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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荒謬

午夜,從不存在任何生命的夜空中、墜落的雪片,在沒入升騰起的白霧後融化,變成溫吞的水滴,點在浴池中人的皮膚上。頂點 23S.更新最快

扎克把埃文帶回來了,在允許埃文帶著滿身的……汙,回到格蘭德的生活之前,扎克覺得應該把這個人洗乾淨。而扎克絕對不會選擇格蘭德裡的浴室,開玩笑麼,少女們可都是用那個浴室的!埃文?能進?

生活區的浴室倒是挺多,但扎克準備給埃文保留最後一絲男人的尊嚴,最終選擇了西側倉庫的露天浴室。原來本傑明的專屬記得吧。

埃文現在的狀態,有點像……肉。不知道能不能懂那種被丟在案臺上,隨便拍打翻轉都不會有反應的肉。

扎克拿了把刷子,撇著埃文的頭部刷洗這傢伙的上身。

雖然大概不該提,但埃文意外的,呃,光滑,身上沒什麼毛兒。在熱氣和扎克的洗刷下,整個皮膚呈現著鮮嫩的粉紅……

“她們抽我了。”埃文突然說話了,側著頭看真正給他刷後背的扎克,“用鞭子。疼。很疼。”

扎克其實不想瞭解埃文在畢夏普莊園中經歷了什麼。但這話似乎需要回應“我沒看到傷口,你好的很。”這裡有個大家必須要知道的事實埃文身上當然不會有任何他在莊園中經歷的一切所留下的痕跡,吸血鬼的血啊。

“我不好。”埃文的聲音沒有聲調,“我被強x了。”

所以,這就是這對話的走向了。所有扎克不想、不需要瞭解的東西。

但這話題有救,扎克手裡的動作沒停,“怎麼?所以你想怎麼樣?報警?起訴?”

埃文接的很快,“我被巴頓最有錢兩個女人騙走,然後被最有錢的男人強x了。”大家懂,“報警有用麼。”

“沒用。”扎克多實在,刷子指一下埃文水面下的身體,“你能自己處理還是要我來。”

可以清楚看到這個曾經囂張的前罪犯顫抖了一下,接過了扎克手裡的刷子。

“我有試著抵抗過,你知道麼。”埃文又說話了。

“我信你,你試過。”扎克撇了下嘴,抱著手臂站在浴室門口,眼角的餘光是本傑明遺留在這裡的刮毛刀。有點小鋒利哦。扎克考慮要不要拿走。應該能理解吧,出於安全考慮。埃文的。

“然後被兩個女人按在地上揍。”埃文的聲音依然沒有起伏。

這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我們不考慮媚妖萊莉,光菲奧娜我們就不能小看。還記得菲奧娜告訴我們的,她的愛好是什麼嗎?是任何可以揮擊的運動,不是運動本身哦,只是揮擊這部分。

扎克皺了下眉,換了件小事考慮要不要做個多管閒事的,呵,‘好’人,抹了埃文的記憶算了。

“當時我想起了你對我動手的時候。把我綁在倉庫裡,那種只能被你隨便玩弄而無力反抗的感覺。”

哦,戴爾的那十五天日記中的內容,記得麼,埃文不斷的挑釁扎克這邊的人,扎克終於懲罰了一次。把他綁在了倉庫裡,吊著,逼他向當時還在的馬修道歉。

可以。埃文居然在自己被強x之際,聯想到了扎克。非常好!這是兩件能放到一起聯想的事情嗎??不!!一萬個不!於是

扎克決定不做那個‘好’人。讓這痛苦跟隨埃文一輩子吧。

“都有種”埃文停頓了一下,“這就是了,這就是我怎麼死的。”視線在白茫茫的水蒸氣中看向扎克,“激動消失,興奮消失……爽,消失。只是,終於,我把自己丟掉這種什麼都消失的情境中了,我要死了。”

什麼玩意兒?扎克有點困惑了,相信我,這對扎克來說很少見。包括扎克,我們都沒把埃文當做聰明的那種人吧。那這傢伙憑什麼會說出能讓扎克困惑的話,這不科學。

“沒人要讓你死。你也沒死。”扎克皺著眉隨便回了一句,就當做埃文現在的精神狀態過於消極好了。

“你沒聽我說話。”什麼?埃文的話,越來越莫名了,“我沒說別人想讓我死,我說的是我自己。”

呃,稍等。這是個關於自殺的話題?哪裡體現了??

