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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春宴(中)

只聽裡面的叫聲越來越不堪,芷媛的臉色立刻就白了。她不是不明白這種聲音。小時候,她曾無意間撞見過家裡的一個姨娘和馬伕□□著身子糾纏在一起,結果爹被氣了個半死,這個姨娘也被活活打死了,因為她不守婦道,和其他男人通*奸。

鍾靈幾個也已經離得不遠了,聽見聲音後禁不住面面相覷。只見芷媛在門口呆立了一會,突然大叫道:“上官公子,你不能……”一邊一把推開了大門,闖了進去。隨即只聽裡面傳出來了一聲尖叫,就見芷媛捂著臉跑了出來。

鍾靈不知出了什麼事,拉盈盈和晶清也趕了上去,攔住了面臉通紅的芷媛。鍾靈急問道:“你怎麼了?裡面發生什麼了?”

芷媛看起來已經蒙了,她面色蒼白,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著說:“裡面有兩個人……光著身子……在……在……”

通姦二字她實在無法宣之於口。

她本以為裡面是哪個丫鬟在背後勾引了上官公子。要知道,她早就對上官公子一見鍾情,早已認定了今後一定非他不嫁。如今聽見自己的心上人可能在和哪個丫鬟偷情,禁不住怒從心頭起,也顧不得許多,衝進去就要棒打鴛鴦。哪知道卻看見一個陌生男子正光著身子趴在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身上,那樣的畫面根本無法入目,她當即嚇的面無人色,再不敢多看,尖叫著跑了出來。

鍾靈的臉色也是一白,難道這個關公子竟是這等齷齪下流人物?她來不及細想,率先衝了進去。只見一個床上一個髮髻散亂的年輕女子正在那裡慌慌張張的穿衣服,但見她衣襟半敞,露出裡面紅豔欲滴的的鴛鴦肚兜。

鍾靈厲聲喝道:“還有誰在這裡?”

那女子轉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顯然是認出了鍾靈的身份,連忙下床跪在了地上,哭叫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說著,就“砰砰砰”的對著她磕頭。

鍾靈道:“你快說,這屋裡的還有誰?”

那女子仍舊跪在那裡啼哭,一句話也不說。鍾靈四處瞧著,卻見堂中屏風後面似有人影晃動,更氣了。本來她的計劃是引芷媛和關錦年偶遇,以移其情。沒想到這個關錦年卻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下流種子,將她精心設計的計劃全都破壞了,遂叫道:“姓關的,大丈夫敢作敢當,你別在屏風後面躲躲閃閃的。”

半晌,那黑影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此時,晶清和盈盈也恰好闖了進來,只見一個只著白色內衫,衣衫不整的男子以手掩面,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當即都羞得別過了臉去。

鍾靈剛要發作,卻見那人手裡拿著的是一件深藍色的布做的衫子,一愣,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當即跪下磕頭,滿面通紅的揚起臉來,卻是一個長相普通,只略有幾分清秀的年輕男子,只聽他道:“小的叫長順,是府裡的雜役。”

“那方才那女人怎的喚你‘少爺’?”

長順的臉憋得更紅了,想解釋又實在說不出口。情之所至,隨便什麼叫不出口來?可這怎麼能對主子小姐們說出口呢?

鍾靈當即傻了眼,關錦年到哪裡去了?

卻說上官鴻瑞和劉、張二人左等關錦年也不來,右等關錦年也不來,正在納悶的功夫,卻聽家人來報,說:“周公子和王公子來了。”

鴻瑞看了一眼劉恬,見後者面色如常,道:“快請進來。”

不大一會,周、王二人走了進來,五個人寒暄了一陣。正在這時,只聽門口有小廝道:“公子,書齋的人把書送來了。”

鴻瑞見周、王二人滿面疑惑,便出言解釋了一番來龍去脈。周公子笑道:“你得了好書也不叫我們一聲,要不是今日我們恰巧前來拜訪,我們還不知道呢,真不厚道。”

鴻瑞也笑道:“周兄這可是冤枉小弟了。這書我可定了數十本,就是想著廣送親友的。只是現在還未送到,不敢勞駕兄臺移步。”

張子虛出言解釋道:“這都是因為我著急,想早點看到,故此寧可上門來等著。”

周公子只是一笑,淡淡道:“原來如此。”

張子虛心知他一向眼高於頂,瞧不起自己這種寒門出身的人,倒也並無不快。只是平日裡上官鴻瑞待他很好,也並未有歧視的意思,於情於理,他都該出來解釋一番。只要能看到心愛的書籍,這點他還是忍得的。

劉恬笑道:“我看既然大家都來了,咱們不如找個地方好好聚一聚。鴻瑞,你說怎樣?”

鴻瑞知他素日裡和周公子不合,但見他這樣說,笑道:“這是自然。我這就命人去湖畔小居準備茶點,就在那裡煮酒烹茶招待各位,也不枉費今日的天光。”

張子虛本沒有這份心思,只是不好意思駁了主人的面子,只道:“卻不是錦年去了哪裡,現在也沒回來,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爽?”

