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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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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就寧國府那點子事, 都是過去的陳年舊事了, 怎麼皇帝就突然間想收拾他們了呢?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皇帝想收拾寧國府這事,當然不可能是這段時間才開始生出來的心思!

想當初,賈珍給兒子賈蓉娶來了義忠親王的遺孤, 他心裡面要說沒有一點子自己的小心思,誰都不可能相信的!這種行為, 首先在皇帝的眼中就是□□裸的不忠!

後來,秦可卿在收復老父舊部的時候, 賈珍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 藉著勳貴子弟玩樂的名義,常常在寧國府大宴賓客,可沒少給秦可卿製造機會的。

雖然, 不管是秦可卿還是賈珍的所作所為, 到最後都沒有為那時候的皇帝,如今的太上皇, 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危害, 可是膈應什麼的,是絕對少不了的!而且,皇帝這種生物,說起來,就是心眼都不比針尖大多少的物種罷了!

就為著當時秦可卿的舉動讓他膈應到了, 他就藉著暗地裡的手段,很快就把這女人給收拾掉了。可是,礙於那時候的形勢, 作為‘幫兇’的賈珍卻沒有被追究!

不過,這可不代表太上皇是想要放過賈珍,那也只是人家要先顧全大局罷了,可賈珍和寧國府卻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了,‘不是不報,而是未到’罷了!

現在的皇帝雖然對著義忠親王一脈那些破事是沒有太上皇那種切膚之痛的複雜感覺在,可是他的帝位可是從他老爹手中傳下來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自己手中皇權的穩固,他也不可能對秦可卿這個義忠親王的遺孤那些召集舊部的行為無動於衷的!

而且,作為上位者,皇帝難道會喜歡這種兩面三刀的臣子嗎?那不可能的!因此,皇帝跟他太上皇老爹一般,對著寧國府和賈珍的這些行為都是深感不滿的。

再來就是,賈珍從來就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不理世事的富家翁,除了之前幫著秦可卿聚集義忠親王的舊部之外,之前皇帝尚未登記的時候,他也沒少往那時候的大王子身邊湊,還為大王子積極地拉攏以四王八公為首的勳貴人家!

雖然皇帝那時候尚未登基,而且他也不是那時候大王子一脈的主要攻擊物件-二王子,但是那時候便已經對帝位有了野望的他,絕對是不樂意看到大王子這個勁敵羽翼漸豐的事的,因此,他一直對賈珍當時對大王子的殷勤記恨在心的!

如此看來,寧國府早就在兩代皇帝心中的黑名單上了,能留到今時今日,也不過是皇帝的佈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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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今時辰已到,皇帝已經不需要再留著這些礙眼的人了,寧國府當然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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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寧國府被彈劾一案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的時候,西邊的八百裡加急卻傳來了西征大軍被蠻夷打得潰不成軍,甚至連作為主帥的南安郡王都被敵軍俘虜的噩耗!

八百裡加急一到,那些平日事不關己的貴族們都惶惶不可終日起來!

因為他們大多原本都以為這次出征不過是象徵性地跑個過場的事,畢竟連身份高貴的南安郡王都親自上陣了,根本不會有什麼大危險的,所以他們才讓家裡那些身嬌肉貴的爺們跑去鍍金掙功名的!

可是,如今功名是肯定沒有了,連南安郡王這種被重重護衛保護著的貴人都被敵軍給俘虜了,他們家的那些孩子們難道還能獨善其身嗎?

果然,幾天後,等大致的傷亡名單傳到京師後,整個京師都陷入了悲痛中,平日總是熙熙攘攘的勳貴人家,幾乎都掛上了白皤!

這回的西征,南安郡王這個主帥為了最大限度地撈功勞順便做人情,妄自尊大,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的他,卻根本不理會皇帝特意安排過去輔助他的那些經驗豐富的將軍們的建議和勸告,總覺得蠻夷的聯軍只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患,只知道一味地橫衝直撞,最後卻中了蠻夷的計,自己被俘就算了,跟在他身邊鍍金的那些勳貴子弟也是傷亡慘重,死傷無數!

