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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泰坦尼克號(八)

從安德魯先生的房間出來後, 卡爾的心情很沉重,他既然想投資白星公司的股票, 自然是做過足夠的瞭解的,甚至為了討露絲歡心, 能夠在她問道泰坦尼克的時候能夠說的出來,卡爾把有關輪船建造的資料詳細的看過了一遍。所以他自然是知道隔水板的重要性,他是經營鋼鐵的,也自己瞭解泰坦尼克的船身只要遇到撞擊,就不可能不會沉沒,而該死的是,現在這艘船上的救生艇只有二十艘, 連一半的人都坐不滿。

“先生, 有什麼問題嗎?”賴潔福擔憂的問道,卡爾是他一手帶大的,他自己沒有結婚,所以一直把卡爾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最近看到卡爾因為布克特小姐的事情不高興, 他心裡也不好受,所以才會甘願去跟蹤一個姑娘。

“賴潔福,今天傑克對我說,他夢到泰坦尼克好沉沒了。”卡爾扶著額頭說道。

賴潔福的臉色馬上變的不好,坐船的時候做到輪船沉沒的夢,可不是好預兆,雖然這是沒有根據的, 但是經常坐船的人中間都是有這個忌諱的。

“剛才我在參觀船長室的時候聽到了冰山預警,而泰坦尼克號上的救生艇只有二十艘,安德魯先生告訴我泰坦尼克號的隔水板高度在製造的時候被私自降低了。”抹了抹臉,卡爾說道,他的心裡其實已經開始隱隱的相信楊逸的話了,還有那些佔據了他的大半生家的股票,卡爾有預感自己應該聽楊逸的話把股票賣掉。

作為一個年輕有為的商人,他靠的當然不只是聰明的頭腦和天上的經商天賦,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直覺。這種直接讓他一度在商場上很順利,就像這次收購泰坦尼克的股票,他比很多人都要早出手,所以才會用最便宜的價格收購了百分之二十,現在他已經透過差價賺了很大一筆了。

“接下來要做什麼?”賴潔福問道,他覺得這些事情都不是好的兆頭,他雖然不懂輪船,但是他知道泰坦尼克為了製造的更加的豪華,所以在裝修方面投入了很多,這艘船的承重已經太大,要是真的遇到什麼以外,絕對會很快的沉沒的。

“我打算把手裡的股票賣掉,反正我已經賺了很大的一筆了,就算賣掉也不會吃虧的,而且現在我手裡沒有太多的現錢,把這些股票賣了換成其他的投資也可以。就算最後泰坦尼克號安全到港,大不了就是被那些有股票的人嘲笑幾句而已。這裡誰都不是靠著白星公司來過日子的。”卡爾說道,他想了一下,賣掉股票最多隻會讓他少賺以後的一筆錢而已,他無論如何也是不缺那筆錢的。可是不賣的話,要是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那麼那百分之二十的股票夠他把全部的動產賠掉的了。

“那麼需要我做什麼嗎?”賴潔福對於卡爾的決定向來是全部支援的,這是出於對卡爾的愛,也是出於一個忠誠的管家的本能。

“幫我聯絡到離泰坦尼克號最近的輪船,問清楚他們的方位,並且隨時和他的保持聯繫。”

“是。”賴潔福匆匆的出去了,即使泰坦尼克號有多麼的豪華,電報機也不可能隨處可見,所以他必需得去專門的通訊室發電報。

卡爾在賴潔福走後就去了楊逸的房間,楊逸已經睡著了,但是他的臉色還是很糟糕,卡爾爬上床,靠坐在楊逸的身邊,看著這個人的皺著眉頭的睡顏,心裡覺得十分的平靜,好像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覺得平靜。

卡爾不知道自己對這個人是什麼感覺,他是自私的,這點露絲覺得沒有說出,要是以往,他絕對不會和這個自己完全不瞭解的男人有什麼交流,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想著把這個男人帶進自己的圈子,並且費心的去幫他介紹那些肚子裡繞著很多彎的有錢人。

