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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叄九章 算計

林海在知州那裡將認下的兩個孩子的戶籍辦妥回府, 到了賈敏的正屋,只見賈敏正抱著全哥兒喂他吃蛋羹。小家夥嘴巴閉地緊緊的, 不管賈敏怎麼哄,就是不肯吃, 咿咿呀呀的小身子扭得像麻花。看見林海進來,手舞足蹈的撲向林海,嘴裡還啊啊的叫個不停。

林海笑著抱起全哥兒,在他柔嫩的小臉蛋上使勁親了一口。全哥咯咯笑著,立刻攀著林海的脖子,膩上來,在林海的左右臉, 鼻子, 額頭,嘴唇,耳朵,另一只耳朵上都親了一下。看見兒子和自己這般親近, 林海笑得見眉不見眼。

和全哥兒笑鬧了半個多時辰, 小孩子有些疲倦的打著呵欠,眼皮耷拉下來,小手不住的揉著眼睛。林海把困頓的小孩交給站在一旁的奶孃,讓她把孩子抱下去睡覺。然後從身上抽出兩個孩子的戶籍文書交給賈敏說:“諾,這是那兩個孩子的身份文書。”交給賈敏之後,又道:“怎麼沒看見那兩個孩子?”

賈敏接過兩份文書,看見上面詳細的寫明兩個孩子的身世及親生父母, 又見其中還夾著從那拐賣孩子的僕役處搜來的孩子的生母寫給林夢白的信件。賈敏心中暗笑,看來高風亮節的林海也是有所防備的,擔心施恩不成反成仇,養出白眼狼來。有了這個在手,若是將來,萬一這兩個孩子忘恩負義,這就是最好的殺手鐧。不僅能夠將他們徹底打回原型不說,而且名聲敗壞,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有的時候林海表現的對於世事也並不是一無所知,但是有的時候又天真的讓人無語,這樣的林海真讓人頭疼。

賈敏笑道:“這兩個孩子雖然進府了幾日,可是依舊怯生生的,膽子小,不大敢見生人。所以我就沒讓他們過來,只讓常媽媽和唐媽媽看著他們,和黛玉在後院一起玩呢。黛玉倒是和這兩個孩子很親近,在一起玩的挺好。”對於黛玉和兩個孩子親近,賈敏和林海都是喜聞樂見的。

遲疑了一下,賈敏又道:“老爺,這兩個孩子既然已經認下了,老爺應該給他們起個名字才是。全哥兒也一周歲了,也該正經有個大名了。還有,文姨娘生的女孩也該起名了,總不好一直‘二姑娘二姑娘’的叫著吧。”縱使兩個孩子原來有名字,既然林家認下,自然要重新起一個。何況原本這兩個孩子也沒什麼正經名字,進了同慶班倒是起了個名字,進府之後自然不能用了。

“什麼二姑娘,該稱呼三姑娘了。”林海糾正賈敏的錯誤,起身走到西間書案後面。賈敏跟在後面,拿起硯臺裡的半塊徽墨磨了起來。

林海沉吟半晌,筆走飛龍,揮毫在紙上先寫下了“明玉”兩個大字,看了看,又琢磨琢磨,覺得不滿意。把中間的“明”字塗了,改成“霽”字。他道:“這是全哥兒的大名。日滿則晷,月滿則虧。全哥兒乳名中已經含有四角俱全之意,若是用‘明’字,則太盛。天道不全,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水漫則溢,過猶不及,恐折了福壽。所以改成‘霽’字更為妥帖。而且除了指雨後晴空的顏色,不僅有‘明’的意思,而且又暗含著君子坦蕩蕩,胸懷寬廣之意。”

解釋完畢,隨後,林海又寫下了兩字——青玉,想了想,他又在‘青’的旁邊加了三點水,變成了清楚的清。這是兩個孩子中男孩的名字。跟著文姨娘所生的姑娘起名為“漱玉”,龍鳳胎中的女孩叫“釉玉”。林家所有的孩子名字全部起完。賈敏看著林海起的這一連串的名字,忍不住眼角抽搐。

