢忘掉一切,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慢慢地變回以前的自己。

可是最終,她還是生下了讓自己痛恨的孩子,她下不了手弄死那個孩子,所以把她給自己的母親撫養。

她竭力迴避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期望任何人都永不會在她面前提起她曾經經歷過的不幸。

可是由於那個令她痛恨的孩子,她總要被母親和妹妹提醒著過去曾發生過什麼事,甚至能聽到她那個情商極低的妹妹直白地衝她嚷嚷。

她厭惡這一切,她恨母親和妹妹總讓自己想起這一切,她不明白她們作為她最親近的人,為什麼不幫她瞞著,為什麼要為了古銅顏這個不該降生的孩子不住地提起往事讓她難過……

恍惚中,古朝霞聽到自己疼愛的長女哭著叫,“媽媽——媽媽——你在嗎?媽媽,我該怎麼辦?”

古朝霞回過神來,擦去滿臉的淚,竭力用正常的聲音回答:“朝朝,媽媽在……你別怕,媽媽會幫你的,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朝朝是她的延續,她會讓她不受任何傷害,讓她好好的,一輩子幸福快樂。

“那怎麼辦?媽媽……我怕,我不想離開娛樂圈……嗚嗚……”顧愛朝哭著說。

古朝霞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哽咽說安慰女兒:“朝朝,你別怕,我馬上就找你爸爸幫忙要喬、喬家的電話,你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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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爸爸知道,爸爸會生氣的……”顧愛朝哭著說。

古朝霞連忙道:“不會的,你爸爸不會生氣的,他要敢生氣,媽媽會跟他生氣,你別慌……媽媽這就打電話。”

她安撫好顧愛朝,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撥了顧銘的電話,說自己有要事馬上過去找他,便急急忙忙地換回自己的衣服,隨便拾掇了自己出門。

顧銘聽出她的聲音不妥,急得站在車庫裡等她,見了她馬上挽著她的手走向電梯,摟著她上了總裁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古朝霞哭著抱住顧銘,把顧愛朝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抖著聲音說:“我不能讓我們的朝朝受到傷害……我不能,阿銘,我要聯絡喬、喬大柱,用古銅顏換朝朝……”

顧銘看著妻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刷白,朱唇顫抖,心都要碎了,也顧不得生氣,說道:“好,聽你的,都聽你的……我去找喬大柱的電話,我馬上找……我們想好怎麼說,由我來聯絡。”

他是知道喬大柱的,古朝霞當年就哭著和他提起過,因為不想和喬大柱有聯絡,他的生意故意避開喬大柱,甚至也不讓古銅顏和古家人知道喬大柱,因為他不想任何人提起喬大柱讓古朝霞傷心。

“好……”古朝霞哭著說道。

顧銘想了想說道:“朝霞,如果你實在不想提起當年的事,我想辦法用別的利益和喬大柱交換。”

“不,就用古銅顏吧。”古朝霞的眼淚滑落下來,泣不成聲,“她想找她的親生父親……她在娛樂圈總被人罵野|種……我從沒幫過她什麼,卻為朝朝付出一切,說來算我對不起她……這次,就當,就當……”

她說不下去了,說到底,她主要是為了幫朝朝,並不算幫古銅顏什麼。

喬大柱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業務往來多,沒多想就接了。

電話那頭的人說自己姓顧,是s市的顧銘。

喬大柱笑呵呵地問:“原來是顧總啊,不知顧總找我有什麼事?”

“喬採芝是你女兒嗎?”顧銘問。

喬大柱聽了這話,心裡琢磨是不是喬採芝又惹事了,嘴上回答:“沒錯,正是小女。不知是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得罪顧總了?”

“她手裡握住了我女兒的一個把柄,威脅著要我女兒身敗名裂。我希望喬老闆能約束她……當然,為了報答,我會告訴喬老闆一個秘密。”顧銘說著,看向滿面哀傷的古朝霞,不忍馬上說出秘密。

喬大柱雖然知道顧銘找上自己有事,但沒想到會和兒女輩扯上關係,還很嚴重的樣子,他的心提了起來,嘴上卻打哈哈:“這怎麼會,小孩子家家的,總不至於這樣吧,哈哈哈……”

“喬老闆,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這事說來是我們顧家處於被動,所以我就直言了吧。如果你能馬上打電話讓喬採芝永遠不會提我愛女顧愛朝的事,我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顧銘揉了揉眉心說道。

