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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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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邊院子裡面,三個懷上賈家子嗣的貴妾們在成群的奴僕保護下(或者說監視下),暫時歇下了自己各自的小心思,安分地按照老太太的吩咐養胎,等待著孩子的降臨。

而另一邊,榮國府的正房裡面,馬夫人(平妻馬姑娘以後就成為馬夫人吧),眼看著比自己晚了一年多進府的幾個貴妾一個接著一個地在老太太的保護和照顧下懷上了自己日思夜想都求而不得的孩子,真真是急得冒火了。

此事,馬伕人心裡面一邊後悔當初自己不應該因小失大,為著那些個根本上不了檯面的-賤-妾,鬼迷心竅地利用上老太太的金孫,戳中了老太太的肺管子,讓老太太抬進了三個‘後患無窮’的貴妾來敲打自己;

另一方面,馬夫人卻又萬分地眼饞那三個能懷上孩子的貴妾。就是再怎麼不清楚內情,這三貴妾們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全都懷上了孩子,馬夫人肯定這都是因為老太太用了什麼很私密的珍貴秘方才成功的。

要知道,馬夫人從進門開始,就心心念念地想生下一個孩子,即便是女兒,那也是自己的骨血,也能幫助自己漸漸擺脫如今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雖然說如今老爺也認同了把政哥兒養在自己的跟前,政哥兒這個孩子看起來的確是非常乖巧上進,不僅對自己非常孝順,還得很得老爺的歡心,順帶讓老爺也高看了自己一眼。但是政哥兒再怎麼好,也是從別人的肚子裡面爬出來的,又怎麼能比得上自己的骨肉呢?馬夫人表示,她真的很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於是,馬夫人在深思熟慮之後,就趁著某天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非常有誠意地認了錯,從此還每天在自己房間後面的小佛堂裡面給老太太跪經,對赦哥兒的事更比從前精心上不少,希望以自己的誠意來感動老太太,得到老太太的原諒。

原本,陸喜雲對於膽敢動了賈赦的馬夫人是很不滿的。但是,貴妾一事已經給了馬夫人足夠的教訓,而那些快要生出來的庶出子女們,更足夠讓馬夫人坐立不安很久。所以,陸喜雲現在也沒有再針對馬夫人的意思了;只是,之前對她的好感什麼的當然就蕩然無存了。

因此,陸喜雲在馬夫人剛剛表示認錯的時候,是覺得無可無不可的。但是,時間久了,陸喜雲也不得不佩服古代女人的毅力和心思。

馬夫人固然有錯,但是自己已經罰過了,現在馬夫人的又如此‘真誠’地賠罪,陸喜雲可真不能就一直如此晾著她,否則自己這個婆婆就太過了。不說別人,自己也曾經在一剎那有種‘自己怎麼了’的錯覺。

所以,陸喜雲讓樂嬤嬤親自過去表達了自己的諒解,還大方地送了些好東西過去,以表安撫什麼的。

馬夫人在得到原諒之後,卻不曾跟之前剛剛進府沒多久一般,被富貴迷花了眼,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以致犯錯。她仍然小心翼翼地討好著自己的婆婆,希望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

陸喜雲還真不習慣如此做低伏小的馬夫人。別說她根本就不是當慣婆婆的人,就是原身這土生土長的土著本身,也從沒有被自己的媳婦-史氏如此對待過。故此,陸喜雲表示壓力山大,不得不主動開口跟馬夫人攤派。

“馬氏,你是有什麼事嗎?”陸喜雲開門見山道。

“老太太,媳婦自入門至今尚未為老爺誕下子嗣,實在是於心有愧得很,請老太太憐惜!”相處久了,馬夫人也漸漸明白自己的婆婆是個直接的人,最不喜歡別人跟她拐彎抹角地兜圈子,讓她猜測。聽到婆婆主動開口了,馬夫人也不敢耍心機,馬上說出自己是當真有所求。不過,方子一事,自己也不曾確定,卻是不能貿貿然開口的,免得婆婆以為自己有在窺視她老人家。

“你覺得你懷不上是因為我?”陸喜雲一聽這充滿歧義的話,馬上直白地質問道。

“媳婦不敢!老太太誤會了。媳婦以為,之前,老太太派人去照顧牛姨娘她們,她們如此快地懷上孩子,必定是因為老太太見識多廣,知道怎麼才有益於子嗣的傳承。媳婦愚鈍,求老太太憐惜!”馬夫人終於發現自己剛剛說錯話,就怕婆婆一時生氣,讓自己經營許久的成果都白費了,馬上慌張地解釋道。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陸喜雲有點遲疑。

