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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狗腿子 跑得快

春蘭跟著文嫻進了屋子, 忍不住對文嫻抱怨道:“主子,為什麼不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彩雲。一看她就賊頭賊腦的, 沒按好心。一上午,總想往屋子跟前湊合。幸好我盯她盯的緊, 要不她肯定會打擾主子練功的。”春蘭的心裡適中認為,文嫻每次都不讓人打擾,肯定是自己在屋子裡練功的。“還有那幾個老嬤嬤,也是想方設法的想來探聽主子的訊息,一個一個都沒按好心。”

文嫻笑了笑,說道:“生什麼氣,氣壞了身子高興的是她們。早跟你說過, 我們初來乍到, 還是莫要太過張揚的好。這些個奴才,個個身後都有主子的,只要做的不過分,就隨他們去吧。不過你得累著點了, 稍微盯著她們一些就好了。”

“主子就是心善, 要是我就得狠狠的教訓她們一下,讓她們知道在這個院子裡,誰才是真正的主子。”春蘭還是氣不過,惡狠狠的說道。

“ 好了好了,快去看看午膳來了沒有。”文嫻笑著說道。

“知道了,主子。”春蘭無精打采的應著,出了房門。

過了一會兒, 就聽春蘭在屋外問道:“主子,午膳來了。現在用膳麼?”“嗯,傳進來吧。”文嫻吩咐道。

“是的,主子。”隨後就見春蘭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彩雲也提著一個食盒跟在春蘭身後。二人來到膳桌前面,開啟食盒,將食物一樣一樣的擺放了出來。擺放完畢,春蘭喚道:“主子,該用膳了,一會兒該涼了。”

文嫻來到膳桌前面,看了看擺放的食物,點了點頭。一樣肉食,貌似是野味;倆樣青菜;一樣粘食饃饃;一碗米飯外加一碗燕窩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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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很是精緻,聞起來也不錯。文嫻坐了下來,夾起青菜嘗了嘗,真是不錯,不愧是皇家廚子的手藝,就是比其他的強出一頭。

彩雲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問道:“格格,覺的怎麼樣?還滿意嗎?”

文嫻點了點頭,道:“真是不錯,色香味俱全。很好很好。”

彩雲好似松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歡快的說道:“格格滿意就好。這些都是福晉特意吩咐過的,廚房的人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彩雲說著說著,自覺失言,突然住了嘴。

文嫻看了看彩雲,說道:“嗯,那我明天得請安的時候,得好好謝謝福晉了。”

彩雲自知失言,吶吶的也不在接話,只是與春蘭一起安靜的伺候文嫻用膳。文嫻心情不錯,“看來自己選擇把烏喇那拉氏當做靠山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啊,若非如此,想如同現在這般悠閒的享受美味的膳食,估計也是不可能的了。”

又拿眼角掃了一眼彩雲,暗自笑道:“帶著一個眼睛在身邊雖然有點麻煩,但是好處也是有的嘛。以後就專門讓彩雲去傳膳好了,若是讓春蘭去的話,少不得得受點刁難呢。以春蘭的脾氣,若是受了委屈,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呢。”想道了春蘭,文嫻又有點頭痛了,春蘭哪裡都好,就是有點沉不住氣,見不得文嫻受委屈。看來有時間還得敲打敲打春蘭了,這脾氣不改一改,以後派她出去辦事情,也不會放心的。

一頓午膳就在這樣比較歡樂的氣氛中結束了。用完了午膳的文嫻,出了門來,本來想到處溜達一圈消消食的。走到了院子門口,一想又覺的不妥。在這個當口出門,一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二來雖然自己不想找麻煩,但是就怕麻煩來找自己啊。

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出門,只是在自己的院子裡溜達了倆圈,隨後把春蘭跟彩雲打發走,就又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彩雲感覺非常奇怪,當了這麼多年丫鬟,也見過了各式各樣的主子,可是像文嫻這樣的,不用伺候的主子還從來沒見過呢。所謂反常必有妖,彩雲覺的鈕鈷祿氏格格這種反常的現象有必要跟福晉報告一下,所以,就隨便找了個藉口,跟春蘭告了假,悄悄的往烏喇那拉氏院裡裡去了。

烏喇那拉氏正在休息,聽到嬤嬤來通報,感覺很奇怪。彩雲平常很機靈的,明知道現在是自己的休息時間,還來求見,那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情報了。所以還是在嬤嬤的服侍下,起了身,召見了彩雲。

“奴婢彩雲拜見福晉,福晉吉祥。”彩雲低頭行禮道。

“免禮,這麼急來見我,可是有什麼新情況了麼?”烏喇那拉氏聲音有點冷,淡淡的問道。

彩雲知道這是福晉因為自己打擾了她休息而不滿了,若是自己不能拿出有用的訊息的話,那會嚴重影響福晉對自己的評價的。於是,彩雲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回福晉的話,奴婢發現鈕鈷祿格格的行為十分奇怪,奴婢看不懂其中的意味,所以斗膽來向福晉稟告。”

“哦,鈕鈷祿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烏喇那拉氏好奇的問道。

“回福晉的話,鈕鈷祿格格早上回院子以後,就把我打發了出來,就連格格隨身的丫頭春蘭也被打發了出來。鈕鈷祿格格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直到用午膳的時候才出來。奴婢曾想辦法靠近房間,可是格格的隨身丫頭春蘭一直看著奴婢。而且……”彩雲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出口。

“而且什麼?”烏喇那拉氏問道。

彩雲微微抬頭看了看烏喇那拉氏,發現烏喇那拉氏的臉色有些陰沉,趕緊低頭說道:“而且奴婢發現,鈕鈷祿格格出來後,也不像是一直在歇息的樣子。”

“哦?”烏喇那拉氏的聲音微微的揚起。“還有別的情況嗎?”

