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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愛慕殺生丸的女子

跟桔梗在一起旅行的日子對於星羅來說是個很新奇的體驗。

桔梗巳經知道了當年她跟犬夜叉a事情只是一個誤會, 一切源於一個名於奈落的妖怪的陰謀。然而, 即使誤會已經解開,桔梗跟犬夜叉卻已經是破鏡難圓,再無和好的可能, 一來,即使現在的桔梗已經復活了, 然而她始終已經是個步入輪迴之人,她的身體, 不過是陶土所製成, 如果沒有人類的靈魂,她甚至無法行走自如;二來,犬夜叉的身邊已經有了她的轉世, 一個美麗活潑又善良堅強的女孩兒。桔梗的驕傲, 讓她無法再這樣毫無芥蒂地面對犬夜叉,跟他在一起。

在怨恨消弭之前, 恨著犬夜叉的背叛的桔梗一心只想跟犬夜叉一起步入黃泉, 如今,不再為情所困的她,最想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殺死奈落,不讓他再興風作浪為禍人間。

“桔梗, ”星羅曾經這麼問她,“你可曾怨恨?”

一身白衣紅裙揹負弓箭,越發顯得清麗而聖潔的巫女聞言回頭微笑, “恨過啊。”她的眼神有些悵惘,似乎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之中,“那時候,我是真心想要跟犬夜叉一起生活下去的……犬夜叉告訴我願意藉助四魂之玉的力量變成人類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可是,”桔梗眼神一黯,“後來我被‘犬夜叉’偷襲重傷,回到村子的時候卻發現犬夜叉搶走了四魂之玉,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恨啊……恨犬夜叉為什麼要欺騙她……如果一開始就不打算真心對她,為什麼要欺騙她的感情?所以她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封印了犬夜叉,帶走了一切的禍源——四魂之玉……

“我說的不是這個,”星羅搖頭,對著眼睛裡露出疑惑的桔梗解釋道,“我說的,是當楓姥姥對你舉起弓箭的時候。”桔梗,在你因為鬼女裡陶而再次從黃泉中歸來的時候,對你來說,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然而人間卻已經過了五十年,物是人非,當年依賴你的小妹妹已經變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當她為了你的轉世對你舉起弓箭,眼神中帶著警惕的時候,你可曾心痛,可曾怨恨?

桔梗怔住了,“怨恨……嗎?也許是有的吧……”那時候她是什麼心情呢?攜帶著對犬夜叉的怨恨醒來的她……也怨不得楓那麼對她吧……因為,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純潔無暇的巫女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行走在人世間的鬼魂罷了……

“桔梗,你很好,”星羅無聲的嘆息只為了這美麗善良卻又命運多戕的女子,“你真的很好。”

桔梗微微一怔,然後那清麗冷淡的容顏便綻開了清淺而又美麗的笑顏,“謝謝。”

旅途仍舊在繼續。

一路上,星羅跟桔梗走過了大大小小的村落,即使生於亂世,鬼怪橫行,那些平凡的人們臉上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為了生活付出自己的努力,日子過得平靜而幸福。

看著那些人們,星羅有些感觸,那……就是人類所謂的平淡的幸福麼?

可是……“為什麼他們不害怕呢?”

“你說什麼,星羅?”沒有聽清楚星羅的問題,桔梗問道。

“桔梗,”星羅疑惑道,“這個世界鬼怪橫行,這一刻他們過著平淡的生活,也許下一刻他們就會被妖怪或者魑魅魍魎或者強盜殺死,可是為什麼他們還能過得這麼無憂無慮?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一樣。”不會去擔心未知的未來,只有自信的強者。這些人類毫無疑問是弱者,為什麼他們生活在這麼混亂危險的時代卻不害怕?

桔梗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也許他們不是不害怕,只是不需要害怕罷了。”

“不需要害怕?”

“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為了一個也許不會實現的未來去擔心去害怕,不是太愚蠢了嗎?不管未來怎樣,至少他們在努力地活下去,這一刻,他們依舊平淡而幸福地活著,這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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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嗎?星羅思索的視線落在那些村民身上,她還是不太明白呢,人類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即使最初她亦身為人類,她還是不夠瞭解人類,不明白他們的很多做法。不過,人類的世界已經離她很遙遠了,即使明白,也沒有什麼意義吧……

星羅跟桔梗的旅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在這個戰亂的年代,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層出不窮,然而星羅跟桔梗一個身為純血大妖怪,一個是力量強大的巫女,斬殺妖怪不在話下,即使旅途中偶有波瀾,卻不會對她們產生什麼威脅。

利落地斬殺了來犯的妖怪,星羅忽然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

“怎麼了,星羅?”發現星羅的失神,桔梗問道。

“桔梗,”星羅清淺一笑,“我想,我們可能要暫時結束結伴同行的日子了。”

桔梗微微一怔,“你有事情要辦?”

