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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 106 章

在雅歌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好身邊的時候, 那道矗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精靈王的身影, 已經消失無蹤,而雅歌攤開的如玉般的掌心,則是一團散發著光芒, 晶瑩剔透的光團

抬手將光團直接打在了好的胸口,在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 光團已經直接融合了進去,好瞬間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似乎自己早已達到了瓶頸的力量還在不斷地增長, 火靈的周身,也相應地散發出強大而灼熱的火焰。

逼人的熱力讓麻倉葉等人不由得退後了不少,避開那幾欲可以融化冰山的熱浪。

等到體內的力量終於停下增長, 好檢查了一下, 眼中難掩震驚之色,他自認為自己原來已經很強了, 但是跟現在相比, 卻又有天壤之別,如果說現在的他的力量算得上是大海的話,那麼以前的他,只能算得上是一個湖泊了,剛才那個到底是……“雅歌, 你拿的到底是……”

“那個就是精靈王,”雅歌不在意地擺擺手,“其實也就是一個世界法則凝結而成的神格, 因為一直沒有主人,加以吸收了很多靈魂,所以產生了自己的意識,我把它的意識抹消了,你的力量增長只是第一步,等你可以完全掌控那個神格的時候,你就可以脫胎換骨成為新的神o,同時,由於這個神格是由世界法則所產生的,本來就是為了尋找能夠聯通世界法則的存在,也就是所謂的世界代言人,所以,當你完全掌控了這個神格之後,你就會成為世界的主人,這個世界的人不能也不敢再跟你敵對,因為你已經是世界的主人,你的安危跟世界息息相關,若是你死了,世界也會隨著毀滅!”

“世界的主人嗎……”好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全然沒有變化,一時間,竟然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得到精靈王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可是,他現在卻沒什麼高興的感覺,反而有點悵然若失……

是因為得到的太忽然太容易了麼……

抬眸看見不遠處的麻倉葉一行人,因為雅歌的話,他們的臉色越發凝重,他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眼中的決然,那是即使明知道可能沒有任何希望仍舊不願意放棄想要努力哪怕最終的結果是死亡的明了的覺悟。

因為明白了實力的差距,知道了不可能會贏而感到了無望的未來,卻依舊不願意放棄努力的希望嗎?

明明之前還讓他如此憤怒的事情,現在再對上他們的時候,雖然還是覺得很礙眼,他卻奇異地已經沒有了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憤怒。

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跟他們糾纏下去了……

好看著自己的掌心,微微一笑。

“好……”麻倉葉的眼神很複雜。

“可以聽小生一言嗎,好大人?”

一個矮小的身影慢慢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見那個身影,好含笑的眼閃過冷冷的殺意,“股宗。”

“非常抱歉,小生來遲了。”貓形的靈微微躬身,“好久不見了,葉王大人,雅歌大人。”

“股宗……”雅歌面上的笑容燦若春花,“雖然我給麻倉家的人傳了話,但是我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雅歌大人,當年的事情雖然不是股宗所願,但是股宗誤殺了您也是不爭的事實,如果您要報仇,要股宗這條命,股宗也不會反抗。”

“你還真是……”

“只希望雅歌大人您能夠思考清楚,葉王大人是錯的,”股宗抬起頭,眼神依舊是如此堅定而決然,“雅歌大人,如今,能夠阻止葉王大人的,只有您了。”

“所以認定了葉王是錯誤的你,不惜背叛了葉王,跟那些骯髒汙穢的人類聯合起來,殺了葉王?”雅歌的神色很冷,冷得洞徹心扉,“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股宗,你可記得當初你被人類欺凌奄奄一息的時候是誰救了你?是誰教你修煉給你力量讓你掌握自己的命運?背主棄義恩將仇報,你以為頂著為了人類大義的名頭,你的行為就很光明很偉大了麼?”

“連親手救了你姓名對你有莫大恩德的葉王你都可以說背叛就背叛,貓又股宗,如今你怎麼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大義凜然地說著葉王是錯的?”

“你為什麼不想想,到底是什麼才將葉王逼迫至此?”

“當年你能夠殺了我,一是因為我事先受了傷,二是因為我沒有防備。可你知道為何我對你沒有防備嗎?你一直都待在葉王身邊,看得到葉王的一切。我以為,哪怕所有人都背叛了葉王,你也會站在葉王身邊,可是我沒有想到,選擇背叛的人,竟然會是你!”

