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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九點多,家中一片黑暗,母親涼子今天並不在家,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有希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如果就連她都有些受不了這個家裡的冷清的話,更別說真正的只有十四歲的夏木有希了。

草草的洗了澡,有希仰面躺在床上做大字型,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吹了一晚上冷風,卻沒有什麼收穫,那清冷的日光燈散發著慘白色的燈光,讓人心情更加的煩躁。

帶著絲絲涼意的風從微敞的窗子中灌了進來,帶動了那掛在窗眉處的那一串風鈴。有希偏頭看去,一直知道那裡有一串風鈴,可惜在這個屋子裡總共也就呆了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今晚倒是第一次聽到這風鈴清脆的聲音。

風鈴上部□□的地方還有一個不小的風車,此刻正隨著風轉個不停。有希看著那風車的旋轉,感覺有些暈眩。風鈴上怎麼會裝一個風車呢?真是奇怪的構思。

“有希,十四歲生日快樂。想了想還是用這種方式說出心中的話,也許比較會不那麼尷尬。。。”

房間裡突然想起的聲音讓有希一愣,原本已將開始有的睡意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窗戶的方向。

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已經停住了,那風鈴上的風車開始緩緩的想著反方向旋轉。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從有希躺著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在那風鈴稍嫌厚重的頂端有一個黑色的小小的擴音器。原來這竟然是一個領用風力開關的錄放機。

“其實是有些私心的,所以才用了這種方式,想著也許已經到快到秋天了,你大概不太會開窗戶,所以大概得到明年春天你才會瞭解這些。到那個時候我已經要讀高中,離開青春學園了,可能到那時的話不能再見面對我來說比較能接受。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的這麼膽小。”說到這,擴音器中傳來開朗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聲,聽著那笑聲,有希也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

“但是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你現在能站在我的身邊,坐在我車子的後座上,每天上學的時候能騎著腳踏車帶著你是我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話到此處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猶豫,“雖然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在欺騙自己而已。就在你說要跟我交往的前一天,我聽到了你跟小瞳的對話。

聽到了她給你出的這個主意,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是沒有機會的,即便是和周助之間,先認識你的人是我,我還是沒有機會的。所以,有希,如果真的那麼喜歡周助的話,就不要再用這種方式去試探他,認識那麼久了,還不瞭解他嗎?看起來很是溫和的樣子,其實比誰都固執呢。

多聽聽自己心裡的想法,不要總聽小瞳的,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快樂。”

話到了這裡,那聲音中漸漸的失去了一開始的開朗,即便是年長一歲,也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沒有辦法一直強忍難過刻意的用開朗的語氣說著這些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我總想起我們小時候的事情。那時你剛剛搬來東京,總是在門前的那棵櫻花樹下一邊哭一邊等著媽媽回家,不管阿姨在旁邊怎麼勸總是哭。可是你一看見我就止住了眼淚,從那時我就想,也許我可以變成你的守護騎士,永遠在你身邊,替你擦掉留在臉頰上的淚水。

可是卻也會想起,你坐在鞦韆上,飛的很高很高時灑下的那一串笑聲。看著周助在下面努力的推著,你那樣興奮的笑臉,我突然發現,我只是能讓你不哭而已,而他卻能讓你笑得很燦爛。

不管怎麼樣,在你沒有聽到這段錄音的期間,就讓我在你身邊吧,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努力幫你實現,這樣,也許在很久以後的某一天,你還會偶爾想起我。

但是,只要你能一直快樂下去就好。”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有希望著天花板發怔,耳邊一直迴響著夏樹最後的一句話,“只要能一直快樂下去就好,只要能一隻快樂下去就好。。。”

這樣一個夜晚,耳邊靜靜的聽著一個少年訴說著心中的不安與難過,明明是在聽別人的故事,有希還是覺得心中充斥著滿滿的酸澀,那些原本模糊的記憶似乎就像是電影的分鏡頭一樣,突然的清晰了起來。

十幾歲,真是容易憂鬱的年紀。為了心中的男孩而忐忑不安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另一個少年眼中目光的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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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明亮,第一次沒有因為生物鐘的原因早早便醒來,直到被太陽的光芒刺到了眼睛,有希才睜開了眼睛。

即便是因為那段錄音而想起了很多,從而也思考了半夜,但是睡眠總的來說還算是充足。有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靜靜的看著窗外不遠處的網球場上那群仍在晨練的少年們。

一眼便看到了不二週助,即便是在那麼一群人中,他還是有著那麼強烈的存在感。

原來是這麼回事,原來夏木有希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他。在夏木有希搬來東京的第一年,她便認識了這幾個人,西川夏樹,西川瞳,以及不二週助。

在多年的相處中,夏木有希喜歡上了不二週助。但是不管是多驕傲的女孩子,在面對自己真正喜歡的男孩時都會變得膽小而躑躅。所以在西川瞳的慫恿下,夏木有希開始和西川夏樹交往,藉以試探不二週助的反應。

也許,不二週助是真的只將有希當作好朋友而已,所以他在面對交往的兩人時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失望的夏木有希便更加的變本加厲整天纏著西川夏樹,更逐漸的喜歡上了飆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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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年的意氣用事,反而更加的拉大了她與不二週助之間的距離。終於,那次車禍,以及夏樹的死,讓原本至少是好友的兩人徹底的決裂。

看著網球場的情景,他們開始集合了,大概是晨練的時間結束了吧。

不久後,果然看到了不二週助和菊丸英二兩人並肩走了進來,那運動後還殘留在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退散。

“中午的時間想跟你說幾句話,可以嗎?”不同於之前的相見無言,不二週助進入教室後便直直的走到了有希的面前,雖然表情仍是沒有了笑容。

“好。”有希有些啞然,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點頭同意。

雖然今天不二週助在一早便改變了之前從未對有希主動說話的局面,但是一上午的時間內,兩人還是沒有什麼交集。在下課的時間裡,不二週助也只是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並沒有再看向有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