主動權在別人手上的談判十分糟心,顧銘還是第一次接觸。

古朝霞見了,擦了把眼淚,站起身,輕輕地幫顧銘按摩頭部。

“顧總說的哪裡話,小孩子家的事,我自然義不容辭……”喬大柱笑著說道,想著是年輕輩的事,他管上一管,當賣個人情給顧銘了。

顧銘卻十分慎重:“喬老闆,我希望你能夠確保這事絕對不會傳出去……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一點風聲都不能傳出去。”

“這……是很嚴重的事麼?”喬大柱試探著問。

顧銘頭疼地點點頭,卻不回答,只語氣平穩地說:“請喬老闆處理好這件事。喬老闆辦妥了,我就把秘密告訴喬老闆。”

“可以……”喬大柱聽到顧銘第三次提起秘密,不由得起了好奇心,“那個秘密,是和什麼方面有關的?”

顧銘聽他問起秘密,回頭看了一眼古朝霞,見古朝霞面容堅毅地點點頭,便握住她的手:“和你女兒有關的。”

“是芝芝的秘密啊……”喬大柱說著,心中湧起巨大的失望,覺得顧銘一點誠意都沒有。

顧銘握住古朝霞的手,把她緊緊地樓進懷裡:“不,不是喬採芝。是你的小女兒……”

“你是什麼意思?”喬大柱心中一跳,“我只有芝芝一個女兒,哪裡來的小女兒?顧總如果你是拿我開玩笑,那你可開錯了,沒準還會激怒我!”

顧銘感受到懷中古朝霞在顫抖,有些後悔讓她跟著一起聽了,但此時喬大柱已經有些毛了,他為了女兒,不能再拖延了,便道,“大概20年前,12月份,s市,富麗酒店,喬老闆沒忘吧?”

聽著顧銘的話,喬大柱的思緒慢慢飄回20年前,想起那次在s市發生的一件荒唐事,心臟怦怦怦直跳,口乾舌燥:“你、你、你什麼意思?那個女人並沒有……不,你說我有個親生女兒?顧總,請你說清楚一點……”

他記得,當年那個女人被自己打出去,之後也沒有傳出有孕的訊息啊!

顧銘發現古朝霞抖得厲害,想起自己的女兒,便道:“喬老闆,請你先約束好喬採芝,你辦妥這件事,我什麼都會告訴你!”

“等等,你先跟我說說,顧總你先跟我說說,你先跟我說說,我是不是真的有個女兒?”喬大柱激動地追問,那頭卻已經掛了電話了。

抖著手握著手機,喬大柱連忙回撥顧銘的號碼,可是打了兩次,都被按斷了。

喬大柱猩紅著眼睛,急促地喘著氣:“女兒?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難道是真的?”他咽了口水,用汗溼了的手在自己臉上拍了幾巴掌,“我有個女兒?我真的有個女兒?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急得在房間走來走去,心中如同有螞蟻在咬,走幾步想起什麼,馬上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給我訂最早一班去s市的機票,記住,是最早的一班,訂好了告訴我。”

掛了電話,他想起顧銘的要求,連忙打電話給喬採芝:“你是不是拿了顧家大小姐的把柄威脅她?馬上把把柄還給人家,這件事一點也不許再提!”

“可是爸爸,顧愛朝她上次陷害過我……”喬採芝據理力爭。

喬大柱冷道:“聽話,馬上把把柄還給她。不然你以後一毛零用錢也別想要,一點資源也別想得到。”

這兩樣都戳中了喬採芝的死穴,她不得不聽話。

宋哲翰拿到了喬採芝還回來的單據,仔細檢查見單據沒少,卻仍不放心,要求檢查喬採芝的手機。

喬採芝很憤怒:“自從我把單據拿到手上之後,你就一直盯著我,我怎麼可能拍到照片。”她手機裡有自己和陳士楷親吻的照片,怎麼能讓其他人看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宋哲翰堅持要求要手機。他雖然是一直盯著喬採芝,喬採芝理應沒有時間拍照,但他爸爸教過,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想當然而留下把柄。

喬採芝冷笑:“我就不給,你敢搶我就敢嚷出來。”

