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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沃爾圖裡Ⅰ

上一世喬安囂張肆意了一輩子, 最後差點成為幕後大boss的穿越生涯,似乎讓她的一蓬熱血終於稍稍冷卻下來, 提前、啊不或許該說是“終於”迎來了一顆老年人才有的種花養草逗鳥的心態,然後等待著慢慢滿血復活, 下個世界繼續再戰。

此時,她正身在義大利。

不可否認的,這真的是一個富有浪漫氣息的國家。

喬安走在佛羅倫薩的街道上,大概是接下來這個國際有名的藝術之都又要迎來一場知名藝術展的緣故,這個又譯名為翡冷翠的城市,彷彿抬抬手虛握一下手指,都能從空氣裡擠出幾滴濃郁的文藝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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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高頭大馬的英武男子經雕塑家之手在佛羅倫薩留下了永久的痕跡, 它在街角佇立了不知多少年, 身上隱隱帶著被雨水經年累月沖刷過的殘跡。

喬安卻沒閒情逸致欣賞這個古老的城市的美麗倩影,她繞過這座雕塑,在附近一家賓館裡住了下來。

這一世的她很巧合的再一次來到了美國,她來到義大利卻不是出於遊玩的目的。

她在來到義大利之前, 她這一世的家人剛剛經過了一場互相推卸責任的指責與爭吵。這一世的她作為一個嬰兒降臨此界, 被此世的父母撫養長大的她,本不應該對父母過多的批判,但她真的無法昧著良心說這是一對非常負責任的父母。

那個應該被她稱為父親的男人以經商為名,幾乎把飛機當成了第二個家。而她那個理想主義的母親,終日沉醉在藝術的殿堂裡,視家庭為一種束縛。最開始的那幾年,喬安真心懷疑這對男女, 都快忘了他們還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了,雖然他們在同一棟房子生活、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有時喬安都快認為,自己這一次輪迴中最大的目的就是玩一出養成遊戲,替父母照顧自己此世的孿生姐妹了。但也不知道是她缺少照顧孩子的經驗,還是父母的不負責任讓她的這個孿生姐妹太想要父母的關懷,她這個妹妹的性子變得有些奇怪。

這個妹妹費盡心思的想要讓這對不怎麼負責人的父母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更不願父母過多的關懷自己這個當姐姐的,有時甚至會表現的有些偏激。喬安總不至於跟一個真正的小孩子爭寵,而且她對於這個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還帶著點隱隱的縱容,於是,她就聽之任之,隨對方折騰了。

這樣一來,她在那個親情關係冷漠的家裡,似乎變得更加隱形了。

在不知不覺中淪為陪襯的喬安對此倒是有些無所謂,她是一個很會為自己找事情做的人,也許她這一世有些受她那個終日徜徉在藝術世界裡的母親的影響或是啟發,她想著,自己這一世或許可以嘗試著當一個作家?再沒有誰的腦海裡藏著比她更多的稀奇古怪的故事了。

直到一個訊息的到來,打破了她寧靜的生活。

她那個跟著父母出國旅遊的妹妹失蹤了。

那對身為父母的男女回到家後,先是展開了一場以推諉責任為開頭,以互相責罵為結尾的爭吵,這才訕訕地開始討論如何找回女兒。

情緒纖細敏感的母親,不知是僅僅把這個悲劇性的事件作為契機,以便抒發她那冷漠又理想化的感性情懷,還是真的在為自己失蹤的小女兒感到悲傷恐懼。她捂著臉,哭哭啼啼地說:“希爾達,我可憐的希爾達。都是媽媽的不好,不管你去哪了,這個家裡永遠會記得在夜晚為你量一盞指明燈,我好想你……”

威嚴的父親有些厭煩哭鬧聲,帶著些嫌惡地說:“當然是你的錯,我讓你好好看著她的,不過是去旅遊,她看起來那麼興奮,都有些神經質了。”

母親停止哭泣,她說:“那你呢?我跟你說我找不到希爾達時,你竟然還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她會回來的’,然後就和你的朋友到酒吧喝酒了。”

“是啊,你也放心了不是嗎?第二天、哦,也許是第三天我約你去咖啡店,你不也開開心心的去了嗎?那時候你怎麼沒想到你的女兒?”

眼見又一輪推諉戰要開始,喬安冷淡地打斷了兩人的話語,她說:“那麼,讓我迴歸正題,希爾達現在去哪了?你們想好找她的方法了嗎?”

