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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一門七進士 父子三探花

自從發現可以透過繪畫, 改善畫中的環境後,喬安就經常讓林詩音為她向畫裡增添一些東西。

以往的時候, 喬安在畫中世界除了讀書、賞梅、打坐,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所以喬安想了想, 讓林詩音給她畫了一些家禽以及貓狗等家畜。在林詩音為她畫雞鴨鵝的時候,她特意叮囑道,一定要畫得肥一些。

可憐只會把飛禽走獸往陽春白雪裡畫的林詩音,為了她這一要求,愣是不得不去菜市場上,盯著一隻肥雞觀察了半天,這才知道該如何畫出一隻完美符合喬安要求的家禽。

名滿天下的小李探花親自繪的畫, 自是別有一番高雅之氣, 令人觀之心曠神怡,如臨其境。林詩音將那只又肥又笨的母雞畫到畫卷上時,竟體會到了幾分慘不忍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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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側躺在亭子裡,懷中偎依著一隻幼貓, 看起來正在閉目小憩。

林詩音見喬姑娘正在休息, 就沒有出聲打擾她,而是拿著畫卷走出了房間,把畫攤放在外面的石桌上,讓陽光曬一曬畫紙,去去上面的溼氣。

然後,林詩音走到一邊,開始練習之前從喬姑娘那裡學到的劍法。

道教功夫, 講究一動不如一靜,正好暗合了溫和良善,不愛爭強好勝的林詩音的性子。

當年李尋歡還在李園時,他曾教過她江湖上被人美譽為“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旁人求之不得的武功奧義,李尋歡都不曾瞞過她,然而林詩音沒能學會,因為她知道,小李飛刀既然例不虛發,那麼一旦出手,刀就必然會見血。這樣暗藏殺機的武功路子,並不適合她。

喬安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當初在隱瞞身份時,才選擇了道家。

至於講究慈悲為懷的佛家,大部分武功都走的是剛猛精進的路數,而像拈花指這樣的功法,又太講究悟性與佛性。

如此看來,還是崇尚無為自然的道家功法適合林詩音。

她練起劍來毫無鋒銳之意,更無殺氣,明明看起來更像是假把式,但奇妙的令人產生一種水潑不進的無懈可擊之感。

一個白衣人站在一顆榕樹下,他站在那裡已經許久了,就一直這麼靜靜地觀看林詩音練劍。

白衣一塵不染,簡潔卻不樸素,即使是再不識貨之人,也能看得出這一身白衣的華貴之處。

即使他一言不發,旁人依然能從他身上察覺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傲氣。即便是這間古樸甚至有些破敗的小道觀,也沒能把他這種奪人注意力的氣質磨損分毫。

他似乎生來就是為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而存在。

當林詩音收起劍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白衣人。

白衣人說:“你的劍很好。”

林詩音謙虛地說:“公子過譽了。”她見過喬姑娘使用這同一套劍法,劍法逸然,如泉水涓涓,劍鋒橫掃,梅花簌簌而落,用劍者站在中央,恍如姑射神人。她與喬姑娘差遠了,莫說神似了,就連形似都做不到。

白衣人淡淡道:“我只是在說實話。”

林詩音問:“敢問公子大名?”

白衣人說:“呂鳳先。”他沒有多說一個字,他說出這三個字時的態度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好像世間之人合該全都聽過這個名字一樣。然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兵器譜中排名第五的銀戟溫侯呂鳳先,江湖上又有誰人不知?

除去李尋歡,這還是林詩音第一次與兵器譜榜上有名的江湖名士接觸,她有點驚訝:“公子可是銀戟溫侯?”

白衣人說:“銀戟溫侯已經死了。”

呂鳳先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屈居人下的人,自將他排在了兵器譜上第五位,他就折斷了自己的銀戟,那個人人知曉的銀戟溫侯早已經死了。

林詩音的性格或許不夠堅強,也或許不夠果斷,但她的柔軟使得她能夠成為一個足夠貼心的人。

她聽到呂鳳先這樣說,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解之色,眼裡也沒有流露出驚異,就像是真如呂鳳先所說的那樣,銀戟溫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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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膚如白璧,面貌有如清水芙蓉,她的雙眼裡比起市井間她這個年齡的少女,少了點活潑靈動,多了幾分冷清之色。

但無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是溫柔的。

林詩音只是在他介紹完自己後緩緩地道:“貧道道號希音。”如三國時王輔嗣所言“聽之不聞名曰希,不可得聞之音也”,這一道號正是取自《老子》中的“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呂鳳先在聽到她這一道號時,整個人都似是僵了一下。

如果這世間最美好的聲音就是沒有聲音,最完美的形象就是沒有形象。

那麼什麼樣的武功才算是真正沒有破綻的武功呢?