“你敢嚷出來?別忘了剛才那個電話。”宋哲翰冷笑道。他雖然沒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什麼,但他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讓喬採芝乖乖交出單據,喬採芝就交出來了。

喬採芝氣結,咬牙切齒地拿出手機給宋哲翰看。

哪知宋哲翰看了相簿前面的照片,又去看她手機各類社交軟體。

被要挾著看自己的社交軟體,喬採芝恨到了極點,說道:“你沒必要這樣檢查。你和顧家既然找到我爸,我自然得聽我爸的。”

宋哲翰開了喬採芝手機上裝載的所有社交軟體,見都沒有照片,這才把手機還給喬採芝:“這件事就這樣兩清,如果被我聽到朝朝的流言,我就會以牙還牙。大家都出現在這裡,誰也不比誰乾淨。”

古銅顏和張茗四個心情很不好,因為當天來了五個面試的,可見了張茗和劉安年這兩個年輕人,只撐了七分鐘就走人了。

因今天是夏末生日,心情不好的大家決定下午離開實驗室去慶祝一番。

四個人去吃了麻辣小龍蝦,吃得肚子撐撐的,嘴巴又麻又辣才拐去訂了個蛋糕回學。

回到學校之後,古銅顏又收到周衍發過來的一份人物資料。她想著原身的願望,便沒去圖書館,開啟人物資料看面相貌,看完一遍沒看出什麼,就到網上查這些人年輕時候的樣貌。

喬大柱連午飯也沒吃,搭乘一個小時後的飛機直飛s市,一路上,他焦躁不安又滿懷期待地看著飛機外的天空,一顆心飄悠悠地飛到頂尖,又垂直往下掉。

他真的有個女兒嗎?還是顧銘騙他的?

如果顧銘敢騙他……喬大柱咬咬牙,顧銘如果敢騙他,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的!

可是,他怎麼會有孩子呢?

他的身體,理應不會有孩子的啊,醫生說過,他是重度弱精子症患者,這一輩子都沒可能讓女人懷孕的。

但是顧銘言之鑿鑿,不可能騙他的啊。

喬大柱抓著頭髮,努力回憶二十多年前的事。

二十多年前,他娶妻兩年未能有孩子,去檢查之後知道自己是重度弱精子症患者這個噩耗,差點一蹶不振。

當年他做煤老板掙的錢不少,愛出去和女人胡混,早讓妻子不滿了,之後因他得了噩耗心情不好,不會體諒妻子,頻頻和妻子吵架,妻子憤而離婚。

離婚之後,他低落了一段時間,開始病急亂投醫,嘗試各種各樣的辦法。

正好是二十年前,他嘗試了個新方法,那就是一邊吃補藥一邊禁|欲,養精蓄銳。

哪知在s市,他被一個女人下了藥,又喝得醉醺醺的。好不容易回到富麗酒店,卻還是因藥效加酒精一起作用,和女人發生了關係。

等他醒過來,看到身旁睡著給他下藥的女人,頓時憤怒得很,直接把人打了出去。

之後他暗中留意,得知給他下藥的女人一直沒傳出有孕的訊息,便死了心。

現在,顧銘告訴他,他有個女兒,難道當年和他春風一度的女人不是給他下藥的人,而是另一個嗎?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喬大柱站起來,在頭等艙狹小的空間走來走去,走幾步又坐回去,拿出手機當鏡子看自己的臉,幻想著自己女兒的樣子。

如果他真的有個女兒,那她長得像自己嗎?她性格是怎樣的?是很聽話很乖巧,還是被養得很嬌縱?

喬大柱想著想著笑起來,他想,無論她是什麼性格,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愛的小天使,他一定會把她寵到天上去的!他要把他所有的家業交給她,再幫她物色一個英俊聽話的丈夫入贅,他會給她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喬大柱一路胡思亂想到了s市,下了飛機叫了計程車,馬上給顧銘打電話:“你已經接到你女兒的電話,知道事情已經辦妥了吧?我現在剛出機場,你約個地方,我們見面談。”

顧銘報了個地址給喬大柱,掛了電話之後看向古朝霞:“你別去,在家等著我,我會儘快回來的。”

“好。”古朝霞點點頭,知道女兒沒事,她的心情好了些。想了想,她站起來抱了抱顧銘,含淚道:“阿銘,對不起。”

去見喬大柱,對顧銘來說,未嘗不是一種酷刑。

顧銘回抱了古朝霞:“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多想。要怪就怪我,或者怪那個男人。”當年如果不是他把她留在酒店回家,如果不是他媽媽約她出去,她就不會遭遇那樣可怕的事。

喬大柱坐在顧家旗下的飯莊裡,焦急地等待著顧銘的到來。

顧銘才露面,喬大柱就焦急地問:“顧總,你說我有個女兒,是真的還是哄我的?”