扎克都不想嘗試的跟隨這傢伙的思路了,倒是餘光再次回到本傑明留下的刮毛刀上,回到考慮要不要拿走的問題上。這個問題比較現實,老漢克說了,要活的埃文。

“我告訴你我是怎麼進監獄的麼?”埃文有了語氣,是提問。

那禮貌上,扎克必須要回答,“我知道,是我問的。你傷害了別人,而且你很為你對他人造成的傷害非常自豪。”扎克都不用特意為這話中加入嘲諷的語氣,這句子,本身就是嘲諷。回想埃文與扎克第一次見面吧,那個在後廊上一副自豪模樣的講述自己進監獄的原因的罪犯,現在拿著把刷子在刷自己無毛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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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自豪。那個傢伙讓我不爽了,所以我需要發洩。”埃文的語氣奇妙的帶了一絲……興奮,“所以我決定砍了他的腿,翹了他的牙齒……”扭曲?是,以及更扭曲的,“並且,我這麼做了。”

等一下。扎克好像看到這和埃文前面說的話的聯絡了,挑了眉,“你,爽了,做這種事情,讓你,興奮,激動。”扎克一側頭,“爽。”

“現在你在聽了。”埃文在白茫茫的蒸汽中低了頭,沒什麼情感象徵,就是要換姿勢繼續刷自己而已,“你覺得我不知道讓我爽的東西,是犯罪麼?”

又是明確的提問,所以,扎克只能回答,“你當然知道。”既然已經發覺了埃文是個扭曲的靈魂,這對話就流暢多了,“這大概是讓你爽的重要原因之一,你在犯罪。”

“是的。”埃文肯定了,“我知道警察,我知道法律,我知道體制,我什麼都知道。但我依然那麼做了,原因?爽。更爽的部分是。”他特意的抬頭,展示自己的身體,“我還活著,我爽了,然後我還活下來了。監獄?玩笑一樣,對我來說。”扭曲。

如果不是埃文現在這個下場……我們知道他此時呈現在我們面前的畫面,是因為什麼,或許,他的話還有點兒感染力。

扎克已經完全明白埃文前面表達的意思了,一抬手,“哦!我懂了。這就是你的‘樂趣’。是麼。包括你在格蘭德裡挑釁我。”扎克有了點興趣,研究人類對託瑞多來說從來都不會無聊,“你知道體制,你知道你不能反抗我(格蘭德,中途之家的政策),或者說規定告訴你不能反抗。但,你忍不住的想要嘗試,一點又一點。包括這次你和兩個已婚西區夫人回家,你知道那是錯的,但你就要這中感覺。”真正的核心,“你喜歡把自己丟到這種你知道不能,但就是為了爽,而偏要這麼做的的情境中,感受其中帶來的激動和興奮,然後在得償所願的爽過了後,發現自己依然健在與這個世界中。”

埃文沒停了自己的動作,看著扎克,“我能說什麼呢,我是個自由的靈魂。”

哈哈哈。

“你是個危險、野蠻的靈魂。”扎克笑了一聲。另外,不用提醒這裡的靈魂只是人類言語中的象徵吧。

“當我發現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後。”埃文恢復了刷自己的動作,“我就知道,有一天,我會弄死我自己。”呃……是了,這是個自殺的話題,嘖,“總有一刻,我把自己弄入真正的、無法抗拒的處境中,我連原地聽那些警察逼叨我人權的機會都不會有,我會死,安靜的、註定的、命運的……”自動消聲了。

翻譯一下這整段話就是沉迷於踢鐵板找刺激並毫無悔改的的人,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踢到隕石,渣都不剩的收場。

充分理解了埃文這個人,扎克就已經不去考慮刮毛刀那種東西了。埃文已經揭示了自己的……呵,用他的原話命運,不是麼,他不會終結在一把可笑的刮毛刀上。

扎克,“那我猜你現在已經爽翻天了。不管是我,還是畢夏普莊園,都沒讓你死。”

“於是我有了我唯一的不解。”埃文在水裡靠近了些邊緣,看著扎克,“為什麼我還沒死掉。”

你會認為人類的扭曲只能到某個程度,就是極限了。抱歉,這玩意兒沒有極限。

扎克挑著眉,接了埃文的視線,“抱歉?”是表達自己沒聽懂。

“你不是人類吧。畢夏普莊園裡的東西,也不是人類。”這話,就這麼簡單的從埃文的嘴裡冒出來了,“我會把你們兩個聯想到一起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在那個當下,當我知道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爽時,我感受到的東西。”埃文的視線飄了一下,“那個我終於真切的意識到到我要死了時刻,我感受到的真正的無法抗拒。你們,不可能是人類。”

原來如此……如果有人期待扎克展現自己吸血鬼的姿態,會失望的。提醒一下,接下來這交流的走向,屬靈。

扎克的臉上有了微笑,“當你覺得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你看到聖主在召喚你了麼?”

