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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3

第八章灰姑娘的戰爭(8)

雖說是楊谷柳邀請言蹊出門, 可在車上兩人之間氣氛並不和諧。

楊谷柳對著言蹊壓根沒有開口的慾望, 而言蹊坐在另一旁,怯怯地趴在視窗,眼睛微亮地看著窗外。

楊谷柳偶爾餘光看到言蹊那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就來氣, 三爺就喜歡這樣的?

不過很快,很快她就要消失了, 帶著她身上不可告人的秘密消失!

車緩緩駛過愛多亞路,穩穩停在三聯書店的門口。

楊谷柳先開口了, “小七, 我們到了,下車吧。”

言蹊乖乖地點點頭,先下了車, 站在路旁等楊谷柳下車。

楊谷柳眸中暗光一閃, 對前頭的司機狀似無意地說,“只有你一個人嗎?那等會我們自己回去, 還是?”

前頭的司機一板一眼地說, “管家吩咐我今天一天跟著你們。”

楊谷柳瞭然地點點頭,“那我們先進去看看書,你停好車再來找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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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機仔細想了想,沒有拒絕。

他想停車就一小會,估計這一會的功夫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可偏偏就是這一小會的功夫,他居然還能把人給弄丟了!

“人呢?”

司機急匆匆地走到楊谷柳面前,問:“楊小姐, 小七先生呢!”

楊谷柳似乎也很著急,跺了跺腳,快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小七說他先進去看書,然後我就找不到他了。”

店裡不大,兩樓的店鋪一覽無餘,二樓找過了不在,那估計就是真不見了。

司機心道一句壞了,出門前老管家千叮嚀萬囑咐,小七先生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事,不然倒黴的不單單就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上海灘都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司機趕緊轉身離開書店,隨手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從各個角落裡出現了好幾個身著百姓衣服的男人,瞭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後,各自散開去找人了。

司機將已經將訊息傳了出去,便回去找到原地不停來回走動的楊谷柳說:“楊小姐,我已經吩咐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小七先生,在此之前,我先把您送回府吧。”

楊谷柳張張嘴有些不情願,可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幫不到什麼忙還可能會拖後腿,才勉強點頭答應。

沿著來時的路回去,楊谷柳望著窗外漸漸變小的三聯書店的影子,眼地裡閃過一絲快意——這招“燈下黑”玩得漂亮,現在估計誰也沒有想到,他們苦苦尋找的人還在那間小書店裡。

那群人,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只是,她既然主動找上了那群島國人,敢和他們攪和在一起,她肯定有辦法全身而退。

現在只要那個女人消失了,三爺的心,遲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如今的當務之急,就是待會還有一場戲要演,不但要演還要演好演活,只有盡力把她自己摘出去了,才好做接下來的事。

一想到三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楊谷柳心中一陣熾熱。

之後,姬遙先剛一進門,就被人攔住去路,臉上是儒雅文氣的笑,不解地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楊谷柳。

“三爺!小七不見了!”

姬遙先臉上的笑一頓,像後繼無力的噴泉池,只有些許水珠嘩啦墜地。

撐不住臉上那抹虛偽的笑,姬遙先神色突變,猛地拽緊對方脆弱的脖子,“你在說什麼?”

楊谷柳被人鉗住脖子,呼吸不暢臉色頓時漲紅,扣著他的手艱難地說:“小七……不、不見了……”

姬遙先心中一慌,將手裡的人往牆角一甩,徑自走了出去,腳步裡是誰都聽的出來的凌亂。

他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小七怎麼會不見了!

屋內被甩在一邊的楊谷柳像破布娃娃癱軟在一旁,眼底充斥著劫後餘生的驚恐。

她沒想到,三爺會那麼在意那個女人!

還好、還好……她已經把人送走了,那群人應該不會再讓她活著回來了……

話說當時的言蹊一進書店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心裡一悸,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昏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牢牢地捆緊了。

“嘎吱——”

破舊的木屋門被人從外推開,不堪重負地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言蹊閉著眼睛裝昏倒,恰好聽見了一陣不期然的對話。

島、島國人?這回,她好像玩大發了。

誰能想到楊谷柳那女人會和島國人搭上線,這不是簡直就是與虎謀皮,老壽星上吊——找死。

好在島國人沒有注意到昏倒在地的她,估計是以為她聽不懂島國話,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說那麼大聲。

要說英語她還能無障礙交流,可換成鄰國的島國話,她卻無能為力了。以前學外語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想過要學島國話。

【叮——【語言包】上線,聽說讀寫樣樣精通,語種可根據宿主要求量身定做哦*\( o )*°b°(溫馨提示:晉江語言包,包學包會,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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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九塊八毛八她都覺得貴了。

【叮——宿主,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可愛善良又美麗的宿主了,【拍桌子】299氣運點不能再少了!】

言蹊裝死。

【叮——開業大酬賓,【島國語言包】99氣運點,限時促銷。】

……早這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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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宿主使用【島國語言包】,3、2、1——使用成功。】

言蹊覺得腦袋一涼,過了幾秒,耳邊傳來島國語她都能聽懂了。

“三爺的人?”

“是。”

“小次郎君,你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那個男人?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

女人的聲音刻板又陰冷,男人語氣更加恭敬了,“芳島小姐,上次你和桑小姐見面的時候,這個人也在後臺。”

女人沉吟片刻,“小次郎君,你確定嗎?”

