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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一章 被打破的誓言(上)

倫敦的霧反常的於七月份降臨, 冰冷、渾濁,並且又濃又厚, 壓迫著街邊的玻璃窗,一直延續到那條骯髒、腐臭的小河上。夜晚的燈光點點, 高聳入天的的煙囪正向外昏昏沉沉的吐著厚重的煙霧,炸土豆片及炸魚的破舊包裝紙袋隨著颳起的涼風在高高的雜草中翻騰,一隻瘦骨嶙峋的狐狸發出瑟瑟的聲音,驚嚇的從草地中躥出來。

那是處於蜘蛛尾巷的最後的一間屋子,黑夜籠罩著街巷,只模糊的燈光穿過老舊的樓板從遮掩著的厚厚的黑色窗簾裡透射出來,倉促的敲門聲開始在前門迴盪。那響了有十幾秒, 直到“咔噠”聲不悅的傳來, 門閂被拉起。一個黑衣,瘦長的男人站在那兒,那頭披肩而油膩的黑髮貼在他蠟黃色臉上,墨水般漆黑的眼睛中暗含著謹慎和危險。

“納西莎, 還有貝拉特裡克斯, ”他把門拉的更開,讓昏暗的光線落到他面前的兩個人的身上,“這可真是個驚喜。”

“西弗勒斯,”兜帽被掀開,露出藏在底下的那頭璀璨的金色長髮。緊張的,納西莎說,“我們能進去嗎?我需要和你談談, 這很急。”

“當然,既然你們已經屈尊到了這個地方。”他閃身,讓她們進來。在貝拉特裡克斯高傲的衝他仰頭的時候,嘴角捲起一個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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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陰冷,昏黃,寂靜非常,就像是一間病房。觸目所及的全部傢俱老舊而俗氣,並且都是黑色或褐色。大量的書籍整齊碼放在書架上,填滿了整堵牆。

“就像個貧民窟。”貝拉特裡克斯環視的同時嫌惡的說,“不,這裡根本就是個貧民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生活在這個麻瓜聚集的糞堆裡。”

“大門就在你身後,”斯內普懶懶的說,“相信你不難找到它,並把自己弄出去。”

“貝拉!”金髮的女人努力制止了一場即將開始的唇齒相駁。而在她用蒼白、顫抖的雙手揭開身上的斗篷的同時,她的妹妹讓目光停留在矮腳茶几上的幾張報紙的大標題上。

《得到精靈族認可的偉大巫師——距今三百年後的唯一的人類潛行者!》

《未來巫師界是否將會迎來與精靈族互助時代?!看那個得到精靈教導的幸運兒!》

《可怕力量!一舉殲滅了魔法部入侵者的來客!》

《精靈族將插手巫師世界的衝突?潛行者的出現!》

《奉梅林之名,巫師界的危機即將到來——精靈族的戰鬥機制!》

《沉浸千年已久的原則將被打破?!世界權利的天平從此傾斜。》

…………

“狗娘養!”憤怒的,貝拉特裡克斯詛咒,抽出魔杖將它們化為灰燼。《預言家報》以及多份報紙上閃動的碩大標題,還有她參差不齊的頭髮,都在提醒著上次任務的失敗。

就在上周五晚的一次簡短的記者招待會上,魔法部長康納利斯·福吉疲倦且狼狽不堪的宣佈了神秘人,他們的王,迴歸大地東山再起的訊息。在那之後,魔法部的宣告立即引起了全體巫師們的恐慌,黑色的霧氣又一次迅速籠罩了全英國。然後,潛行者的‘降臨’在相距三天的時間裡被透露了出來:神秘人的忠實信徒(即食死徒)在其授意下襲擊魔法部內部,遭到接受精靈傳習的巫師的阻攔。