當這訊息傳來的時候,皇帝當然是勃然大怒的!

雖然在他的計劃中,南安郡王這個酒囊飯袋是不怎麼可能跟當年的賈赦一般,帶領□□的大軍打敗蠻夷聯軍的。

畢竟不是誰都跟賈赦一般,能有個出自冀州陸家的祖母和寒山寺高僧作為師父,從小對他全力栽培,他自己也足夠努力,又能恰逢其會,得到了展示自己的舞臺,才有了今天的輝煌!

可南安郡王怎麼能跟賈赦比!先不說他從小跟著的那些所謂名師都是沒有什麼本事的沽名釣譽之徒(皇家對異姓王的態度從來就夠明顯了,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怎麼可能甘心沾上這種沒有前途的地方),南安郡王從這些人身上,能學到什麼呢?

再來就是成長的環境,跟賈赦身邊環繞的都是精挑細選的良師益友不同,南安郡王從小就被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捧’著長大的,多年來被表揚著長大的他,可是一直堅信自己真的是實力非凡的!(皇家真實是把‘捧殺’這個陽謀給使得出神入化了)!

也是因為這樣子,南安郡王才會自信心暴漲到無視那些明顯是皇帝派過去督軍的人,自以為天下無敵地一味冒進!

這點,倒是連皇帝都沒有預料到!見過蠢的,就是沒有見過這麼蠢的!還差點壞了他的佈局,也無怪皇帝氣得在御書房大發雷霆了。

好在這次西征,皇帝事先就佈置了兩條路線的。

雖然說作為主力部隊的南安郡王那邊被打得節節敗退、七零八落的,而且主帥也很無語地讓敵軍給俘虜了,但是另一路大軍卻是順順利利地按照原定的目標行進著!

同時,因為另一路軍的領軍將領大膽地採用了下面的人突襲的提議,取得了意外喜人的戰果,倒是為□□挽回了不少的臉面!便是氣焰囂張的蠻夷大軍都因此而收斂了不少,甚至還停止往□□內地推進的步伐!

而且,因為蠻夷聯盟內部的各部利益集團的各自考量,甚至有些部落提出了和親休兵的建議。不過,那時候蠻夷的主力尚存,倒是很多部落不願意放棄到嘴的肥肉。

皇帝雖然是有心想透過這次的戰爭把那些白吃飯、老闖禍的勳貴人家給咬下一大塊肉,順便收拾掉一部分,可是,作為□□的皇帝,他可不能忍受區區蠻夷冒犯□□的威嚴!

不過,他之前也確實是低估了南安郡王的豬腦子,竟然把他的好些預防措施都給毀了,還差點壞了他的整個佈局,如果不是礙於自己多年的計劃和□□的尊嚴(畢竟南安郡王還是頂著□□貴族的稱號,而且還是軍隊的主帥),他如今都想讓南安郡王就這樣子死在外面算了!

到了如今的這個局面,皇帝是非常惱火的!

為了確保西邊的安全,遏止蠻夷的野心,皇帝不得不從南邊調出了最為精銳的部隊,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尚在勝利的餘韻中的蠻夷大軍給打得暈頭轉向、損失慘重的,再不敢對□□生出輕視的心思!

【南邊部隊最為精銳的就是榮國府三老爺賈霖親自培養並率領的奇兵,皇帝雖然很稀罕自己手裡有著這麼一支勁旅,卻也很是忌憚賈赦和賈霖兄弟兩在軍中的威望,平日用著的時候,就總是顧慮多多的,算是痛並且快樂著!】

不過,因為蠻夷早就把南安郡王等重要人質給轉移了,所以□□最後還是不得不為此而跟蠻夷展開了談判!

到了這個時候,蠻夷聯盟裡,很多部落都損失慘重,即便還是有個別的部落領主很有些雄心壯志,卻也敵不過大部隊求和的心思!

於是,第一輪談判就如此展開了。

因為涉及各方利益,談判的內容是非常繁雜的!

不過,談判結果裡,最讓京師裡的人關心的就是南安郡王和其他被俘的勳貴子弟的歸屬問題!而這個,蠻夷聯盟中最大的部落則提出了以和親換人質的解決辦法!