“不是很確定。”男人頓了頓,“現場除了這人外還有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呢?”

男人桀桀一笑,“我放她回去了,魚兒已經咬上鉤了,想殺她易如反掌。”

女人如有所思,片刻後才道:“我們的實驗到了關鍵時期,成敗在此一舉,最近風聲緊,你先避避風頭。”

“是。”

“至於這個人。”芳島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正好我們的實驗,缺了小白鼠。”

言蹊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拽緊,這島國人……到底要幹嘛?

之後就是一陣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越來越近,還沒等她掙扎,頸後一痛,緊接著五感盡失,再沒有了直覺昏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嗆醒的。

有人在灌她水。

“咳咳……”

一身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的男人拖著她的頭,正一絲不苟地往她嘴裡灌水,也不管她吞不吞得下,像機器人似的端著被子就往她嘴裡灌。

言蹊醒來後劇烈掙扎,滿滿一杯水只有三分之一進了她嘴裡,剩下的都灑在了枕頭上。

“你給我喝了什麼?!”

男人嘰裡呱啦說了一陣島國語,聽得言蹊臉上一陣蒼白。

“第三次實驗,灌入約60ml,具體反應有待觀察。”

言蹊渾身無力,總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搖搖晃晃的,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離開,偏偏又不能暴露自己會島國語的事情。不然的話,等待她估計就是絕殺,那將是毫無生機的死局。

【叮——恭喜宿主破壞女主氣運,以身涉險,成功激起【三爺的憤怒】特殊技能,獎勵宿主3000氣運點。】

第一次就獎勵3000氣運點?!比她上個世界完成之後累計的氣運點都還多!

可在釋出了這條訊息之後,系統就像消失了一樣,無論言蹊怎麼喊都沒有再出現過。

言蹊糾結,那個男人到底給她喝了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不久後她就已經有了答案。

這一晃,就過了三天。

這三天裡,言蹊已經發覺身體的不對了。那些人每天每餐沒有缺她的,可她卻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虛弱,咳嗽不斷渾身發熱,看起來好像是普通的感冒,她卻知道,這不單單是感冒那麼簡單。

一定和之前那杯水有關。

這些人到底在幹嘛,他們躲在暗地裡在研究些什麼?

言蹊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只是一個禮拜,她卻覺得自己已經處於生命的邊緣,她現在就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言蹊覺得自己快要玩完的時候,某天忽然被人強行拖出了房間,帶到了甲板上。

海風撲在她的臉上,帶著一股特有的腥鹹,吹得她的腦袋愈發昏沉。

難怪她覺得房間在晃,原來她一直都在船上,可她連自己什麼時候被帶到船上的都不知道。

“小次郎君,人我已經帶來了。”

言蹊覺得自己的臉被人狠狠捏在手心裡,被迫仰起頭看著他。

艱難地睜開眼睛,言蹊發現眼前這人就是之前在百樂門見過的那個島國男人,她完全沒有想到,楊谷柳會喪心病狂地和島國人合作!

千算萬算,漏算了人心。

然後一步錯步步錯,以至於今天這個無法收拾的局面。

她突然很想,很想那個每天摟著她睡覺的男人,那個男人寬闊堅實的懷抱總給給她無限的安全感,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她會覺得無比的安心。

這些日子她睡得都不安穩,除了環境的變化之外,還因為身後沒有了那個人。

沒有他,她睡不著。

這場博弈裡,她不但漏算了楊谷柳的野心,還把自己的心也漏算了。

“就因為這傢伙,三爺就弄得整個上海人心惶惶?”

小次郎捏著言蹊的臉,左右端詳,好半響之後,忽然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言蹊這段時間吃喝不缺,身體越發玲瓏有致,一襲長衫已經擋不住她身體的曲線了,再加上海風陣陣,胸前的山丘也漸漸初露崢嶸。

“可惜啊可惜,早知道三爺那麼在意你,留著你做人質也不失為一張談判的底牌。”小次郎一把甩開言蹊,看著趴在地上喘著微弱氣息的女人,惋惜道,“可惜你現在已經快死了,把你留在船上反而是個累贅。你們,把她丟下去。”

這些話都是用島國語說的,通通被言蹊聽了進去,趴在盡是魚腥味的甲板上,她想吐卻已經沒有力氣吐了,凌亂的短髮遮掩住的臉上揚起一抹虛弱的笑。

原來,三爺一直在找她。

那天系統的提示音,應該是他發現她不見了吧。

“把她丟到海里去。”

言蹊感覺到自己被人抬起來,走到了船邊,她甚至能聽底下咆哮的海水擊打船身的聲音,捲起的驚濤駭浪翻滾著大力的浪花,彷彿一口就能將人吞下去。

從這裡掉下去,會死吧?

言蹊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扭頭看向立在船邊,看著她被人丟下去的那個島國男人。

“你說的我都聽得懂。”

這句話用的是島國語,字正腔圓地從她嘴裡說了出來。

滿意地看到那個男人臉上的驚慌,接著就聽到他大聲喊道:“等等——”

可惜,為時已晚。

言蹊感覺身體一輕,一陣失重感之後,鼻腔口腔裡充斥這鹹腥的海水,呼吸不暢,隨著身體的下沉,她能感覺到了體內的力氣正在一點點流失。

她好像還沒試過海葬,仔細想想這種死法也不錯,只是心底有一點點不捨正在發酵。

早知道……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