雖然府中女兒之名,亦皆從男子之名命字。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黛玉、霽玉這兩個嫡出的孩子,名字中間的那個字都是顏色。本來青玉也是按照顏色來排的,可是卻被加了三點水,音同字不同中含義就大了。言下之意就是讓清玉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心生非分之想,做一名志行清白的人。漱玉中的“漱”與“庶”諧音。釉玉中的“釉”字,解釋為覆蓋在物品表面的薄層,有油狀的光澤。帶有提升物品價值的意思,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依舊無法掩蓋。

幾個名字中不僅分出了嫡庶,親疏遠近之別,而且認養的兩個孩子的名字更是含有深意。對於林海在名字上做的文章,賈敏只能嘆一聲,從這上能夠看出林海是個不折不扣的文人。只有文人才會在弄出這些個文字遊戲,做出這樣的彎彎繞來。看見林海對著幾個名字志得意滿,得意的樣子,賈敏也沒有戳破他的那點小心思,只是將林海起的名字吩咐下去,從今往後,都按照起的名字稱呼姑娘和少爺。

名字定下來之後,賈敏忽然想起一事,忙問道:“對了,老爺,這兩個孩子雖是龍鳳胎,就算不序齒排行,也終究有個誰大誰小的問題。他們兩個到底誰大呀?”日常看這兩個孩子相處,似乎並不知道他們之中誰大誰小,只不過童年時代,女孩子的發育確實比男孩子要快些,所以釉玉看著要比清玉更懂事,更多的時候都是釉玉護著清玉。

林海頓了一下,輕咳一聲,道:“清玉比釉玉大,是哥哥。女孩子還是有個哥哥好,將來也好有人護著幫著。”說完手一揮,就這麼定下了,後院五個孩子中清玉居長,是最大的。

賈敏注意到林海的老臉紅了一下,聽見他停頓之後的言語,一下子就明白了,忍不住鄙視他,其實你也不知道他們誰大誰小,對吧?你根本是按照你意思定下的。這叫什麼邏輯,兩個孩子一樣大,男女有別,將來的圈子不同,有什麼好幫的。若是指長大之後,那麼弟弟也可以幫姐姐的。不過賈敏也不想和他為這點芥末小事起爭執,也就隨他定了。

有了清玉和釉玉,二兒三女子嗣方面也不算少了。只是一個個豆丁大小,最大的那個也不過剛能打醬油。林海屈指算來,忍不住嘆道:“可惜這些個孩子中最大的才四歲,若是五歲啟蒙,六歲入學堂。縱使是天縱之才,等他們中舉至少也要十年。那個時候我已經垂垂老矣。”雖算不上斷代,可是也有點接不上茬呀。

和林海一般年紀的,孫子都比他兒子大的比比皆是,也怪不得林海感嘆。賈敏站在一邊一聲不吭,不接話。這是她的過錯,誰讓她早些年沒有生育呢,以至於孩子這麼小。林海沒有再往下說,否則就是怪罪賈敏的意思了。他轉移話題道:“二內兄家的珠兒已經在國子監讀了兩年多的書,這次秋闈該下場練練手。日前岳母派人送霽哥兒送週歲禮的時候,可曾提起珠兒這次鄉試的成績?是否中舉?”

鄉試是由南、北直隸和各布政使司舉行的地方考試。地點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駐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舉行,又叫鄉闈。考試的試場稱為貢院。賈珠在國子監讀書,自然是在京城參加考試。鄉試結過並不像會試一樣,把結果釋出天下。所以在揚州的林海不刻意打聽,是不知道賈珠考的如何的。

賈敏搖搖頭說:“信上並沒有提及。我問過母親派來人,他們倒是說珠兒今年下了場,參加了鄉試。不過九月中才是桂榜放榜的日子,那時他們早已經在路上,哪裡知道珠兒中沒中舉。我想著若是考中的話回頭母親必然會來信告知,所以也就沒去打聽。”賈敏對賈家的事情沒興趣。況且賈珠中未中舉都是一個都要死的人,她又救不了他,關注這個有什麼用。

