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做一個精緻的豬精女孩（11）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入屋內, 投在舒服得半眯起眼睛的言蹊身上, 那栗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光。
季瑞庭的手不輕不重地給言蹊順毛，微微側頭才看到站在門口端著熱牛奶的小男生。
言蹊喜歡喝牛奶，這是稍微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看著那小男生臉上的表情，季瑞庭手上忽然一重, 不小心扯到了言蹊的頭髮。
“嘶——”
言蹊倒吸口冷氣，抬頭順著季瑞庭的眼神望過去, 這才發現溫博居然還沒有回家。
“溫博, 你還沒有回家？”
言蹊收回摟著季瑞庭腰間的手，奇怪地看著溫博，她怎麼記得他已經走了。
溫博手裡的牛奶變成了燙手山芋, 想給言蹊卻在季瑞庭注視下又沒有了勇氣。
面紅耳赤, 說話有些卡頓道，“我、我出去買牛奶了……”
言蹊“哦” 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被季瑞庭插嘴然後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肚子還痛？”
言蹊一怔，痛倒是不痛只是覺得漲漲的不是很舒服。
言蹊點點頭，“就是不舒服。”
季瑞庭脫下身上的校服圍住小姑娘的腰，穿著寬寬鬆鬆的校服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但是一勒緊, 那不堪一握的細腰頓時顯露無疑。
季瑞庭的大校服遮住了她的小屁屁，言蹊轉身去收拾書包，卻被季瑞庭勾住了衣領。
言蹊回頭不解地看著季瑞庭, “怎麼了？”
季瑞庭低頭看著她腰間的系著的校服，面不改色地說，“系得太緊了。”說著伸出手隨手撥松系在腰間的校服。
言蹊奇怪地看了季瑞庭一眼，她不覺得很緊啊。
“快收拾東西，還要趕著回家。”
言蹊聞言趕緊將抽屜裡的書包收拾好，季瑞庭自然自覺地伸出手接過言蹊的包，言蹊兩手空空地走在前頭，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用言語，從小到大養成的默契，是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的。
言蹊走到溫博面前，打了聲招呼，“那溫博，我先回家了。”
溫博點點頭，手裡的那瓶熱牛奶緊緊拽在手心卻還是沒有遞出去。
季瑞庭餘光瞥了眼站在門口的男生，默默收回眼神，走到言蹊身旁牽起了她的手。
“哥哥，你的手好大好暖。”
“你的手好冰。”
“因為我要你來溫暖我啊。”
“……”
嘴上摸了蜜的小混蛋。
溫博手裡的牛奶漸漸變冷，他卻只能目送著言蹊離開，一直到人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溫博摸了摸手中已經沒有溫度的牛奶，默默走到垃圾桶旁丟了進去。
他不喜歡喝牛奶，這個牛奶是為了給那個喜歡喝牛奶的姑娘準備的，但是他沒有勇氣上前，就在旁邊看他也很知足了。
言蹊被季瑞庭拉著回到了家，第一時間就端了杯熱水給言蹊。
言蹊接過，喝完了一杯，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出自季瑞庭手裡的水，言蹊從來不用擔心會燙嘴，他永遠知道她最喜歡的溫度是哪個。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言蹊點頭，轉身上了樓。
只是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言蹊轉過身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那個那個啊……”
季瑞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哪個？”
“哎呀！”言蹊面紅耳赤，“就是女孩子用的那個啊！”
季瑞庭靈光一閃，“衛生棉？”
言蹊趕緊伸手捂住季瑞庭的嘴，“你說那麼大聲幹什麼？”
嘴巴上覆蓋了一個溫軟似無骨的小手，帶著淡淡的奶香味，季瑞庭忽然有些想笑。
伸手拉下言蹊的手，季瑞庭捏了捏言蹊的小臉蛋，“好好好，我不說。”
言蹊這才滿意，正好站在樓梯上，兩人之間的身高差大大縮短，言蹊踮起腳尖就能夠到季瑞庭的耳邊的，輕聲說道，“記得要買少女專用的哦。”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季瑞庭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心不在焉地出了門。
言蹊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門口的黑色袋子，咧嘴一笑，像只偷了油的小老鼠。
言蹊成長中的點點滴滴都有季瑞庭的影子，她的很多很多的第一次季瑞庭都有參與，可以說她的成長離不開他。
也正是以為此，季瑞庭直到這一刻才發現了他自己對人小姑娘不一樣的心思。
在少年情竇初開的時候，季瑞庭周圍的朋友也不是沒有談戀愛的，而且還有不少的人向他告白。
但是他就像是那頑固不化老城的城牆，將一切的曖昧都拒之門外。
那時候大家都說他還沒開竅，現在才明白過來，他不是沒有開竅，而是早就已經開竅了他自己卻沒有發現。