必須說,這次魔法部的舉動很成功,很快,公眾們的視線被轉移,或者說其實他們內心裡都迫切期望著思維能被什麼所分散——沒有人願意主動去想那些令人戰慄的事——一個人類的潛行者就是個很好的話題。所以,在預計可見的黑暗的籠罩到來前,關於精靈族以及潛行者反而成了眾多巫師喋喋不休的討論的關鍵——從好的一面一直延伸到悲觀的一面。附帶一提的是盧修斯·馬爾福與小矮星彼得的被捕入獄,還有小天狼星的無罪釋放說明。只是相比起那些“大訊息”,很少會有人再將注意力集中於此。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該來這兒。”血紅色的酒被倒在三隻透明玻璃杯裡,在他們在那張老式沙發坐下後,顫抖著,納西莎說,“我不應該和任何人說,但——”

“那你就該住嘴!尤其是對著那個雜種。” 咆哮的,貝拉特裡克斯瞪著他,“你知道我根本不信任他!這麼多年,他一直躲藏在鄧布利多的庇護下苟延殘喘,做他的小丑。不要說為主人的復活做出貢獻,就在上星期,當我們為了找回主人的預言而浴血奮戰的時候,就是他,向鄧布利多以及魔法部說出我們會潛入魔法部的訊息!”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的程度足以證明她的憤怒。

“雖然我不認為我有對你解釋的必要,但——”嘲諷的微笑著,斯內普搖晃手中的玻璃杯,讓光線穿透那裡面紅色的液體,“貝拉特裡克斯,我會告訴你,並讓你把我的話轉達給那些一直在背後竊竊私語的人。因為說真的,我已經受夠了你們的愚蠢與無知。”

“你——”

在她能表現出更多憤怒前,斯內普繼續,“一,你真的認為我們的主人從未向我提出過你的那些疑問嗎?我可不覺得如果我沒有給出令他滿意的答案,我還能坐在這兒和你們說話。”

短暫的遲愣,貝拉特裡克斯神經質的咬著下唇——任何任都知道,那位閣下是世界上能將的攝神取念玩弄得最為出神入化的人之一。

“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奉黑魔王之命,包括將你們的事透露給鄧布利多——為了換取他更多的信任。只是我沒有想到即使這中途間隔了那麼長的時間,你們依然沒有完成使命。顯然,我高估了你們的能力。我得承認,這是我的錯誤。”略微停頓後,他用一種詭詐的笑補充,“另外,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的洩密。如果不是如此,你們都會死在那兒,死在那個潛行者手下。所以,嚴格意義上講,是我救了你。否則你會像那只老鼠一樣,滾回你的阿茲卡班。”

“救了我?!”她刺耳的尖叫,看上去就快被氣炸,“在我為了我們的王甚至險些丟掉性命的時候,你這個出賣者,竟然敢說救了我?!”

“我知道這重創了你的自尊心——雖然我一點也不為此而感到抱歉——但事實就是如此。”平靜的,斯內普說,“在主人心目中,我才是那個更有用的人。我為他提供了鄧不利多和鳳凰社整整十幾年來的全部訊息。”

她的嘴巴像是生吞了一隻蛤蟆,哆嗦的扭曲,“即使如此,但我卻從未看到你有帶給主人任何有用的情報!甚至,波特小崽子也無聲無息的突然消失不見!”

終於,斯內普表現出不耐煩,“有關波特的下落的可能情報我已告知主人,”他冷笑,“如果這個都無法讓你滿意,你認為那個潛行者的事又如何?!”

“那個婊子養的狗雜種?”貝拉特裡克斯咆哮,“他幾乎殺了我們所有人——如果不是我的身手不賴。你曾說過精靈族的中立原則,但現在,那個潛行者不打算遵循那些規矩,並且決定插手站到與主人對立的另一面,這簡直再顯然不過!”

