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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發現

那個胖子一被蔣勇抓住, 就臉色大變想要喊人,可是蔣勇卻很快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將他即將出口的話給打沒了。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們?”蔣勇一拉就將對方拉到了一顆樹下的長椅上,他知道自己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不會真的傷了對方,而且對方肚子上的肥肉估計也能抵消他大部分的拳力。

“你……你……”那個胖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蔣勇,似乎恨不得把蔣勇給分屍了。

蔣勇這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個胖子雖然跟著他們跟了好幾個小時,可是以對方的體型和身體素質,應該是沒辦法對他們不利的吧?可是既然如此, 這個胖子又為什麼要跟著他們, 還神情怪異?

這時候,那個胖子連著喘了好幾口氣,總算緩過來了,他惡狠狠地瞪了蔣勇一眼, 然後突然就大吼起來:“救命啊!”

跟蹤自己的人被自己發現了以後大喊救命?蔣勇如今的心情, 應該是跟當初被女人打劫結果一出手對方就喊非禮的時候李銳的心情是完全一樣的。

對方跟蹤他們,蔣勇雖然也怕對方耍花樣,但還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不顧面子地大喊救命。就因為沒想到,蔣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那個胖子卻是突然撞向了他的胸口,然後在沒能把蔣勇撞倒的情況下,一口咬住了蔣勇的胳膊不說, 還伸手就來抓蔣勇的耳朵。

扯耳朵摳鼻子,那人打架的手法簡直就是跟潑婦學的!蔣勇力氣很大,格鬥技巧也強,沒兩下就一拳打在那個胖子臉上將對方打倒了。頗有些白胖的男人臉上因為這一拳開了花,鼻子都有些歪了,卻不依不饒地衝上來抱住了蔣勇……

慘了!看到那些被引來的人,蔣勇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想要將對方一拳打暈都已經沒機會了!

西湖是景區,就算如今是盛夏過來旅遊的人少,但也還是有不少的,這個胖子一喊救命,就有人報警了!

景區的警察自然跟文德鎮上那些永遠慢吞吞地過來的警察不一樣,所以在蔣勇被咬了好幾口,那個胖子挨了好幾拳卻不依不饒地跟他廝打的時候,警察來了。

朱雲軒和李銳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兩人玩的正開心的時候,竟然就被請去了警察局,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一向冷靜自持從來不惹麻煩的蔣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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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裡,李銳和朱雲軒兩人拉著蔣亞芳,坐在一起,原泰站在一邊跟幾個警察爭論,而蔣勇和那個胖子卻被兩個警察看著坐在另一邊。

一行人不過剛坐下來,朱雲軒等人不明所以,蔣勇已經恢復了淡定並且用眼神安慰著女兒,那個胖子卻是時不時朝朱雲軒等人看一眼,然後又惡狠狠地去瞪蔣勇。

“我們是去西湖遊玩的,絕對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你們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我們抓來?”原泰氣憤地看向對面的兩個警察,好好地在遊玩突然就被帶到了警察局裡,要是被他爸知道,肯定會念死他的!要知道他剛剛才頂住了壓力搬出來住啊!

“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那個警察被原泰纏的不耐煩了,當下開口,剛才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了蔣勇和那個胖子的扭打的!而以這個胖子的身份,有可能突然跟人當街扭打嗎?

“警察!我懷疑他們是人販子,你一定要調查清楚!”那個胖子之前被蔣勇打了好幾拳,雖然傷到的只是皮肉,卻又痛得有些暈暈乎乎的,這時候卻突然之間回過神來,站起來大聲開口。

“錢先生,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那個一直在跟原泰說話的警察對著那個胖子點了點頭。

這些警察認識這個挑事的胖子?蔣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至於對方指責他是人販子這一點……笑話,他怎麼可能是人販子?

