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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7 章 西遊記

高母對高父的那句評價還是很準的,高父本人的文化水準的確與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一類的形容沒有什麼關聯,他本身就不是什麼篤學不倦的人。

在高父的要求下,跟著他學習的喬安對此有著切身體驗。但她倒是不怎麼在意,她本來就是拿他當個幌子。她來到此世,又不是為了當個老學究做學問的。

在高父看來,他這三女兒沒有讓他失望。每當讓她抄書寫字時,她總是安安靜靜卻很迅速的完成他佈置下來的課業,不吵也不鬧。每當他考校她時,她從不曾出過差錯。

她一如他所想的那般聰慧。這令高父很是欣慰。

高父是高興了,但高母反而有些抱怨,她說:“你想一出是一出,這幾日她忙著寫大字天天悶在家裡,你竟是一點不心疼。”

高父聽著她在那說個不停,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其實這事真與高父沒什麼關係。

喬安一個人獨處時反而能毫無顧忌的恢復自己真實的寫字速度,假如不是為了讓字跡更顯稚嫩,她書寫起來只會更加輕鬆自在。

而剩下的時間,則被她分配到了其他事情上。

房間內,她正以一種這個時代的人眼裡有些怪異的姿勢捏著一根柳條,柳條已被燒焦,外面用草紙緊緊裹緊,這是她自制的一根簡易版鉛筆。

桌面上有序的鋪列著一張張草紙,最上面的幾張是她畫出來的用來偽裝的花樣子,那些流暢優美的線條構成的花式或華美或清新,然而在其掩蓋下的那幾張圖紙卻完全變了樣子。

柔美繁複的線條變得幹淨利落,每一個轉折每一根線條都規規矩矩,不似之前畫山鳥花水的花樣時那般隨性,它們互相拼接組合成一個個古怪的圖案,像是某種器具。如若讓這個時代的人看去,會不由自主地感覺到熟悉,但再細緻看去,又有幾分陌生。

然而讓二十一世紀的人過去,就知道喬安現在畫的是什麼了。

那寥寥幾張草紙上繪製的,都是後世習以為常的農業器具。

比如說,喬安手中正在繪製的這張半成品圖——隨著筆尖在紙張上留下一道道痕跡,最終躍然於紙上的就是二十一世紀機械犁還未全面興起時鄉間最常見的木犁!

犁這種農具,對於資訊大爆炸時代的人來說,即使是那些生於城市長於城市從不曾親手使用過的年輕人,也絕不會對它陌生,書上、電視劇上,總有途徑讓你從視覺上熟悉它。

然而二十一世紀的犁與此時的犁完全是兩種概念了,現在高老莊內用的犁還是長直轅犁。歷史課本上說唐時出現了曲轅犁,但喬安直到現在也沒發現莊內哪裡有曲轅犁的影子,估計這時候,即使江東那邊已經有了曲轅犁,但要廣泛的流傳開來還要再過一二十年。

而且後世與她目前所處的時代相隔的這一千四百年間,犁的樣式在唐代曲轅犁的基礎上不斷的發展、革新、完善。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在一次次的調整探索中,不僅犁的樣式更加美觀,而且耕作效率不減反增。

喬安換算了一下唐時的度量單位,在圖紙上標註好比例尺,這張圖紙就大功告成了。

從很早的時候,她就在想著,如何改善家中的生活狀況。這種改善必須要是可複製、可持續的,絕不能是臨時性的。

就像是她隨手畫的花樣子,高母比著上面的圖案繡出來賣的價格雖然高,但是這都是一錘子買賣。一旦哪天她抽手走人,這份收入來源立刻就能斷掉。它對於家境的改善其實都是暫時的,喬安更喜歡稱這部分金錢為額外收入。可以當個小驚喜,但指望這個發家致富就免了吧。

喬安想了想,最終還是遵從了“民以食為天”的老說法。

衣食住行等生活基本生活需要裡,就目前來說,“食”這一方面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把糧食產量提高上來,那麼其餘的事情就輕鬆多了。

後世的時候,以小麥為例一畝地產個六七百斤糧食那是輕輕鬆鬆毫無問題,有些地區來個畝產千斤也能在媒體上看到。若是玉米、紅薯之類的農作物,畝產只會更高,不過此時還未引進。至於水稻就不拿來舉例了,有袁隆平那位雜交水稻之父在,畝產都能達到“噸”這個計量單位,現代與古代之間的一切對比都毫無意義。

而現在……

《平賦書》裡提到過“一畝之田,以強半弱,水旱之不時,雖不能盡地力者,歲不下粟一石”,由於古今度量單位標準不同,換算過來,畝產也就三百來斤。

這一千多年間的差距太多,體現在肥料、良種、水利、農藥、器具等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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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的情況下,她能迅速下手的,也只有改良農耕用具了。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才能說服高父換用曲轅犁呢?

