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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番外 16

蕭鈞天將他上奏的文書粗略看了一遍, 看到雲間國提出的條款,頗有些意動, 便道:“明日朕即遣大臣與使者閣下詳談。”

沈為寒心中焦急,說道:“萬萬不可!雲間國叛軍動亂, 宜早日平定,請皇帝陛下三思,以解雲間國燃眉之急。”

若是雲間國易主,此事自然無法再提。蕭鈞天略一沉吟,說道:“若是使者閣下不介意,便請入御書房一敘,如何?”

沈為寒松了一口氣, 行禮說道:“謝皇帝陛下聖恩。”他站起身退過一旁, 讓步輦和儀仗先行,待御林軍經過時,他只覺一雙眼睛銳利如刀,正狠狠地剜著他。他一驚抬頭, 只見一個侍衛正惡狠狠地看著他, 直到隨著儀仗走遠了才轉過頭去。那侍衛十分俊美,臉頰上的一道劍痕消去了他幾分脂粉之氣,十分恰到好處。

沈為寒一頭霧水,由黃門引進宮時,猶在遲疑,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此人。但南朝皇帝親自接見是難得的恩寵,他必須竭力勸說以達到此行目的, 於是過不多時就已忘記此事。

繞過一道側門時,迎面走來一個面白無須的老太監,正是湯成墨,他笑了笑道:“使者大人如願以償了啊!”

沈為寒將湯成墨拉到一旁,從袖中掏出一封銀票,塞到湯成墨手中,說道:“多謝公公玉成此事,這是一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湯成墨不著痕跡地笑了笑,收了銀子,臉上的油光略微顯出幾分亮色:“這也是使者大人至誠之功,湯某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使者大人快去罷,當今聖上英明神武,澤被蒼生,何況兩國永世交好,陛下必然不會拒絕借兵之議。”他神情極為誠懇地朝北一拱手。

沈為寒心下苦笑,與湯成墨告辭,去到偏殿的御書房,看到那侍衛竟然又站在門外,腰間掛劍,顯然是輪值護衛,正冷冷地瞪著自己,沈為寒一頭冷汗,擠出幾分笑容,朝他點頭致意,進了書房。

蕭鈞天看到他進來,將一本奏章放下,似笑非笑地道:“使者閣下可是雲間國三皇子?”

“正是。”他一直以使者的身份朝見南朝皇帝,卻於此時被蕭鈞天說破,沈為寒臉上一熱,說道,“前幾日晚上遇到皇帝陛下,聽聞我們曾有緣在騰龍島相識,想不到皇帝陛下竟會親臨騰龍島,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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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鈞天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說道:“雲間國逆賊謀反之事,朕也略有耳聞。那天晚上聽你說,文書早就上奏朝廷,只是朕遲遲未復,可有此事?”

若此人只是尋常人也還罷了,當面指責南朝皇帝,實是有些駭人聽聞。沈為寒尷尬地道:“也許皇帝陛下只是國事繁重,一時忘了也是有的。”

上奏的奏摺中,並非所有的都能到君王手中,若是有違法禮,則直接由批覽奏章的幾個主事太監打回,這一陋習自前朝起便已沿用,由於幾個主事太監都是皇帝親信,瞞天過海倒不常見,倒是時常有皇帝驕奢淫逸,太監助紂為虐之事發生。

蕭鈞天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朕已明白。明日早朝時,朕會與群臣商議此事。”他緩緩說完,便欲逐客,“天色已晚,宮中待客不周,請回罷。”

還沒商議章程便要逐客,可見蕭鈞天似乎並不願意答允借兵。沈為寒吃了一驚,急急說道:“不知皇帝陛下還有何處不夠滿意?雲間國與南朝唇齒相依,若是遭到覆滅,南朝亦會受到波及,皇帝陛下難道忍見生靈塗炭麼?”

蕭鈞天原想試探他幾句,問他雲間國歲貢的下限,方好派個官員與他議定條款,但不料此時忽然媚藥藥性發作,忽覺後 庭麻癢難當,再也剋制不住。本該十天半個月只得一次,誰知與慕容離那晚雲雨了一番後,毒性竟是比原先更為厲害,於是站起身屏退左右,讓隨侍的宮女太監盡數退下,對沈為寒道:“此事明日再提,三皇子,你退下罷!”

沈為寒看他臉色極為難看,大驚失色,說道:“皇帝陛下可否說明原因?就這麼讓我退下,沈某實是心有不甘!”

蕭鈞天冷冷說道:“朕身體不適,你待如何?”

他態度極為惡劣,讓沈為寒更覺無望,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臂,說道:“懇請皇帝陛下三思!”

這情毒發作之時,但凡近身的男子無不令他覺得可親可喜,歡悅之極,藥性委實古怪莫名。

蕭鈞天看著沈為寒抓住他左臂的手,怒喝道:“放手!”

沈為寒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過於無禮,連忙鬆開手就要道歉,但此時一道勁風襲來,劍光自身旁斬落,沈為寒側身避過,袍袖已被削落一片。

“沈為寒,你好大膽子!”蕭激楚滿臉怒容,瞪視著沈為寒,“你三番兩次冒犯當今聖上,到底意欲為何?”

沈為寒認得此人就是那個對他橫眉豎眼的侍衛,情急之下也未失了禮數,行了一禮,說道:“懇請皇帝陛下恩准。若皇帝陛下肯出兵雲間國,沈某萬死不辭!”

“哼!萬死不辭!”蕭激楚冷笑一聲,“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下連削三劍,盡數刺向沈為寒致命之處。

蕭鈞天本想將人都遣退,自己便在這御書房中把藥性忍過了,便再也無事,誰知蕭激楚又闖了進來,早就告訴他此時不準出入御書房,但蕭激楚胡攪蠻纏,性格偏執,從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有時還故意倒行逆施,實是令人無可奈何。

拳來腳往,轉瞬已過了二十招。沈為寒沒兵刃在手,很快落在下風。

蕭鈞天沉著臉道:“蕭激楚!你當朕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你胡來?來人,將這兩人給朕趕出去!”

他一聲令下,便有侍衛蜂擁而入,圍住了二人。沈為寒並未推拒,任由著侍衛用繩索將他捆住,只道:“請皇帝陛下三思!”蕭激楚胡亂掙扎著,卻也沒敢傷了御林軍,只蔑視著沈為寒:“看你生得斯文,還以為你是人中翹楚,不料卻是衣冠禽獸!”

沈為寒臉色漲得通紅,只道:“閣下不分青紅皂白,為何辱沒沈某?”

蕭鈞天此時渾身都是冷汗,頹然坐到椅上,指著蕭激楚道:“將此人……給朕……”他原想說重責四十廷杖,料想蕭激楚皮糙肉厚,定是不怕被打,不料說了前面半句,登時渾身一陣酥麻,寒毛直豎,這種熟悉的感覺不容錯認,正是藥性已發。

他只得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蕭激楚看他臉色發青,幾下便掙脫了困住自己的侍衛,人已掠到蕭鈞天身邊,扶住他道:“是當真病了麼?要不要找太醫?”關切之色,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