之前,馬氏並沒有孩子,尚且生了動赦兒的心思,要是真的讓她生下一個兒子,須知女子為母則強,日後,馬氏少不得會為自己的兒子爭上一爭,那時候,小包子必定麻煩不斷,還有可能會陷入危機什麼的。

但是,二哥說得對,自己實在是太寵愛赦兒了。因為原身的記憶和自己在同人文看到的賈赦的悲慘生活,陸喜雲自從來了之後,就不斷地給賈赦所有可以給的好東西,替他遮風擋雨,為他鋪路劈障礙,把他護得密不透風的。在如此溫室的環境之下,赦兒是無法成長的。日後當他不得不走出溫室的時候,外面的世界肯定不會善待赦兒,要是有個萬一,赦兒說不定就毀了。如此,自己不就是害了赦兒的主要兇手?

也許讓馬氏生下自己的孩子也好!在榮國府裡面,即便是馬氏想做什麼,自己還是能控制在一個範圍裡面,赦兒就是受了罪,也不會有喪命的危險,而且還能成長起來。

出於種種考量,陸喜雲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身邊的嬤嬤的確是有些法子可以幫助女子受孕,但是前提是想要孩子的人必須是身子健康才行。我先讓人給你仔細檢查身子,若是果真無礙,那法子也許能讓你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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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太太憐惜!媳婦感激不盡!”一聽到婆婆鬆口了,馬夫人禁不住心中的歡喜,喜形於色地跪在陸喜雲跟前道盡自己的感激之情。

“感激倒是不用,但是我倒是希望你別再犯糊塗!我也敞開跟你說,我之所以讓我兒娉娶了你,不過是希望在赦兒成親之前,有個能暫時給榮國府管家的人。畢竟,妾管家的名聲不怎麼好!你的小心思我明白,但是,榮國府只能是赦兒的。今天我不阻止你生下孩子,但是明日你也不可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史氏就是你的前車之鑑!”雖然說希望留著馬夫人,日後給賈赦當磨刀石,但是,該敲打的時候,陸喜雲還是不會太放鬆的。

“媳婦不敢!”剛剛婆婆所說的,馬夫人其實心中有數。

要說榮國府的未來歸屬,她進門之後,從來沒有妄想過,她自己也不相信。但是,她一直沒有孩子,想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可是,現在,親身經歷過眼前這個老太太的雷霆手段之後,馬夫人對著她的敲打卻是惶恐不已。要知道,她的前任的作為侯府嫡女,榮國公的原配嫡妻,在榮國府經營多年,最後不也是讓老太太給關進了小佛堂,還抬了自己進來取代她的位置。馬夫人明白,要是自己有一天真的做出了讓老太太無法容忍的事,自己的下場絕對比前任會悲慘很多的。

一想到這一點,馬夫人就頭皮發麻,哪裡還敢有什麼小心思是?

“敢不敢我們且看他日吧!當然,如果你能安守本分,我從來不虧待有功之人。日後,我必定許你一個富貴安穩的晚年。如果你有女兒,作為我們榮國府的嫡出小姐,我必定許她十里紅妝,風光大嫁!如果你生了兒子,爵位我是沒有,但是要是他自己爭氣,我也能許他一個光明的前程。如果他想活得自在逍遙,不想為了功名奔波勞碌,只要他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動了我的赦兒,只要他不敗壞榮國府的門風,只要他不危害榮國府的利益,我許他一生平安富貴無憂!”

“媳婦知道!感謝老太太對孩子們的慷慨!”以前不知道就罷了,自從進了榮國府之後,馬夫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了老太太本人是多麼富貴逼人!具體的她當然是不清楚!不過,老爺在某次酒後可是曾經透露過前任的光榮事蹟,其中還提到老太太的身家,竟然比榮國府的內庫還不差,那是什麼樣的富貴啊?因此,聽到老太太如此承諾,馬夫人是相信的,而且也確實為此非常感激自己婆婆的慷慨。

“你一直是個明白人!希望你能一直清醒下去。你兩個弟弟都是不錯的,若是他日他們爭氣,作為姻親,榮國府再扶他們一把,他們的前程也不是那麼不可期待的。”當然,你這個當姐姐的也要顧及弟弟們,不能做什麼不該做的,到時候,受罪的人可就不止你自己了。後面的話,陸喜雲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知道馬夫人必定是明白的。

“媳婦在這裡替弟弟們謝謝老太太了!”得此承諾,純粹意外之喜!孃家的強盛,對自己也是非常有好處的。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吧!待會,我讓人過去給你看看,順便教給你那個法子。你日後好自為之吧!”

“謝謝老太太!媳婦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