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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失明

兩年的時間轉眼即過,礙於族長的身份與責任,斑終究還是在族中選了一個女子結婚,並且在一年後生下了斑的長子鏡。至於那個被選為斑的妻子的女子,本身的忍術天分並不出色,身體比起一般人來說也要虛弱一些,結婚一年斑也只見過她幾次,確認她懷孕之後便將她交給了有經驗的僕婦照顧著,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沒有多少感情。在生下斑的長子鏡之後,女子便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而香消玉殞。知道這個訊息的斑只是沉默了一瞬,下令好好安葬那名身為他妻子的女人之後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聽說了斑的長子終於平安誕生,但是斑的妻子卻因此香消玉殞的訊息,泉奈跟琉璃相視一眼,無奈地嘆息。

斑決定的事情,他們無法改變,那名他們本該稱為嫂子卻根本沒見過幾次的女子只是個無辜的犧牲者,斑礙於責任必須擁有子嗣,然而他對於那個生下了他的子嗣的女子卻沒有絲毫的感情,即使他們為那個女子而嘆息,卻無法做些什麼。

“也許,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吧。”沉默了許久,琉璃輕聲嘆息,“為了鏡而死,至少斑哥會永遠記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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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見過那名女子。那是個溫順柔和的女子,就好像水一般溫柔嫻靜。斑哥結婚的那一天,她去了女子所在的院子,她看到那名女子秀麗的臉上那羞澀期待的笑容,便知道女子是愛著斑哥的。她期待著這場婚禮。

可惜,因為責任而不得不結婚的斑卻對她毫無感情,即使沒有因此而遷怒她,但是他卻無法對那名他隨便選中的女子產生任何好感。

她並非沒有勸過斑的。她覺得那名溫柔的女子其實很適合張揚肆意的斑哥。她希望女子能夠給斑哥帶來幸福,畢竟,她跟泉奈只是斑哥的弟弟妹妹,他們可以一起並肩戰鬥,卻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終究是要有各自的家庭的。所以,她才希望那名女子可以給斑哥帶來家的溫暖,讓斑哥的生命中不再只是只有她跟泉奈。

但是,她的勸說並沒有效果。向來寵她的斑在這一方面並沒有讓步。她只能默默地看著女子的臉色日漸蒼白,看著她的眼神越發失落絕望,看著那女子如花的容顏漸漸凋零。孩子的出現給女子帶來了一絲希望,然而,希望之後只是更大的絕望。斑的冷漠幾乎令女子失去了所有的信念。

然後,她便不想再去看那名女子了。每一次她出現的時候,女子的眼神總是令她忍不住轉過眼去不想看。那是夾雜著羨慕悵惘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哀愁與憂思。女子所期待的,是她一直以來擁有的斑的關心寵愛。她的出現,似乎只是在提醒女子,不是斑沒有心,只是她沒有那個本事得到斑的心。她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告訴女子曾經的期待有多麼愚蠢。

她本是一番好心,然而她的存在似乎給女子帶來了更多的痛苦。

還是不要再去了吧。她想,吩咐下人照顧好她便是了。

這一次,便是十個月的時間。

木葉不知道為何似乎出現了很多問題,不算麻煩,卻需要精力去解決。

族裡似乎也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音,這些聲音給他們帶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她忙著處理木葉跟宇智波家族的事情,便沒有再分心去注意那名女子。

誰知道,再次聽到女子的訊息,卻已經是她的逝去。

看著斑冷漠如昔沒有絲毫變化的眼神,琉璃只能為女子嘆息一聲。

喜歡一個人是你的權利,不喜歡你是對方的權利,這種事,旁人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

女子太過痴傻,生生為了那份無望的愛磨滅了自己的生命,斑哥太過冷漠,他始終未曾將女子放在眼中。可是這又能怪誰?怪女子太痴?怪斑哥太冷淡?他們都沒錯,因為他們,都只是遵從了自己的心而已。

這一刻,琉璃不禁想起了早就已經消失了許久的犬大將跟十六夜,她前世為了一個人類背叛了自己的母親的父親,還有那個,甘冒天下之不諱跟一個大妖怪在一起的人類女子。他們一樣只是遵從了自己的心,然而他們的選擇,卻給他們的家人帶來了不幸。那個時候,她真的是恨著的,為什麼要背叛?現在,她依舊是恨著的,然而她卻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無所謂對不對,只不過在他們心裡,愛人比起別的東西,都要來得重要罷了。