這對男女都不說話了。

喬安說:“回憶一下你們的旅遊路線,你們不打算再回去找一找嗎?”

美麗的母親說:“我們已經報警了,當地警察說是會盡力找到希爾達的。”

她呼喚著喬安的名字,眼裡再次泛起淚水。“萊拉,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了,一回到那裡,我就想起失蹤的希爾達。”

父親說:“希望當地警方能認真尋找失蹤人員,我們只能等著他們的結果了。我接下來在西雅圖還有場會議,不可能再原路返回找希爾達了,開完會如果有時間,看情況我會再去一趟那裡的。”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就像是家裡沒有希爾達這個人一樣,繼續過上了與以往沒什麼不同的生活。

希爾達,真想讓你看看這就是你費盡心思贏得的來自父母的“寵愛”。

看不慣他們兩人做派的喬安,只好獨自一人上路尋找希爾達了。

雖然希爾達的性子不是那麼乖巧,行事也不是那麼的討喜,近年來的一些作為幾乎在挑戰她的忍耐下線,但她還記得小時候希爾達跟在她身後那可愛伶俐的模樣,好吧,就讓她最後為希爾達盡心盡力一次吧,這之後她再做些什麼,她都不會管了。

當然,她來到義大利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也許雙生子之間真的有什麼科學難以解釋的特殊感應,在希爾達失蹤的那天,她突然間感到一陣心悸,那種感覺糟透了。在父母回來後,得知希爾達失蹤的訊息時,她總有一種特別不詳的預感,不詳到她根本不願說出那種想法,也許希爾達已經……

不管如何,她已經來到義大利了,接下來就去找當地警方打交道。

聽母親說,希爾達是在佛羅倫薩與她分手的,兩人約定在比薩市沃特拉區會和,兩人一直有用手機和電子郵件聯絡,結果在半路上希爾達就失去了聯絡。

在聯絡上當地警方之前,請原諒她擅自入侵了佛羅倫薩和比薩的監控系統,雖然她很無奈的沒能從中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至此,她對能否從警方那裡得到一個好消息,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她從藝術家母親手裡要來了希爾達可能會選擇的旅行路線,幾天後,喬安便根據這份旅遊路線,從租車行裡租了一輛車,“跟隨”著希爾達的步伐,自行從佛羅倫薩前往希爾達的最終目的地沃特拉城。

既然是出來遊玩的,對方定下的路線自然是經過細心挑選的,一路上道路兩旁的風景美不勝收,天空蔚藍,隨意擷取一幅畫面都如藝術家的作品般充滿了詩情畫意。

如果是其他時候,喬安一定萬分樂意停下車,駐足觀賞片刻,拿出相機精心挑選角度拍照,或是用畫筆細細描摹,將她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存留下來。然而她此時就像身在佛羅倫薩時一樣,完全沒心情真的如同一個遊人般四處遊玩怎麼舒心怎麼來。

途中,她有用電話聯絡過警方,與她所想的一樣,警方完全沒有關於希爾達的訊息。

她越來越接近沃特拉城,她心底的期望也一點點減小,事實上,她早就隱隱約約意識到,希爾達是真的出事了——天人相隔的那種,也許她一開始就沒指望能依靠這次的義大利之行找到希爾達。

在臨近沃特拉城的時候,喬安發現路上的車輛與行人明顯的多了起來。

有穿著深藍色海軍制服的工作人員在指揮著眾人:“請大家把車子都停放在停車場上,不要開進城!”

喬安隨著眾人把車停在了停車場上,停車場上幾乎停滿了車,她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估計連停車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坐在車裡,拿出手機搜了搜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然後她非常迅速的找到了答案,今天是聖馬庫斯節。

她點開關於聖馬庫斯節的維基百科:

相傳在一千五百年前,一位來自沃爾圖裡的基督教傳教士馬庫斯把所有吸血鬼從沃特拉城中驅逐了出去,後來這位偉大的神父亡於羅馬尼亞驅逐吸血鬼的過程中。自沃特拉城中的吸血鬼都被馬庫斯神父逐出城,沃特拉城再也不曾受到吸血鬼的襲擾,人們感念這位值得尊敬的神父,就在他去世後,就將他把吸血鬼逐出了沃特拉城的那一天定做聖馬庫斯節作為城市慶典。

她從車裡走下來,隨著人群穿過厚重充滿歷史氣息的城牆,進入了內城。

她注意到這城牆上插滿了紅色的小旗子,來來往往的遊客身上也往往穿戴著紅色的衣物,還有許多人的身上穿著紅披風,嘴裡帶著模仿吸血鬼的尖牙,這讓穿著淺棕色七分袖薄風衣的她顯得有些顯眼了。

就在她打量四周的時候,一個志願者打扮的英俊年輕人走了過來。他遞給她一條寬細勻稱、尾端繡有聖馬庫斯字樣的紅色長帶,當然,他臂彎中還放著幾十根這樣的帶子。

他帶著爽朗的笑容,問:“遊客嗎?我想你需要這個。”

喬安道了聲謝,接過紅色的長帶,然後笑著問他:“我該帶在哪裡比較好呢?”