斯內普的嗤笑讓她又一次變得狂怒。但很快,理智讓她眯眼,銳利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你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情報——任何人都還不知道的。”

斯內普的視線移動到茶几上,並略微收了收下巴。那些灰燼讓他看上去有些煩躁,“的確,我這裡有個對主人而言再好不過的訊息,只是我還不確定怎麼做對他才是最好。”

“是什麼?”對方試探的問。

“我認為這與你無關,只有主人才能令我最終以那樣的奉獻去換取最大的價值。”他乾巴巴的說,挪動身體,並又一次開始不耐煩,“現在,還是讓我們轉回主題。那麼,納西莎,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來找我幫忙?”

“是的,西弗勒斯。”一連串的淚滴順著她的眼角滾落到下顎,“我已經走投無路,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在盧修斯被送入阿茲卡班前對我說過你答應——”她的話被斯內普的瞪視吞嚥會嘴巴裡,“我是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而德拉克又是你鍾愛的學生,他尊敬你,喜歡你。所以,如果德拉克有什麼危險,你會幫助他的對吧?”

貝拉特裡克斯發出不屑地哼聲。

“‘盧修斯最好的朋友’這點我從不敢當,而且我也不覺得德拉克有向你所說那樣表現出對我的信任。”他投給她一個嘲弄的眼神,“不過我想我明白你要說的是什麼。的確,就在前不久,你的兒子有幸被黑魔王派與一件極其重要的任務——關於謀害鄧布利多,而在此之前,他會被榮幸的烙上食死徒的標記,成為第一名接受印記的新一代的食死徒。”

“是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知道那些訊息,主人是如此寵信你。”納西莎抽泣,懇求般看著他,“但——德拉克是我唯一的兒子,並且他才剛剛十六歲!我知道主人是為懲罰盧修斯的失敗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所以,所以你能不能——”

“主人的命令是任何人都無法違背的。”他快速打斷她,“我不會去做那種白痴才會做的無用功。”

貝拉特裡克斯第一次對斯內普的話表現出高興的贊同,“我得說,納西莎,你應該表示驕傲才對。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姐,我早就出手教訓你。”

她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在不停的哭泣,就像被獨自丟到冰天雪地裡,刺骨的寒冷讓她止不住的瑟瑟抖動。

“不過我想,即使我不會去說服主人王收回成命,但我或許還是有機會能幫助到德拉克。”

那一霎那,就像在無盡的黑暗中見到黎明的曙光,她激動的坐起來。納西莎紅腫的雙眼大大的睜著,“你是說,你願意幫助他,照看他,使他不受到傷害?!”

面無表情的,斯內普回答,“我會去試。”

她感激的跪倒在他的前面。

“就是說,斯內普,你答應要保護德拉克。”貝拉特裡克斯以一種奇特的聲調諷刺,“那麼,你敢不敢發誓?敢立下牢不可破誓約嗎?!”

“牢不可破誓約?”斯內普的表情深刻而不可名狀,“當然,我答應。”他低頭,看著那個眼睛中充滿淚水的母親,“甚至,你的姐姐可以做我們的見證人。”他面向納西莎,在貝拉特裡克斯驚異的,瞪圓眼的注視中抓住了對方的右手,“現在,拿起你的魔杖,貝拉特裡克斯,你會負責為我們訂立契約。”

於是,就在三人準備好,一條明亮的金色火舌從魔杖裡射出,纏繞在斯內普與納西莎相交的手上。

響起的是納西莎的聲音,“西弗勒斯,你願意在我的兒子德拉科嘗試完成我們的王的心願時去幫助他,照看他嗎?”

“我願意。”回答的聲音空洞而平乏。

緊接著,又一條火舌竄出,與第一條緊緊交織在一起。

“——你願意在德拉克即將失敗的時候——”她咬住下唇,繼續,“去代替他完成我們的主人所命令的一切事情嗎?”

“我願——”

這一刻是那麼的安靜,納西莎甚至感覺到與她交握的手在從她雙唇間迸發出那些單詞時有一瞬間的顫動。而就在她緊張的快要等到對方回應的那一秒,一陣急促、擂鼓一樣響亮,而又纏繞著強大魔力節奏的敲門聲像一把臨空劈下的利刃,切斷了之前所有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