“啊,”星羅不可置否,“有件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

桔梗點了點頭,“那麼,你一路小心。”

“嗯,桔梗,”星羅想了想,伸出手,手心一朵燦金色的蓮花越發美麗妖嬈,“這個給你,如果有麻煩的話,就用這個找我吧,捏碎就可以了。”

桔梗接過蓮花,微微一笑,“謝謝你。”

“那麼,我先走了。保重,桔梗。”星羅微微一笑,身影化作了金色的流光,轉瞬間已經消失在原地。

“保重。”

看著星羅消失的方向,桔梗輕聲道,靜靜地站立了一會,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纖細的身影有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然氣勢,卻隱隱帶著令人心疼的孤寂。

可惜,這一幕卻無人能夠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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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森林深處,時不時有幾聲鳥叫聲響起。

娑羅半倚在一棵參天古樹的樹幹上,口中不斷地吐出鮮紅的血液,秀麗的臉龐蒼白毫無血色,看著那臨風而立的銀髮俊美青年的眼中滿是眷戀和不捨,“時間……快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阿離遲疑地看著那剛才還展現出強大的力量的女子,此刻卻虛弱得彷彿一個小孩都可以輕易殺死她。

“殺生丸哥哥,還有犬夜叉,你們都在啊。”

忽然響起的清越嗓音讓眾人倏然回首,意料之外地看見了來人。

“星羅姐姐?”

“星羅小姐?”

銀髮金眸的少女翩然落地,向他們點頭示意,然後幾步走到了殺生丸身邊,帶著些許疑惑的眼神落到了那陌生的秀麗女子身上,“殺生丸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剛才從風中感覺到你跟犬夜叉的氣息,剛剛趕過來的,你們又打架了?”

“星羅殿下,這回可不關殺生丸大人的事,”邪見跳腳,“是這個人類女人忽然跑出來說要替殺生丸大人搶回鐵碎牙,然後希望殺生丸少爺能夠接受她的心意的……殺生丸大人可什麼都沒說!犬夜叉這個臭小子太沒用才會被一個女人搶走了鐵碎牙,果然一點都比不上殺生丸大人!”

犬夜叉一聽就炸毛了,“你說什麼?!”

“好了,犬夜叉,”阿離氣呼呼道,“你也該好好反省一下了,誰叫你之前那麼不小心的!邪見說的沒錯!”

“阿離,居然連你也這麼說我……”

“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對吧,珊瑚?”

“我也覺得犬夜叉是該謹慎一點了,老是這麼莽莽撞撞的總是給我們添麻煩……”

“珊瑚跟阿離說得有道理呢!”

那邊幾個人自顧自地討論得很開心,星羅有些黑線地轉過臉,他們是不是把話題扯得太遠了點?都忘了這邊還有幾個大活人了吧?

“哥哥,”星羅的目光落在那仍舊痴痴地望著殺生丸,眸中滿是無悔的愛戀的女子身上,對神色依舊那般清冷的殺生丸道,“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她看得出來,這個女子的壽命將盡,最多也活不過十分鐘,不過殺生丸有可以起死回生的天生牙,想要救這個女子倒不是不可能。這麼多年來,喜歡殺生丸的女人不是沒有,但是,這麼痴情不已至死不悔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就這麼死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殺生丸平靜的視線掠過那奄奄一息的女子,淡漠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不必。”

女子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最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能夠讓殺生丸大人知道娑羅的心意,真的是……太好了……”

轉瞬間,方才還是活生生的秀麗人兒,已經化為了一捧黃土。

一支笛子隨之落到了地上,那是之前娑羅一直隨身攜帶著的笛子。

星羅看著那捧黃土,垂下了眼簾,眼中神色複雜莫測。

至死不渝嗎?能夠有這樣一個讓自己愛得即使失去全世界也不在乎的人,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吧?

至少,娑羅為了所愛之人而失去生命,此生已是無悔。

殺生丸彎下腰,輕輕地拾起那只笛子插在了那捧黃土中,淡然的話語在微風中飄散開來,“繼續在那個世界吹你的笛子吧。”

星羅微微一怔,隨即便笑了開來。

殺生丸哥哥,其實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名為娑羅的人類女子,終究是以生命為代價,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道痕跡,即使那道痕跡很淺,但是,它終究是存在著的。

“走了,星羅。”

“哦,我來了。”

星羅笑著跟了上去,一邊回頭笑著向已經吵完的犬夜叉他們揮手告別,“下次再見了,犬夜叉,還有你們幾位~~”

阿離看著那插著笛子的黃土,忽然道,“殺生丸其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記住娑羅了。”

珊瑚點頭,“嗯。”

娑羅,黃泉路上,知道這件事的你,會很高興吧?

“哎呀,還愣著幹什麼?”犬夜叉不耐煩道,“我們該出發了!”

“說的也是,”整理了一下心情,阿離的臉上浮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們出發吧!”

娑羅,黃泉路上,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