“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那個胖子開口,然後忍不住就“嘶”了一口,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摸,在看到一手的血以後,臉色都變了。

一個女警察看到那個胖子鼻子歪了不說,臉上胳膊上還有淤青,當下走了過去:“錢先生,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至於蔣勇,他身上的抓傷和咬傷好些都只留下了印子沒見血,跟這個胖子一臉血的情況一比還真的不夠看。

那個胖子看了一眼坐著的幾個人,最終點了點頭:“我在外面隨便處理一下就好了!”好不容易有個確切的訊息,他根本不敢走遠了。

“姓名、年齡,還有身份證號碼。”那個姓錢的胖子到外間去了以後,幾個警察就走了過來,李銳和朱雲軒還有蔣亞芳這三個一看就沒成年的人他們是好聲好氣的,對於原泰和蔣勇就不怎麼客氣了。

蔣勇和原泰的身份都不是見不得人的,當下就說了兩人的身份,蔣勇還帶了身份證給對方檢查。

佳瑞食品公司總經理和一個網路投資公司的總經理?那些警察這會兒倒是有些愣住了,如果蔣勇和原泰沒說謊,那麼這兩個人也是大有來頭的……

錢伯通手底下有著好幾家大型超市和一家大酒樓,蔣勇的食品公司生產的東西他們就算沒吃過也聽過……兩個都是開著大公司的老總,怎麼就在西湖邊上大打出手了呢?現在蔣勇臉上還有著抓痕不說,那個胖子已經流了不少鼻血了!

“蔣先生,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錢先生在西湖打了起來?”一個警察開口問道。

蔣勇也沒有隱瞞:“他跟蹤我們!”他只是想過去問問對方的目的,誰知道那人竟然會跟自己扭打起來?頂著一張滿是抓痕的臉,蔣勇都覺得自己無言面對自己的女兒了!

恰在這個時候,那個胖子鼻子裡塞著棉花走了進來:“警察,我覺得這個女孩子應該不是這個人的女兒!警察,你一定要把這事查查清楚!”那個胖子的神情非常激動,也許是處理好了傷勢又有警察在的緣故,他不怕蔣勇了整個人也有氣勢了,伸手就想去拉蔣亞芳。

蔣亞芳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朝朱雲軒身後躲,蔣勇看到女兒被嚇到了,也是擔心的不行:“亞芳,到爸爸這裡來!”

“爸爸!”蔣亞芳最熟悉的人到底還是蔣勇,在蔣勇開口以後,她馬上就跑到了蔣勇那裡。

那個胖子的神情變了又變:“她,她……她不是你的女兒吧?她應該是我失散了八年的女兒才對!我找了我女兒已經八年了!”他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確定,只覺得這個女孩子臉上的胎記跟自己的女兒幾乎一模一樣,後來看了又看,卻發現對方跟自己的妻子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這也就罷了,剛才走的近了,他分明就看到這個女孩子右邊的耳朵那兒有一個小孔——這樣的小孔他有一個,他女兒也有一個!

蔣勇如遭雷劈,蔣亞芳的養父當初就說過,蔣亞芳是他撿回來的,他當時也沒當一回事,以為蔣亞芳的父母是因為她臉上有胎記而扔了她……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個胖子本身不是跟蹤人的料子,結果跑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都要跟著他們,後來在打不過他的情況下依舊瘋狂攻擊……這樣一個人應該不是要對他們不利的,那麼可能就真的是因為認出了蔣亞芳!

自己的女兒,才相處了幾個月剛剛培養出父女之情的女兒……蔣勇的臉色異常難看,甚至於開始後悔帶蔣亞芳來杭州的行為的,又想著要是他早點帶蔣亞芳去做手術,多做幾次手術,蔣亞芳臉上是不是就會沒有胎記了?