楊逸睡的是的不安穩,在上了泰坦尼克號之後他就沒有安穩的睡著過,他總是在不停的夢見自己的第一世,然後就是穿越後的兩個世界,在夢境中,他總是把原著和他經歷的混在一起,他分不清哪個是真是假,他看著夢境裡的愛人離他而去,這讓他無法接受,但是他總是醒不過來。然後他夢境就會變幻,他看到自己站在即將沉沒的泰坦尼克號上,周圍所有的人都在哭喊尖叫,發了瘋的想要上去救生艇,讓後他就沉入了海底,冰冷的海水圍繞著他,讓他無法呼吸。

“啊,不要!”楊逸滿身是汗的驚醒了過來,摸著自己的手鐲,他總算是放心一點,至少他能夠躲在手鐲裡。

“怎麼了,做惡夢了!”卡爾本來已經開始打盹了,不過被楊逸這麼一叫清醒了過來,他一邊幫楊逸順氣一邊問道:“夢到了什麼?”

“我說過了。”楊逸看了眼坐在自己被子上的卡爾,又看了眼牆上的鍾,問:“你怎麼在這裡,已經很晚了。”

“我只是來看看你,沒想到睡著了。”卡爾見楊逸沒事,就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後轉身看著楊逸,說道:“我已經打算把股票賣掉了。”

楊逸睜大眼去看他,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可完全沒有想著卡爾會聽他的賣掉股票,所以現在一聽還是十分驚訝的,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問:“你用什麼理由賣掉,百分之二十呢,其他人可都是想著靠股票掙錢呢!”

“我已經想好理由了,大家都知道我花了大價錢買海洋之星,現在沒有錢舉辦婚禮也是正常的,所以用這個理由應該可以。”卡爾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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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你可是能夠為了布克特小姐付出一切的啊!”楊逸半帶嘲諷的說道。

卡爾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楊逸這麼說,他心裡非但沒有一絲的生氣,反而十分的高興。“好了我要走了,這個時候晚宴應該開始不久,我會讓人給你送吃的,你好好休息。”

卡爾走後楊逸躺在床上,看著一點點在轉圈的時鐘,時間正在不停的流失,離災難來臨的時候越來越近了,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了,就算再有錢,他這個在這裡毫無權利的人也無法改變那些掌權人的心思。他能做到的只有等待。

晚宴確實剛開始不久,卡爾到的時候大家才剛剛開始吃開胃菜。布克特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女兒,發現她正在發呆,而坐在她斜對面的肯特則眼睛也不眨的盯著她。布克特夫人馬上笑了笑,對著卡爾問道:“卡爾,你怎麼現在才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莫莉馬上也問道:“之前我想去看看傑克,不過在門口遇到了賴潔福先生,他說傑克睡著了,你正在照顧他,是嗎?”

“是的,傑克頭痛的十分利害,醫生給他開了一些止痛藥,不過沒有太大的效果。”卡爾眼睛也不眨的說著謊,他確實讓醫生給楊逸開了一點止痛藥,不過楊逸完全沒有吃。

“那道森先生現在還好嗎?”安德魯先生也關心的問道,在他看來楊逸幾乎可以說是挽救了他的聲譽的,因為要不是他,安德魯先生絕對不知道自己的投入了畢生精力的泰坦尼克號竟然是怎麼危險的存在。

“他之前睡的很不安穩,不過現在已經醒了過來。你知道他沒有一個管家,這可實在不方便。”卡爾說道。

布克特夫人看到卡爾沒有注意到露絲和肯特的異樣,這讓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所以她在桌下用腳踢了踢露絲,示意她和卡爾說說話。

露絲現在忍耐的十分的痛苦,她本來和肯特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在甲板看書的,可是她卻失約了,現在肯特看著她讓她不知所措。肯特的眼神那麼的熱烈又充滿深情,要不是她的母親以傾家蕩產作為要挾她絕對要和肯特好好的說說話的,可是現在她確什麼都做不了。

露絲艱難的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卡爾笑了笑,然後說道:“卡爾,你和道森先生的關係很不錯。”

