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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聖戰的開幕

“哈迪斯!”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宮殿裡響起, 王座上, 哈迪斯面色淡然而冷漠,“雅典娜。”

“哈迪斯,”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與冷靜, 雅典娜明媚的鳳眸裡盈滿了急切,“帕拉斯的靈魂在不在你這裡?”

“在又如何。”哈迪斯的聲音是萬年不變的清冷漠然, “雅典娜,你應該知道冥界的規矩。”

冥界的入口那裡, 明明白白地寫著, ‘入此門者,需放棄所有希望’。意思是進了冥界,便必須放棄前塵往事。

進了冥界的靈魂, 就不可能再離開。

“我知道, ”雅典娜著急道,“哈迪斯, 我知道我的請求很不合理, 但是……我請求你,把帕拉斯的靈魂還給我,無論如何,我都希望讓帕拉斯重生……冥界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不行,”哈迪斯淡淡道, “這不合規矩。冥界的規則,不能隨便打破。”

“哈迪斯!”雅典娜倏地冷下了臉,咬著下唇道, “我今天一定要帶走帕拉斯的靈魂!”

“朕也說了不可能。”

“哈迪斯……”雅典娜低頭沉默了一會,再抬起頭時,眼中卻是決然的色彩,“你不要逼我,你知道的,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哈迪斯靜靜地看著她,良久,忽地一聲輕微得幾乎不可聞的嘆息在寂靜的宮殿中響起,“雅典娜,你這又是何必?”

“哈迪斯,你只管告訴我,答不答應給我帕拉斯的靈魂?”

“朕若不給呢?”

“那……我不介意跟你動手。”

“你不是朕的對手。”

“那可不一定!”

“你還真是……”倔強啊……“罷了,這次就算了吧。”

哈迪斯慢慢抬起左手,一團淺藍色的光暈在他雪白如玉的掌心輕輕浮動著,雅典娜瞪大了眼睛,“那是……”

“這是帕拉斯的靈魂。”哈迪斯淡淡道,“拿去吧。”

隨著哈迪斯的話,淺藍色的光團慢悠悠地飄向雅典娜所在的位置。

雅典娜身形一閃,小心翼翼地將那光團捧在了手心裡,如獲至寶地護著,一滴晶瑩從臉頰滾落,“帕拉斯……”我終於找到了你了……

雅典娜輕柔一笑,淺藍色的光團,慢慢地融入了她的胸口。

“你用自己的靈魂來溫養她?”

“嗯,”雅典娜輕笑,“帕拉斯的靈魂太脆弱了,用我的靈魂來溫養是最安全的。”

“太危險了。”萬一不小心受了傷,雅典娜的靈魂會被還在溫養中的帕拉斯的靈魂下意識地當做養料吞噬掉的。

“沒關係。”雅典娜輕笑,“哈迪斯,你怎麼……”忽然答應將帕拉斯的靈魂還給我了?

“朕若是不給,你豈不是要跟朕打一場?”

“對不起,哈迪斯,我剛才太激動了……”

“無妨,你要走了嗎?”

“嗯,我要回奧林匹斯了。”

“有事情儘管來找朕。”

“好。”雅典娜輕輕一笑,身形轉瞬間消失不見。

哈迪斯看著雅典娜消失的地方,眉心微微蹙起,宙斯,這一次,你是真的打錯算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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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回到了奧林匹斯之後,便立刻回了自己的神殿,且傳令封閉神殿百年,不接見任何人。

對於雅典娜的異常,幾乎所有神明都在議論紛紛。

沒有多久,海界便傳出了雅典娜誤殺了好友帕拉斯,也就是海皇波塞冬最寵愛的孫女的訊息。

據說,雅典娜是在跟帕拉斯對戰的過程中不小心誤殺了她。

據說,海皇波塞冬因此而勃然大怒,將雅典娜驅逐出了海界。

據說,海後安菲特裡忒也因為這件事對雅典娜很不滿,幾乎跟她斷絕了關係。

據說,海皇跟雅典娜已經反目成仇,言明海界不歡迎智慧女神的到來。

據說……

……

不管外面的傳聞變成了什麼樣,雅典娜始終都待在神殿裡,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雅典娜的幾個好友,諸如月神阿爾特彌斯、美神阿佛洛狄忒等人都擔心不已,可惜神殿被封閉,她們根本見不到雅典娜。

為了這件事,阿爾特彌斯還特地跑了一趟海界去找安菲特裡忒,想要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惜安菲特裡忒避而不見,只讓人傳話叫她們不要多管了。

阿爾特彌斯無法,只好按捺下心來,等到百年之後雅典娜重出神殿。

凡人的一生只是短短百年光陰,然而對於有著幾近於無限的生命的神明來說,百年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功夫。

轉眼間,百年的時間已過,智慧女神的神殿,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重新開啟。

一身長裙的雅典娜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依舊是明眸善睞,笑若春風,流金色的鳳眸微微一挑,便是無盡的自信從容。