顧銘看到喬大柱如此激動,心中暗奇,卻又厭惡非凡,點頭冷淡地道:“自然是真的,我何必騙你?”說完又道,“喬老闆遠道而來,先點菜吧,我們慢慢聊。”

他以為自己見到喬大柱能夠壓抑住心中的負面情緒,可是見面才發現,很難控制,所以他需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隨便就行。”喬大柱無心吃飯,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顧銘,顫抖著聲音問:“顧總你、你先告訴我,我的女兒是誰吧。”

顧銘沒說話,低頭拿起選單,點了幾個,按鈴叫來服務員,示意服務員上菜,又等服務員出去關上門,這才看向焦急得直搓手,一直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喬大柱:“你的女兒……叫古銅顏,你應該知道她,她才拿了個影后。”

“古、古銅顏?你、你、你說古銅顏是我的女兒?真的假的?你、你沒騙我?”喬大柱結結巴巴地問,渾身抖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顧銘,淚光閃爍。

顧銘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低下頭看選單:“你若不信,可以去做親子鑑定。不過,在去做親子鑑定之前,我希望能統一口徑,把古銅顏的身份給落實好。”

他不管古銅顏的身份,但他希望古銅顏的身份不要牽扯到古朝霞。

喬大柱吞了吞口水,深深地吸一口氣,抖著聲音說:“我會查的,我馬上去查……她、她這些年過得好嗎?”見顧銘臉色陰沉,又加了一句,“她的媽媽是誰,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來找我?”

顧銘沒有回答,心中的憤怒再也忍不住洶湧而出,他給了喬大柱一拳。

“你幹什麼?”喬大柱捂住自己被打了一拳的臉,卻沒敢發火,試探著問,“難、難道是你妹妹?”

顧銘又給了喬大柱一拳。

喬大柱捂住被打的臉,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不知道,我以為是別的、別的女人……是我對不起你妹妹,我會補償她的……”

顧銘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對喬大柱拳打腳踢,打完了這才整理好西裝坐下來:“不是我妹妹……你不用知道是誰,你只要知道古銅顏是你的女兒就行了,可以做到嗎?”

喬大柱想著顧銘這麼生氣,這事肯定和他有關,便點點頭:“我不問了,不過顏顏她知道自己的生母嗎?”

顧銘黑了臉。

古銅顏當然知道,她和古朝霞關係還很差。

想到古銅顏或許會說出古朝霞的身份,又或者古明月那嘴上不把門的也會說,他憤怒的深吸一口氣:“我告訴你,你以後不許提,還要給古銅顏想好一個完美無缺的身份。”

“可以。如果需要補償——啊……”喬大柱還沒說完,又挨了顧銘一拳。

顧銘重新坐好:“你以為你有錢了不起啊?我的妻子可由不得你侮辱。”

喬大柱摸摸被打的臉,目瞪口呆:“你、你什麼意思,和顧太太有什麼關係?”

“古銅顏的生母是我太太,當年你禽獸不如……”顧銘說不下去了,省略了一些,憤怒的目光如同利劍一樣看向喬大柱,“我太太是易孕體質,當年生下朝朝和古銅顏兩個,朝朝是我的孩子,古銅顏是你的。”

他的手指劇烈地抖了起來,很想把眼前這個男人大卸八塊。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有美好溫柔的妻子,有嬌俏美麗的女兒,有幾個兒子,他過得很好,他不能殺人。

喬大柱呆了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當年被下了藥,又喝醉了酒……對不起……”他雖然花心風流,可是侮辱了別人的妻子這樣的事卻從來沒做過,驟然知道自己這麼做過,他愧疚極了。

顧銘冷冷地說道:“道歉就不必了,你說說,該給古銅顏什麼樣的身份吧。”

“我一定會弄一個很好的身份的,我得好好想想,這事不能馬虎……”喬大柱點點頭,又道:“這麼多年來,謝謝你們照顧顏顏了……”

他說到這裡,腦海裡驀地閃過曾聽到的古銅顏的身世,閃過曾看到過的顧家大小姐欺負古銅顏的新聞,頓時暴怒,提著拳頭撲過去對著顧銘就揍:

“特麼的老子為什麼要感謝你,你縱容你的女兒欺負我的女兒……你們欺負她沒有人護著,你們狼心狗肺,你們不是人,你們竟然那樣欺負她……老子絕不會放過你顧家的!”