賈家縱然是有芝麻綠豆般的喜事都恨不得滿天下宣揚,弄得人盡皆知。若是賈珠中舉,這樣大的喜事,豈有不告訴賈敏這個姑奶奶一聲的道理。縱使賈母想不到,王夫人也不會放過這次在賈敏面前炫耀的機會。

各地鄉試錄取舉人都有定額,京裡是每科錄取一百五十八人。賈珠在這次秋闈中了第一百三十七名。雖然是倒數,可是賈府上下都興奮非常,連擺七天大宴慶賀。王夫人更是喜氣滿腮,走路有風,覺得在賈母面前的腰桿直了些。

這日剛剛不動聲色的彈壓了藉著探春而生事的趙姨娘。王夫人日常起居的耳房裡,桌案上的白玉四足雙耳貔貅臥鼎裡的香料燃燒的越發旺盛,嫋嫋生煙。王夫人手裡一顆一顆的捻著念珠,想起趙姨娘今番的大鬧,心頭火又起。不過生了個丫頭片子,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輕了。若不是礙著老爺對趙姨娘的熱乎勁,又為了給府裡上下留個賢惠仁厚的名,她哪裡容得了趙姨娘這麼一個由奴才抬上來的姨娘這麼猖狂!

目前她現有中舉的長子,又有聰明伶俐非凡異常的幼子,還有個在皇后娘娘身邊當差,將來會有大造化的女兒,難不成會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姨娘!王夫人手中的念珠撥得越來越快,心中做出一個決定。燻爐裡淡淡的煙霧飄蕩著將王夫人的面容遮住,讓人看不清此時她的面容。

回頭王夫人指了一件事為藉口到賈母跟前,說了一會兒話,不等她將話題轉移到趙姨娘身上,賈母就道:“我聽說趙姨娘又鬧了一場?你是太太,當家主母,怎麼不管管她?幸好趙姨娘鬧事的時候府裡沒外人,都是一家子,便是有什麼,也沒人笑話。若是前些日子珠兒中舉擺宴請酒的時候,鬧了起來,這笑話可就傳到府外去了。人家可不管趙姨娘是什麼人,不僅你這個當家主母沒臉,不說你家老爺,就連珠兒也會受連累了去。難不成珠兒這麼苦心巴力在老子的逼迫下苦讀出來之後,就是為了讓人笑話的不成?”

王夫人被賈母一頓話說的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又羞又惱。她都已經做婆婆,也是快要抱孫子的人了,賈母說訓斥她就訓斥她,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幸好此刻賈珠的媳婦李紈不在,不然王夫人真是羞得無處躲藏了。

王夫人忍著羞惱,訴著委屈:“我何嘗不想管,可是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就趙姨娘那個著三不著四的性子,我若是說淺了,她就把它當作耳旁風,左耳出右耳進,當面答應的好好的,回頭依舊故我。我若是說深了,她不僅向老爺哭訴,而且還抱著三姑娘在院子裡又哭又鬧的,話裡話外都是我不慈,容不下她們母女。老爺看重她,聽了趙姨娘的哭訴,也說她到底生了三姑娘,不比常人,讓我不要太難為她。老爺這話分明是疑了我去,因此,趙姨娘縱然有什麼不是,能忍的我就忍了,沒想到越發縱得她不成體統。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我是真的沒法子了。”