“不。”埃文搖頭,“必須是撒旦。天堂?不,請我我也不去。我屬於地獄。”

“你明白地獄也是聖主的一部分吧。”

“我不管。我承認這是世界上只有一種‘高等力量’,那只能是被所有人認定是惡的地獄。那是我歸屬的地方,我的天堂。”

‘高等力量’,好詞。現在我們知道埃文這所有話中的那些,體制、無法抗拒、靈魂、命運,是在象徵什麼了。

意外嗎?我們在看一個扭曲的罪犯自白啊!他整個的表達說了什麼?說了他覺得我們人類建立的道德、法律、制度,有多玩笑!他就是那個爽了自己,然後破壞了所有人類所代表一切正確價值觀的傢伙!真壞人!

然後,這樣一個危險的個體,相信,呃,命運?

不覺得奇怪麼!他堅信他知道自己命運的終結是什麼樣子!他!埃文!一個已經不把人類文明當回事的個體,相信,命運??

那問題出現了,誰給了他這命運?人類文明?我們的道德、法律和體制?呵。認真點兒,我們人類能給他的東西已經讓他失望了啊!他還活著不是麼!自豪的活著!嘖!

所以,是那‘高等力量’!對,那他不能當玩笑,不能挑戰,不能反抗的,‘高等力量’!

“那,你以為我,或畢夏普夫人(萊莉)、法爾肯夫人(菲奧娜),包括強x你的畢夏普先生,一定都是撒旦的使者?是你的,呃,徵兆,我們是來接你的?”扎克也不確定自己為什麼會想笑。

“這才是故事正常發展的結局不是麼。天使降臨,帶走圓滿的靈魂,一切昇華。”埃文看著扎克,“那對我,這應該我的結局,化身成你們樣子的使者,給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次,‘爽’,讓我圓滿,讓我昇華,然後接走我。”

扎克,都不忍直視埃文的眼睛了。

“誰告訴這才是故事結局的?”扎克的臉依然是那不知道為何的笑。

“神父,康斯坦丁神父。”

扎克深呼吸,讓自己肺部充滿熱冷交雜的空氣多數情況下是吸血鬼不願意做的擬人行為,此時,無比適合。一為康斯坦丁神父這個名字。二為聖主信仰在人類心中的真實樣子,高等力量?什麼鬼東……三,為埃文。

扎克在瞬間不知道還能對埃文說什麼。荒謬,這整個對話,都太荒謬了……扎克實在無法繼續拉低自己的雙商,去配合這樣一場交流。

扎克轉身,準備離開。

“帶我走!!”

神啊。

水聲,腳步聲,溼漉的手伸向扎克。

扎克抬手就是一推,看著重新摔回浴缸的埃文,“別犯蠢了,你被強x了,你病了。明天我讓老漢克給你請個心理醫生。”

“不!我……”

扎克回身,給了埃文一巴掌。扛起失去意識的身體。給埃文最後一絲尊嚴?滾蛋去吧。扭曲的如埃文,不配。

扎克直接就這麼把埃文扛入了生活區,製造了儘可能的響動,吸引了所有能被吸引來圍觀的、睡眼惺忪的員工。

扎克把埃文丟在了地上,“來個人照顧一下他。”

有人靠近了,畢竟,這是他們的人,只是這溼漉有無衣的狀態必然會讓人好奇,“他怎麼了?”

“爽翻天了。”扎克如此回答,並交代老漢克,“明天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我想他的精神崩潰了。”

重點就是不好好說,讓人問。

老漢克上鉤了,“扎克!怎麼回事?!”

瞧瞧這態度,扎克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說唄。

在所有人的睡意都開始變成無法描述的表情,徹底無法正視地上的那具溼漉身體的時候,扎克完成了講述,回房,睡覺。我們,就不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