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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風流才子㈢

當初, 張道青在與同窗發生口角之後,就乾脆藉著這個原由獨自搬出去居住了。

身體原主留宿的客棧稱得上是物美價廉, 不過如今突然搬出去住,想要再找個這樣的地方無異於異想天開。畢竟近期京城中的學子越來越多, 價格低廉的住宿之地越來越少,再加上不論哪朝哪代,身為一國之都的京城裡都物價不菲,他帶來的那點錢就有些不夠看了。

張道青對這點心裡清楚,不過他本就是有意避開相熟人群,代價高點也能接受,於是直接一狠心花費了高昂的銀錢租賃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僅是這一月的租賃費用, 就花費了他所帶銀兩的一半, 然而就算這樣,這個院子依然不歸他一人租住,而是他與房東共住。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不等會試的那一日, 他就要露宿街頭了。

幸運的是, 他因孟郊的一首《登科後》領先眾學子一步揚名。他趁熱打鐵又作出幾首新詩,鞏固了一下自身的名聲。

隨著他後來所作的這幾首詩漸漸的被人知曉,一時間他在京城中竟頗有聲名鵲起之勢。

如此,僅是他人慕名求詩時的潤筆費就夠他吃用了。

張道青從金鳳樓那裡出來,坐在轎子上回到了他在京城租住的小院門前。

他隨手扔下一把銅板,然後推門走進了院子。

寡居在兄長家的朱氏勉強算是半個房東,她正在東屋裡繡花,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就從窗子裡伸頭一看,見是張道青,就放下了手裡的繡帕,臉上帶著一絲親暱的走出了房門。

張道青見朱氏迎了上來,眼裡不禁浮起暖色,當自己回家時,能夠有人真心來迎接,如何能不讓人心生暖意呢?更難得可貴的是對方與自己非親非故,能得到這番對待就更加難得可貴了。之前縈在心底的壓抑與愁緒都似是在這股暖意的籠罩下煙消雲散。只是……想起兩人之間發生的一場意外,又如一盆涼水澆下。

與清水出芙蓉似的徐小蓮不同,朱氏有著桃花般的豔貌,她身段豐腴,身具小婦人特有的成熟風情。只不過張道青深知,別看她長得嬌豔,本性卻頗為清純,與見慣風月的徐小蓮截然不同。

朱氏天生一對含媚眼,她妖妖嬈嬈地看著張道青,眼底的神色卻清澈見底。她問:“張郎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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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又覺得這話有點像是那苦等丈夫歸家的妻子才會說的話,心底忍不住產生羞意。卻又想著,兩人都已發生肌膚之親了,雖是陰差陽錯之故,但也有底氣說出這種話了。

張道青沒有為她駐足停留,他徑自向著那個簡陋之極的書房走去,順口問:“怎麼,莫非你等了我一夜?”

兩人擦肩而過時,朱氏聞著他身上逸散到空氣中的脂粉香,不由得愣了一下。這時候她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張道青沒能聽到回話,就回頭看了一下她。

見朱氏紅著眼圈怔愣在院子中間,他沉吟了一下。

穿越而來的這段時間,逼得他察言觀色的能力跳躍式的進步。他不過在心裡過了一圈,就明白了朱氏這是怎麼了。

他沒有更多的解釋,而是不冷不熱地直接道:“我昨晚在金鳳樓徐小蓮那裡歇下了,以後要是到了亥時還沒回來,估計當晚就不會回來了。”

朱氏沒想到他居然直言自己在金鳳樓那裡歇下了,可是她終究不是張道青的什麼人,先前問出那句話來已是鼓足了勇氣,實則她沒資格在這方面說三道四。

然而她還是忍不住說:“郎君如今會試在即,還是……還是……”

張道青見她說不下去了,難得耐心地解釋了一句:“不過是利益交換,不得不進行的逢場作戲罷了。她也是個可憐人,臨走前我給了她點財物,希望她不要繼續自誤下去。這樣說也許你不信,在我看來,她算得上是那醃h地裡難得的性情中人。”說著說著,已不知是在說給朱氏聽還是他自己聽,“她所求的我都明白,只是像她這樣的身份要想有個好歸宿太難了,畢竟……她身份哪有良家子來的宜家宜室。”

張道青心知自己必然要辜負徐小蓮的情誼了,他知道原身還有一個未婚妻在,目前他還不想得罪原身的恩師衛院長。至於這朱氏,只是他在得到第一筆潤筆費時,放浪形骸酩酊大醉下的一個意外。既然是個意外,就一直保持意外下去好了。他不是那種清心寡慾的苦修士、純潔無暇的道德標兵,為了在這個不屬於他的時代過得更好,再堅持那些有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時代烙印的道德底線,他覺得未免有些可笑了,然而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牽扯上感情就麻煩了。

