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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手書

誠信拍賣行是華夏三大拍賣行之一,總部就在東市誠信大廈,經營範圍主要涉及古代字畫和瓷器,偶爾也會拍賣玉器。誠信大廈位於東市金龍區,地理位置優越,交通便利,也使得誠信拍賣行生意是蒸蒸rì上,已有為全國拍賣行業龍頭的趨勢。

拍賣行每月不定期的會舉行活動,有大有,都會邀請一些政壇顯要、富賈豪紳,每次拍賣活動,幾乎都彙集了整個東市的jīng英,甚至一些外地的名人也是慕名而來,久而久之,誠信拍賣行的活動幾乎成了一個名人聚會的場所,能夠被邀參加一次聚會,也成了一些人炫耀的資本,拍賣活動本身的內容卻成為了陪襯。

今天剛好就是這個月的拍賣會。會場和往常一樣,就設立在誠信大廈的拍賣廳。在拍賣會正式開始前,拍賣行都會把即將拍賣的物品以展覽的形式開放給所有來賓,當然,這種形式也僅限於隔著強化玻璃眼觀,想要上手確是不可能的了。

展覽廳面積有幾百平方米,今天要進行拍賣的物品全部單獨的做了一個展櫃供來賓觀摩。在展廳的一邊,是一個用巨大的木製屏風隔離出來的休息區,裡面提供各種酒水和甜品,以便來賓憩。這裡才是各界jīng英真正彙集的地方,許多外人不敢想象的大筆生意、各種交易幾乎都在這交談之際約定,因為從這裡出去後就是拍賣會了,到時各憑本事,但不影響各自之前達成的協議。

晚上八過,到學校和妹妹會合後,開著她那輛蘭博基尼,三人來到了誠信大廈。今天莊玉茹和蔣玉紗都穿上了晚禮服。莊玉茹是一襲黑sè露背長裙,帶著一件一看便價值不菲的寶石項鍊,青chūn靚麗。蔣玉紗穿著白sè衣裙,配著一個坎肩,烏黑的長髮簡單盤起,身上雖然並無什麼耀眼的裝飾,但是整個人透露出一股成熟典雅的氣質,jīng致的臉龐雖然依舊冷若冰霜一般,可是卻散發出驚人的魅力,讓旁邊包括女士在內都羨慕不已。即使秋宇翔,在見到如此裝扮的蔣玉紗時,也不由驚豔不已,讓一旁的妹妹暗笑連連。

今天拍賣的物品大概有十幾件,主要是民國時期一些大家的字畫,其中也不乏一些珍品,還有幾件漢代的玉器。不過壓軸的應該是現在正放在展覽廳最中間的那個大約巴掌大的白玉。

這是一個形狀若似龜甲狀的羊脂玉,質地細膩滋潤,泛著一層油脂般的光暈。上面簡單的刻畫龜紋,在兩邊,有兩條長龍盤旋,碾琢隱起行龍,出沒於祥雲之中,碾工玲瓏剔透,有鬼斧神工之妙。在玉的底部,刻著幾行古字,字型方正有力,一筆一劃鐵畫銀鉤一般,透露出一股浩然一氣。整個白玉就像一件jīng美的工藝品,靜靜躺在玻璃蓋裡,卻散發出一股歷史的悠遠感。

此時,在這塊白玉周圍,聚集了兩、三個人,均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其中一人更是滿臉激動,和旁邊的一位老人正在討論著什麼。秋宇翔三人自然也被這件白玉所吸引,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聽著幾個兩人的討論,幾人算是明白了緣由。對於這件白玉,幾人從風格、雕刻手法等均判斷為明代早期的物件,但是對這種形制的玉器,確實均沒有見過,對於其用途也就眾不一,這才討論了起來,不過幾人也有一個定論,那就是從白玉雕刻的字跡上可以推斷出應該是一件法器。

“哥,這是個什麼東西?”莊玉茹湊到玻璃罩面前仔細看了看,除了覺得這塊玉確實漂亮外,對其他也是一無所知,聽著身旁幾個老人的討論,她不禁拉了拉哥的衣角,聲問道。

即使她的聲音很,但是在這裡卻是還是被旁邊幾位老人聽見了。看了看秋宇翔幾眼,卻繼續討論了起來,也許他們認為就連在古玩界廝混了這麼久的他們也認不出,這個年輕的夥子肯定也是一無所知。看著他身邊的兩個美女,這夥子肯定會滿嘴跑火車了。

秋宇翔微微一笑,老人們眼中的神sè他也看見了,不過卻完全沒當一回事,而是仔細打量起這件玉器來,因為他覺得這件玉器似乎並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打量了許久,他眼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深。搖了搖頭,他還是決定暫時不去考慮了。被妹妹拉著走到休息區,三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邊吃著甜品,一邊聊起了天來。

“哥,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嘛。”莊玉茹還是糾結在剛才那個問題上。

“也沒什麼,三官手書你知道不?”秋宇翔並沒有賣什麼關子,翹著一個二郎腿,絲毫不注意形象的問道,同時也望向了蔣玉紗。

見兩人同時搖了搖頭,秋宇翔也並沒期望她們能知道什麼,而是開口道:

“三官手書是漢朝五斗米教的一種治病去災的方法。三官分別是天官、地官、水官,一般的做法就是要救治的人將自己的姓名和悔過服罪含義的文書一式三份,由祭祀透過一定的程式施法後,一份放在山上,代表天官賜福,一份埋在地下,代表地官赦罪,一份沉入水中,代表水官解厄。這個玉器就是其中的一份,應該是代表著地官赦罪的地官手書。因為那些龜紋並不是隨意刻畫的,那些條紋應該是一筆而就,是一個符文,為‘赦’字。”

看著妹妹滿臉的崇拜神sè,秋宇翔破天荒的竟然感覺有臉紅。這些東西他知道的確實比較清楚,用現在的話就是專業對口,可是想到之前向妹妹請教如何上網時的情況,他的一張老臉也有掛不住。

“那下面那行字是什麼意思呢,好像是篆吧。”蔣玉紗開口問道,聲音清脆可人,猶如黃鶯一般。

秋宇翔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蔣玉紗,篆對於現在的人來可是一種不常見的字型,她能認識,可見也是一個博學之人。

“是明朝一個叫簡陽子寫的,大概意思是‘天道無為,任物自然,然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悔之,汙物亂天,正本清源’。”

“還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嗎?”蔣玉紗突然問道。

秋宇翔聞言不由有無奈。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敏感了,自己剛才的一絲神情也沒有逃過她的感知。

“五斗米教至明朝早就已經分化,三官手書的方式也已經失傳,而且行文也不可能用篆,符文不像符文的,和歷來道教的格致有差別,不過也不排除是這個簡陽子心血來cháo的興起之作。”

“哇,別管這些了,這東西很值錢吧。”莊玉茹在一旁聽得是頭昏腦脹,但是她也有了瞭解,不過卻體現在了這個玉器的價值上。

“呵呵,你呀,”拍了拍妹妹的腦袋,秋宇翔一陣無奈:“不考慮這個玉器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就單單其玉質本身便是絕佳的和田籽料,上等的羊脂白玉,僅憑這就不會下百萬,再加上其他,那幾乎是個天價了。”

莊玉茹吐了吐舌頭,貴重的玉器她不是沒有見過,不過一塊巴掌大的東西便有如此大的價值,還是讓她有心驚膽戰的。

就在這時,一群人從大門外走了進來,頓時吸引了展覽廳裡眾多人的目光,原因無他,因為這群人是誠信拍賣行的總經理馬鳳然親自帶領進來的。

馬鳳然在商場上也可以是個傳奇人物了。她本是一家工廠的工人,平時也對古玩很感興趣,後來乾脆辭職開了一家古玩店,同時還拜了全國著名的古玩專家昌老為師,成了其關門弟子。而她也沒有辜負昌老對她的期望,在古玩界短短幾年便名聲斐然,成了華夏古玩界的扛鼎人物之一。撿漏這個詞彷彿就像為她而準備的一般,幾乎只要她買的古玩,就沒有虧過。同時她也在一些重量級的報刊雜誌上發表了許多著作,甚至還掛了幾個大學的教授名號。與此同時,她創辦了誠信拍賣行,在華夏是屬於較早一批進入這個行業的了。有她和昌老的名譽在那,大家也很是捧場,短短十年時間,便成為了華夏尖的拍賣行之一,同時名聲也是享譽國際,在世界範圍內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可以也是一位傳奇女xìng了。

今天的馬鳳然穿了一件傳統的旗袍,雖然四十多歲的人了,但是卻是徐娘半老,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成熟的風韻,妙曼的身姿在貼身裁量的旗袍襯托下更顯熱火,也算是一個絕代尤物了。這個美麗的女人平時一般人也是見不到的,即使每月一次的拍賣活動,也僅僅是她手下人出面而已。今天她不僅來了,還親自給人帶路,可見後面這人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了。

在她後面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西裝革履,長相清秀卻不失穩重,大概三十來歲模樣,手裡拿著一個手提包,渾身透露出一股圓滑勁。在這人身後是一個穿著休閒服的男人,高聳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溫和,面帶微笑,整個人一舉一動顯得溫文爾雅,給人一種如沐chūn風般的感覺,同時透露出一股高貴的氣質。馬鳳然對這個人也顯得客氣異常,一邊走著一邊和她親切的交談著什麼。不過這個男人的注意力明顯沒在她身上,視線不斷的在展覽廳裡的人群中掃過。當目光觸及到秋宇翔三人時,身體明顯微微一震。轉頭對馬鳳然了些什麼後,原本不急不慢的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徑直向三人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

“爸。”莊玉茹看著男人走了過來,搶先微笑著對其叫了起來,眼睛還不時瞟瞟哥哥,一臉的擔憂。

看著妹妹的動作,秋宇翔心裡也是百味交集。眼前這個快步走過來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了,那個狠心將自己拋棄的父親。他現在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感覺。有見到自己親身父親的激動,也有對他的怨恨,如何面對這個自己世上最親的人,他其實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態度。在面對yīn靈時,他可以果斷、冷靜的做出判斷,但是在面對感情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很優柔寡斷的。