聽王夫人把探春和賈政的搬了出來,賈母心中大感不自在,沉默了一會兒道:“趙姨娘一家子都在府裡,自小在府裡長大,對府裡的規矩不會不知道。她使使性子,發發小脾氣,胡攪蠻纏或有可能。若是她不分尊卑,犯到你的頭上,她是沒那個膽子的。而你家老爺飽讀詩書,是絕對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縱使趙姨娘服侍的好,你家老爺偏向幾分,可是也不會越過你去。什麼叫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你身為當家太太,管教姨娘是正理。”分明是你沒本事,才管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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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賈母為趙姨娘和賈政辯白,王夫人心中更是氣惱,恨不得打斷賈母的話,趕緊辯白幾句。不過為了擬定的計劃,王夫人按下了衝動,強擠出兩滴淚來,道:“我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不是不想管,只是三姑娘到底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現在養在趙姨娘身邊。我家的女兒是何等金尊玉貴,若是我罰了趙姨娘,不免傷了三姑娘的麵皮,我不過是不肯為打傷老鼠傷了玉瓶罷了。”

賈母聽王夫人這麼一說,哪裡還看不透她打的什麼主意,心中湧上對王夫人的不喜,竟然算計到她的頭上來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女兒養好了,攀上一門好親事,會給孃家帶來大助力。這個道理賈母非常明白,況且不管探春是誰生的,都是她的孫女。不同庶出的女兒那樣礙眼。所以賈母想了想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原本就沒有讓姨娘養著姑娘的道理。原本你管著家,又要準備給珠兒娶親,而且還忙著元春備選,脫不開身,所以先讓趙姨娘先照看著三丫頭。……”

見賈母這麼說,王夫人心中一喜,正想說話。賈母又道:“如今珠兒雖然把媳婦娶到了家,可是到底是新媳婦,我們家的規矩很多都不懂,還需要你這個做婆婆的細細教導。而且璉兒也那麼大了,他母親沒的早,現在這個指望不上,你這個作嬸子的也得幫他張羅張羅,給他挑個門當戶對,合心合意的媳婦才是。你又管著家,這樣一來,三丫頭抱到你身邊也無暇教導。如今元春入了宮,我身邊只有寶玉一個人陪著,不僅我這裡清淨不少,而且寶玉也落了單,所以把三丫頭接到我身邊養著好了。”

王夫人聽了賈母的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心中大恨,藏在袖子中的手攥的緊緊的,指甲深深的扎進了手心。探春剛生下來的時候,她藉口忙碌,把孩子丟給趙姨娘,推了賈政把探春養在她身邊的想法。後來看見趙姨娘每每藉著孩子生事,並勾得賈政常到她那裡去,她心中惱怒,因此想著把探春從趙姨娘那裡抱過來,養在身邊。她根本沒有親自教養探春的意思,不過是當個小貓小狗一般的養著罷了。王夫人此舉只是藉此讓趙姨娘嚐嚐骨肉分離之苦,順便也有拿探春要挾趙姨娘,讓她以後給她安分點。沒想到賈母卻打她個措手不及,偷雞不成蝕把米,王夫人只覺得滿心滿口皆是苦味,偏又說不出。

賈母身為國公夫人,乃是正一品誥命,身份上不僅是兩府最高,就是滿京城,除了宗室,一品誥命夫人也沒幾個。在重大節慶日子裡是能夠到後宮,參加由皇后主持的宴會的。天下風俗,娶妻娶賢,越是高門大戶,越是講究出身教養。尋常讀書人家出來的女孩,與誥命夫人親自教養出來的孫輩,在世人眼中可是兩回事。不管是男子說親還是女家嫁人,這都是重要的砝碼。這也是為什麼王夫人雖然不捨,可是卻不得不把元春和寶玉送到賈母身邊的緣故。

王夫人強擠出個笑臉,道:“三姑娘若是能得到老太太的教導,那是她的福分,求還求不來呢。只是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紀,正該好好保養的時候,我們怎麼能夠再麻煩老太太,讓老太太這麼大的年紀還為兒孫操心。再說,大房那邊二姑娘和三姑娘一樣,都是姨娘生的。如今三姑娘被老太太抱過來,雖然有緣由,只怕二姑娘心中不自在。女兒家心細,我擔心不僅二姑娘那邊多想,就連大老爺和大太太那也免不了多想了去。”