呂鳳先的站姿變了,看上去似是無一處不是空門,但與此同時,正因為空門太對,反而變成了沒有空門。

銀戟溫侯已經死了,但是呂鳳先還活著。

他目光如炬,他說:“我欠你人情。”

林詩音對武功其實仍處在知之不詳的狀態,除去喬姑娘教過她的內容,其餘之事一概一竅不通。所以她說:“公子並沒有欠我什麼。”

其實喬安知道,即使沒有林詩音的出現,原著中的呂鳳先依然領悟到了這一點,使得自己的武功更進一步。

呂鳳先是一個驕傲的人,他認定了的事情,也不會因為旁人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改變,就如他來時一樣,他走時同樣是一個人,身形仍看起來是那般的孤傲。

他在離去前,眼睛的餘光無意間瞥向石桌上的那幅畫。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畫中的人物應該是側躺在邊緣涼亭中的,現在畫中的女子怎麼站了起來?

許是他看錯了吧。

路遇呂鳳先一事,只能說是道路上的小小插曲,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卻說那日喬安讓林詩音追隨東極真人的步伐,重訪三十六靖廬,原本是用來搪塞他人的玩笑話,但兩個人後來思考了一下,一致認為即便是真把三十六靖廬都拜訪一遍,似乎也不錯。

喬安為林詩音找的便宜祖師東極真人其實是有留下正經傳承的,古籍中有記載她的其中一名弟子人稱鄭仙姑,萬一人家師門還在,一查就露餡了。所以她給林詩音設定的師門背景,沒有沿用鄭仙姑等二代弟子的名號,而是隨意捏造了一些人名,就說是當年謝自然前輩當年遊歷途中隨手收下的一二記名弟子。

到時候就算有些細節沒能偽裝到位,別人也只會感慨,畢竟祖上只是東極真人的記名弟子,沒能把東極真人的本事勸學到家也是正常。

林詩音打著東極真人傳人的名號,每到一地都能成功借宿。

三十六靖廬傳承至今,已有許多地點模糊不清,不可考證。即便有著喬安的幫助,她與林詩音也只找到了二十八廬的確切地點,剩餘八廬,雖有大致推測地點,卻沒能找到準確的位置,未曾發現先人到訪過的遺蹟,看到的不過是後人仿造的之物。

古代交通不便,四處往來頗為耗時費力,三十六靖廬尋下來,一晃眼的功夫就過去了近十年。

萬里飄雪,寒風如刀。

一輛馬車將冰雪碾碎在車輪下,自北方不急不緩的駛來。

馬車外北風呼嘯,嚴寒徹骨,馬車內卻是暖意融融。只是這點溫暖沒能驅散坐在車廂裡的那位男子面上的憔悴,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病容,但他看起來依然不失英俊。他眼睛的色澤是一種溫柔的碧綠色,比春風還要柔軟,又比大海還要廣袤。

李尋歡一入關,江湖上無數關注他的人就得知了訊息。

龍嘯雲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他問:“可有看到詩音是否跟在我這位義弟身邊?”

他如何會得到肯定的答案呢?因為林詩音的確沒在李尋歡身邊。

得到了否定回答的龍嘯雲,面色一片慘白,他想要端起茶碗喝口茶,手卻輕抖了一下,整個瓷碗都摔落在地。

馬車內除了李尋歡,再無第二人。

他的手中拿著一柄薄薄的小刀,正在雕刻著什麼。

李尋歡時不時低低地咳嗽一聲,只是他的手自始至終都是穩的,他下刀時的軌跡依舊流暢。

他像是已經雕刻了無數次了,雕像上的每一根線條都被他深深的記在腦海中,手法是那樣的嫻熟。

他雕刻的是一個女子,即使她化身為一塊頑木,她仍舊顯得那麼清麗高貴,一如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她身上就是有這樣一種魅力,無論誰只要瞧過她一眼,就再也無法把她的身影從心中抹去。至少……李尋歡沒能做到這一點。

他每刻下一刀,都帶著一種宛如朝聖的虔誠。

她如今過得還好嗎?

李尋歡不知道。

他苦笑,她有一個那樣深愛著她,同時又義薄雲天、光明磊落的夫君,總比跟著自己這個“自甘墮落”的酒鬼浪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