因著這回戰敗,南安郡王這個豬腦袋主帥是罪魁禍首,皇家當然不可能為了這種人買單,雖然說公主和親是最為適合的,但是皇帝卻只是讓南安太妃儘快準備送女出嫁,畢竟南安郡王府剛剛好就有適齡的姑娘在呢!

當然,南安太妃可不是什麼捨己為人的善人,即便是為了贖回自己的兒子,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走上那條不歸路,但是,別家的姑娘她倒是很樂意的!

於是,正大難臨頭的寧國府大房庶女賈菲就雀屏中選了!

因著西征戰敗一事,皇帝這陣子對寧國府那案子也無心理會,倒是一直懸而未決!

南安太妃上門的時候,寧國府上下都頗為受寵若驚!對於賈菲被選為南安太妃的義女,和親遠嫁一事,臥病在床的小史氏在得到南安太妃要保住賈珍等人的性命之後,就馬上答應了。

皇帝對於南安太妃找了寧國府的賈菲來代嫁一事不置可否,這種事皇家也做過不少!

即便是寧國府沒有讓賈菲去和親,皇帝也會留下賈珍等人的性命!畢竟寧國府的抄家只是他收拾勳貴世家的開頭,要是做得太過了,日後那些被收拾的人看到了,就怕要魚死網破呢!留下這些人的性命,也能讓後面的人有個念想,他們即便是有什麼心思也得三思而後行!

只是,那些身披富貴錦繡的人可能不知道,有時候,死並不是最可怕的刑罰!

對於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勳貴後裔來說,失去祖宗傳下來的爵位,沒了那些無形的光環,去了那些富貴榮華,讓根本不懂怎麼過一般百姓生活的他們從此就跟普通人一般,為了生存而每日奔波勞碌、疲於奔命,直到那個時候,他們才會真正地意識到,那才是對他們來說最為可怕的懲罰!

而且,並不是所有的勳貴身上都乾淨的!如果他們之中還有人犯了皇法,那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乃至流放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這樣子的話,那些人要受的罪就更多了!

不過,好死不如賴活!皇帝知道大部分的人即便是知道前路艱難,還是會選擇活下去的!

因著賈菲和親一事是事關兩國邦交的大事,榮國府的上下雖然對於這個無辜的女孩子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卻也沒有像當初幫賈蒔一般,為賈菲謀劃!

在賈菲離開京師前,賈赦派人跟她接觸了一下,並且給她留了些保命的藥和一個各方面都十分不錯的暗衛!

隨著賈菲送嫁隊伍的離京,皇帝也終於空出手來處理寧國府那攤子事了。

抄家是之前就已經抄了,如今主要就判刑罷了!賈珍如眾人所料想的一般,被奪爵,貶為庶人,流放三千裡!王夫人身上的誥命也被扒了,跟賈珍一樣判了流放。

賈蓉的劣跡相對較少,也沒有揹負什麼人命,只是判了一年多的□□。至於賈桂,他終日就廝混在內帷,那些醃h事倒是沒有沾手過,無罪釋放!賈榆也是一樣!

既然賈珍的爵位都沒有了,家產也被收歸國庫了,寧國府當然是要被收回的!如此,原本盤踞在這個地方的賈珍的家屬就被掃地出門了!

不過,原本就臥病在床的小史氏在接到賈珍等人的判決書之後,就在寧國府裡直接斷氣了,倒是用不著到外面去面對那些苦難生活了。

原寧國府二房老爺賈珊在辦完生母的喪事之後,就留下點銀子離開了。所謂‘曾經有多愛就有多恨’!他直到如今都不能原諒寧國府裡的一切,直接縮回了自己的龜殼去了。便是那些銀子,也是樊氏用來買斷兩房最後的情義罷了!

另外,賈赦因著當初賈代化臨終的交代,倒是沒有讓賈桂等人流落街頭,而是讓人在郊外置辦了一個一般的宅子,把他們都安置在那裡。

不過,賈赦也直白地說了,這已經是榮國府對他們最後的情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