他一面打一面罵,罵到最後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不住地哽咽。

顧銘早想打他了,見他竟來打自己,便也奮起反抗,和喬大柱打起來。

當兩人終於收住手時,彼此都狼狽得很,不僅臉上有淤青,西裝釦子也掉了。

顧銘冷冷地坐回桌子旁:“說出你的辦法。”

“我得好好想想,不能隨便亂來,不然被人查出來,她就要遭殃了……”喬大柱也坐回來,抹著眼淚說道。

顧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就捏造個女人,說是她的母親。對外就說你和那個女人相愛有了她,正準備結婚,沒想到她被柺子偷偷抱走了。當時你請人幫忙找,查得嚴把柺子堵住了,柺子發現逃不出去,就把人扔在s市跑掉,後來孩子輾轉在各區,恰巧被古家撿回來養。”

喬大柱聽了,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這可倒是可以。”

“我查過,19年前的確有拐孩子的傳聞。唯一需要圓回來的是,古銅顏是個女孩子,為什麼會被柺子抱走。”顧銘說道。

喬大柱馬上回道:“我的女兒那麼可愛,被柺子佬看上有什麼出奇的。”

顧銘瞥了他一眼,對他的自戀沒發表任何意見:“第一,你得做過親子鑑定才能證明她是你女兒。第二,以前柺子多數是拐男孩子的,並不會拐女孩。”

“那就說,當時孩子是作男娃娃的打扮……柺子佬誤會了。”喬大柱說道。

顧銘想了想,覺得也合理,再說過去的舊事,誰也不會仔細查,當下就點頭:“那就這樣吧,你記得把古銅顏生母的資訊圓好。”

說完他又想了想,覺得沒別的事了,就站起來:“如果有什麼後續,你跟我說一聲。我希望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千萬不要影響到我太太。”

喬大柱也站起來:“我要回帝都,我要去驗dna。”

“你先把她生母的事辦妥。”顧銘沒好氣地說道。

喬大柱擺擺手:“我雙管齊下。”說完見顧銘陰沉著臉看向自己,便道,“你別怕我不做,我姑娘是大明星,我肯定會把她母親的事辦得妥妥的,不讓她被人指著脊樑罵。”

他說到這裡異常心酸,眼睛裡含了淚水。

顧銘一想也是,當下轉身出去了。

喬大柱也不生氣,他馬上給自己秘書打電話,讓他幫自己定最早的機票回帝都。

得知飛機是兩個小時後的,喬大柱便按捺住自己,坐在飯莊把午飯狼吞虎嚥地吃完,就急匆匆地趕向機場。

他等在機場裡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便打電話到自己的快遞公司,問飛向帝都的最早的貨機什麼時候出發,得知要兩個小時後,才打消了坐運貨機回去的打算。

到了帝都,喬大柱直奔國大。

進了國大他迷茫了,因為他壓根不知道古銅顏住哪棟宿舍。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翻通訊錄,終於找到一個在國大任教的教師,請他幫忙查古銅顏的宿舍,再三說明自己只是好奇沒別的想法,那老師才幫他打聽到了。

這時天空中下起了小雪,喬大柱也不管,心情急切地冒著小雪直奔古銅顏的宿舍樓。

到了宿舍樓下,他在門口徘徊,希望能看到古銅顏。

冒著小雪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古銅顏,喬大柱想起親子鑑定,便拿出手機上網查用什麼做親子鑑定的。

血液、毛髮、唾液、口腔細胞及骨頭……喬大柱看到之後,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血液……他怎麼捨得讓她受傷?

毛髮……拔頭髮也是痛的,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唾液……無端端的,他總不能叫她吐口唾液給她吧?即使他叫了,他姑娘也不會肯啊。

口腔細胞同上。

骨頭……他瘋了才會要自己姑娘拿骨頭出來做親子鑑定。

所以,到底該怎麼辦呢?