見王夫人在她眼前弄這些心機算盤,賈母不想讓王夫人白白的把她算計了進去,所以才提出抱探春到身邊養。看見王夫人因為她的提議,一下子僵硬的臉,賈母心中暗自好笑。不過聽到王夫人提到迎春,賈母神色一滯。一樣的孫女,縱使心中有所偏愛,明面上最好還是作出不偏不倚,十分公道的樣子。本來大房那邊就因為她偏心二房有心結呢,若是在這上,再讓大房覺得她厚此薄彼來,對本來就惡劣的母子關係沒什麼益處。何況真要惹惱了賈赦,對賈母也沒好處。

“我的身體我知道,好著呢。你們平常日子各有各的忙,我插不上手,只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免得成了只知道吃喝的老廢物。再說孩子們在我跟前說說笑笑,我也覺得開心。你要不提醒我都忽略了,二丫頭可憐見的,跟著三丫頭一併接過來好了。寶玉是最喜歡和姊妹玩笑的,她們兩個過來,彼此都有個伴。”賈母一錘定音把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賈母老廢物的話都說了出來,王夫人哪還有能夠反對的餘地。她見事已至此,再無挽回,強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幾句“三姑娘到老太太這裡是她的大造化”之類的言語,就退了出去。走出賈母的正房,王夫人回頭望了一眼,滿目陰沉。回到房裡,丫鬟端上茶來,王夫人淺淺的呷了一口茶湯,皺著眉毛,不滿放下茶杯,“鐺”地一聲磕在桌的上,低聲怒道:“不過一個姨娘養的玩意,竟然給提到和我的元丫頭一個待遇上,我呸!你個老不死的,我看你還能蹦q多久!”聲音低不可聞。

罵了一通,把心中的氣發洩出去之後,王夫人伸手召喚,被她驅逐,遠遠的站在門口的丫鬟,道:“你去告訴趙姨娘,就說老太太抬舉三姑娘,要把她抱到身邊教養。”

丫頭領命出去之後,王夫人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不好,也不能讓你好受了。這會兒孩子到了老太太房裡,我看你還怎麼鬧騰!她就不相信有哪個做母親的願意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身邊,哪怕是為了孩子好。少不得得哭一場!這個時間老爺應該在她那裡,若是趙姨娘因此惹怒了賈政,更好了。

一炷香的功夫,剛才給趙姨娘報信的丫鬟回來覆命。王夫人笑道:“趙姨娘聽見這個訊息是什麼反應?”

那丫鬟回道:“趙姨娘聽了之後就暈倒了。……”

呵呵,王夫人輕笑出聲,心中樂開了花。才暈倒了,暈死過去才好呢。

“不過大夫看過之後,說趙姨娘有了身孕。……”那丫鬟戰戰兢兢的把聽到的訊息告訴王夫人。

王夫人嘴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霍得一下子站了一來,死死的盯著那丫鬟,從牙縫裡一個字的一個字的擠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哪裡來的大夫?”

那丫鬟見王夫人面目猙獰,雙眼冒火,似乎要吃了她一般,忙答道:“聽說今天老爺到趙姨娘房裡的時候,趙姨娘就嚷嚷著說什麼身子不舒服,後來老爺就派人去請大夫。太太讓我去傳話的時候,大夫還沒來,趙姨娘聽說把三姑娘抱到老太太那裡,就暈了過去。正在這時,恰好老爺派人請的大夫來了,看過之後,說是趙姨娘有了身孕。”

隨著那丫鬟的訴說,王夫人將手中的帕子擰成了一股繩,只覺得一口悶氣生生的卡在嗓子眼出不去,轉頭看見手邊的茶杯,王夫人一揮手,就給摔在地上。摔完東西,王夫人無力的坐下,咬牙切齒的道:“這個賤人,這才多長時間,竟然又懷上了!”

王夫人本來因為賈珠娶親中舉的喜悅之情,因為探春抱到賈母身邊,趙姨娘懷了身孕全都衝散了,一絲不存,反而存了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