朱氏一時間竟弄不清張道清是在憐憫徐小蓮,還是在厭嫌對方的身份,誇讚自己這種良家子才更宜家宜。她心中既喜又悲。

見朱氏聽進去了他的話,張道清心中微松。

想起徐小蓮,再看看眼前的朱氏,張道清心裡冷硬至極,想他在二十一世紀時,接觸到的女性不說各個才華橫溢,但好歹都是十好幾年的書讀下來,天文地理都能談論一下的人,到了這裡,左一個□□,又一個寡婦,他或許會同情憐憫她們,但是,說句實話,他不認為他們彼此相配。

他身負另一個世界裡中華上下無數年間,數不清的文人墨客留下來的千古佳作,張道清再清楚不過的知道,他的前途,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遠大。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此世終將由他獨領風騷。

這是他張道清的時代!

……

喬安那個未婚夫在另一邊滿懷豪情,她在這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為調理好這副身體而做準備。

這具身體先天帶有心疾,要想根治太過困難,所以暫且放下這點不提。然而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問題急需解決——

或許正是由於身帶心疾,衛照婉平日鮮少出門活動,即使是外出到寺廟裡上香,衛父衛母也出於種種擔憂而讓她安心在家靜養。凡事過猶不及,這樣雖然避免了因劇烈活動對身體造成的負擔,但是身體長期缺乏鍛鍊導致的後果也很明顯,四肢乏力,腸胃功能降低,這些單個拎出來看似沒什麼值的注意的,卻又不約而同的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小毛病”就不一而足了。

喬安會醫術,雖說放到古代頗有一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但是這更多是她用慣後世高科技產品的個人感覺罷了。平心而論,以她這一世又一世或有意識或無意間積累下來的醫學知識,她在當世也稱得上是不世名醫了,治療這些“小毛病”是絕對夠資格的。

然而現在有個無法忽視的問題,那就是身體原主任對醫術一竅不通。

好吧,考驗她演技的時刻到了。

於是,在衛家人眼裡,喬安近來開始對醫術感興趣了。

衛父對這一點沒有什麼異議,照婉她身子骨弱,要是她自己會醫術,對她也有好處。至於那等“醫者不自醫”的俗話,他自有一番理解,會醫術的人往往比常人更懂得保養自己的身體,在這種精心調理下要是還能生病,那自然是來勢洶洶的重疾了,重症難治本就是天下常態,治不好又有什麼奇怪的,要是對此硬說什麼“醫者不自醫”實有牽強附會之嫌。

其實這事是被衛父的一個妾室捅出來的,這位姨娘姓章,章姨娘曾也是書香人家出身,只是八/九歲時家境敗落了,待十五歲及笈了,這才由當年還在世的老太太做主納了進來。

章姨娘畢竟也算是出身書香門第,家裡出事時她已是記事了,一朝浮華盡散,那些有關功名利祿的報復俱付灰燼,她滿心的茫然與苦楚無處可訴。舊日的親朋好友避之不及,家世、嫁妝都成為笑談。她僅剩的唯有昔日家族未傾頹時,她所接受的那些教導。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僅剩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樣,把它們牢牢地記在了心中,行走坐臥無一敢觸犯規矩,違背禮節。這終究是唯一可彰顯她出身的東西了,如果連這點都不到,那她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子還有什麼區別?

因此在得知衛照婉開始“不務正業”後,她心中嘆息,杏壇家的小姐學什麼醫卜之術,平白自降了身份,所以她就把此事告訴了衛父。

哪曾想衛父居然對此不以為忤,反而笑道:“如此也好,改天我蒐羅幾本好醫書給照婉送去。”不僅如此,他還在考慮把遊清觀裡的那位華湘真人請過來,讓她教導一下照婉。

章姨娘只覺得自己一腔好意盡付流水,她習慣性的以溫和的神情掩去了內心的苦澀。

而衛母知道此事後,則有些擔憂學醫一事會讓喬安心神勞累,於是把她叫到跟前來細細叮囑一番這才作罷。

喬安知道衛父給她找了一位懂醫術的女冠來指點她,她原以為那位華湘真人少說也有四五十歲,然而在見到真人後,這才發現對方怕是才二十歲開外,好一個螓首蛾眉,修眉聯娟,眸似清霜,身若拂柳的出塵女道。

喬安給這位好似月上仙娥般的華湘真人敬了一杯茶,然而卻沒等到對方端起茶杯。

她看向對方,只見這位華湘真人正定定地注視她。

遊清觀與應臨書院同在一鎮,彼此來往頗多。想當初這位衛家小姐和那位張舉人訂親時,就是找遊清觀合的八字。別人許是不知道那位名動京城與應臨的張舉人的那詩中所言“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暗指誰,但是華湘真人是知道的。

喬安:“真人?”

華湘真人聞言眼神微起波瀾,隨即斂目收神,藏起眼中漣漪,細指從素色的衣袖中探出接過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