“回福晉的話,沒有了。”彩雲連忙答道。

烏喇那拉氏也沒有問話,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沉思著。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了聲音。彩雲仍然低頭站立下堂中,心底十分的忐忑,有點暗惱自己有些急於表現了,沒把情況搞清楚就急於來稟告。若是惹的福晉不滿意了,那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過了好一會兒,烏喇那拉氏終於睜開了眼睛,卻是問起了別的:“鈕鈷祿氏的午膳用的怎麼樣?”

“啟稟福晉,都是按照福晉的吩咐做的,奴婢親自去傳的膳。”彩雲連忙答道。

“嗯,鈕鈷祿氏的態度怎麼樣?”烏喇那拉氏又問道。

“鈕鈷祿格格的態度很好,很喜歡,對午膳也很滿意。”

“嗯,行了,我知道了。沒有別的情況就下去吧。”烏喇那拉氏邊說邊對旁邊一直候著的常嬤嬤使了個眼色。

“是,那奴婢告退。”彩雲說著,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出了福晉的房間,彩雲偷偷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底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回去呢。就聽見後面有人喚自己。彩雲回頭一看,是常嬤嬤跟了出來。彩雲連忙轉過身來,神情恭敬的問道:“常嬤嬤有什麼吩咐?”

常嬤嬤伸手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交給彩雲,說道:“拿著,這是福晉賞你的。以後要盡心盡力的給福晉辦事,賞賜是少不了的。”

彩雲接過銀子,說道:“多謝福晉賞賜,請福晉放心,奴婢定然會盡心盡力的為福晉辦事。”

“嗯,有這份忠心就好,也沒白費福晉對你的一番提攜。行了,你去吧,以後有什麼情況別忘了及時稟告。若是不重要的訊息,可以使人告訴我,你要知道福晉是不喜歡無故被打攪的。”常嬤嬤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 彩雲省得了,請常嬤嬤放心,也請福晉放心。那彩雲就先告退了,出來的久了,惹的鈕鈷祿格格懷疑就不好了。”彩雲說道。

常嬤嬤點了點頭。彩雲拜別了常嬤嬤,轉身朝文嫻的院子來了。路上,彩雲摸著福晉賞賜的銀子,心裡十分的無奈。身為奴才,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主子吩咐什麼奴才就得幹什麼。想著以前跟在福晉身邊,雖然累點,可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的。

全府的人都知道自己是福晉的人,現在卻被派到了鈕鈷祿格格身邊當上了貼身的丫鬟,這就意味 著自己現在名義上的主子是鈕鈷祿格格了。可是想想自己現在幹的事情,說的好聽點是給福晉當耳目,往難聽了說那就叫做吃裡扒外的。若是被鈕鈷祿格格發現了,要懲治自己,福晉也是沒有立場干預的。

想著想著,就有些羨慕起春蘭來了。看那鈕鈷祿格格,待人溫和,有沒有多少事情需要服侍,每天只要候著就好,真是所有奴才心目中的好主子的作為啊。可惜啊,彩雲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了。現在只能好好的替福晉辦事了,若是自己運氣好,還能得到福晉的賞識,或許能博得一個好的出路。自己若是想著投靠新主子,彩雲一想就不寒而慄了,即便新主子不計較,福晉也會收拾自己的。身在這貝勒府中,彩雲見多了背主求榮的奴才的下場,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彩雲剛剛進了院子,就看見春蘭站在迴廊下,面帶冷笑的看著自己。彩雲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就聽著春蘭說道:“彩雲姐姐這是去辦什麼事情了,用了這麼久的時間,若是主子怪罪下來,妹妹也不好交代啊。”語句中那是字字帶針。

彩雲說道:“一個親近的姐妹病了,身邊又沒有什麼貼心的人。彩雲擔心,只得前去探望了一下,卻是忘記了時間。還請妹妹在格格面前美言幾句,姐姐這裡感激不盡了。”

“姐姐還是盡心點好,咱們主子雖然心地善良,卻是最討厭偷懶耍滑的奴才了。若無事的話,姐姐還是候著的好。若是主子需要的時候,找不到人,怪罪下來,妹妹可擔待不起的。”春蘭步步緊逼的說著。

“多謝妹妹提醒,姐姐這裡記住了。”彩雲只得硬著頭皮接著春蘭的話了。

春蘭見彩雲步步退讓,卻也沒了發作的理由,只能怒哼了一聲,去收拾東西去了。剩下彩雲,終於松了一口氣,也趕忙的來給春蘭打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