他心中高高築起的城牆，將其他人擋在了外頭，而城牆裡面卻只有那個早早進入他心中的小姑娘。
他的心只為她一個人開放，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對於他而言已經是唯一。
看著熟睡中的小姑娘，清風有意送來了她身上的陣陣幽香，擾得人心生瑤曳。
季瑞庭微微俯下身，漸漸靠近那熟睡中的人兒，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阿瑞！”
遠遠傳來的女聲讓季瑞庭的動作一頓，趕緊直起身看著搖椅上的小姑娘。
果然，那對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季瑞庭趕緊伸手摸了摸言蹊的小腦袋，“沒事沒事……”
言蹊無意識地蹭了蹭季瑞庭的手，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哥、哥哥——”
季瑞庭看著朝他伸出手的言蹊，心都要化了。
將人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寶寶要不要再睡一會？”
小姑娘被人吵醒的時候特別乖巧，不會多說一句話但是會用那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你，乖巧得讓人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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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趴在他的肩頭，微微一側，那張飽滿粉嫩的唇擦過他的臉頰，帶起了陣陣漣漪。
季瑞庭按捺住那陣陣的酥麻感，輕輕拍著言蹊的後背，低聲哄道，“再睡一會？”
沒等言蹊說話，季瑞庭就抱著人像抱小孩似的將人抱回了屋裡，言蹊蜷成個蝦米窩在季瑞庭的懷裡。
“阿瑞！”
季瑞庭停住腳步，壓低了聲音對盧一涵說，“有什麼事等我下來再說。”
然後一步一步輕輕地上樓，盡量避免顛著懷裡的小姑娘。
盧一涵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忽然覺得手裡首都大學的簡介重得她都拿不住了。
她一直以為，季瑞庭對那個小姑娘好，也只是因為兩人一起長大，照顧著照顧著就成了習慣。
可是剛剛的那一幕卻讓她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她原本以為等到高考之後，兩人分開之後這種從小長大的羈絆就會越來越少，但是剛剛那一幕卻讓她明白了一點——兩人之間的羈絆，或許不是她一直以為的那樣。
那樣的小心翼翼，彷彿捧在手心的珍寶，眼地裡快要溢位來的感情，彷彿就像是照鏡子一樣看到了她自己。
原來，阿瑞對那個小姑娘就像是她對他一樣，愛在心口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盧一涵將手裡的招生簡章捏緊，頓了頓，也跟著上了樓。
季瑞庭將懷裡的小姑娘抱到了她自己的房間，一進屋就聞到了她的氣息，這讓他不由沉醉。
走到床邊，這才發現在他懷裡安安靜靜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季瑞庭將人輕輕放在床上，然後扯過被子幫她蓋上，又撥開了臉上的碎髮，看著言蹊熟睡的小臉，忽然心跳得越來越快。
想起剛剛那不經意間的擦過的地方，季瑞庭看著那粉嘟嘟的唇瓣，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唇帶給他的悸動。
季瑞庭俯下身，在那張像是櫻花堆積的唇瓣上印上了他的痕跡。
兩唇相接稍觸即離，季瑞庭的心卻堪比做了一次過山車，跌宕起伏。
他的吻像是羽毛沒有驚擾熟睡中的睡美人，門外卻響起了重物跌在地上的聲音。
季瑞庭聞聲望去，看著門外的盧一涵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季瑞庭臉色微沉，邁開大長腿走了出去，順帶著還細心地幫言蹊關好了門。
屋內熟睡的小姑娘忽然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這個夏天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夏天。
季瑞庭關上門，率先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盧一涵愣了一會才記起她來這的目的，“我來拿這個給你看……”
首都大學各校的招生簡章，她是想來問問他想要報考的學校。
季瑞庭看了一眼，出聲問道，“你剛剛都看到了。”
“……”
盧一涵忽然抬起頭，“我都看到了——”
季瑞庭眼神一凝，“不要告訴任何人。”
大人對兩個孩子的親密已經從小見怪不怪了，所以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想，一來言蹊還太小了，二來季瑞庭高考在即自然也沒有心思往其他方面想。
“你喜歡她？”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自然被撞破季瑞庭也不藏著掖著了，“對。”
盧一涵眼神頓時亂了，“可是、可是她還那麼小——”
“我可以等她慢慢長大。”
不過只能是在他的羽翼下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