不過,心念急轉以後,蔣勇也知道,對方要真是蔣亞芳的父親,他是不能攔著對方父女團圓的。

蔣勇的臉色變化,那個胖子自然也看到了,他可不是什麼笨蛋,當下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就是真的:“警察,這應該就是我的女兒,這是我的女兒!”說到後來,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蔣亞芳已經八歲了,早就知事了,這時候又是驚訝又是害怕地看向那個胖子。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的男人原來不是自己的父親,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對她不錯的養父,竟然有人自稱是她的親生父親來找她了?她的腦子都要亂了!

“我是幾個月前收養亞芳的……你的女兒,當初是在哪裡丟的?”蔣勇壓下心頭的不甘願,開口問道。

“我女兒是在xx縣丟的!那裡是我老家,那年我和妻子帶著女兒回家,我媽有一次帶著孩子出門買菜,一個沒注意,孩子就不在推車裡了!”錢伯通提起這事,強忍著才沒讓眼淚落下來。

他這輩子,遇到過很多挫折,受到過很多刺激,可是女兒的丟失,無疑是最讓他難受的一件事情。

他父母本身就因為女兒的性別和臉上的胎記而不喜歡這個孫女,所以在他母親不慎將孩子丟失以後,他的妻子幾乎認定了是他的母親丟了他們的孩子,於是大吵大鬧起來,他的母親本身就很自責,被兒媳婦這樣指責更是難受,連著幾天沒吃好睡好就進了醫院,而他要忙著安慰妻子,又要照顧母親尋找女兒,可謂是心力交瘁。

後來,孩子到底沒找著,他的妻子一怒之下跟他離了婚,他的母親又氣又急在兩年前就帶著愧疚去世了!

這些年裡,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女兒,可是偏偏就沒有絲毫女兒的訊息,今天跟人在西湖邊上談了生意以後無意間看到蔣亞芳,他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現在,這個孩子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嗎?這麼想著,他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蔣勇。

從那個村子出來,最近的縣城就是xx縣!蔣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若是沒錯,眼前這個胖子應該就是蔣亞芳的親生父親了……不過按對方的說法,孩子應該不是他們扔的而是被人抱走的!

“亞芳……身上除了胎記還有什麼特徵?”七八歲的女孩子,蔣勇倒也沒有跟蔣亞芳過分親暱,可是周娟就不一樣了,這些日子周娟給蔣亞芳洗澡擦身體教她使用浴室,也是提過蔣亞芳身上的另一個特徵的。

“我女兒臉上有一個胎記,右耳上方有一個小孔,肚子上還有一塊很小的褐色斑點,就在肚臍眼的左下方!” 錢伯通馬上開口,當初他親手給女兒的肚臍眼兒消毒,後來換尿布之類的事情也沒少做,這個再清楚不過了!

蔣勇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沒錯。”周娟就是這麼說的,蔣亞芳當初很瘦,所以凸出了一個肚子來,上面的青黑色胎記也明顯的很。

“所以,這次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事件,而是涉及拐賣兒童的?”其中一個警察驚訝地開口,以蔣勇的身份,要領養一個孩子並不難,他說他是幾個月前領養的那麼應該沒錯,只不過那個把孩子交給他的人就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了!

錢伯通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這時候對於剛才被蔣勇打了的事情已經不怎麼在意了,找到女兒的興奮甚至於讓他本身就花了的臉扭成了一朵花,不過再怎麼高興,現在女兒還在叫別人爸爸,事情的真相也沒有完全查清楚……這麼想著,錢伯通拿出手機就撥打了自己認識的一個警監——那人害得他連原本溫馨的家都沒有了,他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這時候事情真相大白了,蔣勇原泰錢伯通等身份都不簡單又沒犯法,所以很快就被帶到了警察局的會客室裡面。

錢伯通見到了女兒,將女兒拉到了身前就輕聲說起話來,蔣亞芳雖然時不時去看蔣勇的情況,但也許真的是父女天性,她對於錢伯通並不像一開始遇到蔣勇的時候一樣害怕。

朱雲軒拿了一根棉籤沾著碘酊給蔣勇臉上的傷口消毒,看到蔣勇一點表情也沒有,知道對方心裡怕是難受的很,可是蔣勇是個有原則的人,所以蔣亞芳……他怕是根本不會跟錢伯通去搶的吧?