“當年那些圍攻葉王甚至最後殺了他的人,我安倍雅歌都不恨,只有麻倉家跟你是例外。在麻倉家開始腐敗的時候得知葉王出色的天賦所以將當年親手驅逐的葉王召回,在葉王將麻倉家帶上了巔峰之後,又因為恐懼忌憚他過於強大的力量而跟外人聯絡起來想要了他的命。葉王於你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情,可是你卻因為認定葉王是錯的所以背叛了他,還帶著大義凜然地藉口。呵呵,麻倉家,還有你貓又股宗,果然不愧是一丘之貉,都是忘恩負義的東西!”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對葉王說恨,唯有你們沒有資格。沒有葉王,就沒有你們的今天。麻倉家,貓又股宗,即使葉王願意放過你們,我也會以我安倍雅歌的名義詛咒你們,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寧。”這麼說著,雅歌的目光轉向麻倉葉,“哪,聽說麻倉家如今子嗣單薄,你麻倉葉已經是這一代唯一的男丁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股宗眼神中透出震驚,“自從葉王大人逝世麻倉家的子嗣誕生越來越困難,很少有天賦出眾的族人,偶有誕生天賦卓越者,卻往往都是命運坎坷英年早逝,莫非這其中是因為……”

“呵呵……”清麗的面容流轉著燦爛明媚的笑容,明明是如此美麗,卻似乎蘊含了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意,還有無盡的快意,“你是不是忘了,我安倍雅歌,可是當年的第一巫女?對於巫女來說,一個詛咒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尤其當那個詛咒是用巫女的生命來實現的時候……”當年她自知命不久矣,卻沒有辦法原諒背叛了好的麻倉家還有貓又股宗,索性用自己最後的生命下了一道詛咒。“可惜我當時命不久矣,詛咒只足夠詛咒麻倉家永不安寧,卻是沒辦法再施行到你身上,讓你安生地過了千年。”

“不管你們的名號喊得多偉大多麼大義凜然,都改變不了你們麻倉家是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卑鄙之徒的事實。背叛者,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第一次聽見這個事實,好有些震動,“雅歌,你又何必……”如果千年前雅歌不是把力量浪費在詛咒上而是用來醫治自己,她是不是就不會……死?是不是他連累了她……如果雅歌沒有選擇站在他身邊,是不是還可以繼續當她的第一巫女備受推崇?

“不關你的事,好,”雅歌搖頭,“當時我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哪怕療傷也只是苟延殘喘一些時日,已經是沒救的了,否則我也不會那麼乾脆地選擇放棄,用自己最後的生命來詛咒。”微微一笑,帶著一絲釋然,“我只是不甘心罷了,輸在那種卑鄙小人手裡。”

“嘛,我的事情就不說了,”雅歌拍了拍好的肩膀,“你還有什麼要解決的,剛好,人都在這,一起解決了吧。”

“……”好抬頭看了仍舊戒備地看著他的眾人一眼,忽然就沒了之前想要毀滅一切的心情,也許是因為力量增長了所以心態自然就改變了?

嘆了口氣,好搖了搖頭,“我們走吧,雅歌。”

“好?”雅歌一愣。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好的目光帶著一絲釋然,“我只是覺得,我之前的夢想沒有實現的必要了。”就算真的建造一個只有通靈人的世界又如何呢?當年集合起來對付他的人,不正是通靈人?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通靈人中多的是怨恨他懼怕他的存在,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既然這個世界容不下他,那麼,他就算拋棄了這個世界又有何妨?萬千世界,難道還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即便真的沒有,大不了他竭盡一生之力,自己建造一個世界!

這麼想著,好忽然覺得一陣輕鬆。

那是千年來從未有過的輕鬆,好像一切的包袱都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看著好眼中的釋然,眉宇間的清寒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散去,周身的氣質越發溫潤如風,雅歌忽然彎起鳳眸笑了。

不愧是好啊……這麼快就已經解開了心結……

“既然這樣的話,”雅歌頓了頓,向好發出了邀請,“好,你不是很好奇這千年我去了哪裡嗎?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的世界看看?”

好微微一笑,“好。”

右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一個圓形的門漸漸開啟,從中傳出強烈的空間之力。

“這就是通往我的世界的空間之門。”

“我們走吧。”視線掃過眾人,在歐帕奇身上頓了頓,好溫聲到,“歐帕奇,你去找拉基斯特吧,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好大人……”歐帕奇兩眼淚汪汪。

雅歌搖頭,“歐帕奇不能去,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空間通道的力量。”

好隨手一揮,一紅一藍兩隻式神落到地上,“前鬼後鬼,好好保護歐帕奇,以後他就是你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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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帕奇,代我向拉基斯特他們道別吧。”

“好大人……”

“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嗯……”

“葉……你,好自為之吧……”

“我們走吧,好。”

“嗯。”

直到好跟雅歌消失在了空間之門,空間之門消失,眾人都還眼神複雜地看著那已經空無一人的半空。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結束掉。

好離開了這個世界。

既然你們容不下我,那麼,我也不要你們了。

如此驕傲,如此決絕。

股宗黯然地看著那已經空無一人的地方,轉身默默地離開了。

哪怕理由再偉大,也改變不了它是個叛徒的事實。

它對得起自己的心,卻永遠都對不起葉王大人跟雅歌大人。

死對它來說反而是個解脫。

可惜,對於葉王大人和雅歌大人來說,貓又股宗不再有任何意義。

好離開了這個世界,唯一帶走的就是陪伴了他五百年不離不棄的火靈。

曲終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