鴻瑞道:“這樣吧,咱們先過去,我這就派人去尋他。到時候讓他來找咱們就是了。”

幾個人都說好。

鴻瑞於是叫來了一個小管事,吩咐他出去去尋關錦年。又命身邊的一個叫雙茗的小廝留在這裡等候。反正不管是誰見了他,都要引到湖畔小居去。若是他覺得不舒服,就去找大夫給他看看,再派人來稟報一聲。囑咐完之後,就與眾人一起先走了。

湖畔小居,顧名思義,其實就是一座修築在湖邊的一座半封閉的亭臺。用竹子修築而成,裡面擺放陳設的也都是看似普通的竹桌竹椅竹榻和竹屏風,但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些物件的手工十分精良,坐臥都十分舒適。竹門竹窗都的鏤空的,又因為此亭有一半是建在水面上的,再加上周圍都種滿了碧綠的翠竹,故此夏日裡十分清涼。

五個人依次落座,鴻瑞坐在了最中間的主位上。有小廝有條不紊的來回端茶遞水。周公子端起青瓷茶杯,品了一口香茗,嘆道:“西湖之泉,以虎跑為最,雨山之茶,以龍井為佳1。古人誠不欺我。這龍井清新甘醇,怕是新茶吧?”

鴻瑞道:“卻是今年清明剛採摘的,我家的茶莊子前日才送來,正好拿出來給大家嚐嚐鮮。”

張子虛本來並沒有品茶的心情,心不在焉的嘗了一口之後,又禁不住多喝了幾口,讚道:“孕靈資雨露,鍾秀自山川。碾後香彌遠,烹來色更鮮2。子虛這裡多謝上官兄的款待。”

鴻瑞笑道:“子虛太可氣了。”

王公子轉了轉眼珠,也嘖嘖稱讚了幾句,“好茶,確實是好!”翻來覆去的卻也說不出其他的讚歎之語來。他平日裡不學無術,去學堂只是混日子罷了,此刻聽見同窗一個個都是唸詩的好手,心裡也想這附庸風雅一把。他搜腸刮肚的拼命想著詠茶的詩句,卻半句也沒想出來。正急著,只聽劉恬道:“仙山靈草溼行雲,洗遍香肌粉未勻;明月來投玉川子,清風吹破武陵春。要知玉雪心腸好,不是膏油首面新;戲作小詩君勿笑,從來佳茗似佳人3。”

周公子拍手笑道:“劉兄果然不論何時都在想著佳人。”語氣中不無諷刺之意。

劉恬嘴角一翹,道:“連屈子都把佳人做比君王,我自然也不能免俗。都說濃詞豔賦磨人心智,我卻覺得那些開口閉口就仁義道德的沽名釣譽之輩才是偽君子,真小人。”竟然絲毫不留情面的頂了回去。

周公子聞言,不由得變了臉色。

王公子此刻忽然也想起了一句詩,忍住拍大腿的慾望,連忙插言道:“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4。只可惜此時天光太亮,若是夜裡,方才更加對味。”

鴻瑞笑著在一旁道:“王兄說的是。說起來,我倒也想起了幾句:一飲滌昏寐,情來朗爽滿天地。再飲清我神,忽如飛雨灑輕塵。三飲便得道,何須苦心破煩惱5。周兄覺得這幾句可好?”他望著周公子,笑容溫和。

周公子自然不好抹了主人的面子,勉強笑道:“上官兄說的自然是好的。”他說這話時候,眼睛卻看著劉恬,暗暗磨牙。

又坐了一會,幾個人開始下起棋來。劉恬點名挑戰周公子,周公子心裡正憋著一股火,自然也爽快的應戰,二人你來我往,句句語帶深意,硝煙味十足。

鴻瑞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張子虛下了起來。

王公子只在一旁無聊的喝茶觀戰,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氣,被周公子瞪了兩眼,再不敢造次。

鴻瑞知他不喜這些風雅之物,遂命人取了些新奇有趣的西洋玩物供他賞玩,王公子如蒙大赦,對他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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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恬和周公子連殺兩盤,竟然互有輸贏,都殺紅了眼,正要開始第三盤。忽然,只聽見湖面上傳來一陣呼救之聲。鴻瑞“騰”的站起身,面色肅然,立刻喚來小廝雙硯道:“快去看看,是誰落水了,儘快想辦法救人,快一些。”

雙硯忙道:“小的這就去。”說罷,一溜煙的跑去了。

鴻瑞回身朝亭內已經站起身的幾個人拱了拱手,道:“諸位請在這裡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自己也隨後快步跟了上去。他一邊走出,一邊在心中暗道:今日是鍾靈的生日,來的都是世家閨秀。萬一哪家的閨秀在自己家裡出了事,對誰都不好交代。

正快步走著,只聽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只聽有人道:“鴻瑞,等等我。”

鴻瑞一回頭,卻是劉恬追了上來。只見他喘著粗氣,道:“我也去看看。”

鴻瑞無法,只得道:“那邊都是來我家做客的小姐們,你不要隨意添亂。”

劉恬道:“放心。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快走。”

說著,還小跑著超過了鴻瑞。

鴻瑞無奈的追了上去。

再說明珠和吳夢吟也恰好在此時說說笑笑的朝著湖邊走去,忽然聽見湖裡傳來了一陣呼救聲,二人對視了一眼,立刻朝著湖的方向疾步走去。

趕到時,卻見一個渾身溼透的綵衣女子已被一個青衫男子吃力的抱出了水面,此刻正艱難的拖著陷在泥濘中的腿,一步一步的朝岸上挪著。那女子的髮髻早就散了,長髮披散著,蓋住了臉,看不清容貌。那人冷不丁一回頭,明珠禁不住一愣。

“關,關公子……”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明珠回過頭去,只見不知何時趕到了湖邊的鍾靈正愣愣站在她身後說道。

她看了看關錦年,又看看他懷裡的女子,面色漸漸開始發青。只聽她自言自語道:“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救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