很快,就有人從外面進來了,為首的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他一進來,錢伯通就站了起來要打招呼,可是這人的目光卻全都放在了蔣勇身上,還沒等錢伯通開口,他就快步來到了蔣勇身邊:“隊長?真的是你?”

蔣勇這時候也站了起來:“田宏業!”

“隊長,你怎麼在杭州?你退役以後不是留在北京了嗎?”田宏業滿臉驚喜,他已經很久沒有蔣勇的訊息了,卻不想還能突然見面。

錢伯通這些年一直在支援警方打擊犯罪的行為,他才跟對方交好並且在對方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的時候過來了,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看到蔣勇。

“我這幾年都在這邊。”蔣勇看到自己的老隊員,心裡也有些激動,看到田宏業穿著警服的模樣,更是覺得欣慰。

“田處長。”錢伯通看到蔣勇和田宏業兩人的情況,不由地有些驚訝,不過想到之前蔣勇那麼利落地就把自己給制服了,他又釋然了,這個蔣勇以前應該就是個當兵的吧?

有時候,有關係就好辦事,田宏業出馬,把事情全都弄清楚了,錢伯通和蔣勇兩人也算是冰釋前嫌了,晚上的時候,一行人還一起吃了一頓飯,當然,買單的是一直笑個不停的錢伯通。

讓蔣勇還不至於太難受的是,蔣亞芳明顯還是對他更親暱,晚上的時候,也不同意跟著錢伯通回家,到最後錢伯通得知他們他們剛剛來到杭州打算住賓館,乾脆就盛情邀請他們一行人去自己家住了。

“蔣叔叔,你帶著亞芳去錢叔叔家裡吧,我們晚上還想自己逛逛。”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這些人可都是燈泡,全都走了才好!

蔣勇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蔣亞芳才跟他在一起幾個月就要分開了,他心裡確實難受的很,多相處一天也是好的。

看著蔣勇跟著錢伯通走了,李銳又看向了原泰:“我們要自己走走。”

“老大,你們也不能把我用過就丟吧?”原泰悲憤地開口,這算什麼?他們要過二人世界所以要把自己這個剛剛才陪他們進了一次警察局的人趕走?

“我們不會丟了你的,下次要用的時候肯定還會找你。”朱雲軒笑眯眯地開口,然後伸手拍了拍原泰的肩膀。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原泰無語凝咽,不過老大虐我千百遍,我待老大如初戀,所以他很快就把自己破碎的心撿起來拼好了,並且還拿出了給李銳和朱雲軒租的房子的鑰匙,同時不忘再囑咐了一遍地址。

“原泰,謝謝。”李銳拿了鑰匙,真誠地道謝,說起來,原泰對他們還真不錯。

“不用謝!”得到這麼一句謝謝,原泰馬上就興奮了,雖然兩個老大的形象早就在他的心裡崩塌了,可那畢竟是他最崇拜的老大啊!

李銳和朱雲軒兩個人一起逛杭州,跟他們記憶裡十年後的杭州相互印證,又去商場買了一些吃的用的,然後才找了一輛計程車去了他們租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新建不久的小區,小區裡的房子都是小戶型的,原泰給李銳和朱雲軒租的房子就是第一棟三樓左邊的那間。

開門進去,裡面基本的生活用品都已經有了,看得出來原泰是用了心的,朱雲軒和李銳放下手裡的東西,想到接下來的三年裡他們可以在這裡過屬於他們的同居生活,心裡都有些熱乎乎的。

之前剋制了好幾個月的兩人相視一眼,不用說話,自然而然地抱在了一起,然後李銳一低頭,就親上了朱雲軒的嘴唇。

“彌勒老大,雲老大,你們總算回來了!我給你們……”帶了夜宵開門進來的原泰突然就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