喬大柱蹲在宿舍門口冥思苦想。

古銅顏當天找了幾個人沒找到和自己相似的人,便把資料扔到一邊,揣摩劇本。

晚上吃完飯,她回宿舍又看了一會兒劇本,這才背起書包和張茗、夏末一起去圖書館看書。

走沒幾步,聽到從外面回來的同學說下雪了,古銅顏和夏末三人折回去拿傘。

撐開傘出了宿舍門口,古銅顏看到門口蹲著個奇怪的大叔,那個大叔用力地揪著自己的頭髮,似乎在為難什麼。

張茗看得直想笑,走遠了才笑著說道:“哎呀,那個大叔難得的沒有禿頂,卻還這樣糟蹋自己的頭髮。”

“我看是個瘋子吧,下雪了蹲在我們門口。”夏末搖著頭說道。

古銅顏搖搖頭:“不知道,剛沒看清臉。”

她到圖書館不久,就接到言非語的電話:“顏顏,我幫你賺了三千塊!”

“什麼?怎麼賺三千塊?”古銅顏不解地問。

言非語興沖沖地說道:“有個你的粉絲,請了個女生來宿舍拿你的牙刷,說願意出五千塊呢。我想著五千塊不少啊,能吃好多頓小龍蝦了,就把你的牙刷給出去了。你別擔心,我買一條新的給你。”

“那個人什麼都沒要,只要我的牙刷?”古銅顏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

言非語興沖沖的:“是啊是啊,五千塊給了那個女生一千,我拿一千,剩下的三千給你。”

“所以說,我的牙刷給出去了?”古銅顏吸口氣,壓抑著怒意確認。

言非語應得響亮:“沒錯,給了。”

古銅顏忍不住斥責:“言非語,我簡直不敢承認你和我是一個專業的!牙刷上有什麼?我的脫落細胞,你說這東西被放到了兇案現場怎麼辦?”

言非語有些驚慌,遲疑道:“不至於吧,最多就是收藏一下。”

古銅顏無語:“還收藏一下,牙刷有什麼好收藏的!”

“對不起。”言非語知道自己做錯了,連忙道歉,“我馬上出去追,把牙刷要回來吧。”

古銅顏沒好氣:“算了,哪裡還追得上。估計也沒有人會拿我的牙刷來陷害我,這事就算了。不過你以後真該警醒些,別那麼傻!”

“我知道了……”言非語知道自己幹了蠢� �,很是愧疚,沒敢再反駁。

古銅顏想著大家一個宿舍的,訓一頓就差不多了,於是說道:“口頭道歉可不行,這樣吧,小龍蝦就由你請了。”

“行,我請!”言非語的聲音馬上輕快起來,“管夠!”

喬大柱拿到古銅顏的牙刷,連忙去校園內的小超市要了個白色袋子,把牙刷給裝起來,直奔熟悉的一個醫院,找到院長:“老陳,我想請你幫個十萬火急的忙。”

“什麼事?”陳院長和喬大柱也算相識多年,馬上就說:“能幫得上的,我肯定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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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大柱把牙刷拿出來:“我要做親子鑑定。”

“你應該不能有孩子啊……”陳院長訝異地看向喬大柱。當年喬大柱是重度弱精子症患者,還是他給查出來的。那時他還不是院長,和喬大柱打了好長時間的交道,兩人的交情就是那時候打下來的。

喬大柱激動得臉都紅了:“你別管,她可能就是我的孩子,你先給我鑑定……”

“那得去專門的司法鑑定機構鑑定,我這醫院裡沒有。這樣吧,我正好有熟人,這就帶你去……”陳院長見喬大柱激動得難以自持,知道勸說無效,心裡也想著或許有奇蹟,便帶喬大柱離開醫院去司法鑑定中心。

因為有陳院長這熟人,鑑定機構不需要太多的證件,很爽快就同意幫喬大柱鑑定。

喬大柱很高興,很激動,怕毛髮什麼的鑑定有誤差,專門弄了自己的一滴血給鑑定人員,完了說道:“麻煩了,等鑑定好,我做東,請兩位去吃頓飯。”

說完了,想起自己忘了問出結果的時間,連忙問,“多久能出結果?”

“5天左右吧,我這裡儘量快點給你弄。不過為了結果準確,慢一點靠譜。”鑑定人員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