也許是自被華夏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文化所薰陶所致,他發現,真正在面對自己的父親時,心中的那份怨憤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大,也許也是因為之前就和母親相認,母親用她的關愛化解了自己大部分的怨氣,由此也可以看出其實母親心裡還是有父親的。

“你……你就是宇翔吧。”莊思軍發現在真正面對自己兒子時,宦海沉浮幾十年的他竟然破天荒的會感到一陣陣不安。

“你好。”秋宇翔嘴角艱難的掛起一絲微笑,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淡然。

看著父子兩個生疏地打著招呼,莊玉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她現在也不奢望這兩個人能夠馬上就真正親近起來,但是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莊思軍看著眼前這個酷似自己老婆的臉龐,心裡百感交集。當初作出決定的時候,也並不是將孩子拋棄,只是覺得自己回城安定後,再將孩子接過來,不然孩子跟著他們也只能受苦。可是當自己真正安定下來回來接孩子時,孩子卻失蹤了。當時的他也是焦急無奈,幾乎發動所有能夠發動的力量,可依然是一無所獲,老婆也因此和自己有了意見,他也很理解。

前段時間得知自己兒子找到的訊息後,他是幾天幾夜沒有閤眼,就想在第一時間去看看自己的兒子,但是因為現在正好是換屆的關鍵時期,他的位置又關係著整個家族在華夏政黨體系的地位,同時也考慮到如果自己去兒子不一定就會相認,這才按捺下自己的衝動,而是透過關係調查起兒子的一切來。透過不同渠道彙集的資料,秋宇翔到現在為止的所有蹤跡幾乎都被調查了個清清楚楚。當看著記載著兒子事蹟的報告放在桌子上時,他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他為兒子童年時的不幸而深深自責,也為他所擁有的人脈而驚訝,對這個親生兒子,他在內疚的同時也充滿了好奇,而且也有感激。因為兒子的到來,許久沒有主動聯絡自己的老婆也打來了電話,雖然語氣還是那麼的生硬,但是相比以前,已經好了很多了。老婆在電話裡面叮囑了自己很多,包括兒子的喜好、xìng格,不過強調最多的還是一,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兒子受到傷害。莊思軍聽得出妻子言語中對兒子的自豪,對於她的要求,根本不用妻子多,作為一個父親,作為一個對兒子充滿了愧疚的父親,他一定會承擔起那缺失了幾十年的父愛。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吧。”莊思軍畢竟是久居高位的人,慢慢恢復了平靜,但是眼中的關愛卻絲毫沒有半減弱。

“還好吧。”秋宇翔也不是平常人物,心情也平復下來。

“暫時當做朋友來對待,也行吧。”他心裡暗暗對自己道。不可否認的,莊思軍身上確實有一股讓人舒心的感覺,和他接觸過的一些政黨高官不同,這是一種自便培養起來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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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人的放鬆,整個氛圍也隨之改變,話題也漸漸變得輕鬆起來。透過介紹,秋宇翔知道莊思軍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是他的秘書,叫王可,跟隨他也很有幾個年頭了,可以是他的左膀右臂。而王可對秋宇翔,也可以瞭解頗深了,因為關於這個少爺的調查資料幾乎都是透過他整理後才報送領導的。

四個人頓時天南海北的聊了開去,而蔣玉紗也偶爾插上兩句,氣氛也頗為融洽。這邊幾人興高采烈的交談著,這一幕對旁邊的一些人卻是意味深長了。

看著莊市長和幾個年輕人興致勃勃的談論著,莊玉茹這個市長千金她自然認識,而市長剛才的異常馬鳳然也注意到了,不動聲sè的讓服務員送上一盤果盤後,她也慢慢走了過來。

“玉茹,玉紗,幾個月不見你們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哎,鳳阿姨都不敢和你站在一起了。”馬鳳然微笑著道。

“哪有呀,鳳阿姨,你也還是那麼漂亮,人家可不敢和你比呢。”莊玉茹顯然和馬鳳然也很熟悉,撒嬌似的道。而蔣玉紗也是微微了頭。

“莊市長,這位是?”馬鳳然轉頭向問道。

“我兒子,秋宇翔。”莊思軍毫不避諱,直言道。

馬鳳然心裡大震,不過表面還是裝作一副欣喜的模樣和秋宇翔握了握手。

莊家在華夏政壇上的地位她也是瞭解一些的,突然多了一個後輩,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影響,不過很明顯的,她以後要打好關係的物件又多了一位,因為從莊思軍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兒子應該是很重視的。

馬鳳然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眾人本來就毫無邊際的談論著一些話題,而有了她的加入,不免慢慢偏向於古玩方面了,聽著她一一介紹各個拍品的來歷,引經據典,再加入一些奇聞趣事,頓時勾起了眾人的興趣。