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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九章 暗夜精靈(上)

精靈是天生的魔法師,有著尖尖的耳朵,高貴的氣質,優雅的外表。他們聰慧而敏銳,美麗而長壽,長久以來居住在遙遠的森林中,遠離人群,與自然融為一體。

其中的暗夜精靈,這支最古老的精靈族,彌留著最璀璨的遠古文明。雖然與光之精靈交好,但他們信奉著月亮女神艾露尼,生活在陰影中,幾千年來幾乎都保持著與世隔絕的狀態,卻一刻不停的研究著魔法的奧秘——謹慎而又大膽。至今為止,哈利都在為能夠得到暗夜精靈的幫助而感到幸運。在他們的幫助下,他成了一名潛行者——在人類的潛行者消失近乎千年後,再次出現的人類潛行者。

潛行者,與陰影為伴,在幕後行動,擁有老道的計謀及優秀的欺詐能力。在偷竊,謀殺,間諜和暗殺方面,他們永遠會表現的遊刃有餘。

顯然,這聽起來不是個太好的稱號,總會讓人覺得不夠正當。也因此,潛行者失傳了近千年。但是哈利喜歡它——在戰爭中,不是正派就能取得勝利,更多的是要不擇手段。所以,暗夜精靈才會持續保有它,就算他們喜歡平淡的生活,厭惡戰爭——這個道理在三萬年前的精靈上古戰爭之後尤為顯著。

當到達海加爾山的頂上時候,哈利已經筋疲力盡。一路上他可是越過了不少精靈設下的界制,如果不是他學過精靈的法術,瞭解那些,肯定堅持不到這裡。閉上眼,努力適應著周圍稀薄的空氣,他為自己如今身體的翕弱而不滿。

“看來有必要多增加些物理訓練。”

嘟囔著,他按照記憶中的路走。雲霄環繞著峽谷,四周是陡峭的山壁岩石,古怪的植物從縫隙間探出頭。山頂終年積雪,而四下卻溫度宜人,各種植物茂盛而昌盛的生長,還有各類的礦石。這裡存在著許多巫師世界沒有的東西。

“挺讓人懷念的不是?這兒還是這幅老樣子。我甚至能說出在那棵龍血樹下長有只在精靈居住地才有的植物奎昂,我曾經拔過它,它在這裡遍地都是——哦天——”

一支冰藍色的箭毫無聲息的飛來,狠狠的插在一旁樹幹上。還好不是正衝著他,不過顯而易見,是用來招呼他的。

“人類的男孩,你走錯了路。這裡並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如果你迷路,我會指引你離開。”

是一個精靈,一個女性精靈,尖尖的耳朵,柔和優美的聲音,一頭美麗的白金色長髮,湖水般湛藍的眼睛,精緻小巧的臉龐,令見到她的人瞬間變得無法喘息。當然,如果能忽略掉她手中拿著的青色長弓的話,這初次的遇見將會變更好。

她穿著束身的,僅在袖口刺有圖紋的戰鬥服飾,站在那裡,平淡的,直直的看著哈利。而哈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則發出幸運的歡呼,“莉雅?!真的是你?!”

這個叫莉雅的精靈看上去很驚訝,“人類的男孩,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當然,”突然的,哈利有些窮於解釋,“不僅是你,還有薩米爾,希瑰,埃爾剛,我都認識。”

“不過我敢肯定我從未見過你。”懷疑的,莉雅保持著警惕,右手多了點小小的動作——纖細的手指扣在了弓箭尾端優美的箭羽上。

“這件事不太好解釋,有點麻煩,不過我以艾露尼女神的名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幾乎是立刻,哈利以精靈語言回答,帶著微妙的抑揚頓挫。他不想引起無謂的爭端——事實上,更多是因為他瞭解莉雅在戰鬥方面的天賦——他曾經與她在同一個精靈導師的輔導下學習過。

“精靈語?”莉雅皺眉,產生了一瞬間的遲疑。

“是的,是你們教給的我。雖然在這個空間內你們還不認識我,但我絕對與你們熟識。譬如,我甚至知道你在二百歲生日的成年禮上(約人類的十八歲),得到的這把名為嘉蘭諾德的弓箭。它代表了月之呢喃。”

“嗯——”湛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一瞬間掌握了重點,“你剛剛說‘在這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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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的。我想我應該先與你先解釋一遍,關於那條龍,及我所屬的時光倒退的十三年。”

莉雅睜大了雙眼。

於是,他向對方完整的解釋了一遍自己的經歷,並沒有說太多,只是從中挑出了重點——雖然即便如此他也很能理解這其中的不可思議。

莉雅看上去很震驚,同時帶著一點點的好奇,“你是說——你原本已經二十七歲,也就是精靈的三百歲,之後,在一次的探險中被一隻上古龍送回了十三年前?在過去——又或者說是未來,你,甚至以一名潛行者的身份,成為了我們的一員。”