這個義大利男子說:“女士,您的頭髮真漂亮,我想您可以用它紮起頭髮來?”

她這一世的樣貌隨了她那個藝術母親,有著一頭顏色極淺淡的金色頭髮,如果是在夜色下,估計會有不少人會把它誤認為銀色。

在義大利的這一段時間,她已經習慣義大利男人的熱情了,她說:“多謝。”然後她就動手用帶子把頭髮扎了起來。

沃特拉內城中的人實在太多了,到處都是攜手相伴的情侶,帶著孩子的父母,喬安幾乎要懷疑整個比薩市的人們都趕在今天來到了這裡,她深感自己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她小心的避讓開人群,在人與人之間的縫隙中穿行而過。

她倚在牆壁上,拿出手機調出導航儀尋找她幾天前定下的那家小旅館。她默背下路線,把手機放好,再次在人群中穿行。

在看到旅館的招牌後,她隱隱地松了一口氣。這家旅館原本也是希爾達要入住的地方,不過她根本沒有機會入住其中。

她來到前臺登記了自己的姓名,然後去位於三樓的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看,然後回到了一樓點了份牛排。一樓面對街道的那一面牆,被巨大的落地窗取而代之。負責支撐著玻璃的金屬框架,不是常見的銀色,而是被塗了一層黑漆,被定做成細小的藤蔓狀,精緻而又古典。

就在她將最後一口牛排吃下去後,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是臨近黃昏,而是一片雲朵遮住了太陽,原本晴朗的天空蒙上了一層暗灰色,空氣中都瀰漫上了一層水汽,天空上飄灑下一場可以讓人完全忽視的細若牛毛的雨水。

雖然這場雨小到完全可以讓人忽略不計,但還是有一部分遊客因此而退去了。

喬安趁著人流量減少的時候,走出了旅館。

她按照希爾達的旅行計劃,決定去她原本決定好要參觀的普奧利宮殿參觀一下。

她穿過沃特拉廣場,拿著從旅館老板那裡要來的沃特拉城旅遊地圖,停在一處角落,再次確定了一下路線。

淺金色的頭髮突然從臉側滑落,髮梢柔軟地搭在地圖上,遮住了她要看的內容。

喬安後知後覺地摸了一把頭髮,這才發現她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

她回頭向地面上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的發現那根用來扎頭髮的紅色長帶正安靜地躺在地上。

她彎下腰,正要拾起發帶。

卻有一隻明顯屬於男性的手,先她一步握住了帶子的一端。

喬安握住長帶準備拿過來,“謝謝。”

然而她發現自己難以抽動帶子,對方看起來明明只是隨手拿著髮帶,那力氣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正好將髮帶死死卡在指間。

那隻手纖長無比,美好的宛如藝術品,卻帶著一種常人難以形容的蒼白。

她順著這隻手向來人看去。

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身上穿著在聖馬庫斯節隨處可見的斗篷長袍,但他身上的衣物卻又與他人有著明顯的不同,無論是那考究的做工,還是那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衣料。他人穿上長袍,披上斗篷,不過是為了增加節日氣氛,而他卻是在真真正正的把它們當做正裝來穿。

他的面色如同他的手一樣白皙,五官如佛羅倫薩與沃特拉隨處可見的雕塑上的人物那般精緻,他留著一頭現代男士中少見的長髮,頭髮烏黑如緞,帶著微微的捲曲,配上他這身樣式古老的衣物,只會讓人覺得意外的合拍。

“……先生?”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言不發,整個人就彷彿從數個世紀前的油畫中走下來的人物一樣完美。

此時的他稱得上是面無表情的,神色漠然。

然而喬安卻注意到了,他那雙死寂又空無的眼睛背後似是潛藏著與他展現出來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情緒。

他注視著她,雙目中燃燒著被欺騙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