卡爾抬眼看了看露絲,看到她那勉強意味十足的微笑時,心裡只覺得膩味,永遠都是這樣,只要面對著他的時候露絲就永遠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除非他送給她寶石和名畫。卡爾又注意到露絲身上的衣服,那是一條草綠色的絲綢裙子,在領口和袖口都有著蕾絲。當初卡爾把這條裙子送給露絲的時候就被露絲放進了箱子底下,以她的話來說這條裙子只適合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穿,而她已經不合適了。冷笑了一下,看了眼已經收回目光的肯特,卡爾說道:“是的,我和傑克十分的談得來,我還想以後和他好好的合作呢。”

露絲剛才也只是無話找話而已,聽卡爾這麼說之後就閉了嘴,生意上的事情她是一點也不懂的,自然插不上話。

晚飯結束之後,先生們就又聚在了一起討論自己的生意了。卡爾在亞德先生說道收購一所珠寶公司的股票時,適時的說道:“我打算把白星公司的股票賣了,亞德先生覺得現在賣掉會虧嗎?”

“當然,霍克利先生,你是怎麼會想到要賣白星公司的股票的?”亞德先生驚訝的問道,在他看來白星公司的股票這次絕對會賺翻的,會賣掉的是傻瓜。

卡爾帶著一絲尷尬,說道:“你們知道我買海洋之星的時候花了大價錢的,不瞞各位,我一半的身家都花掉了,現在另一半的都在那些股票上。訂婚之後我想竟快的和露絲結婚,那樣手頭的錢就不夠了,你們知道漂亮的姑娘要求總是很多。露絲曾經跟我說過,她喜歡金色的玫瑰,所以勢必我要給她弄上幾百朵那樣的玫瑰的。”這個卡爾倒是沒有說謊,之前由此在珠寶店露絲看到一個雕成玫瑰的金子胸針覺得十分的漂亮,可惜那個胸針實在是太小了,小拇指那麼大,露絲不是很滿意它的個頭,所以沒有買下來。

“哦,這麼寵未來的妻子可是不好的,女人你總得讓他們知道你是他們的天。”一旁的古根先生說道,他這次坐船帶的是他的情婦,聽說是位了不起的歌唱家。

“那你賣多少?”亞德先生問道。

“所有。”卡爾眼睛都不眨的說道。

“什麼,你要全部賣掉?”一旁的伊士梅先生覺得卡爾簡直就算瘋了,他已經讓船長把剩下的四個鍋爐都燒開了,泰坦尼克號將會比預期的早上很多到達美國,到時候勢必會成為轟動世界的新聞,那時候那些股票可想而知絕對會漲上很多的。

“是的,我打算辦一場世界婚禮,這樣才能配得上海洋之星。”

卡爾順利的一晚就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票都賣給了其他的人,他看著手裡的檔案,嘆了口氣,賣都賣了,再想其他的也沒有意思。

從通訊室出來,卡爾一個人走在甲板上,海面十分的平靜,連一絲的波浪都沒有,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肯特,你帶我去哪?”一個壓低的聲音從一旁的樓梯處傳來。

卡爾抬頭一看,就看到露絲的裙襬消失在黑暗裡,他的身體僵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放鬆了下來,之前在說舉辦婚禮的時候,其實卡爾就已經沒有多少和露絲結婚的心思了。但是不管是娶誰,其實對於卡爾來說都一樣,只是現在貴族不多了,能夠娶到露絲對他是有好處的。因此現在他只要等著,等著看露絲自己決定,如果她的所作所為超出了他的底線,那麼他也不會為了那一點的好處娶她了。

等卡爾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進了楊逸的房間,楊逸已經睡著了,他的床頭還放著吃了一般的晚餐。卡爾走過去想要幫他蓋好被踢掉的被子,結果手就被楊逸抓住了。

楊逸迷迷糊糊的對著卡爾咕噥道:“睡吧,很晚了。”

卡爾愣了愣,知道楊逸認錯了人,但是這個時候他突然不想說明,看到楊逸閉著眼睛往床裡側挪了挪,卡爾脫了外套,也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