“嗯,就是那麼回事。很神奇,不是嗎?如果不是我親自經歷,我恐怕也很難相信。不過我認為,你們有相信的理由。”說著,哈利輕輕的笑了一下,在對方恍神的那一刻,他出現在了莉雅的身後,同時,手裡拿著她的那把青色弓箭。

“別緊張,這只是為了證明我所言不虛——給。”

接過弓,莉雅沉吟了一下,“的確,你證明了你潛行者的身份——我不認為除了一名潛行者,還有誰能這樣從容不迫,在我眼前拿到我的弓——尤其你還是個人類。好吧,你會精靈語,認識我們,叫出了我弓箭的名字,同時又是個潛行者。我不得不說服自己相信你。我同意帶你去見艾爾隆德長老。”

哈利露出真誠的微笑,他知道莉雅一向是精靈中最活躍、最熱情的那位,“謝謝你,莉雅。”

“不客氣,我和你一起去吧。又或者——其實你可以自己領路。”

對於再一次的試探,他並沒有說什麼,精靈雖然友善,卻又多疑。哈利向她做了謹遵旨意的動作,用精靈的方式,然後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向前。

白銀之城還是如印象中的那麼美麗,安靜而祥和,古樸而高貴。中央那個迷人的湖泊清澈見底,人魚歡快的遊著,不時探出頭。水面閃著銀色月光遺留下來的痕跡,散發出強大而溫暖的魔力。兩旁聖白樹的葉子輕盈的舞動,帶著獨特的芬芳。舒緩而悠揚的精靈歌聲縈繞在耳旁,吟頌著精靈的歷史,讚美對自然、對生命的熱愛。

一路上有不少精靈好奇的看向哈利,要知道,這裡極少能看見人類,距離上一次有人類的出現已經過了不知幾百年。而哈利則以最迷人的方式衝著他們點頭微笑。

穿過密林,他們來到了那被銀色藤蔓纏繞著的優雅的宮殿。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艾爾隆德長老在裡面等著你。”莉雅露出了一個微笑,引領哈利入內。

走過彎曲的長廊,那盡頭的殿堂裡,哈利看到那個儒雅、容智的老者。高大而削瘦,穿著類似天鵝絨的紫袍,上面繡滿複雜的魔文,乃至魔法陣。他的臉上佈滿皺紋,銀白色的長髮和鬍子足有幾英尺長,卻不像阿不思那樣凌亂,而是梳理的服服帖帖。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此刻正看著哈利,帶著強有力的穿透性。

走上前,哈利單腿屈膝,雙臂疊交於胸前,用精靈最崇高的禮節方式表達對他的敬意。眼前的這個長者——艾爾隆德,如今已有973歲。以一個精靈平均800歲的壽命而言,他同樣十分的長壽。經過漫長歲月的洗刷,令他充滿了智慧,擁有廣博的學識,在哈利的認識裡,恐怕沒有任何人(或其他種族)能夠與他比擬。

“哈利·波特,是嗎?”他的嗓音與印象中一樣滄勁而沉厚,充滿了和藹,“莉雅已經跟我說過你的一切,雖然很神奇,但我願意相信你所說的是真的。尤其是上古龍——傳說中世界的守護神,古老而強大。距離我上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已經過了差不多800年,很少有人能知道它們。事實上,即便是精靈族,也只有在一些古老的文獻中才有記載。你能說出它,不光是名字,還有它的樣子以及那神秘、強大的魔法,這足以證明你所言不虛。人類的男孩,不得不說,你很幸運,能夠得到上古龍的垂青。”

兩手垂在身側,哈利點頭回答,“是的,我很感激。”

“那麼——聽說在這之前你曾經被我們認可為一員,是麼?”

他簡明扼要的說,“嗯,的確。在那個時代,我曾經在這片地區迷路,然後,在離海加爾山腳不遠的地方,闖入了精靈的幻界,並在誤打誤撞間認識幫助了莉——呃,一個受傷的精靈。接著我與你們相識並受到認可。”

“你流溢位的魔力也告訴了我,你擁有我們的力量運轉方式,我想這說明了一切。你的確有資格成為了一名潛行者。不過在此之前,我認為你還需要一個儀式,證明你正式成為了我們的一員。

有些吃驚,哈利充滿愉快的行禮,“感謝您再次讓我成為這裡的一員。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保留使用我在另一個空間已得到過的那個名字——亞撒·傑洛米·普萊契 (asa·jerromy·prhett)。”

對於精靈族來說,無論是成為一名潛行者、法師又或術士,在正式獲得這些稱號的榮譽後,也會同時得到另一個名字,用於戰鬥或任務中的使用。這是精靈族的傳統。

老者友善的微笑,“當然,作為潛行者,你會是亞撒·傑洛米·普萊契。而正式的儀式稍後會舉行,我相信你有能力闖過那些,莉雅將提前負責準備好。”停頓了一下,“那麼,亞撒,我想你會回到這裡,不單是尋回自己身份這麼簡單。應該還有對你而言更重要的事,對嗎?”

“是的,”哈利露齒而笑,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總是能最快的掌握關鍵,“我需要您的幫助——是關於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