愛情啊,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這種東西,以後還是敬而遠之好了,免得,又傷身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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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場上,斑的身影時隱時現,在場上鬼魅般地移動著。

琉璃站在一邊,雙手環胸,淡笑著看斑使用得出神入化的空間忍術。

忽然,斑身形一頓,出現在場中,一隻手捂住眼睛,頭微微晃了晃。

琉璃臉色一變,身形一閃便出現在斑身邊,緊張地問道,“斑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斑放下手,毫不在意地笑了,“沒什麼,就是忽然有些暈,可能是空間忍術用多了,今天就到這裡好了,琉璃你練著吧,我去找泉奈幫忙批改檔案。就這樣了。”說罷便閃身走人,絲毫不給琉璃說話的機會。

琉璃臉色凝重地看著斑消失的地方,嘆了口氣,斑哥,你大概不知道吧,你每次只要一緊張就會不停地說話,不給別人開口的機會,而且,這是你第一次自己開口說要批改檔案,平常你都是直接扔給泉奈哥哥的,你這麼說,我怎麼可能放心?

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斑捂住的,是眼睛吧?雖然她曾經提醒過斑不要過多地使用萬花筒,但是以斑的性格,沒有什麼證據,他多半是不會放在心裡的,他這兩年又經常往外跑,萬花筒怕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回了,大概,快要出問題了吧?

不知道扉間的實驗進行得怎麼樣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保住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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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琉璃猜測的要來得快。斑這幾年經常在外出任務,沒有琉璃跟泉奈的監督,使用起萬花筒寫輪眼來那叫得心應手肆無忌憚,很快地,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頻頻出錯,眼睛的疼痛也越發頻繁和劇烈。

雖然斑瞞著琉璃跟泉奈,但是心細的兩人還是發現了異常。

“斑哥的眼睛好像真的出問題了。”泉奈皺著眉,神色有些凝重。

琉璃臉上帶著煩躁之色,“都是斑哥不好啦,叫他不要經常用萬花筒他就是不聽!氣死我了,竟然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明明早就跟他說過要小心慎用萬花筒寫輪眼,他倒好,用得那麼高興,現在可好,眼睛出問題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泉奈無奈地揉了揉額際,“爺爺跟父親的寫輪眼還保留著吧?叫醫療班的人做準備吧,免得到時候來不及。”

“嗯,我回頭就吩咐下去。”琉璃點點頭,雖然她的計劃是給斑移植另一雙萬花筒使之進化成永恆萬花筒,這樣的話不但眼睛不會有問題而且力量會加強許多,但是移植萬花筒並不容易,最重要的是,斑絕對不會同意移植她的萬花筒。不管是失去了瞳力還是失去了眼睛,結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失明。而疼愛她的斑是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打定主意的琉璃打算去找扉間商量一下關於寫輪眼移植的問題,然而,事態比琉璃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

沒有多久,在一次任務中,斑身體受了重傷被族人緊急送了回來,他報告說是因為斑的寫輪眼忽然失效而導致了斑的重傷。

那時候泉奈剛好去了別的地方探查,留下她鎮守宇智波家。接到了訊息的琉璃大驚失色,立刻跑到了斑所在的病房,卻看見一臉凝重之色的醫療忍者,搖著頭對她說除非立刻移植另一雙寫輪眼,否則斑的眼睛就要廢了。

移植另一雙寫輪眼?可是她的命令剛下達不久,根本就還來不及送到本家來啊!而且寫輪眼要用特殊的工具方法貯存,必須要小心謹慎,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運送寫輪眼談何容易?就是木葉裡也不是絕對安全,覬覦宇智波家的寫輪眼的人從來就不缺。

必須下定主意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滿臉痛苦之色的斑,琉璃下定了決心。

把醫療人員都叫了出去,琉璃站到了病床前。

你會沒事的,斑哥。我一定會救你的。

雙手輕輕地放在斑的額際,銀色的查克拉開始流動。

琉璃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正在漸漸失去力量,眼前的景物時隱時現,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

輸送瞳力,還真是不容易啊……

“扉間大人!”

“琉璃,你在裡面幹什麼?快出來!”

“琉璃,我進來了?”

“砰”的一聲,門被打了開了。

琉璃唇角露出一絲微笑,扉間,你來遲了呢。

這麼想著,眼前一黑,琉璃身體一軟,便倒了下去。

“琉璃!”

最後耳邊傳來的,是失去了鎮定的滿是驚慌的熟悉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