……

這個問題還真是令喬安有些為難。

說來說去,還是高家“本錢”不夠,要是底氣充足,她直接讓高父拿出銀子,讓匠人先做出一個成品出來。有了成品,哄著讓高父親自實驗一下新犁,絕對一上手就能感受到它的好處。然而高家還沒富餘到能隨手給孩子這麼多零用錢,讓她用這些錢去打造這麼一個“玩具”。

如此一來,只能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高才,你現在若無事就過來一下,我有事尋你。”她支開窗戶,喚了一聲。

高才雖和翠蘭一個姓,卻不是她的兄弟。他和高翠蘭差不多大的年紀,本是外鄉人,還不記事時就隨母親逃難至此給高家當短工,可惜安穩日子還沒過多久他母親就沒了,高父高母就一直把留在了自己家。因不清楚他父親究竟是什麼人,就乾脆讓他隨了自家姓。

他正在給喬安養的一盆花澆水,聽見有人叫他,就放下瓢向那處看去,見是喬安從窗戶裡探出了一隻手向他招了招,他湊到窗前,問:“怎麼了?”

喬安拿出一包飴糖遞給他。

高母有時會給她塞糖吃,她不太愛吃這個,常常是吃一口嚐個味就轉手給二姐或高才了。她不知道的是,她這舉動高父看在眼裡,被當成了她讀書後懂事了的表現,越發覺得他的決定沒有錯。

她說:“你平時幫我留心一下哪裡有成器的木材。”

高才沒理解她的意思,道:“你是想要根粗實點的木頭嗎?我去柴火堆裡給你抽一根過來?”

喬安:“……”

她解釋了一下:“不是柴火,是那種能做耕具的好木頭。”

高才自認他還算是個機靈人,但愣是沒聽明白喬安要這東西做什麼,難道是家裡的犁、鋤頭壞了?但他怎麼沒聽人說起過。

他說:“這等木材可不好尋。你要這個做什麼?”

喬安有些遺憾地降低了標準:“次一點的也可以。”

然後她半真半假地說:“想做個東西給爹爹。”

高才想了想,對喬安道:“我也不知道哪裡弄這木頭,但是我有個法子,一定能行。”

他打手勢示意讓喬安湊得近一點。

喬安無奈,只好配合一下他。

高才嬉皮笑臉的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這事得看二姐。那天我無意間聽到太公說了,二姐的婚事,八成就是那家夥了。”

喬安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二姐這幾年已經到了適婚年齡,莊裡有意向來高家提親的人不少,但二姐她自己早就有了意中人。喬安穿越到這具身體身上後,她也見過對方。高母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應允這倆人的親事。

那是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健壯青年,他家裡條件不錯,是莊裡少有的上過鄉學,會認字的人。他父親還沒去世時是莊裡的木匠,他也學得一手好木匠活,不過他並不以此謀生,另有吃飯的手藝,只在同莊的人找上門的時候,才出手幫點忙。

他父親沒得早,母親又改嫁了,家裡只剩下一個祖父還在,人口簡單到極點了,按理來說,這樣的結親物件高母應該會很放心,但事實正好相反,用她的話來說:“玉蘭是個墨跡性子,那家夥又是個悶人,這倆湊一起過日子有什麼意思?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憋都要憋死啦!”

不過看樣子,高母最後還是鬆口了。

以她那位未來的二姐夫的性子,她要是前去找他幫忙打造個東西“玩”,他定然會答應。

只是木犁的整體構造裡還有一部分鐵制品不知去何處尋,如關鍵性部位“犁鏵”。

不過既然只是做個樣品,就先臨時湊合一下吧。

高才見喬安不說話,就追問了一句:“如何,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喬安附和道:“很對。”

高才得到肯定,心滿意足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