沉寂了百年之後再度出現的雅典娜,似乎跟百年之前的她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細心觀看之下,卻似乎有什麼改變了。

雅典娜不再經常前往海界,見到海皇波塞冬的時候不再總是挑起秀氣的眉,鳳眸婉轉流光,活力無限地跟海皇你諷刺我一句我嘲笑你一句地你來我往,兩個人偶爾在奧林匹斯山上見了面,雅典娜總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微一躬身,禮貌地微笑著喚一句‘海皇陛下’,然後便是禮貌地離去。

雅典娜也不再總是跑到冥界去,冥王哈迪斯本就是不喜歡外出的性子,是以在她不再去冥界之後,跟冥王哈迪斯,竟是再也不曾見過一面。

相反的,雅典娜總是喜歡前往大地,一個人混跡在人群中,笑看風起雲湧潮起潮落。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天邊雲卷雲舒。

比起百年前無論何時何地都淡然從容,因為自信而傲然的雅典娜,百年之後的她,卻多了幾分波瀾不驚沉靜安然的味道。

“聖戰?”

一年一度的十二主神集會上,一向都喜歡保持沉默的雅典娜忽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建議。

宙斯聞言挑眉,帶著幾分探究地看向了這個自從沉寂百年之後再次出現他就再也看不懂的女兒,“雅典娜,你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大多數主神都好奇地看著雅典娜,等待著她的解釋。

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容,這些年來俊美的面容越發妖孽的波塞冬雙手環胸,懶懶地看著她。

哈迪斯依舊是神色冷淡,看不出一絲變化。

“所謂的聖戰,自然就是戰爭了。”雅典娜鳳眸微彎,輕笑著解釋道,“大家還記得當年的特洛伊戰爭吧?”

“嗯。”眾神紛紛點頭,當年的特洛伊戰爭因為不合女神的一個金蘋果引發,幾乎牽連了奧林匹斯大半的神明,在人間掀起了一場大戰爭,他們當時還親自參與了進去,自然是記憶猶新的。

“神明有著漫長的生命,不找點事情做實在是太無聊了,父神常常召開宴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是麼?這樣的話,我們不如就來玩一場戰爭遊戲好了。”

雅典娜流金色的鳳眸流光迴轉,光華奪目,“以我智慧與戰爭女神雅典娜為首的正義一方,召集人類中的強者成為聖鬥士,保護大地的和平,不讓大地被邪惡勢力所侵佔,如何?是不是很有趣?”

“聽起來是很有意思沒錯,”幾位主神都是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太陽神阿波羅道,“可是,誰是惡勢力呢?”

雅典娜的目光落在了冥王身上。

眾神的目光也移了過去,隨即飄移開來,確實,以冥界一貫的名聲來看,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人選了,可是……問題是,冥王哈迪斯是出了名的厭惡麻煩……誰能請得動冥王哈迪斯?或者說,誰有那麼大能耐讓冥王哈迪斯點頭答應當那勞什子的邪惡勢力?還是一定會輸的邪惡勢力?

於是,眾神的目光又落到了雅典娜身上。

雅典娜愣了一下,忽而笑得燦若春風,一派‘我很無辜不關我的事’的模樣。

眾神:“……o(s□t)o”

雅典娜你怎麼好意思裝無辜?明明是你出的主意!

“父神……”雅典娜笑得眉眼彎彎,襯著她清麗脫俗的臉龐,當真不愧是神界中首屈一指的美人,可惜美人戰鬥力太彪悍,大家只敢遠觀不敢褻玩,“您說呢?”

“咳咳,哈迪斯……”

被哈迪斯沒有感情的綠眸瞥了一眼,宙斯的話立馬憋回了肚子裡,“不,沒事。”

哈迪斯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朕答應。”

眾人:“……( ⊙ o ⊙ )!”他們沒聽錯吧?沒集體出現幻覺吧?哈迪斯居然答應了?!真的假的?!

哈迪斯淡淡瞟了他們一眼,“冥神偶爾也需要休息。”

眾神:“……”於是冥王陛下你是把聖戰當成乃們的消遣了麼?

“好了,既然哈迪斯這麼說了,那麼……”宙斯剛想拍板決定下來,一道慵懶磁性的嗓音忽然插了進來,“聽起來挺有趣的,海界也算上一份好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海皇波塞冬懶懶地單手撐著下頷,嘴角的笑容玩味而悠然,海藍色的眸子卻帶著幾不可察的冷意,淡淡地望著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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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沉默,果然波塞冬對於當年雅典娜害死帕拉斯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吧,參加聖戰是想趁著聖戰的時候算賬?

宙斯沉默了一瞬,“好吧,既然波塞冬有這個興趣。那麼,雅典娜、哈迪斯、波塞冬,你們三個各自分一縷神識到人間尋找代言人,然後開始聖戰吧。”

“是,父神。”雅典娜應道,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聖戰就定為每兩百年一次,如何?”

眾神對視片刻,紛紛點頭,“好。”

“那就這麼決定了,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